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有什么在她的心里融化蔓延开来。冬末春初的夜里,吹过来的风竟然是暖的。第51章 受伤永阳宫外。“公主, 陛下没事的,您还是回去吧。今日陛下的寝宫还是不能进。主上吩咐过了,那日您也听到了, 您别为难奴才了。”那日的小侍卫, 好说话些, 语气不似江霖他们那样生硬,一连几日都是一样的“公主请回”。“本宫身为公主,身为陛下的女儿, 没有亲眼见到父皇,不会放t心。”司徒清潇清清冷冷,即便是被拒之门外, 也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狼狈模样。“公主想进去探望陛下, 就让公主进去吧。”司徒云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披着黑色的貂裘披风, 双手负在后面, 眉目沉沉, “江霖, 陛下绑住了没有?”江霖恭恭敬敬地回道, “主上请放心, 前日已经把陛下绑住了, 应当不会再乱伤人了。”司徒云昭轻嗯了一声, 吩咐道,“去把里面砸碎的东西稍微清理一下,不要弄伤了人。”江霖反应过来,立马领命去了。司徒清潇轻呵, “怎么今日平南王应允本宫进去了?”司徒云昭咬了咬牙,“如果本王不让你进去, 你还准备在这里受冻几日?”司徒云昭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抬脚先进了寝宫,司徒清潇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也跟了进去。听了司徒云昭的吩咐,山瑾和其他侍卫已经大致收走了满地的碎瓷片,防止走路时扎伤,但寝宫里仍旧杂乱无章,像进了盗贼一样,到处是打砸的痕迹,皇帝被粗大的麻绳五花大绑在太师椅上,他歪着头,闭着眼睛,嘴巴被白巾塞住,衣着凌乱,本就病弱枯黄的面色如今更是狼狈。司徒清潇心中一紧,神色凝重,“父皇!”皇帝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往这边看过来,他口中塞着东西,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咽咽地叫“潇儿”,他看着这边,满眼都是求救的信号,一边呜咽一边剧烈挣扎,带得椅子都不断摇晃。皇帝被绑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活动的空间,手上还有自己打砸东西时不慎的割伤,手腕上都有了捆绑留下的青紫的红痕。江霖走过去,拿下他口中塞着的白帕子。皇帝喘着气,白帕子一被拿下来,他朝这边看过来,像是只看到了司徒清潇,气喘吁吁地,没什么气力地叫道,“潇儿?!是潇儿么?潇儿,你怎么来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皇帝在椅子上小幅度地痛苦挣扎,“潇儿,救救父皇,女儿,父皇好痛,好痛——”奈何血亲是人的本性。司徒文泰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血脉相连,看到这样的场景,听到他这样的话如何可能不为所动。司徒清潇看得难过,不由得心中急切,“父皇!”皇帝越发痛苦的模样,“潇儿,父皇要死了——快救救父皇——”司徒清潇说着就要往那边走,司徒云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一看便知她要做什么。司徒清潇想要挣脱,“放开父皇。”司徒云昭无比严肃,“不行,他现在疯了,你解开他,他会伤人。”司徒清潇也不退让,面对面跟她对峙,“放开他。”“本王说,不可以。”司徒清潇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她和花满楼澜衣姑娘的事情令她难过,她为什么又可以如此轻易玩弄她族人的性命,更何况,那是她父亲,大齐的一国之君,就这样像个犯人一般被她绑在椅子上。她心中委屈酸涩难言。司徒清潇一张绝世容颜,也冷下了脸,冰冰冷冷,淡漠地故意刺道,“平南王如果害怕受伤,就烦请平南王先出去一下。”“你——”不识好歹!司徒云昭放开她的手腕,双手又负到了身后,也没好气道,“本王就在这。”“江霖,给陛下把绳子解开。”山瑾对司徒清潇万分不满,皱眉故意道,“这怎么行?主上千金之躯,万一被这个疯子伤到可怎么办!”“本王是千金之躯,温宁公主一样是千金之躯,本王就在这里,去解开吧。”司徒云昭淡淡然然,下一瞬又满脸阴鸷,看着皇帝狼狈的模样,“本王倒要见识一下,他到底疯到了什么程度。”“女儿,求求你,救救父皇,朕好痛——潇儿,是你吗?”司徒清潇蹙着柳眉,“父皇,是我。”还认识自己的女儿?司徒云昭挑了挑眉,这不是清醒得很么?难道是装疯卖傻么?粗大的麻绳绑得很紧,几个人一齐上阵,才把五花大绑在皇帝身上的绳子卸下来,终于绳索解了开来,皇帝突然变得面色晦暗,睁大了眼睛,眼里泛起了红血丝,十分狰狞,他捞起地上散碎的碎瓷片,向着司徒云昭扑来。距离很近,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山瑾和侍卫们都半蹲在地上低着头理着方才缠在手里的绳子,没有反应过来。即便山瑾发现起身的反应快些,也比皇帝慢了一步。皇帝虽然病弱气短,但他发了狠,面上狠毒狰狞,手里拿着的碎瓷片直直地冲着司徒云昭的面门而来,显然是想要她的命。下一秒钟,这碎瓷片就要出现在她的脸上或是脖子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