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跟妙娘年纪相仿,平日里也多亲近, 瞧她伤成这般又哭得可怜,哪里有不心疼的。虞归晚就吃了味,道:“你倒是护犊子。”“你若受了委屈,我自然也护着你。”“除了你,谁还能给我委屈受。”若有这样的人也早被她一刀给结果了,哪容得太岁头上动土。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幼儿哭笑不得,又忌着妙娘在这里,不好太亲密,便只往她手心挠了两下,又悄声说了好几句好话才将她哄好。“你啊,何苦吓妙娘。”幼儿颇为无奈,岁岁明知阎罗娘对妙娘的心思,那日在偏关阎罗娘私下里就找过岁岁,想将妙娘要到边城去,护送赵祯回麒麟城的任务可另派人手。阎罗娘那是司马昭之心,谁还看不出来,只是岁岁没有同意,事情也就没成,偏就眼下又拿这个吓唬妙娘,瞧把人给吓得,脸色更白了,可怜样儿。“我可不是吓唬。”“你还真想让她去边城?”幼儿瞪眼,但凡阎罗娘是个靠谱的,她都不会如此反对,可阎罗娘那样的水性杨花,男女不忌,若让妙娘跟了这样的人,她是一万个不肯。虞归晚也不怕她瞪,朝床上的妙娘努嘴,道:“你自己问她,可能狠下心来一辈子不见。”“可是真的?”幼儿立马向妙娘求证。妙娘本就藏着心事,被两双眼睛这么盯着看,惨白的小脸瞬间透红,难为情的将脸转过去面向里侧。被泪水浸湿的长睫一颤一颤的,薄唇也抿得紧,一言不发,大有装哑巴到底的架势。观此情形,幼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堵在心头难受得很。她将妙娘视为闺中姊妹,只觉自己姊妹什么都好,定要配个极好的人才行,哪里能是阎罗娘那样的土匪头子,还是个朝秦暮楚阅人无数的土匪头子,又曾在阎罗寨养过男宠,之后也在别的女人处留过情。越想越为妙娘不值得,若不是看她现在还伤着,幼儿定是要狠狠责备的,怎么就看上那样的,天底下又不是没别的人了。虞归晚见她一会蹙眉一会气的,就猜着她这是对阎罗娘不满意,不由好笑。就又被幼儿瞪了几眼,“你还笑得出来,阎罗娘那么不正经,就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这话可不得了,妙娘的耳朵都跟着红了,羞恼的不知如何是好。“姑娘!”她何时说过要将自己托付给那人了。“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说,”幼儿把盖着的被子往上弄了弄,“伤口可还疼?你昏睡了这半日,我与岁岁都担心的很。”“都是小伤,我没大碍的。外头如何了?景宁侯抓到了吗?城中百姓的伤亡如何?都怪我,没能早点想到景宁侯会放火屠城。”妙娘很自责。“你好好养伤,外头的事就先别管了,把伤养好才是要紧的,”幼儿重新坐下,又唤来伺候妙娘的仆妇再细细嘱咐,“缺了什么就打发人去领,还有夜里风大露水也重,细心着点守着,若是让她着了凉又添新病,我拿你们两个来问话。”“我们一定尽心照料。”“再有,外头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许来打扰,你们机灵着点。”“是。”之后大夫又来了一次,给妙娘换药。幼儿眼窝浅,看见妙娘那浑身带血的伤就忍不住垂下泪来。虞归晚怕她哭得厉害,夜里又睡不好,明日又病恹恹的没精神,便强行将人带出来。瞧她眼圈通红,虞归晚心里就不是滋味,一边拿了干净的帕子为她拭泪,一边冷着脸凶巴巴威胁。“不许哭了,再哭我也把你送去边城。”幼儿哭得鼻头都红成了山楂色,泪眼婆娑的看她,娇声道:“只要你舍得,尽管送。”何止是幼儿对虞归晚没有法子,虞归晚对她同样也没法,谁让自己偏偏就把这人放到了心尖尖上,平日里掉根头发丝都忍不住心疼大半天,哪里又舍得让她去关外吃苦,若真让去了,幼儿还没如何,她自己倒先睡不着觉,心疼得要死过去了。“你明知我的心。”她放柔了替幼儿擦泪的动作,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会将人弄疼。得着这么一个细皮嫩肉,娇柔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美人儿,有时都不知道该如何疼宠才好,这也是虞归晚日夜要苦恼的问题。幼儿收了泪,只是还有余恼,“谁让你拿话来怄我的。”“同你说笑的,哪里就能当真了。”“我心眼实,就当真,你能拿我如何?”虞归晚认真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道:“罚你什么我都舍不得,还是罚我自己好了。”“如何罚,说来我听听。”“以后鱼水交/欢时我来动,你歇着。”别的惩罚都不如何,唯独这个当真是要她的命。幼儿一听,往日在床上的欢好就不自觉浮在脑中,俏脸顿时爬满红霞,往虞归晚胳膊上拧了两把,羞恼道:“你这人真真是……一点正经心思都没有,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将这样的事拿出来说,也不怕被人听了去。”“这附近又没旁人。”她的亲兵站得远,旁人更是靠近不得,除非有人长了顺风耳,否则别想听到她们说什么。幼儿拉她回营帐,路上还不忘评道:“你也是个不正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