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还有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 ee霜霜皱起瑶鼻:“不就是比我多贪玩了几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ee他在玻璃瓶的保存上非常谨慎,有点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和铁蛋,可我总是能在他不注意或者思想开小差的时候把墨水瓶弄出来,多余的还给其他伙伴用。 ee还有个小伙伴,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也没有地方弄到玻璃瓶,就让自己在中午毒辣的太阳下暴晒了几个小时,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村前边的水塘里,傍晚的时候就发了痧。 ee那个时候,我们互相之间总要比一比谁的玻璃瓶里萤火虫多,谁的萤火虫发出的荧光更亮。我们总以为萤火虫被关在玻璃瓶里会生活得很安逸,然后会在第二天夜晚再次给我们发出闪亮的荧光。 ee咱奶曾经对我说,萤火虫的光可以省下家里的一盏灯。 ee但每每这样做过之后,总会发现萤火虫的光这远远比不上煤油灯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光亮,它连自己从床头走到墙角旮旯里去小便的路都照不清晰。 ee奶就说,不是萤火虫的光不亮,而是你的心不正,眼不明。” ee“咱奶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她说的话句句在理,直到很多年以后想起来都觉得很受用。我现在还记得她当年在油灯下缝衣服的时候给我讲过的故事。” ee“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一个叫车胤,一个叫孙康,他们两个人都爱好读书。 ee他们想来想去,都想出了一个能在晚上读书的好办法。 ee车胤想:要是把许多萤火虫集在一起,说不定能顶得上一盏油灯呢! ee一个冬天的晚上,孙康吃过晚饭,到院子里去看雪。 ee他便进屋去拿出一本书来,翻开一看,果然书上的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ee车胤和孙康这样勤奋学习,后来都成了有学问的人。” ee“嗯,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ee走过这段不长的小路,她就下不十次的透过自己的指缝,观赏着自己掌心里的那只小东西。 ee霜霜歪着脑袋咬着手指思索了下,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不一会儿,她走到一棵小树旁,一扬手,萤火虫就被她抛到了树叶上。 ee它飞走了,霜霜却久久的站在那儿,向着它飞去的方向张望。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满足,也说不出是等待还是送别。 ee霜霜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幽幽的道:“或许,我们的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吧,总是在失落与满足之间徘徊,也总是在等待与送别之间踟躇。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虽然只是我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过客,可它勾起的想却是无尽的,也是绵绵的。我们回忆的是往事,失去的是时光,我们等待的是希望,送别的岁月。因此,我们留下的往往是缺憾,而向往的往往是圆满。 ee叶冲默默的体味着她的话,感觉这丫头的确是长大了。 ee霜霜把头靠在男人肩上,鼻子一酸眼圈红了,“哥,我想家了,我想咱奶了。” ee“嗯嗯,说话算数。”说着话她伸手要拉钩。 ee两人坐在静静的湖边,霜霜依偎在男人怀里,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