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司徒云昭坐在桌前,靠在椅子里,看着天际,一夜未眠。书房门被打开,在平南王府,不敲门便进她的书房,司徒云昭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她没有转头,依旧看着泛白的天际,“这么早就出来了?”“嗯!”望月砂脸上是掩不住的困倦,但是她显然心情不错。司徒云昭语气轻飘,打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是怎么回事?”她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望月砂,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你,不行吗?”望月砂跳了过来,本来兴高采烈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她即刻反击,“你才不行!!你在说谁不行??!”看着望月砂跳脚反驳的样子,司徒云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昨夜过得如何?”望月砂闭上眼睛回味,“好啊,当然好了。澜衣姑娘,你可不知道那感觉,啧啧,又软又甜——”司徒云昭眉眼清俊,斜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停。”“不说就不说嘛。”望月砂一张漂亮的脸庞,眉梢眼角都是媚意,经历了情与爱的滋润更是艳丽,她笑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那你怎么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望月砂叹了口气,“有些时候,美好的东西就留在回忆里吧,时间久了,感觉就变了。”她又凑了过来,双臂撑在桌子上,笑嘻嘻地,“哎,我出了花满楼之后,在回来的路上,又见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我去打听打听,不如,你陪我一起去约她?“司徒云昭抬起头来看她,眼中的神情绝对说不上友善,望月砂见状连忙抿起嘴唇,闭了嘴。第48章 春风大齐王朝皇长子赵王司徒清源, 于临安十二年二月十七因病薨逝。不过这只是对外的说法,具体事实如何,皇室秘辛也多有流传, 但却是见仁见智了。平南王司徒云昭叉着腰站在玉阶上, 看起来心情不太明朗。她来回踱了踱步, “赵王因病骤然薨逝,陛下思子过度,也病入膏肓了, 具体的圣旨和诏书,等陛下醒过来自会亲自颁布,各位大人节哀顺变。”连日的事情对她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其他人或多或少还会装一装, 而她不需要。他们本以为,司徒云昭会拿赵王谋害陛下和太子, 然后自缢身亡的事情大加渲染, 大作文章, 然而没想到, 她并没有, 竟然只是如此轻飘飘地揭过了?朝堂上安安静静, 众臣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难过默哀还是因为恐惧, 人们心思各异, 也许他们正在心里默默地揣测赵王真正的死因,也许还会有人把这个死因与司徒云昭悄悄连接在一起。殊不知,诸王比这些朝臣还要更害怕,从前平南王只是把控着朝堂上的权力, 并没有真的拿司徒家的人的性命开刀,现如今他们的兄长, 皇长子赵王,就这样在他们眼前骤然薨逝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战战兢兢,生怕哪一天厄运就降临在了自己头上,步了赵王的后尘。司徒云昭自然不会去在乎这些,她就站在那里,干干净净t,傲然挺拔,“礼部,赵王的丧葬仪式还是照亲王仪式举行,你们自去筹划吧。”司徒云昭勾了勾嘴角,“礼部尚书,恭喜你官复原职。”赵王妃的父亲,礼部尚书手持玉笏,立刻出来磕头下拜,“下官叩谢平南王取消下官的禁足令,让下官回来继续上任。”“不用客气。”司徒云昭叉着腰,她声音沉甸甸地,“尚书大人刚刚官复原职,就赶上了女婿的葬礼,也是巧了。不过也好,尚书大人身为岳父,比别人更了解赵王,亲自指挥操办,赵王地下有知的话,也该瞑目了。”话说的极尽直白讽刺,让人难堪。司徒云昭一字一句就像针一样落下来,礼部尚书头皮发麻,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应道,“是,平南王,下官遵命。”“还有,本王这里还有陛下一封圣旨。”绣着双龙的明黄圣旨卷着,司徒云昭一手拿着,旁边的小太监躬身双手接下,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九皇子司徒清淙,聪慧敏捷,温良敦厚,性行粹纯,着即册封为荣亲王,钦此!”圣旨宣完,太子已经白了脸色。众臣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出声,更不敢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九皇子司徒清淙是皇帝的老莱子,一向不受宠,他生母早逝,母家没有任何势力,其秭司徒清漾亦不是能帮衬他的性格,很多人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小皇子的存在。九皇子才两三岁,尚且什么都看不出呢,哪里来的什么性情温良,还是头脑聪慧,大臣们也许还不知道皇帝疯了的事情,但是不少大臣多多少少知道,皇帝被司徒云昭关了禁闭,并且皇帝连九皇子都未曾见过几面,说不准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儿子,圣旨又怎么可能是皇帝颁的呢?这会不会是司徒云昭向他们传递出来的一种信号?九皇子,年纪小,孤身一人,不得宠,母家没有势力,姐姐不强硬,怎么看都是做傀儡的更为合适的人选。是不是这意味着,司徒云昭把目标转向了这个小皇子,太子要被放弃了,连当傀儡的资格都不再有了?他们在揣测什么,司徒云昭扫视片刻一清二楚,不过她连日来都心情不佳,不想多留,于是理了理袍袖,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赶快上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