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辞若有所思。 但他们才在玲珑塔与人有了过节,这边便有老板破例闹这一场,很难不联系到一起。 他们起身离开。 盛延辞面色无异,在他看过去时眼带疑问。 “是我没与你说。”盛延辞明白他是发现什么,凑近道:“身后有几条尾巴,且让他们跟着。” 她在寒骨关生活多年,又不是头次上街,怎就突然处处有异。 薛清泠心里有些猜测,只是未多言。 然而事与愿违。 盛延辞紧紧护着他才没被挤散。 “什么人?”宿幼枝问。 宿幼枝也觉这天不适合在外游逛,被人这般盯着时时闹事的感觉可真新鲜,也亏小王爷能忍下来。 瞧见有孩童被推搡着倒地,宿幼枝忙道:“救人!” 不过瞬息的工夫,宿幼枝便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要将他往那洼处推,若落进去,受伤在所难免。 没完没了。 他转身一脚踹过去,那人大概没料到他还能反抗,全无防备,直接被踹懵了,淹没到人堆里。 他拨开人群冲回来,只看到宿幼枝淹没在大众里的衣角,俊脸瞬间结冰,面容可怖。 盛延辞想发怒,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熟悉的气息传来,让腾起的怒气快速消散,他几乎惊魂未定地搂住面前的人:“阿又阿又。” 宿幼枝示意他小声。 他蹲得腿酸,去敲盛延辞:“别压着。” 盛延辞察觉阿又颤抖,拢着他翻了个身,自己落到下面,将阿又抱到腿上。 宿幼枝背靠他胸膛,也蜷得十分委屈。 宿幼枝还不能抬头,抬起便要撞箱顶,在外面瞧着还行的箱子不曾想内里如此逼仄。 还不如在人群里挤一挤。 盛延辞搂着他的腰,心疼道:“有没有受伤?” 受伤的是别人,宿幼枝那一脚给的可不轻。 只希望箱子别半路翻了才好,不然又要遭一番罪。 宿幼枝想起来就气。 “他只是表面的盾,做些招摇过市吸引视线的事。”盛延辞道:“敢与我无理,却还不敢动州主。” 但有些人不怕。 盛延辞点头:“成为州主更能在寒骨关落下根,是数不着的富贵,也更有机会成为皇商。” 知道那些商主当初为何听到皇商是那副模样,想来明知道有这么个香馍馍却得不到,心里头要恨的。 这些州主除个别高调的,多数未曾露面,估计只有朝廷心知肚明。 结果也要隐瞒身份来受这份气,宿幼枝想了想自己,还是缩着吧。 他忍不住要挪动,盛延辞激灵绷起,抱紧他,嗓子沉沉:“阿又!” 知道在底下更难过。 这种苦也不是没受过,暂时还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