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御花园的秋千,一年四季都是洁净的,哪怕前一日才下过雪。”是因为自己每日都会去擦拭。司徒清漾像着了魔,眼神迷恋,“我第一次月信时,怕得大哭,不想去找我那为了一个负心男人着了魔一样的母妃。是姐姐碰巧发现我,告诉我不要怕,是姐姐手把手教给我该怎样做,你不知道,她一身白衣,弯腰给我擦眼泪时有多么温柔,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从那天开始,我才意识到,我已经爱上她了。”第192章 鸳鸯戏水她垂眸伤感,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姐姐有了心上人, 原来她不是永远那样温和自持, 她会哭、会笑, 会思念,我从不曾见过姐姐这副模样……”“后来我才发现,能让姐姐哭、笑和惦念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你。”司徒清漾发丝垂落下来, 眼底原本的忧郁被阴鸷狠辣所取代,“所以我恨死你了,司徒云昭, 你到底凭什么让我姐姐爱你?”司徒云昭沉稳冷静,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乌沉的檀木香气,“所以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朕, 刺杀朕, 离间我们。”“是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从第一日你见到我的那一刻开始, 每一步, 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 姐姐竟误会了我喜欢的人是你, 不过这样也好, 我也会怕姐姐知道了我的感情,会害怕,会躲开我,所以我只好将错就错, 随姐姐怎么想。”“自从司徒文泰缠绵病榻,你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姐姐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和朝政身上,你知道那段日子姐姐有多久没来看过我了么?”“那日,司徒文泰掐着我的脖子,我知道他发狂,所以故意到他寝宫去,他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明明能够躲开,却不想躲。”司徒清漾抚摸着自己的脖颈,闭上眼睛回味,喜意爬上了眉梢,“那回,姐姐终于来看我了。”“还有澜衣,与她春风一度的是你身边那个,望月砂对么?我收买了她,让她在都城谣传,那晚的人是你。可惜啊,姐姐本来都信了呢。谁能想到,你们竟将这个误会解开了。”司徒清漾笑得嗜血,“还有我写给景王兄的信,你在山谷中的箭,在郊外遇的刺客,还有很多,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你手眼通天,应当早已都知晓了。你以为那个司徒清洛和陆氏父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么?他们可惧怕极了一旦败露,会被你生吞活剥了。可我不怕,没有姐姐,我的命不值钱。桩桩件件都是我在背后操纵。若非我姐姐护着你,我怎会下不去手呢。”“司徒清洛为何变得暴戾乖张,是你在背后教唆。”司徒云昭冷眼旁观,脑中的回忆浮现,与司徒清漾所言一一重合。“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我只不过从背后推了一把。他自小,姐姐便教导他,可他当真是乖顺纯良之人么?只不过那时他是太子,有你、父皇和赵王兄、景王兄压在他头上,他不得不装作纯善,到最后亲政之后不过是露出了本性。你以为那蠢货真有那么聪明,能想到与万俟旭交易?这是我教他的。”司徒云昭这才抬起眼来,眼神里藏着寒光,“他要将你姐姐送给万俟旭,你难道不知?”“我自是知道。”司徒清漾眯起眼来笑,语气轻飘飘的,“万俟旭那个好色的阴险小人,不知从哪里见了我姐姐的画像,就起了歹意,也不看看自己那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不过我想,到时你死了,司徒清洛送走姐姐,姐姐必定心灰意冷,我就守在关外带走姐姐,和姐姐离开皇宫这牢笼,双宿双飞,如此更好。不过你倒是聪慧,早了我一步行动。”司徒云昭淡淡地掀起眼皮,按着椅的手上却用了力,眼神发寒,“她可是你的姐姐。”“那又如何?司徒云昭,你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你爱我姐姐么?我就算豁了命也不会让我姐姐有任何事。”司徒清漾嗤笑,“至于血缘,你不是同我一样,从不在乎什么纲常伦理么?我只不过爱上了自己的姐姐,而你,做了更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不是么?”司徒清漾轻轻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手绢,视作珍宝一般展示给司徒云昭,“你知道么,我所绣的每一对鸳鸯,都是念着姐姐的。漂亮么?”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刻意,对着司徒云昭,“我对司徒清潇,不是姐妹之情,我想成为她的女人。想,和你一样,能拥抱、亲吻姐姐,和姐姐肉、体交缠……”“闭嘴。”司徒云昭白皙的脖颈上青筋暴起,一向居高临下、冷静自持的帝王面具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哈哈哈哈哈——”司徒清漾姣好的面容逐渐扭曲,衬得身上的红裙仿佛浸了血,“你从前就是这样,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我姐姐,我就是恨你霸占我姐姐这副模样,偏生我姐姐也爱上了你,你一日不亡,姐姐就一日不会死心的。”“今非昔比了。”司徒清漾好奇,“你既然早已知道我多次陷害于你,为何不早将我抓起来?”司徒云昭靠着椅背,修长苍白的双手交握,神色居高临下,“朕更想知道,你能为了温宁公主做到什么地步。你也的确狠戾,为了见她,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献祭。”“区区痘疫而已。我择染了此病之人与司徒清淙共处一室,只是因为姐姐小时曾得过痘疫,如今就不会再被传染了。”司徒清漾眼神漠然,问道,“不过,我当真好奇,你是何时发现我的心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