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孩子不懂,”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想了想又回头叮嘱,“一会见到幼儿可别乱说,你要是说漏嘴,我就让你绕着村围墙跑一百圈。”“不能说哪件事啊,”廖姑嘟囔起来,“幼儿姐聪明着呢,师傅你就没有哪件事能瞒得过去,还不如老实交代,要是幼儿姐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跟你生气,你又要坐在门口看谁都不顺眼,上个月六花就因为这个被你揪了好多次毛,尾巴都秃了。”难怪最近没有看见虞六花,原来是毛秃了不想见人,躲进山里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肯回来。“她是聪明没错,”这点虞归晚也承认,但是,“难道我就很笨?你到底是谁的徒弟。”老远就看见她们师徒俩到门口了,就一直不进来,也不知道那嘀嘀咕咕什么。幼儿拦住要过去接人的小金方,“别管她们,指定又是在商量要瞒我什么事。你先去厨房让余姐把宰好的羊烤上,再让人去村市街的铺子搬几大桶麦酒来,要冰的,别开封,直接用牛车运过来就是了。”“哎!”第095章 不知是否为错觉, 总觉得今晚幼儿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虞归晚握着酒杯惊疑不定,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将杯中酒喝干净。在倒第二杯的时候突感脖子一凉, 她立马往危险来源扫过去,对上的就是幼儿笑意盈盈的秋水眸。嗯???她双眼微瞪,那种后脖颈发凉的感觉挥之不去,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脸,以为是吃烤羊腿肉的时候不小心将孜然蹭在脸上了。“我脸上是有东西还是怎么着?你这么看我。”幼儿笑而不语,先拿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小口,才将手从虞归晚的脖后绕过去握住她的下巴将酒灌到她嘴里。“唔?!”虞归晚一头雾水被迫张嘴喝下大半杯酒。幼儿收回手时还撚了下她的耳垂,唇瓣蹭过她的脸颊, 柔声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别当我不出门就不知道,现在有外人在,我就先不同你计较,等散了席你若还不说实话,那从今往后你就睡书房, 或者我睡书房。”虞归晚倏地扭头,四片唇瓣正巧贴在了一起, 虽然很快分开, 但席上还是有几双眼睛看见了的, 不过都当自己眼瞎了什么都没瞧见, 也有仰头看房梁的。幼儿趴在她肩上偷笑。她没管这些, 心里还在为幼儿刚才的话七上八下的,故作淡定道:“我并没有瞒你什么。”“撒谎, ”幼儿轻轻揪了下她的耳朵,娇笑不止, “好了,今日先放过你,同她们吃酒吧,她们可都等着要灌你呢。”她越这样虞归晚越觉得不对劲,想要问个究竟,可又怕问多了会不打自招,幼儿最会套她的话,先前她就大意着过道,眼下可不能再上当了。她咬住酒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怎么看都像藏着心虚。幼儿轻哼了声,既说了不在此时揭穿她便不会出尔反尔,以后有得是机会让她自己招供。虞归晚扭过头去,举杯邀陈妇她们共饮。酒席摆在后院,除今日蹴鞠赛中获胜的女子队,还有替虞归晚管着商铺的村民,他们如今都是各处的管事或掌柜,说出去都是极体面的。祖辈世世代代都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到了自己这代居然踩着好运体面起来,真是祖坟冒青烟,屋堂烧了高香了。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席上的酒肉绝对是管够的,烤全羊,炖牛肉,鸡鸭鱼肉都齐了,还有从村市街运过来的大桶麦酒。连没有资格入席的仆妇们都在假山下边铺了两条毯子围坐着吃,她们以前在大户人家干活也得赏过酒菜,却也没有这个香。这可都是正只的烤* 羊,今日在厨房炙烤的时候就香得她们流口水,心想着自己能得一块主人家啃剩下的羊骨头过过嘴瘾就行了,没想到会分一整只给她们。虽说她们平日里吃的也不差,但到底没奢侈到下人也整日大鱼大肉的。姑娘不会管她们这样的小事,都是那位葛大娘代管,没苛待,却也不会纵着她们吃喝同姑娘主子看齐。阎罗娘也在,她其实就住在虞宅。不过她这人刁钻惯了,进出都不走大门,要么翻墙,要么从飞檐,大半夜的搞得巡夜的仆从以为进贼了,好几次都点着火把大喊抓贼,惊得幼儿好几夜都睡不好,于是她就被虞归晚教训了一通,不走大门就睡猪圈去。喝过了瘾,阎罗娘还不忘说道:“你这麦酒很是不错,何不单开一个酒坊。”她也是个酒蒙子,在阎罗寨还有个专门的酒窖用于存放她的酒,当然,大多数都是从商旅手中抢来的。在来南柏舍之前她已将剩余的酒全运到关外卖了,如今想要喝酒还得跟虞归晚买,这人开价还很贵,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忙,顾不上。”虞归晚都数不清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产业了,她自己原来就有造纸坊,后又抢占了薛家的几座纸坊,如今整个庶州的纸张都是她供应的。从书写用的宣纸再到麻纸、棉纸、竹纸、毛毡纸、手纸等等,她的造纸坊已是做出花儿来了。那些世家大族的纸坊也只能靠多年累积起来的名声同她抢生意,也抢不过。读书人对世家纸坊的宣纸趋之若鹜,可老百姓又不读书写字,他们用不上那些贵的,但手纸人人都用得上,她铺子的生意自然也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