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有些意动,却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不过本王也不是在看百姓就是了。”司徒清潇柳眉微蹙,“那平南王在看什么?”“看你皇兄咯,过了今日,他便要丧命了,公主也趁现在多看几眼吧。”司徒云昭抱着臂,好整以暇,一幅看好戏的神态,一丝戏谑的目光看着她。司徒清潇却不接招,眉目间恢复冷凝,“他是死是活,与本宫关系不大。”她说什么司徒云昭都不奇怪,也不想去思量,只想看着她的脸,为她沉沦,她就像是一团迷雾,让自己猜不透,摸不着。一向端庄的司徒清潇说着有些凶残的话,面上冷然无情,她却只想靠近。司徒云昭的手差一点就要抬起来,去触摸她了。“还望平南王下手麻利一些,千万别惹祸上身。”她笑得张扬明媚,“惹祸上身?本王从来不知什么叫惹祸上身,这普天之下有何人能奈本王?”司徒清潇盯着她,眉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怒气。司徒云昭笑,轻声细语,“尤其是你,能拿本王怎么样?”司徒清潇眉间怒气更甚,越发显得清冷娇艳。她不争气地又被迷了心神,“公主,上元节,与本王一起去看灯可好?”司徒清潇看着她愣怔了一下,转过头来,冷声道,“不去。”平南王府。入夜。司徒云昭似是极为满意这个新摇椅,今日又躺在上面闭着眼睛休憩,她散着青丝,白皙俊美,一个御医院颇懂推拿按摩的女医正坐在一旁,给她摁揉着头上的穴位。一群人聚在此处,宽大的书房里坐满了人。孟太尉急得转来转去,“主上!!您怎么会与温宁公主做这个交易!”那日只是一听,直到今日这帮人才知晓来龙去脉。许是在休憩,司徒云昭柔声细语,像含了春水一般,“两年后太子禅让,不费一兵一卒,就坐上了大位,岂不是更好?”“可是——,可是您无论何时想,只要逼他禅让不就是了?”“这结果都是一样,哪如叫本王给公主做个顺水人情呢?两年正好,如今坊间传言不断,忠于司徒一族的百姓还是很多,这大位之事急不得,须得徐徐图之,本王还年轻,你们也年轻,等得起。”司徒云昭轻笑起来,开着玩笑,“怎么?你们这就等不及做本王的开国功勋了?”许都督点头,“子衡,其实主上说得有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悠悠众口堵不住,只能慢慢疏通。”其实许都督要比孟太尉更为懂得官场道理,孟太尉耿直率真,有一说一,而对于王上的决策,许都督通常只劝一次,更何况司徒云昭是明主,既然坚持,就必然有自己的缘由。只不过,两年时间的确太久了。其中的变数也不知有多少。“是啊,太子无能,主上一力支撑朝廷,他们会看到的,到时民言扭转,自然水到渠成。”倒显得孟太尉有些急功近利了,只不过他一直都是如此耿直急切的性格,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司徒云昭不想再谈。“茯苓。这几日宫里有什么消息?”“回主上,皇帝昨日召见了陆太傅,倒没说什么。皇帝只把赵王的事告诉了太傅,其他的就是一些要他辅佐太子之类的闲话家常。”“主上,赵王这回可是难逃一劫了?”司徒云昭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吧。本王之命尚且由天不由我,更何况他呢?”头上的纤手不知何时慢慢移到了太阳穴上,慢慢地揉着,纤细柔媚。司徒云昭突然间抓住头上的手,睁开眼睛,“本王的人都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几个人齐齐盯着这里,镇南将军甚至都已抄起佩剑起身了。女医正被惊得一愣,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去,“平南王饶命!平南王饶命!”“滚出去。”女医正连滚带爬地起来,却发觉腿软,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茯苓和山瑾架了出去。府门口灯火通明,女医正被扔进了阶下的黑夜里。茯苓厉声,“你是谁招进来的?竟如此不自觉?”女医正吞吞吐吐,“是——,是白青姐姐她说,她说,她说平南王平日里身边没个侍候的人,所以我,只是我心思刚起便被平南王抓住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是白青?”书房内,一旁始终不言的大都护皱起眉头,“主上觉得,太子可真如温宁公主所言良善无能?”司徒云昭用鼻子发出一声轻笑的气音,带着嘲讽,“无能倒是真。呵,本王看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温宁公主会相信她的好弟弟当真善良。”“那主上还——?”“虽说本王应了这个交易,但前提是太子听话。那日茯苓说,德不配位,必有殃灾,太子的位,就是这个傀儡皇帝,他若是去奢想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别怪本王了。”“这司徒皇室的人难有定性,我看他自寻死路是早晚的事。”司徒云昭只觉眉心重重一跳。半个时辰之后,一群人都各自离去了,司徒云昭睁开眼睛,望着窗外,“你说,这交易本王可是亏了?”茯苓不敢言。您可亏大了!窗外的火光映在她眼中,她自言自语一般,“不亏,公主近日来对本王似乎温柔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