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得宁渡和他都愿意维持虚与委蛇的温柔和虚情假意。
因为宁渡也对他持有欲望。这样的欲望纯粹直白,交互的时候也不需要有负罪感,除了讨厌之外,宁渡也切切实实让他感受到了心安。
湿热的吐息蛇信子一半有一没一的吐在颈间,宁渡拨开黏在蓝辞额头的湿发。
“不是消遣,是想你。”
蓝辞拂了宁渡的手,从宁渡身上起来。
“几点。”
“晚上六点。”
蓝辞看着宁渡的眼睛,感受自己逐渐降下的体温,棕色的眼眸重新恢复了清明,他没有宁渡隐藏在话语之下的意思,平静直接地问:“你想让我以什么方式见你。”
第18章
夜色悠悠,蓝辞没让宁渡送他回家。因为他不想面对宁渡。
如果一个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弱点,那么这个弱点除他自己之外,不该被任何人知道。蓝辞话少,疏于人群,不是孤僻,而是出自自我保护。从小时候接触社会,到主动去夜场,环境展现给他的都是恶的一面。猥亵、下流、情.色、有色眼镜,仿佛到了这种地方,人本该就被贴上讨好别人,低人一等,任人取乐的标签。
但事实是,他也是一个人。和其他任何人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能看能听,能感善恶,饱尝冷暖。第一次尝到被伤害,是在学校,被诬陷偷东西,老师知道他没有家庭背景,没有父母,冷眼相看他被别人欺负,姥姥找来学校,不仅没有讨回公道,更要请求原谅。
原因呢?不过是他帮了一个被他们欺负的女孩子。仅仅三年级的学生,本性里的恶就淋淋漓尽致的展现,蓝辞永远忘不了沾着血的碎花裙子和女生惊恐无助的面孔。
那就是恶,来自学校的恶。
此后蓝辞尝过更多的恶,见过更多的苦难。他逐渐知道,人是不能信的,强者会自动有人贴附,弱者换来的只有嘲讽和轻蔑。那只会让恶人的欺辱来的更加变本加厉。
所以蓝辞的防备心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对外界产生疏离和冷淡。那是心理本能筑起的高墙,能在别人上伤害他之前,就先一步产生防御。
宁渡也不外如此。
他防备厌恶宁渡的恶,宁渡的威胁,宁渡的紧逼。同时,他又能感受到宁渡纯粹无掺杂的对他的索取。这种索取并不是肉.体掠夺的欲望,而是一种出于宁渡本身涵养的温柔,宁渡或许对每一个情人都如此,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和纵容,都足以让以恶为主揣测的他,瞬间恍惚。
意识到他可以从宁渡的抚摸和亲吻中入瘾一般得到满足时,蓝辞惊慌失措。宁渡给的欲海,纵然能让他沉沦,但身体和理智又怎么能妥协?身体向欲望低了头,理智却顽固地抵抗,拒绝着宁渡带给他的哪怕只有一瞬的欢乐。
“宁渡,我想一个人回去。”蓝辞的声音有些低,宁渡察觉到蓝辞的不对劲,他思索了一瞬,吻了下蓝辞的额头,“好,注意安全。”
宁渡没有问那么多,门被打开,风从窗户涌入,吹入廊道,刮起蓝辞黑色的裙子。骤然风停,门也重新被关上,更衣室陷入一片安静,唯有酒吧传来震耳的dj。
蓝辞在桌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换衣服。
因为察觉到自己思绪的变换,所以蓝辞一路心情都像是一池湖水,说不出的死静。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和宁渡交换情欲,但可怕的是,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沉沦宁渡,这让他重新思考起和宁渡的相处。
因为贴近,他的身体在渴望宁渡;
因为理智,他的大脑抵抗着宁渡。
而宁渡从始至终都未被感官掌控,他的游刃和自控,到头来就像他们第一次在叶宫见面,宁渡说的,一场游戏。放下牌,宁渡赢的毫无悬念。
夏末的夜晚,风带着凉,天空深邃,呈现深蓝色。蓝辞看着天空中那颗亮亮的北极星,许久,他收回目光,走进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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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十月,c城也冷了下来。寒意悄然而至,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周,空气里尽是湿冷。东湖会所隐在青山,傍东湖潋滟之水,秋雨一下,更是湿冷。但东湖会所到了这个时间,却正是营业的好时候。
枫叶如火,苍木接天。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一抹月色下,温水湿薄衫。
蓝辞襦裙尽湿,半褪半挂在臂弯,接起的乌发被水沾湿贴在白皙的脸侧。他双唇被宁渡吻的早已红肿不堪,无力地附在宁渡身上。宁渡区起一条腿把他抱在怀里,轻柔地顺着他的背。
“别动了阿辞,再动就真要有点什么了。”宁渡嗓音明显比平日要低了些,没有夜色的清越,反而沾染了月色的撩人。他的手放在蓝辞腰上,隔着薄纱感受凝脂般的滑腻。蓝辞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水太热,泡的人没力气,二来,宁渡太会了,他根本招架不住。
东湖会所的温泉池子是隔开的,山石寒冷,茂林修竹,隔着一个个温泉池。枫叶落下,漫山遍野的火红。
山里夜色幽深,温度格外低。宁渡怕他冷,让他整个人尽量泡在水里,只是一对雪白的肩头还露在外面,宁渡会用吻去暖,让他热。
他们两个人的接触,和宁渡当时承诺的别无二致,只有浅层次边缘性.行为,宁渡会抱他,吻他,和他做出一副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的模样。更深的,宁渡没有逾越过半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