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轻笑一声,“司徒文泰真是胆大妄为了,本王好心多与他两天活路,他非但不知感谢本王,还拉拢元仲对付本王。”“主上,要不要...”茯苓手作比划,司徒云昭不消抬头便知其意。司徒云昭面无表情,“你们作好万全的准备吧,以备不时之需。”“是。”茯苓道:“皇帝狗急跳墙,走投无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元仲年老体衰,一个文臣,无兵无权,主上不消动手便能如踩死蚂蚁一般踩死他,主上何须亲自进宫一趟?”“本王是想给他们提个醒儿。”司徒云昭依旧持笔端坐看着佛经,一瞬不瞬。“叫路公公告诉他,赶快把奏折批了,虽不是什么军务机密,也耽搁不得,本王给了他机会,若是明日奏折没出现在本王桌上,他就以后再也别想见到奏折的影子。”“是,主上。”片刻后,一道清浅的敲门声传来:“阿秭。”“进来吧。”茯苓开了门,将门外的人放进来,自己退了出去。司徒云昭终于放下手里的墨笔,看着面前大小不一的三个人翘起了嘴角。“晚儿,让阿秭瞧瞧,长高了么?”司徒家老四司徒云晚,年方五岁,水灵灵的大眼眸镶嵌在鹅蛋脸上,小姑娘煞是讨人喜爱。司徒云昭坐在檀木椅上,桃花眼里染上了点点笑意,将司徒云晚抱起来放到腿上。“阿秭。”司徒家老二司徒云暻已年十九,高大英俊,前年高中武状元,不愿入朝为官,只愿投身军营,如今已是军中副将。司徒家老三司徒云晴年十七,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坐吧。”长秭如母,司徒家三个弟妹对司徒云昭又敬又爱,司徒云昭看着眼前的弟弟妹妹们,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暻儿,军中可还好?”“阿秭挂念了,一切都好。”“还是不愿入朝为官么?”“我...不能看到老皇帝那张脸,司徒氏那一族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想见到!”司徒云暻握了握拳,又松开,偏过头去,紧咬着牙,脸上的肌肉绷起。“暻儿。”司徒云昭略显严肃,声音温和,“记得我的话,在外喜怒不可行于色,心里所想,不能现出来。”“是,阿秭,好男儿志在沙场,弟弟只愿为兵为将,助阿秭完成大业。”司徒云昭虽姓司徒,却非司徒氏皇族宗室后代,皇帝子女众多,司徒云昭要做皇帝,到底是改弦更张的事情,况且本朝虽民风开放,百年来女子承爵封王,走入仕途做官已是常事,但司徒氏一族向来香火旺盛,还未有过女子做储君登位的事,司徒云昭已把控朝政两年有余,这天下是司徒云昭的囊中之物,从来无人怀疑,但要完成大业,大抵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司徒云暻想着,只要自己手中有兵,便能帮上阿秭一些。司徒云昭桃花眼中又重新染上笑意,“这皇位迟早是我的,你不消担心,潜心习武练兵就是。”“弟弟谨遵教诲,等有一日阿秭荣登大宝,弟弟便愿入朝为官,辅佐阿秭。”“嗯。”司徒云昭依旧笑着,“晴儿,近日家中可好?这一月来政务繁忙,我抽不开身,家里家外,有劳晴儿了。”事实上,近些年来,司徒云昭始终忙碌至此,王府内外,生意往来,府内杂务,皆由司徒云晴操持。司徒云晴语气轻柔,“阿秭放心,一切都好。”“你们两个啊,就会告诉阿秭一切都好。”放在平常人家,正是围绕父母膝下受宠爱的时候,他们却如此懂事,偏生让司徒云昭心里更为难过。“阿秭,将近年关了,再过七日,就是父王母妃的祭日了,今年...”司徒云晴虽主持家中庶务,但长秭在时,还是习惯性地问过她的意思。司徒云昭叹了口气,“一切照旧来吧。”说及此,几人情绪都低落不止,司徒云暻司徒云晴的眼眶有些泛红,司徒云昭远远望着窗外红日,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察觉到这样的氛围,连一向不安分的司徒云晚也安静下来,闷闷地窝在司徒云昭怀里。第2章 噩梦“昭儿,你看,父王给你做的纸鸢,可还喜欢?”“你想带女儿放纸鸢,也不急在这几日,瞧你这两夜眼睛都熬红了。”女子嗔道,语气里却无责怪之意,反而满是幸福。高大挺拔的男子笑着,“烟儿,我想早些带你们来玩嘛,瞧瞧,喜不喜欢?”“喜欢!谢谢父王。”八岁的司徒云昭穿着鹅黄的裙装,白白嫩嫩,无忧无虑,声音中带着童稚。“喜欢就好,昭儿,父王带你去放纸鸢。”面前的男子笑得温润,牵着司徒云昭,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草原上,手里拿着风筝,一边跑一边笑,“烟儿,快跟上。”身后的女子是司徒云昭的母妃,笑看着这父女俩,眼中盛满了温柔。“昭儿瞧,父王教你。”小云昭笑得见牙不见眼,接过纸鸢,自己尝试,按照父王教的步骤,纸鸢越飞越高,最终卡在了一棵低矮的小树上。“父王,父王,你快来t看。”小云昭叫着,向后看去,身后却已空无一人,小云昭急道,“父王!父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