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饱读诗书,博古通今,诸位公主都比之不及,司徒清沐年纪尚小,不通朝政,一贯的小女儿家心思,姐姐的终身幸福自然而然在她想要关心的事情之中。司徒清潇捏着棋子,她流畅优美的颚线紧绷着t,一双美目,眸光沉沉,看着棋盘,然而心思显然不在棋局上,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司徒清洛知道皇帝想让陆子淮做驸马的事情,不过看样子别人都还不知情,包括司徒清潇本人。他看着司徒清沐好奇的样子,总算找到机会反击,横她,“快下你的棋吧。父皇自然心中有数,会给皇秭寻得好归宿,你这么操心做什么?”司徒清沐撇了撇嘴,“不是啊,我是觉得王侯世家的男儿无人能配得上三皇秭。”司徒清洛抱着臂,“话是不错。那你说,这普天之下,谁能配得上咱们皇秭?”司徒清沐手指点着下巴,仔细思索着,“嗯——若是非要找一个的话,我觉得,平南王可以!”司徒清潇手里捏着的一颗月白的棋子砸向棋盘,发出清灵的声响,砸乱了一小片棋子,她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一处,面色泛白,紧咬着嘴唇。二人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看着她,有些无措,司徒清沐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补救,“三皇秭,我近日刚看了一个话本,讲的是女子和女子,所以我,一时口误,我乱说的,对不起,三皇秭,你别生气——”司徒清沐不太好读书,喜好看话本,当作平日的小小乐趣,大齐一向民风开放,虽然只有男女才能结亲,但男子与男子相爱,女子与女子相爱,人与仙相爱,妖与仙相爱,诸如此类的话本也不少见,有时还会被搬上戏台,十分常见。世家子女,郡主公主们长日无聊,闲来无事看些小话本,听听戏,有时还会被感动得梨花带雨,拿着手帕拭泪,都算不得新鲜。司徒清沐一个孩子,想法很简单,只是偶然间想起昨日的话本,两个绝世美人儿相爱。在她看来,天下最美的女人莫过于自己的三皇秭司徒清潇,至于另一个人,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平南王司徒云昭,她位尊势重,气宇轩昂,才能逸群,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皇都里爱慕她的女子一点也不少于男子,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几乎人尽皆知,司徒清沐觉得,她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别的王侯子弟,平日里看着再人模人样,遇上平南王也畏畏缩缩,一个权纵天下又美丽的人,才能配得上国色天香的皇秭。一个清冷,一个明艳,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听着倒是很般配。只是忘记了——司徒云昭不是一般的朝臣王子,她是一个权臣,一个奸臣。她应当是司徒家的敌人的,她现在意图谋夺的是司徒家的江山,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应当是非常恨她的,说她与自己最优秀的皇秭相配,实在是——尤其是,司徒清潇是嫡长公主,还是太子的亲姐姐。司徒清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场面尴尬,方才解释完,又不知该再说什么了。气氛一时僵硬,司徒清洛也看到了司徒清潇面色不好看,连忙打圆场,干笑了两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皇秭别生气,皇秭别生气。”他把方才砸乱的棋子摆好,“来来来,下棋下棋。”第25章 权力乾阳殿。皇帝自从因为赵王气急昏倒,还未曾上朝,这几日便又由司徒云昭主持朝会,她依旧又站回了白玉高阶之上。两列文臣,两列武将站在宽宏的大殿中,众臣齐齐下拜,“参见平南王。”司徒云昭站在上面,一身朝服,腰间金带上镶着的价值连城的羊脂玉泛着耀眼的光泽,长身玉立,清俊非常,她眉眼淡然,“起来吧。”“谢平南王。”司徒云昭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奏折低头在看,她不抬头,漫不经心地问,“太子,陛下今日可好些了?”语气里却无有多少关怀之意。司徒清洛回,“好多了,已经能下床了。”司徒云昭不再答话,转而道,“今日有什么奏折?请安的折子都送去永阳宫给陛下,其余的都留下,本王一并处理了来。”通政司的官员早就将奏折分门别类,少卿手持玉笏出列一步,“平南王,臣这里有幽州奏折一封。”一旁的宫人将其呈上来,司徒云昭展开细看,少卿解释道,“北方幽州有一小股流寇出没,倒不曾杀人放火,只是横行霸道,四处抢劫。据幽州刺史查探上报,约莫几十人,都是北国装扮,应当是北国先可汗去世政变时,其他王子的手下,他们对新可汗不甚满意,于是逃出北国,流窜至此,王上,幽州地广人稀,本就是苦寒之地,流寇比之山贼更为野蛮狡猾,幽州兵防落后,至今都抓不到人,如今更是人人自危,老弱妇孺入夜几乎都不敢出门了。”户部副使莫诃安是个头发稀疏,矮胖的黑皮男子,已经年近三十,他闻言愤恨出声,说得口沫横飞,“岂有此理,幽州虽是我朝边界,军备落后一些,但我大齐王朝岂容他小儿放肆?!”“莫大人要带兵出征吗?”莫诃安顿时愣在原地,“啊——??”他干笑两声,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手舞足蹈地连忙拒绝,“这——,王上,这恐怕不太合适,下官是文臣,这,没有文臣带兵出征的道理和先例,是不是,而且,下官武功也不怎么样,这,这,这不合适,不合适,还是交给列为将军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