(' 庄越还在气头上,嘴硬的道:“我知道,用不到你喊!”
自从认识以来,从来庄越对着沈倾都是笑脸,只有沈倾生气,庄越赔小心哄着他,沈倾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跟刺猬一样,充满对抗和不友好的庄越。
庄越很想潇洒的躲开,让沈倾看看,就算不用他提示,自己也能处理好这个危机。
只不过,他的身体实在不争气,白奉皆跟朱碧潮打起来后,庄越过于震惊,早就没再用灵气保暖,这会儿四肢有些僵硬,根本就做不出什么灵敏的动作。
庄越可不想在关键时刻出糗,冲着皮禺山嚷道:“老头,别看热闹了,还不快来救我!”
皮禺山呵呵一笑,跃过去捞起庄越,转回身,又把沈倾带进另外一只胳膊,“这里不宜久留,我是趁着莫非仙不注意,才临时迷晕了她,顶替了她的身份。”
皮禺山灵力鼓荡,拔高而起,略过打得激烈的战场。耳边“呼呼”的响着风声,脸被寒风刺得难受,庄越扭头,另外一边的沈倾也扭过来,两个人的眼睛对上。
“哼!”庄越不悦,别过脑袋去,宁愿被寒风吹,也不像看到这张脸,幻灭的感觉,太让他难受了。
沈倾的表情也很不渝,之前他还是震惊大过生气,几次三番受庄越冷脸,心里也有了火气。
想想大家都是男扮女装,都受到了对方欺骗,他又凭什么被这样的对待!喜欢的女孩消失了,难道他就不难过,不生气?
说到底,沈倾也不过是刚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任何委屈在这种时期都会被放大,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沈倾就也冷下了脸,跟庄越后脑勺对着后脑勺。
皮禺山越过峡谷,把俩人放下,“好了,这里应该不会受到波及,又能观看到白奉皆跟朱碧潮的交手。你俩也别再闹性子,机会难得,两位出窍期的高手对决,可不是谁都能有机缘一观。”
皮禺山说的有道理,庄越压下心里烦闷难受生气的快要爆发的感觉,认真的盯着战场。
白奉皆虽然被誉为剑圣,常年游历在外,战斗经验及其的丰富,可他从本心上来说,不愿意与朱碧潮一战。
从心态上讲,白奉皆一上来就落入了下风,朱碧潮濒临渡劫已久,下定了决心要做个了解,《怒刀》又是一门讲究情绪的功法,白奉皆又是她心火的来源,一对上,朱碧潮就毫不留情。
白奉皆打了一阵,发现朱碧潮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才不得不收起有些懈怠的心思,端正态度,拿出全部的实力。
可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朱碧潮的功力本就比白奉皆身后些,一点点的颓势,被越放越大,白奉皆只有招架的份。
好在,白奉皆这么多年的经历帮了他,让他在岌岌可危的处境中,勉强保持住了一点平衡。
朱碧潮这一战,打得是酣畅淋漓,多年的恶气都出了,胸口一阵畅快,头脑都变得清明。
她翘了翘唇角,说:“白奉皆,你不是说我的怒刀对上你的轻鸿剑法没有胜算吗?”
白奉皆苦苦支撑,朱碧潮还有闲暇余力跟他说话,这让白奉皆绝望,不敢相信现在的朱碧潮的实力,竟是如此恐怖。
“你从来都不肯认同我的话。”朱碧潮的眼眸中闪过一道讥讽,“事到如今,是你的游历论输了!”
白奉皆信奉出世修炼,就喜好四处游历,长年累月的在外四处浪。这对于喜欢安定在一个地方潜修的朱碧潮来说,是不能忍受的。
说白了,白奉皆更像是一个自由不羁的浪子,他喜欢破泊不定的生活,在冒险中进行修行。
这样的修行方式也不是说不对,在外游历难免会越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分心分神,再加上白奉皆从来不喜欢闭关总结,感悟当中的繁杂部分,也拖慢了他的修行。
他完全是仗着自己过人的天赋,硬生生的攀升至如今的修为,现在对上一直针对他的朱碧潮,才是真正踢到铁板。
朱碧潮冷漠的说:“你还是没变,若你能在一开始就拼尽全力,何至于这么狼狈。就是因为你瞧不起我,始终不肯正视我为对手,才落到这般境地!”
白奉皆难以置信的抬眼看她,艰难的说:“我从未瞧不起你,你是我心爱之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把你当成对手,与你搏命相争?”即使到了生死关头,他也只是拼命自保。
朱碧潮握着刀的手一顿,她看了看白奉皆的脸,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也是,这时候他没必要说谎话。
“原来是这样吗?”朱碧潮有所醒悟。
原来白奉皆年轻的时候,每次跟她打架都敷衍他,朱碧潮认为他不认真,不尊重自己。白奉皆觉得两人相配,是拿她当爱侣,朱碧潮也觉得两人相匹配,却更多把白奉皆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
是她自己分不清爱侣和对手的分界,混淆了差别,错的不是白奉皆,原来是她。
梗在心中多年的心结化解,朱碧潮眼睫煽动,忽地后撤,她手中的刀挽了个花,笑说:“白奉皆,我要先你一步了,你可不要太慢,我在上边等着你,到时候我们再来一战。”
朱碧潮回过头,深深的扫了皮禺山他们一眼,身影慢慢淡去,消失不见了。
这时,天象忽然起了变化,风云变幻,天际隐隐闪了几闪,过了一会儿隆隆的雷声才传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