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看旗杆上挂的头颅怎么那么像刘缕。在城墙上躲避流箭的蒙灰看到一幕,笑到直拍大腿,从亲兵手里抢过大喇叭嘲笑战前的蔑古雄。“哈哈哈哈,刘缕那老匹夫已让我们统领斩首了,七万铁骑一个不剩,你们想攻城,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蒙灰的嘲笑被大喇叭扩音传出老远,还不知发生何事的东辽兵不约而同看向旗杆上那颗头颅。蔑古雄更是心头巨震。他在乱军中找射箭之人,很快锁定在远处的虞归晚身上。两人的视线隔着千军万马交汇,火星子噼里啪啦。蔑古雄握紧一双大铁锤,怒吼一声就策马冲虞归晚冲来。虞归晚再次搭箭,瞄准。咻!钢箭破风冲出。别看蔑古雄五大三粗,身手却极灵敏,竟然能在疾驰中换马躲过射来的钢箭,并同一时间捞弓朝虞归晚射出呈品字型的三箭,那双大铁锤还稳稳悬挂在他腰间。虞归晚侧翻下马,拿弓的手撑在地面,另一只手抽出刺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划在战马的膝关节处,挑断韧带,战马吃痛嘶鸣并超前倒去,马上的骑兵被甩下来,还未来得及举刀,咽喉就被虞归晚手中的刺刀转着一划,鲜血喷涌。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被自己割喉的东辽兵,紧接着就是下一个,再一个……砍瓜似的,一刀一个,全是割喉放血,直杀到蔑古雄的马前,用刺刀和大弓交叉挡住对方砸下的铁锤。砰!荡开的杀气将周围的士兵都震出去三丈远,还带倒一大片。蔑古雄是东辽最强悍的勇士,力大无穷,也是仗着这身蛮力称霸,年过半百也不输,那双实心大铁锤足有三四百斤重。虞归晚硬接下他这一击,虎口都震裂了,却没有血流出,且刺刀和大弓都完好。在蔑古雄错愕之际,她迅速反击,如幽灵般飞身蹿到蔑古雄跟前。蔑古雄极速后退,刀尖划过铠甲带起一片火星子,用以连接甲片的铜丝全断,甲片稀里哗啦掉地上,胸口被划出指头深的一道口子,皮肉翻飞。不算刘缕那次,这是虞归晚第一次在战场跟东辽的统帅面对面交手,她不是想过瘾,也不是为了好玩,而是要抓住为首这个问出幼儿的下落,若是问不出就拿此人挂到东辽大营门口,一滴滴放干血。蔑古雄连虞归晚的正脸都没看清就遭了重创,自是怒火中烧,吼叫着挥舞双锤再次往虞归晚的脑袋砸。虞归晚下腰仰面从蔑古雄的臂弯穿过绕到他身后,拿弓弦卡主他的双臂令其挣脱不得,再飞起腿踹掉铁锤。那砰地一下撞击声,好似铁做的不是锤子,而是她的腿,不然怎么脱落飞出的是铁锤,而她的腿却完好无损。幼儿被掳,她心急如焚,冷若冰霜的脸上全是杀意。这次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首次尽全力与人缠斗,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号称东辽第一勇士的蔑古雄,不过就算知道也不妨碍她要将人生擒的决心。蔑古雄试图暴起,却被她一个剪刀腿绞住脖子掀翻在地,再抓起刚才被她踢落的铁锤,狠狠一锤砸在蔑古雄的膝关节。“啊!”蔑古雄惨叫,上半身因剧烈的疼痛坐起,双手下意识去抱骨头已经碎裂的腿。而虞归晚眼睛都不眨,砸碎了蔑古雄的两条腿,然后抓住头发将人绑在马后一* 路拖拽到城门的吊桥下,杀掉周围一圈东辽兵,血溅了她一身,才单手拎起已无法行走的蔑古雄挂到桥上。周围死一般寂静。城墙上卫所营的众人也咽了咽口水,“那个,是咱们的统领没错吧?”蒙灰一巴掌拍过去,“废话!”这还没有完,笛声再响起时才是这场杀戮真正的开始。狂风大作,黑云压城。众人都被吹得睁不开眼,根本看不清城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那刺耳的笛声吹得他们脑袋都要炸了,隐隐约约又好像听到野兽啃噬骨头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虞归晚扒开蔑古雄的眼皮强迫他看清楚,如鬼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的人要是回不来,要是少根头发,那你现在所看到的地狱就是你们东辽的今后。我真的已经很收敛了,太平日子多好啊,每天打打杀杀真的很累,我不喜欢,我就是想跟她在南柏舍好好把日子过下去,赚钱换金银珠宝给她戴给她玩,可你们偏要把我的梦踩碎。”她用刀尖一点点抠着蔑古雄碎掉的腿骨,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幼儿头破血流被人带走的画面,她没亲眼见,若是见了,心会疼得受不了,她也会杀光所有人。她根本不在乎蔑古雄能不能听懂,她只是在发泄怒火。蔑古雄疼得双眼翻白,他是接到三王子的密令要接应城中的探子往外带人,但根本不知道三王子要的人是谁,城门没破,他跟探子也无联络,哪知道人在哪。“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蔑古雄很有骨气,到这份上了也没有求饶。虞归晚拨掉他的一块碎骨头,怒火似是沉下去了,转而轻声道:“我不杀你,我要留着你的命,等我的人被送回来,若是你们不送,我就亲自去你们东辽接人,若是接不到,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你别忙,会让你死的,你看那边挂着的不就是你曾经的同僚,他不如你能打,被我一箭穿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