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宫女为女将军带路,女将军今天高兴之余,喝得有点高,以至于没有辨别出宫女在走往更衣处的路上,拐向另一条路。
等反应过后,已经站在一个陌生的宫墙外。
是她从未企及的地点。
她左右张望,那个带路的宫女不知何时已经没有踪迹,正犹豫着如何返回之际,墙角另一侧隐隐传来声响。
一老一小,似乎在对话。
女将军为了不让人发现,屏息站在墙角,耳力已然足够听清谈话内容。
“陛下,您不过推脱之词,他们竟然就在宫殿里放肆享乐,这肯定是那个妖女带的头!”
“那个妖女近日在民间的声望,可比陛下高……”
“太尉慎言。”
“既是我的意思,任由他们便是。”
“陛下,您就是过于仁心!”
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女将军将自己隐匿于阴暗处。
脸色讳莫如深。
宫墙另一侧,还有一人停留,女将军没有贸然离开,许久过后,又有人靠近。
却不是走进去的,而是从别处飞进,听起来武学功底并不弱。
“她还在前面?”
“被人洒了酒,去更衣了,我趁机过来同陛下禀报。”
“她身边的人可有动摇的?”
“大部分都宁死不屈,”武学较深的那个男人说话顿停,“但有几个,在听闻家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之后,开始动摇了。”
“哦?”
“继续吧。”
女将军听到皇帝以外的另一个人膝盖跪低:“遵命!陛下!”
“我等定为守好陛下河山赴汤蹈火,不教他人夺陛下之势!”
夜深,女将军怎么走回自己院落的,有一瞬竟然回想起不来。
过往种种在脑海不停闪过,有誓死效忠,有战场杀敌,唯独没有背叛。
夺势?
她想过吗?
酒劲有点上头,但应当没有。
她从院落墙角挖出一坛酒,径直往嘴里倒,任由衣衫遍湿。
随后一跳,拿起随意倚靠在墙边的红缨枪,跳上屋顶,朝天上的金轮一刺。
心中有无限的愤慨亟待发泄。
翻身一挑,脑中想的已然是小皇帝温顺地呵斥年迈的太尉不要多言。
从屋顶跳落,黑衣覆地,女将军使着长枪,往地面狠狠一拍,石砖震碎,想的却是小皇帝原来早就私下开始布局,他在朝中谁都不信,只信任自己身边的人。
偷偷渗透她身边的人,从中挑衅,威逼利诱,只为了寻找机会让她死在边疆。
脖颈处的酒渍被月光镀了层光,女将军最后跪倒在地,俯着身,长笑不停。
直到呼吸不过,女将军突然起身,双眼泛红,似是下定什么艰难的决心,她将手上的红缨枪用力刺出,枪尖竟然刺破了厚重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