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正在和高脚谈事,高脚职责在身无法离开河渠县,但他想把老父母以及妻儿送去岳丈家,他的岳母年前已经病逝,舅兄来信托他帮忙照看家里。这都要打仗了,府城总比河渠安全。听得南柏舍有流民生乱,高脚二话不说就要跟去帮忙。“我先回去看看,村里有护卫队,应出不了大事。”虞归晚没让他跟,自己快马回村。到村口也没有看挂在墙头快死的流民,而是直奔回家。幼儿一见到她就往她怀里扑,心有余悸说着今天发生的事。“真是要把我吓死了,就那么冲过来要杀我,我真当那人已经死了我才开门出去看的,哪里知道他没死,幸好妙娘及时赶到,用冰箭射中了他。”虞归晚摸摸她身上,“你没受伤吧?”“没有,”幼儿垂下眼,低声道,“就是害怕,那么多血,看着怪吓人的。”她脸上并没有害怕的神色,只是虞归晚看不到,真以为她被吓着了。第052章 在麒麟城的铺子已经开张, 程伯和佟汉暂时回不了庶州,黑鹰负责在两地传信。得知偏关在打仗,佟汉等人也很忧心, 他们的家人可都在河渠,东辽大军一旦破关,最先遭殃的就是河渠县。他们来信询问虞归晚是否要在麒麟城置办宅院,若河渠乱了,也好有退路。虞归晚没有立即让黑鹰送去回信,那日幼儿同她说藏在盐田那边的人可以送往麒麟城了,正好近期商队要往麒麟城送一批货,可以把人一块带上。至于白天闹乱子的流民, 她下令全部处死, 一个不留。凡知情不报者也被赶出南柏舍,趁机起哄的村民不仅要收回他们的房屋田地,每人还要再抽二十鞭。村口火把还大亮,狼嚎响彻夜空。墙头悬挂二十多具流民的尸体,在寒风中摇曳晃动, 血腥味夹在风中吹进村民的家,胆小的吓的双腿直哆嗦, 连炕都爬不上去。还不知事的稚童趴到窗户边想往外看, 被大人一把拽回来, 厉声呵斥道:“作死的!不要命了!”稚童咧嘴大哭, 又被一把捂住嘴。“收声!不许哭!”外面, 虞归晚拢着披风站在风中,长发如墨, 扣在耳上的玛瑙珊瑚在火光的映衬下色彩更加明亮。她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扫过那些流民和不安分的村民。“看来你们当中还有很多人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闹事?好得很,对我不满?更好。如今世道不平,粮价居高不下,正好村里也无多余粮食,大家都顾着往南逃命,你们既不满这里,不如就跟了逃难的队伍离开。可你们偏偏又不走,反而合起伙趁我不在就起乱生事,怎么,是觉得我的刀许久不见血,生锈了,砍不动你们了?”噌!雪亮的刀锋擦着村民的颈侧过去,削下村民的半只耳朵。村民反手一摸,手上全是血,顿时发出痛叫。“啊!”早在妙娘说要收回他们的房屋田地时这个村民就心生怨恨,刚才又躲在后面恶狠狠的瞪虞归晚,以为自己位置隐蔽就不会被发现。这些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虞归晚的眼睛,被削耳朵已经算轻的了,她既不养闲人,也不会留吃里扒外有二心的货色。之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不会下狠手,如今看来她还是心软,这个时代的平和险些让她忘了在末世的残酷。两国交战?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些跟末世的昏天黑地血腥凶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她不该因环境的转化就改变自己,不该对这些人留情,要立世,要生存,就必须狠!踩过被烧焦的地面,她来到惨叫不止的村民面前。村民以为虞归晚会杀了自己,都已经恐惧到忘了痛,然而虞归晚只是越过他将刺刀拔出来,蹭掉那零星的血迹,收刀回鞘。经此一遭,村民一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南柏舍了。对流民的处置还更狠,没有受到惩处的流民万分庆幸自己平时跟屠汉等人就不多往来,否则今夜他们也难逃一死。连护卫队都挨了鞭子,谁又能躲得过去。鞭子是虞归晚亲自抽的,一点情都没留,抽完了才冷声问:“可知自己为何挨罚?”挨鞭子时护卫队中无一人吭声,再疼也咬牙挺着。虞姑娘不会无缘无故罚人,今日之事他们确实失职,那么多人居然都拦不下生乱的流民,还差点让屠汉闯进虞宅。日后东辽大军若真的破关,情况只会比现下更危急,他们如何能守得住村庄,护得住家人。众人羞愧的低下头,“我们无用,白费了姑娘平日的教导和训练,竟连几个不成气候的流民都拦不住。”这也是原因,却不是最主要,虞归晚轻摇了摇头,道:“你们都太心慈手软,不管是村民还是流民,在他们试图撞门跑进村时你们就该将领头生乱的统统射杀,绝不能就这样放人进村。”一旁的妙娘主动上前领罚,开村门的命令是她下的,她不能将责任甩给别人。虞归晚也没有对她手下留情,甚至还多抽了两鞭。“你们都给我记着,要活命,要吃饱饭就别给我惹麻烦,我可以留你们,也可以驱赶你们,”她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冷硬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笑的嗜血残忍,“不服我?可以,我很乐意接受挑战,任何人,只要你们能打得过我,里正这个位子我让给你坐!我的命你也可以来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