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一瞧,果然看到她令牌上的纹样与普通令牌不同,顿时沁出冷汗来。
凡是太荒的修士,就少有不记仇的。
在这里,睚眦必报已经不是什么贬义词了。
不过白拂英懒得和他计较,核对完令牌后,就带着宁纯朝城内走去。
进了内城,宁纯轻声道:“师妹,刚刚……”
白拂英笑了笑:“师姐不用在意。”
她把令牌丢进储物袋,慢条斯理解释道:“太荒的规则就是强者至上。城主府的势力强,那他们就算不满,也只能忍着。”
至于排队什么的,都是虚的。
众人之所以表现得很有秩序,不过是怕惹恼了瞿不知。
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但究其本质,这种行为终究不是对秩序的认同,而是对力量的服从。
宁纯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好了,师姐。”白拂英道,“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先找个住处吧。”
宁纯收拢心念,点点头。
她要在这太荒城中逗留好几日,没有住处的确不行。
两人在街上走着,宁纯收获了不少窥探的目光。
目光中带着恶意的打量,好像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锅里一块上好的肥肉。
一旦这块肥肉从锅里掉出来,对其觊觎已久的饿狼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她啃得连个肉渣都不剩。
宁纯不适地皱了皱眉。
白拂英忽然出声道:“到了。”
宁纯回神,看着客栈的牌匾。当看到上面狗爬一样的三个字后,她眼角动了动。
另一边,白拂英却已经推开门了。
客栈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黑心伏案写字的身影。
她拿着毛笔,似乎在练字,只是字没写几个,却弄得满身墨汁,好不狼狈。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当看到白拂英时眼睛一亮,正要叫她名字。
余光却扫到白拂英身后还跟着个看起来来头不小的年轻女人,顿时又谨慎地住了嘴。
“要订房间?”
宁纯上前一步,与黑心交涉起来。
她不缺钱,虽然觉得黑心要价那么高是狮子大开口,但又想到太荒的物价,还是勉勉强强同意了。
宁纯付过房钱,就要带着白拂英上楼。
白拂英摇摇头:“我刚做完一个任务,现在要去城主府复命。师姐先上去吧。”
师姐?
在一边光明正大偷听的黑心目光闪了闪,自觉吃了个大瓜。
但她很识时务地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听着。
听到白拂英的拒绝,宁纯蹙起眉,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符。
“我稍后去打听一下有没有线索。这张传讯符你拿着,有事可以互相联系。”
白拂英这次没有推辞,伸手接过了传讯符。
“师姐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告知我一声。我也会从城主府那边打听一下情况。”
黑心盯着宁纯白色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才回过头低声道:“她是你师姐?怎么是个瞎子?”
白拂英“嗯”了一声,停顿几息,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灵石,随手布置了一个简易隔音阵。
她对阵法一道颇有涉猎,布置这种简易阵法也是信手拈来。
“她感知敏锐,能听到很远的声音。”
“怪不得。”黑心了然说了一句,又笑嘻嘻道:“既然这么说,想必你是有什么不方便让她知道的事要和我说?”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拂英的表情。见她还是冷着脸,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不由得啧啧称奇。
“既然她是你师姐,也就是中洲的人了。最近是怎么了,中洲的人扎堆往太荒跑。”
她捏起毛笔,像模像样地在纸上写了个“怪”字。
见她说够了,白拂英才道:“之前进入玄云的人死了,她是奉命进来找凶手的。”
“死了?”
黑心写字的手一顿。
“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