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都在拓挞,东辽不可能轻易放弃,暗地里必是要搞些动作,也意味着镇守拓挞困难重重,潜在危险无数。妙娘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一提出来就遭到多人反对。最激烈的就是阎罗娘,她认为妙娘没有守城经验,拓挞又至关重要,她难担此任。妙娘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急道:“主子,我能行!我立军令状!”阎罗娘呛她,“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到时守不住,立军令状又有什么用。”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立军令状,到时若有个万一,她这条小命指定保不住,屁事不知,也不想后果,就这么急着送死。把阎罗娘气得真想过去掐她,再给两巴掌,让她醒醒。妙娘又哪里肯听,道:“你怎知我守不住,别以为只你有本事,我就是不中用的。”“这还用说,你连仗都没正经打过,又几时会守城?不服?那好,我且问你,若敌军来袭该如何应对?如何排查细作?囤水囤粮安抚民心你可会?底下人不服你统领又当如何?你可有战功拿出来压制他们?你当守一座城容易,是闹着玩的?”阎罗娘先前虽没有守过城池,但她的阎罗寨规模也不小,多少有些可取之处,况且她数次在战场上立功,身手又好,没几个人是她对手,所以她能守住边城。妙娘被堵得哑口无言。程伯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才求到虞归晚跟前,“主子,妙娘资历尚且不足,难当大任,让她守城确是不合规矩,但也请主子看她一片诚心的份上,许她留在偏关,哪怕只是让她带人巡城都好。”程伯也是为妙娘今后的前程着想,谁都看得清楚,在主子面前阿谀奉承那套不管用,要往上走就得拿出真本事来。“爷爷!”妙娘红了脸,她不想爷爷为自己说话。虞归晚静坐上首,等众人争论得差不多了才抬手,掷地有声道:“阎萝守边城,廖姑留偏关听令,程伯与杨县共卫拓挞,我将巨蝎留下助你二人,余下十九城先派驻军,将领就从北境军中选有能力者,那日在边城的几个副将都不错,用他们也无妨,此事阎萝去办。妙娘和佟汉护送公主回麒麟城,我会让陈妇和蒙灰领五万兵马随后。”去麒麟城?妙娘下意识看向赵祯。赵祯从头到尾都没一句话。这是她跟虞归晚达成的协议,回麒麟城救太子再助其登位只是个幌子,实际掌权的是她,之后她再替虞归晚选派合适的官员出关管理城池。约定麒麟城对庶州及关外等地只能选派官员协助管理,然税银等虞归晚只需往麒麟城送两成,朝廷不得干涉她在庶州的一切,只要朝廷守诺,她便不会对麒麟城下手,赵祯可稳控朝堂。同时她们两人也都清楚,日后双方必有对峙,但就目前来说她们还尚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在议事大厅耗了大半日,虞归晚顶着一脑门官司回到后院,推门进屋还差点踩到在门口睡觉的六花。险些被踩到头的六花猛地惊醒,四肢挣扎扑腾翻了半天才慌慌张张起身躲到角落,夹着尾巴冲虞归晚呜咽,一脸的委屈。虞归晚被它这样儿给气乐了,“自己有窝不睡,非要睡这,踩到了也怪不到我。”幼儿在里屋听到动静,手里还拿着正在折叠的衣裳,探出未施粉黛的脸,问:“这又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跟六花吵架,是前头的事不顺利?”她几个大步跨进来走到幼儿身边,屁股往炕上一坐就不挪窝了。“都安排妥了,明日赵祯就启程,我们等过完正月再回。”这么多事,总要耗些时日才能完。幼儿将衣裳放进衣柜,才转过身来坐下,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叹道:“你说几时就几时,这也不打紧,只是……罢了,目前也只能如此。”她担心岁岁以这样的方式逼迫赵祯应下那些条件,待日后赵祯稳固了手中的权利就会转头对岁岁下手。“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我也会提防她,关外那么大地方,等拿下东辽,我们的地盘还会更大,她赵祯就麒麟城那点人马,怎么跟我抗衡,她精着呢,不会鸡蛋碰石头的。”她不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担心,就算发生了又如何,她既能助赵祯拿到这些权利,自然也能剥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拳头硬的说话管用。心头那股不安从民间那些风言风语起来时就萦绕在心头,幼儿也说不清是为何,就是不安宁,总觉得幕后推动的不止是景宁侯。她怀疑过赵祯,又苦于没有证据,且赵祯在偏关没有一人能用,又如何去做那些事。见她不出声,虞归晚将她的脸捧起来,寻着那抹朱唇轻咬了下,尝到味了还想继续,幼儿却故意往后躲不让她亲。她就一把捉住幼儿后脖颈将人摁住,鼻尖磨蹭着加深了这个亲吻。这几个月她总在外面忙,跟幼儿少了许多亲近,连生辰都不能好好过,趁着眼下有空,她逮着人就想扑。第174章 到了正月初八这日都还不算过完年, 但在招兵和招工的这两处地方已挤满了人。负责登记的管事写得手腕都酸痛了,后头排队等着的边民还一眼望不到头。几个妇人挎着包袱,手里拿着方才从街边小摊买来的麦饼在大口咬着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