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去告官……”虞归晚将今天从土匪窝找到的财宝倒出来,分类细数一番,才漫不经心道:“他也得活着见到官才行。”幼儿心头巨震,她早该料到虞归晚会下死手。“你打算怎么处置阿秀。”她有些后悔没在虞归晚回来前把事情处理了,可做都做了,又哪容得她再后悔。扪心自问,为了自己和母亲的安危,她对阿秀也是起过杀心的,否则也不会说那些话。虞归晚看过来,也不知是看穿了幼儿心中所想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那短促出现的笑容很耐人寻味。“你是想让我杀她,还是不杀?”第020章 该庆幸虞归晚现在的杀性稍减, 阿秀知道的不多,能说的也有限,葛大娘又是个忠心的, 回去的当天就将阿秀锁在屋里不许出门。阿秀哭天抹泪,盼着那汉子回来找她,期望终落空。先不说那汉子半路遭野兽袭击,吓破了胆,已然疯疯癫癫,纵没有这些事,也不会要她,只有她傻透了才会被那汉子哄骗, 还险些搭上自己的命。清楚个中原由的村民对阿秀并无多少同情, 大家伙千方百计瞒着的事怎能让一个不靠谱的外人知道,一旦告了官,便是人头落地的死罪,她这是想把全村人都害死,关在屋里饿几顿都是轻的, 这种白眼狼,就该丢到山里喂狼。汉子的事和村民的意见都经葛大娘的口说给阿秀知道, 葛大娘还托人去县城问了问, 打听出那汉子在老家原有老婆, 因受不了他成日的打骂, 在一个夜里投了井。自那以后汉子更没顾忌, 吃喝嫖赌无一样不沾,讨债的堵上门扬言要剁他两只手, 他才不情愿的去城门口找活干,恰巧就来了南柏舍修围墙, 见这里的村民日子过得好就心生贪念,将阿秀诱骗到手,欲夺钱财后再将阿秀母子卖了,他连拐子都找好了,只等事成。被关了三天,每天就只有一碗水和一个冷硬的馒头,阿秀早服软了,再闻这些事,顿时倒在葛大娘怀里哭得死去活来。见她这样,葛大娘心里也不落忍,可想到她做下的糊涂事,才软下去的心再度硬起来。“你寻的人若是个老实本分的,我如何能不答应?偏生你糊涂,瞧上那么个东西,亏的没闹出大事,你也还能留在这里,虞姑娘那里你是不用想再回去了,这些天老实在家,别出去讨人嫌,这两天村里传的闲话可不好听,我只保你这一次,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了,由你自生自灭。”“姑妈……”她后悔信了那汉子,落的如今这般下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葛大娘留下一句话就把阿秀的孩子抱出去了,阿秀做的事让她寒心,可稚子无辜,她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没把阿秀赶出去。阿秀瘫坐在炕上,像被抽了魂。事情传到幼儿的耳朵,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自己的柜子里挑了一匹布让余姐送过去,让葛大娘得空了给孩子做两件衣裳。这是虞归晚让佟汉从南边带回来的,还有几匹上好的绸缎,都给她了。近几日虞归晚又复忙碌,早将阿秀的事忘到脑后。她要组建商队,村里挑不出人手,就想从修围墙的工人里头选,消息一出,报名的工人险些将她家的门槛踏平。修围墙固然有工钱,到底挣的不多,他们想多挣点钱但苦于没有门路,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抓不住的才是傻子。商队走南闯北是危险,可在这干活的这些时日他们也听说能分不少钱,每次也是全须全尾回来,没见谁受伤。几个有胆色的工人趁吃饭的空,凑在一起嘀咕:“春婶子的男人,你们那天瞧见没?可不就是护送商队的镖师,去了南边一趟,分了四五十两银子,还有几匹鲜亮的布,嘿,听说那些布是南边的富贵弟子才穿得起,一匹要二三两银子。咱们比不得人家,可跟着跑跑腿,总能分到个几两吧,不比在家喝西北风强?咱们现在是有活* 干,等围墙修完呢,又上哪里找活,我算是瞅明白了,想吃饱肚子,就得像南柏舍的村民一样,往外跑。”“谁说不是,”另一个工人接过话头,“南柏舍的妇人也厉害,你们是没瞧见,骑着高头大马,腰挎大刀,后头跟着好几辆马车,车上全是从关外运回来的好东西。还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哎哟!那才了不得,听说她是虞里正的徒弟,砍土匪跟砍菜瓜似的,一刀一个准,这般年纪就已经往关外跑了好几趟,关外是什么地方?那些杀千刀的东辽狗可是见人就抢,寻常商队都不敢去,她就敢,你们就说厉不厉害吧。”又有另一个工人出声:“光在这羡慕别人有什么用,咱们也去报名。”刚才还说的起劲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道:“让杀猪倒还行,砍山贼土匪可不敢,见着拦道抢劫的我都吓的腿软了,虞里正能看得上咱们这样的?要不先等等看,不是有几个人去了嘛,看他们回来怎么说,我瞧着还有两个妇人,她们要是都能去,咱们应该也行。”这些都是春婶按虞归晚的吩咐故意透露给工人知道的,其实她家佟汉分到的钱远不止这个数,若不是家中孩子年岁还小,又无老人帮着看顾,她都想随陈妇去关外。如今她在村中帮着管理工人,给工人派活,哪个擅长做什么、品行如何,她都门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