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附近的暗卫这些日子全日都守在那里, 今日陵游带了一队暗卫清查了花满楼所有的房间, 包括澜衣的房间, 几乎把花满楼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老鸨也审问过了,她所说的澜衣的熟客之中, 都没有太大嫌疑。花满楼每日客似云来,来往的王孙贵族数不胜数, 澜衣既身为花满楼的花魁,所接的客人也许许多多,要清查起来,十分困难。”司徒云昭走过来,拿起桌上的奏折,打开翻看着,淡然自若道,“这么说,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茯苓也不容乐观,“是这样的,主上。”司徒云昭眯了眯眼睛,“澜衣的熟客名册给本王拟一份,澜衣的房间,你亲自过去带人再清查一次,任何角落和东西都不能放过,她所接的客,人多,清查起来困难,但不代表不能查,无论男女,一个一个查。”茯苓点头,“是,主上。不过这个澜衣真是个硬骨头,用尽了刑,已经遍体鳞伤,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司徒云昭抬起眼,眼中阴沉狠戾,“她既然不想说,就永远不要说了。把她的舌头割了,手筋脚筋挑断,扔到乱葬岗去。”“是,主上。”茯苓应道,她又想了想,“不过主上,月小姐那边,月小姐一向怜香惜玉,这个澜衣,和月小姐毕竟有过一夜之缘。”司徒云昭合上奏折,扔在桌子上,淡声道,“望月砂若是敢有意见,叫她来找本王。她若是想怜香惜玉,就让她陪澜衣去乱葬岗惜。”茯苓低头暗笑。望月砂哪里敢,她的露水情缘数不胜数,更何况她现在一心扑在白蕤身上,整日不见人影,她若是知道澜衣遭人指使,造谣污蔑司徒云昭,恐怕会第一个亲手解决。“造谣的人抓到了么?”“回主上,抓到了,就是那夜在花满楼花魁表演的观众,关在暗室里,正等着主上定夺,该如何处置。”“车裂。”“是,主上。”她眯起眼来,任何人都不能败坏她的名声,不能让司徒清潇误会她,更不能成为她大业路上的阻碍,任何人都不行。她眯起眼睛,眼神危险,“陆子淮近日有没有去找温宁公主?”“近日没有。”“民兵的事情,你多留意一下。他若是再去搅扰公主,就直接绑到暗室来。”“是,主上。”“诸王的王府,都有什么动静?”“景王近日新纳了王妃,是清风山庄的三小姐,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司徒云昭问,“景王之前的王妃呢?”茯苓答道,“前几天因病故去了。不过景王府并没有大操大办葬礼。”司徒云昭嗤笑,“王妃刚死便迫不及待纳妃,恐怕王妃的死也没有那么简单。”身在官场,都是老中医,这偏方自然都无比清楚,王侯世家,高官子弟,有多少男子喜新厌旧便害死原配,续娶新人。司徒云昭坐下来,提起朱笔,一边道,“看来,司徒清灏跟清风山庄的联系从未断过。继续盯着吧,不光府外的暗卫,诸王的府内多进一些卧底,还有皇宫里,把司徒清洛给本王看好了。”“是,主上,各公主的府邸里还要不要加派人手盯一盯?”“暂且不必了,几个公主毕竟t是女儿家,暂时还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城郊的斐华路上,几辆马车正在行进,每辆马车四面皆用顶级的丝绸装裹,只是为首的那辆更加奢华,每辆辇车前后有序,行进整齐,无一不昭示着车中主人身份的不平凡。为首的马车中坐着一身白色衣裙的司徒清潇,因昨夜未休息好,她此刻正在阖眼休憩,行至骊山脚下时,几辆马车齐齐停下,侍女打开帷帘,苏叶搀扶了司徒清潇下车,一同上山去往寒山寺,车马侍卫便等在山下。寒山寺一向是皇都里最有名的寺庙,上次来时,因是新岁前日,山中寺中四下无人,到了春季白日里,景致宜人,每日来往的人便是络绎不绝,不少人来此求神拜佛,求签问卜,以求得好的姻缘或前程。山间已经不似冬日里,溪水结冰,花瓣凋零,处处薄雪,如今是春意融融,溪水潺潺。只是上次,在这里遇到了司徒云昭,有她在身边,景色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待行至骊山山顶,寒山寺住持青衣佛袍,早已等在寺庙门前,见了司徒清潇,连忙迎了上来,合掌恭敬行礼,“见过大长公主,长公主远道而来,贫道有失远迎。”寒山寺身在皇都脚下,这里自然也有不少皇室香火,司徒清潇略略点头致意,“叨扰住持了。”苏木苏叶守在门口,住持微笑,请司徒清潇进去。佛寺正堂放置了几十尊佛像,一入内便见不少人在佛像面前跪拜,司徒清潇同样在佛像前跪拜上香,在签筒中求了一支签,虔诚祈祷。只是这次,却无法静心了。闭上眼睛本应虔心祈祷的那刻,她想到的,却是新岁前一日在这里,司徒云昭在她旁边,和她并肩而跪的画面。那日,她笑着说,“你看我们,像不像在拜堂?”那日,她就是在这佛像面前,桀骜不驯地言改弦更张,改朝换代。她一向如此,离经叛道,不信神佛,可自己却是信的,可如今在这佛门净地,清心寡欲之地,虔心祈祷之时,她满心还是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