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江妙法收了刀，语气冷淡：“多谢轻虹真君相助。只是刀剑无眼，轻虹真君还是看着点人比较好。”
白拂英有些惊讶地抬起眼。
江妙法醒了？
不过看她这状态，不像是刚醒的。
难道说……
白拂英眼眸闪动，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看来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引蛇出洞的局。
既然江妙法没死，那凶手怕她醒来指认，要么会对她动手，要么就赶在她醒来前逃跑。
江妙法早就醒了，一直装作没醒，不过是想把这个人引出来，抓个人赃并获。
毕竟，若是她醒来的风声放出去，很有可能让这人狗急跳墙，或者想到其他应对方法。
不过比起江妙法，在两人对面站着的那个女修，倒是更让白拂英在意。
她就是季轻虹。
想来，她就是玄云派出来支援的那位化神期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才来。
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白拂英摩挲着手里的剑柄，神色微冷。
若非有江妙法，她恐怕就要死在季轻虹这一剑之下了。
“原来是江盟主。”季轻虹抬起眼，目光从江妙法身上扫过，“江盟主放心，我的剑自然是有眼的。”
江妙法面色不变。
季轻虹接着道：
“你身后这女修，我看着就觉得讨厌极了，所以就忍不住出手了。”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恶意，听得江妙法直皱眉。
江妙法朝着身后扫了眼，询问地看向白拂英，意思很明显：你仇家？
白拂英微微摇头。
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是仇家。
但问题是，看季轻虹的模样根本不知道瞿不知的事，不然她肯定更疯狂。
也许真的只是看她不顺眼。
季轻虹这个人，向来是个疯子。
玄云的规矩束缚不住她。不管什么人，她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前世谢眠玉找到她那里，她甚至还想杀了谢眠玉，只是没杀成而已。
这么一个人，不能用常理度之。
江妙法道：“白复似乎与真君未曾有过交集。”
季轻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可我就是看她讨厌啊。”
江妙法哑然。
她还没见过这种人。
即使江家不断逼迫她们两姐妹，坏事做尽，双方的恩怨也是有迹可循的。
仅仅因为觉得“讨厌”，就出手伤人，甚至不顾道德和律法，这种人……
江妙法心中多了几分忌惮。
“不管真君是喜是恶，白复都是我散修联盟的人。”江妙法冷声道，“即便她犯了错，也该按我散修联盟的规定处理，不可随意喊打喊杀。”
季轻虹笑了一声。
“好，好。我现在不杀她就是了。”
现在。
白拂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两个字。
只是现在不杀她。
白拂英知道，自己再遇到季轻虹，她还会对自己出手。
到时候她身边没了江妙法，恐怕难以与她抗衡。
这个疯子……
这个疯子直言不讳：“至于以后，谁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