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在一旁送别万俟言父女,万俟言五日后将要回草原了,司徒云昭道,临行前日晚,欲在宫中备下国宴,特别为万俟言父女送行。“皇秭。”骤然闻声,司徒清潇背对着,有些颤意,她转过身来,“怎么了?”司徒清沐看着她,眼神晦涩难明,声音也喑哑着,“皇秭,那日皇兄当真被你带走了么?司徒云昭,她当真是去吊唁的?怎么可能呢?那皇兄怎么会死呢?司徒云昭又怎会有那样的好心呢?皇秭,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皇权斗争中,一个谎言,便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司徒清潇抚了抚司徒清沐,“沐儿,此事,真的与摄政王无关。”她亲手杀了兄长,已经无法再欺骗妹妹,好在,司徒清灏的死,的确与司徒云昭无关。司徒清沐似是不相信,“真的么?皇秭?”司徒清潇叮嘱道:“沐儿,皇兄之死,真的无关摄政王,你千万不要去找她麻烦,那样后果不堪设想的。”司徒清沐低着头,红着眼睛,“我知道了,皇秭。”她不知道司徒云昭会不会放过司徒清沐,只能如此叮嘱她,让她尽量安分。司徒清潇蹙着眉担忧,温和地抚了抚司徒清沐的发安慰,却在内心无数次地责备自己。笠日,乾阳殿。朝会一如既往的进行,司徒云昭朝服旒冕,站在尊位旁,她负着手向前踱了两步,“陛下呢?”宫人回报道:“启秉千岁,皇上昨日受惊,今日身体不适,在永阳宫休养,还请摄政王主持朝会。”孟太尉嗤笑,阴阳怪气道:“哟,陛下这胆子够小的,昨日不过是处置个犯人,今日便吓得起不来塌了?”有许多朝臣都忍不住低低地笑,那样的嘲笑声格外刺耳,陆太傅虽来上朝了,却也是脸色灰白,平日里最喜欢教育孟太尉的他此刻低着头一言不发。司徒皇族与先秦王一族共打天下,这天下说是二人共同打下的,可自尊司徒族为帝后,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秦王后裔地位早已一落再落,只如臣子,司徒云昭身为臣子后裔,谋害景王,必定遭群起攻之。本想经由此事,煞灭司徒云昭的威风,令她名声一落千丈,到头来却是自掘坟墓,作茧自缚,害了亲侄儿,陆川本是陆家下一代中优秀的青年,如今尸首面目全非,又成了污蔑王上的戴罪之身,连陆家的祖坟都不能再进。孟太尉愤愤不平道:“昨日受惊的明明是摄政王,摄政王清白良善,却突遭小人污蔑,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大都护趁机意有所指,“摄政王,您请上座。”如今无论是谁,恐怕都已对司徒清洛失望了,毫无一国之君的担当,司徒云昭若是此时坐上这个位置,恐怕也无人会说什么。司徒云昭负着一只手,抚了抚龙椅,冰凉却至高无上的地方。她勾了勾唇角,“坐在哪里无所谓,权在哪里才重要,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元丞相府。管家自外面奔进来,“老爷,老爷。”元仲还悠闲地坐在摇椅中品茶,“做什么慌慌张张的?”“老爷,摄政王来了。”元仲立时后背一凉,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摄政王来做什么??快快,拿我的朝服来。”“来不及了老爷,摄政王已经到门口了。”元仲一向中立,并没有什么得罪司徒云昭的地方,不过他仍旧记得先帝托孤时,司徒云昭以其孙女元灵的性命相威胁。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心里慌张,但礼节还是不可少的,司徒云昭到门口时,他携全家出府参拜。“老臣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不过似乎不是为公事而来,司徒云昭带了大队人马,周围围观的群众很多。司徒云昭淡淡的,却亲手扶起了他,“丞相请起。”元仲一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司徒云昭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元灵姑娘和我弟弟暻儿的事情,丞相还不知吗?”元仲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但毕竟他们同为副将,年纪还小,只是来往亲密一些,司徒云暻与司徒云昭又全然不同,也并未太过关注。“今日来,本王是想聊一聊此事。”元仲紧张不已,连忙换上笑容,只是有些僵硬,“摄政王快里面请。”他一边招呼,一边遣人去请元灵,“快去把灵儿叫出来。来人,快给摄政王上茶。”到了正堂,元仲请她上座,带着笑脸,“摄政王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摄政王莫要怪罪。您尝一尝,这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自然比不得摄政王府上的,但回味甘醇。”“不忙,不忙,我们还是先t说正事。丞相对他们二人的事,如何看?”元仲道:“这自然是好,只怕灵儿高攀了郡王……”元灵一身绿罗裙,灵动飘逸,来到正堂,未见其人,先闻其笑,“老爷子,你找我?”元仲站起身来,板起脸来,“没大没小的,快看谁来了?还不赶紧行礼。”元仲生怕元灵哪里丢了脸,让司徒云昭不满意。元灵愣了愣,“摄政王?”她盈盈下拜,福身行礼,“臣女元灵见过摄政王。”应当是第一次见面。果真是灵动俏皮的漂亮姑娘,又很懂事的模样。司徒云昭今日作为大家长姿态,很是满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