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宫。”“主上?”司徒云昭盯着那把空荡的龙椅, “他若不进宫, 皇上怕是也不敢出来。”放晁京进宫后,传令官飞奔进殿来报, “前线急报——”“前线急报, 孟九安临阵脱逃, 不见人影, 不少士兵见状皆四散奔逃, 留下的靖州军队只剩半数, 群龙无首, 起义军仍旧步步紧逼, 我等只能无奈步步后撤——”这一下,殿里瞬间炸开了锅——桓王几乎气歪了胡子,用拐杖重重砸地,“去, 去请皇上出来——”片刻后,宫人来报, “皇上有一个要求,请所有的王爷、公主都回宫,且聚集到殿里来。”桓王看向司徒云昭,司徒云昭抬起眼来,眼神晦暗,掷地有声:“准。”几位亲王本就在殿里,昨日酒过三巡,只有公主们带着最小的荣王先行回去休息了。司徒云昭单独吩咐茯苓道:“去接长公主过来。”不多时,公主们便到了殿里,昨夜留宿在司徒清漾宫里的小郡主司徒清漓只是匆匆听宫人说了大致来龙去脉,宫人慌张恐惧,也说得不明不白,于是有些不明所以,“皇叔,你这是作何?”司徒清漾看似倒是t理清了思路,也看清了架势,忙拉回司徒清漓,劝告她此时开口绝非一件好事。直至此时,司徒清洛才从屏风后走进来,身旁跟着一身黑色铠甲手持长剑的晁京。司徒清洛一身齐整的龙袍,面容坦然,胸有成竹的神情又让不少墙头草动摇了起来。司徒云昭就负手站在金殿中央,眉眼威压。司徒清洛紧盯了她一会,道:“众位爱卿不要被奸贼迷惑了心智,倘若现在改邪归正,昨夜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司徒清潇一身白衣匆匆赶来,一进殿司徒清漾与司徒清漓便一左一右迎了过去,抓住她的臂膀,司徒清漓恐慌得手都有些颤抖。司徒清潇反手抚了抚她的臂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神情。群臣见司徒清潇一来,料定局势会变,于是按耐不住,想向司徒清洛献忠心。平南王府。从一早开始,司徒云晴便在府中作东开起了冬日茶话会,往来皆是世家女眷、名门贵女。近日司徒云昭的名声越发地好,元灵与司徒云晴更是与各方名门夫人贵女皆为交好,新岁好日子,各位姐妹少不得要赴这个约。王府景致本就精致壮丽,虽是冬日,风亭水榭,花园雪景里的簇簇红梅也别有一番景象,又因新岁,四处皆是一派喜相。云晴在大殿中摆了流水席,夫人贵女们成堆成团,约莫二三十人,有的赏花,有的品茗,有的下棋,好不热闹。司徒云晴着一身碧绿翠烟衫,秀雅清华,温柔可人,平日里与众人皆往来密切,她笑着道:“各位姐妹,我甚少请大家在家中宴饮,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姐妹海涵,各位自便就是。”司徒云晴正在其中一盘棋上对弈,刚落下一颗黑子。她周围端着茶盏看棋的贵女奉承着应和:“哪里的话,能到王府做客是我们的福气,说来也是,我们姐妹自该常聚才是。”兵部尚书方义的嫡长女方竹月,前些年已嫁与一位骠骑将军,她问道:“阿晴,这是什么茶?好香。”“是么?这茶叫兰香子,府上外头的庄园种的,你若喜欢一会儿我遣人送到你府上些。”方竹月笑:“好啊,谢谢阿晴。”司徒云晴回以令人舒心的笑意,又落下一个黑子。不少贵女夫人都围在这桌前,不光因为司徒云晴,还因为,这盘棋的对面,正是陆子鸿的妻子,佟霜。佟霜思索再三,落下一棵白子,她本是不想来的,但元灵是她的闺中密友,元灵出嫁,她因养胎而错过了,这次元灵盛情邀请,她倒不好意思驳了她的面子。再者,陆子鸿连日高升,陆家一门荣耀,在都城风头无两,佟霜又身怀六甲,她正也有意出来在众位夫人贵女前炫耀。司徒云晴笑得温柔,让人感觉如春风化雨般润泽,“新岁里天冷,各个府中事儿多,我这里有嫂嫂帮我操持仍旧辛苦,阿霜姐姐身为当家主母,一人操持偌大的陆府后院必定辛劳,身怀有孕,可要多加休息。”母亲已逝,长子之妻嫁入府中按理便该如佟霜一样为当家主母,但王府后院之权仍旧掌握在司徒云晴的手里,元灵触碰不到一点核心,这也是司徒云昭的授意。佟霜应和着浅笑:“有劳妹妹挂心了。不过,我即将临盆了,大人向来不让我操劳。”前段日子,陆子鸿将她拘在府中养胎,直到请来了一个神算子,确认腹中胎是儿子,陆子鸿才现出一个笑脸,允许她出来走动。一旁的贵女附和:“是哦,真羡慕霜姐姐,陆大人高升,还未向姐姐道喜。那姐姐今日出来,大人可放心?”公爹是一国帝师太傅,夫君官至左相,自然是炙手可热。佟霜眼中笑意加深,来了炫耀的兴致,“多谢,说来也是,昨夜大人似乎是醉酒了,圣上就将大人留宿在宫中了。”李忠的女儿李敏有些疑惑:“嗯?昨夜陆相也被留宿宫中了?这么巧么,我父亲也被留宿宫中了,来人说是吃醉了酒。”又有几位贵女反应过来:“我们父亲也被留宿宫中了,昨日宴席上都吃醉了酒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