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险!
四人从客栈出来连滚带爬跑出老远才站定。
“哎哟这把老骨头险些交代在这了。”孟氏一手撑在腰上一手摁着胸口,累得直喘粗气,还心有余悸的!
“老头子啊。”没分家前孟氏管老丁头叫旺他爹,分家后改叫老头子了,她喘着气道:“这县城太凶险了,咋个县太爷初时瞧着还笑咪咪的,一忽儿变脸了张嘴不是板子就是针刑,太吓人了,还是咱们乡下自在。”
“得亏你机灵,不然今儿可遭老罪了!”
老丁头也惊魂未定,听到她这话腰杆不觉又直了几分,“老子几十年的饭是白吃的?老六那狗日的骨头轻的他!没事弄只猫养着干啥?忘了头几年没饭吃的时候了?天生的贱骨头!这下好,客栈让官府查封了不说,还要赔人银子,看他狗日的轻狂去!”
说着,还照地上呸了口。
“由着他去,好在你主意正,咱们及时逃了出来,赔多少银子跟咱都扯不上关系。”这一刻,孟氏打心眼里佩服老丁头的随机应变。
儿子哪个靠得住?
还得是老伴儿。
“呸!”老大忽啐了口,觉得今儿真是冤死了,白耽搁半天功夫不说,还遭那妇人扇了一巴掌。
找谁说理去?
刘氏也跟着他啐一口,她倒没什么过多想法,和五百钱外加针刑比起来,失去客栈的那份钱已经算不上什么。
她只是心疼老大几十里路赶过来送人掴了一掌,好在自己替他找补回来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她替老大屈得慌,因此才跟着啐上一口,啐过感觉心里一下舒坦多了。
四人一路打听着到了等油壁车的地方,刘氏同着老大率先爬了上去,连带孟氏和老丁头还只七个人,这下他们不是最后超载上的,不用再担心路上被撵下去。
隔会,人上齐后,车行的人开始收钱,每人三文钱。来时刘氏和老大的车马费是孟氏掏的,他们是跟着爹娘出来办事,自然该爹娘掏钱。
但回去孟氏只掏了自己和老丁头的车马费,车行的人管刘氏和老大要钱时,刘氏头朝孟氏一点,“问我娘要,你管我要啥要,真有趣儿。”
“我可没钱,一个子儿都没有!”孟氏一下炸了,尖声叫喊道。
“你咋能没有呢?”老大急了,“爹跟娘叫我们来的,哪能让我们自己掏钱?再说我俩一文钱都没带,你让我们咋个回去?”
孟氏缩缩脖子,你们咋回去关她屁事!
“快掏钱,没钱赶紧下去,莫误了我们的事。”车上有乘客抗议道。
“麻溜的,拿钱,没钱下来,下来!”车行的人站在车外吼上了,“还有人等着上呢,不差你二位,麻溜下来。”
“爹!”老大看向老丁头,老丁头两眼一闭,压根不带搭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