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听得书信是他偷拿来的,眼底笑意敛了几分。这可不好,孩子未成年,做父母的有监护之责,偷看孩子信件倒无可厚非,但把信件私拿来与他人查阅有卖好之嫌,也令她不喜。
从前简宁对陈大志的印象不错,可因着他此举她倒放心不下把百果膏的经销权交由他代理,面上神情也淡了下来,“我不会说的,往后切莫要这样。”
“简娘子!”陈大志有些急了,“我别无他意,只是想着贵公子不在简娘子身边,小小年纪心里却惦记着简娘子,我想着贵公子有此孝心简娘子看了必定高兴,这才把信给拿了来。”
童掌柜也道:“我与陈掌柜结识多年,是个踏实可靠守信之人,不然我也不能向简娘子举荐他。”
“我与陈掌柜原也是旧识,况他儿子同我儿子还是县学里的同窗。我有言在先,不论新识旧识,我看重的是禀性,不管是二位掌柜还是日后其他经销白果膏的掌柜,若是为着利背着我动手脚,往膏里兑水把一罐分做几罐来获利,让我知晓了我是会翻脸的。”
“断不会,简娘子尽可放心。”他二人听了面色俱是一凛,都各自抱拳表态道。
简宁“嗯”了声。
自经了丁平顺一事,她在用人方面也慎重了些,像丁平顺那样的人你不给他机会,他尚能安生过他的苦日子。给了机会,反害人害己,那样倒不如不给机会呢。
人自然没有十全十美的,包括她自己,她也不能凭着陈掌柜偷拿了儿子信件给她瞧,就给他扣上人品不端的帽子。
“那咱们就谈下卖百果膏的事儿。”简宁脸色和缓下来,“我制这膏儿是为着此地百姓,但果树种子是我徒儿巧凤的,是我无意在她过世的爹娘留给她的香囊里发现的,故这产业日后也归她,眼下我不过暂代她打理。”
“冒昧问下,这货源能保证充足否?”陈大志略有些不自在,声音也略微有些发紧干涩。
他本为着讨简宁欢心,结果弄巧成拙,心里很是懊悔,他已经和童掌柜去果园看过,又知道京城和北地这两处都在卖白果膏,他担心货源跟不上,到他手上拿不到多少货。
路远迢迢,货源不足,刨去车马费就没几个赚头。除此他心里还另担着一层心,既便货源充足他也短了本钱,原就担心简宁不会赊与他,容他转手后再付清货款,现也心里更是没底了。
“只要你们诚实守信,我保证货源充足。”简宁给了他们定心丸。
苹果树一年可以种植两季,有冰羊驼送的灵肥不必担心长势产量,简宁打算剪枝后再扩大果园,所以原材料不会紧缺,随着返回故土的百姓日益增多人力也不是问题。
听闻货源不会短缺陈大志暗松口气,他瞅眼简宁,接着又拿眼去看童掌柜。他的情况童掌柜都知晓,他并没瞒着他。
“简娘子……”童掌柜面上现出踌躇之色,他担心自己人微言轻不好替他张这口,要不是卖了津县铺子他也是一下拿不出几个本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