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为何一次次莫名的忍让,她面对着司徒清潇,那时常想怒却勉强压抑的神态。还有她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流涌动……司徒清洛稚嫩的脸庞变得阴沉,“皇秭她疯了?司徒云昭是谋害先帝的逆贼,是朕的仇敌,她是朕的亲皇姊,她理应更是皇姊的仇人!皇姊她是疯了么?还是叫那司徒云昭下了蛊!”司徒清洛越发急切,咬牙切齿,站起身来,抄手便将桌上的青瓷杯碗扔到墙壁上,砸了个粉碎,“怪不得朕一次一次求于皇姊,皇姊都不肯帮朕,原来是早与那司徒云昭成了一丘之貉,朕可是她的亲弟弟!她竟做出这种事来?!”“陛下息怒啊。”陆太傅拦住了他,慌张地回头,生怕隔墙有耳,这满皇宫皆是司徒云昭的眼线,他安抚下了司徒清洛,心中却在叹气,已被禁闭多日,历经这么多事,他遇事不决的问题不曾改变,一夜之间跌落地狱,连日的压抑反而让他更加地暴躁易怒,没有成长。司徒清洛青筋暴起,“太傅,你告诉朕此事如今还有何意义,皇姊呢?!朕要与她算账!与一个逆贼茍1合,简直是辱没我司徒皇族世代清明!她在哪里?是不是在那逆贼的府上?!”“没有,公主还在公主府。”“好啊,朕是她亲弟弟,被她的好萧郎关在这里,关禁闭,她还留在公主府吃香喝辣,也不看看朕每日吃的都是些什么馊饭!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姓司徒!”“陛下,您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陆太傅安抚他坐下,“如今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公主听不到,倘若被司徒云昭的人听了去,又是一桩麻烦之事。”司徒清洛咬着牙,面色狰狞,与他稚嫩的少年脸庞相去甚远,他用从未有过的恶狠语气道:“听了去又如何!朕现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若敢来,朕就与她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陛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难道您不想出去么?”司徒清洛听到这里两个字,眼中放起了光,“出去?如何出去?”陆太傅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您忘了?如今此事不正是我们最好的把柄么?”第130章 再会北国打道回府的队伍已经行至关外的一处山谷了, 不像来时游山玩水,脚步加快了许多,毕竟这一来一去, 路上耽搁了不少日子, 北国虽小, 但可汗不在国中,只令四王子监国,还是堆积了不少政务。北国可汗万俟言坐在马车中, 万俟舞坐在侧边,靠着软垫,时不时掀起马车车窗的锦帘, 看着远方, 不知在想些什么。万俟言万分宠爱万俟舞,这一路以来, 女儿虽不至于失魂落魄, 却也闷闷不乐, 失去了平日以来活泼的笑脸。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偏了偏头, “舞儿?”万俟舞回过神来, 一双杏眼依旧澄澈明亮, “嗯?”“舞儿, 别再想了,我们已经离开大齐都城一月有余了。”他一路带万俟舞而来,一则是因为宠爱万俟舞,二其实则是本想与大齐皇帝结一个姻亲之缘, 但亲眼所见大齐的状况,她也不忍将女儿送入火坑, 好在,大齐摄政王是人中龙凤,此行极为顺利,却不曾想,自家女儿一离开大齐,便一直闷闷不乐。万俟舞常常掀开锦帘,看着外面北国长长的车马队,看着山河壮丽随着马车行进逐渐后退,看着大齐国都越发远去。她已经逐渐清楚,再多次地打开锦帘,司徒云昭都不会出现在外面。这半年来一切就像是一场场迷梦,而她也逐渐在梦中醒来,可醒来却无比失落,一日日远去的景色始终在提醒着她,她只好把梦中之人留在大齐国都,把迷梦一个一个放逐。万俟言见她好不容易有了反应,便念叨了起来,“父汗虽不知为何,不过猜也能猜到个大概,既然无缘无份,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再多想也无用,何况我们草原好男儿那么多……”万俟舞扁了扁嘴,“好男儿再多,又有一个能比得上司徒云昭的么?”“怎么没有?她大齐摄政王再好,也只是个女子,咱们草原虽然不讲那些俗礼,你迷恋一阵子也就罢了,还是要嫁给男子才是……”万俟舞听不得这些,“男子女子,我只选我中意的!”她有些烦躁,“父汗,我要下车!”“不许胡闹了,咱们现在是日夜兼程地赶路,舞儿,你不要耽误路程。”“这么着急作何?国中不是有四哥监国么?”万俟言叹了口气,“你四哥虽叫人放心,可他温文儒雅,你八哥,十哥,十六哥,一个个都如虎狼,虎视眈眈,难保不会起什么冲突,咱们出来了许久,还是要早些回去才是。”北国向来子嗣丰沛,万俟言更是有二十多个儿子,四王子万俟文韬年近四十,温雅的性子与万俟言很像,万俟言也很是信任他,八王子,十王子,十六王子年纪不大,与万俟言和四王子不同,他们已经初具其祖父的草原野性,万俟言虽不喜他们的性子,却很疼爱他们,关于传位立嗣,他始终拿捏不定主意。万俟舞才不管这些,一拍桌子,“停车!本公主要去骑t马!”马夫在外听了命令岂敢不从,立即停了车,万俟舞下了车,骑上了一匹棕色宝马,跟在马车旁边。万俟言笑着摇头,心里在感叹,骄矜的女儿回来了就好。路经山谷,溪水潺潺,草长莺飞,万俟舞一袭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心情舒畅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