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举着长剑甩了个剑花,跳到司徒清沐身边,就想要直接擒拿她。司徒清沐的武功只不过是花拳绣腿,司徒云昭的人若要动手,她连还手之力都无有。“茯苓。”司徒云昭仍旧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奏折,不抬头却知发生了什么,制止了她。茯苓停下了手中动作。司徒清沐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死死地盯着司徒云昭,“你还我皇兄和侄儿的命来!”司徒云昭站起来,负着手走过来,身边的人让开了一条路。司徒云昭看着她,“你们司徒家的人是怎么回事?”她拿着剑直指司徒云昭的胸膛,质问道:“我皇兄是你杀的对不对?”孟太尉怒道,“六公主,景王如何遇害,凶手是何人,皇上已然去着刑部调查,你来此喧闹,成何体统?”司徒清沐嗤道:“我才不信那些,我皇兄良善,侄儿无辜,他们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对他,我侄儿才不过三岁,你如何下得去手啊?!”司徒清沐紧紧盯着她,眼中恨意淋漓,用剑抵着她,咬牙切齿,“我司徒家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力,给你摄政王的位子,到底有何处对不起你?你杀我皇兄一家人,你一个女子竟然能恶毒至此,你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不会走的!”司徒云昭不下令,也无人敢动。正僵持着,司徒清潇急匆匆走进来,一向清冷无波的面上都有些焦急,一进殿,便见人都围在司徒云昭身边,司徒清沐正用剑抵着司徒云昭。司徒云昭只是负着手,任那剑抵在前面,神色淡然,不躲也不退。大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司徒云昭知道她来了,却没有看她。司徒云昭捏住剑尖,将那剑尖从胸膛直接转移到自己的心口上,闪着寒光的剑紧紧地抵在司徒云昭的心口的金蟒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刺破她的衣服,贯穿她的心口。司徒云昭声音低低的,还有些沙哑:“如果杀了本王,能让公主好受一点,那就动t手吧。”却不是对司徒清沐而说的。第109章 祸端司徒清沐捏着剑柄, 手有些发抖,眼里是恨意,司徒云昭不退却, 只是负着手, 等着那剑刺进她的心口。只要司徒清潇能好受一些, 那么,这样也好。她闭上眼睛,长睫有些微湿, 喉间耸动了一下,就像是绝望的人等待着宣判。在门边的司徒清潇一瞬间脸色发白,血色尽褪, 连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想也没想便上去阻拦。却没成想,被人抢了先。柔嘉公主司徒清漾一阵风一般焦急地跑进了辰阅阁, 慌忙奔了上去, 拉住了司徒清沐的胳膊, “沐儿, 你胡闹什么?”司徒清沐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 那剑尖离开她的心口。司徒云昭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人, 却非她盼望的那个。她扫到空旷的门边, 她盼望的那个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她的最后一丝期望,也落空了。司徒云昭眼中的悲伤立刻消失殆尽,寒从眼底起, 阴狠又要渐渐浮上来,孟太尉反手间抢过了长剑, 直指司徒清沐。司徒云昭只是负着手,冷冷地看着。司徒清漾见状惊了一跳,慌忙道歉,“平南王,对不起……沐儿她胡闹,惊扰王上了,还请王上看在景王府出此大事,她还小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实在抱歉,平南王……”司徒清沐惊慌失措,一见亲人,更是止不住悲伤,嘴唇颤抖,“五皇秭……”司徒清漾柔和的眉眼中带着焦急,“沐儿,不要再胡闹了,皇上已经说了是山贼所为,此事真的与平南王无关,快与平南王道歉。”她冷淡起来,声音低低的,“不必了,滚出去。”司徒清沐被失亲之痛和恨意冲昏了头脑,景王府出此大事,司徒清漾歉疚地望着司徒云昭,知道妹妹备受打击,也不好多加责备,只对司徒云昭行礼,搀着司徒清沐出了辰阅阁。司徒清潇不是不想留,而是已经无法再留了,再留下去,她便要在众人前失态了。她奔了出去,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第一次不顾姿态,泪如雨下,像是最后一根紧绷着的理智的弦,突然间被崩断了。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司徒云昭坐在尊位上继续批改奏折,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目光淡然。许都督内敛心细,跟在司徒云昭左右很多年,夕阳时,朝臣散后,辰阅阁中无人,他终是忍不住带着怨气劝诫道:“主上,这便是您一时心软,不斩草除根,留下的祸端。”司徒云昭已经起身要回府了,她闻言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孟太尉蹙眉看着许都督,难得的语气严肃:“许子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主上的行事作风你还不了解么?”许都督愣了愣,司徒云昭淡然道:“本王放走了景王,可从未说要放过景王。”孟太尉道,“景王还没有出城,这几日翻遍了都城,都不见景王踪影,他应当还留在公主府中。”都城中从里至外,皆是司徒云昭的人,只要在都城中,便是插翅难逃。她笃定司徒清潇会放走景王,那日放走景王的下一刻,司徒云昭便下令,只要景王一出城,离开司徒清潇的视线,不必上报,立刻射杀。“至于六公主,呵。”司徒云昭眼里起了一丝波澜,负起手,看着许都督,目光冷淡却坦然,“子期,本王从不曾怀疑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们也应该相信本王,不是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