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将茶盏放下,状似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也知晓自己的要求分外无理。司徒云昭眼眸含笑,眼尾上扬,极为愉悦,公主似乎,比小时候更可爱了。她压下心里冒出的涟漪,勉力转移了话题,“赵王与赵王妃夫妻关系如何?”她淡声应着,“别人家事,本宫又怎可知。”司徒云昭轻笑,“没什么。只是方才本王正好见到赵王妃在永阳宫门前长跪,为赵王求情。想来赵王妃应当是忠贞不移。”司徒清潇手下拿茶盏的动作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声,“皇嫂的确对大皇兄关怀备至。”“温宁公主近日,好像对本王好了不少。”她有些自嘲,“本王知道,是因太子的缘故。”“你们姐弟情深,本王清楚,本王日后会继续庇护太子的,公主不要再对本王那么坏了,可好?”她看着司徒清潇,眼眸如水,眼中还有一丝哀伤。她也望着她,柔声,“本宫何时对平南王坏了?”司徒云昭思索半晌,认真道,“嗯,倒也没有那么坏。”她更没有去害她,她也不曾强求司徒氏的皇位,只想保护弟弟,无可厚非,只是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思,当她站在对面时,一言一语都像刺。司徒清潇垂眸,有些忍俊不禁。司徒云昭看着她的模样,也想要笑,随后掩饰一般轻咳了咳,“本王府上还有事,就先走了。”方站起身,还未走到门口,司徒清潇却突然道,“平南王,不如,留在公主府用膳?”带着些试探。司徒云昭勾唇,“不了,多谢公主好意,本王府上还有亲眷,要回去陪弟弟妹妹。”平南王府。王府里有间画室,是平日里司徒云昭作画的地方,她画技不错,喜好画山水画,所画的人像画便只有司徒清潇一人,半是山水画,半是姿态各异司徒清潇,挂满了房间,除却司徒云昭自己和茯苓,从来无人踏足这里,茯苓也是近日得了准允,才能进来。茯苓知晓,她与司徒清潇之间的冰雪在融化,她从前所画的司徒清潇,无论画中在做什么,都是一样的清冷如水,如今所画的司徒清潇,眉目间有了点点柔意,茯苓不懂画,却能感受到画中之意。能借画表达作画之人的情,才算是合格的画师。她现下正坐在画板前,画一幅山水画,行云流水,钟灵毓秀。司徒云昭见茯苓进来,也不抬头,问,“陛下可好些了?”“回主上,今日清醒了不少,明日应当就能上朝了。”“赵王那边呢?”“这两日除却赵王妃,无人再敢求见陛下为赵王求情了,不过偶尔也有几位大人到牢里去看望赵王,主上可要知道他们所谈内容?可以把看守的侍卫叫来问话。”司徒云昭淡声答,“不必了,还不就是那些求t救之词,本王听都听腻了。”片刻之后,画作完成了收尾工作,司徒云昭搁下画笔,拿起了象牙折扇,带着茯苓去了书房。张汶脸上带着笑意,“主上!”她又问,“主上这么晚找我来有何事?”司徒云昭手里握着象牙折扇,“试试你的催眠术,一会儿你便知晓了。”门口传来侍卫通报的声音,“主上,孟大人到了——”孟太尉进门之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他甚至觉得司徒云昭的笑里有几分,不怀好意?司徒云昭笑着,扇尖点了点摇椅,“躺下。”孟太尉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是主上的位子。”一定有什么阴谋!“没关系,躺下吧,让张汶给你探探脉。”张汶会意,小姑娘眨眨眼睛,“太尉大人请吧,相信我的医术。”张汶他见过的,确实是新来的医正,还是张寅的爱徒,孟太尉半信半疑,也不多做扭捏,躺了上去。“太尉大人稍等。”张汶翻了翻医箱,拿出一条长长的珠链,捏在手里,提到了孟太尉眼前,孟太尉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惊道,“摄魂术?!”张汶不高兴地嘟起嘴,“摄魂术是害人的,这是催眠术,是医人的!”孟太尉虽然将信将疑,但他十分清楚司徒云昭绝不会害他,眼前的小姑娘长得清秀可爱,倒也不像那些西域施法摄魂术的阴沉老道士。为医者自然不能强迫于别人,张汶解释道,“摄魂术是控制人所思所想和行为的巫蛊之术,而催眠术只是能教人说出心中所想,还能放松精神,舒缓内心,大人尽管放心。我不知我学艺是否精进,若是不精,至多没有效果,对大人也是无害的,大人可愿试一试?”孟太尉点点头,张汶不见放松,也不见笑,反而更聚精会神了起来,“大人集中精神,盯着这个珠链。”珠链在他面前小幅度地轻晃,单一的重复动作会诱发人进入催眠状态。片刻之后,孟太尉看着看着,竟感觉到了疲累,缓缓闭上了眼睛。张汶也不着急,口中念着一些术语,助他放松身心,半晌之后,孟太尉眉目间放松了下来,肌肉松弛了下来,呼吸渐渐变慢,与睡熟全然没有区别。司徒云昭在一旁看着。张汶压低声音,“主上,您叫他一声。”“太尉?”没有回应,张汶有些紧张,吐了吐气,试探着,“太尉大人?”孟太尉竟有了回应,“嗯——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