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到了,”周玉烟笑着朝她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你替我做三件事。”
华舒:“哪三件?”
周玉烟:“第一,帮我送一封信;第二,在宗内传段书回是真凶,说宋涯的留影珠记录下了一切。”
华舒急切地问道:“那第三件呢?”
“第三件?”周玉烟低笑一声,“从现在开始,到回炼药居的路上,你不停喊‘乐闻年长老要暗中处死周师姐,周师姐命不久矣了’这句话。”
“为什么?”华舒不解。
“自己从这大牢出去多没面子啊。”
周玉烟隔着牢,抚上华舒的肩,一字一句道:“我要他们八抬大轿,亲自把我请出去。”
华舒还是有点不放心,但选择相信周玉烟,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边跑边扯着嗓子道:“救命啊,乐闻年长老要暗中——”
周玉烟目送她走远,直至那某纤细的身影彻底跑出禁狱,她才深呼一口气,拿起腰间别着的剑。
大牢的禁制是会遏制修士的修为不错,但却不会把锋利的剑刃变得锈钝,所以当周玉烟将剑拔出鞘时,其上泛着的冷光,还是令人胆寒。
她伸出纤细白嫩的食指,慢慢地在剑表划过,平滑的剑映出女子一双翦水秋瞳——漂亮,却也锐利十足。
隔壁牢房的妖兽看不穿她古怪的行为,大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周玉烟丝毫未曾受它影响,只轻飘飘地举起手上的剑,神情未有波澜。
她说过,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所以,既然乐闻年他们想跟她玩儿的话,小打小闹多没意思。
要玩儿,就玩儿个大的。
周玉烟举着剑,慢慢逼近自己脆弱的脖颈,只要再近半寸,锋利的剑刃就会割破肌肤。
妖兽直言道:“逃不出去就逃不出去,你何必找死!”
刚刚还想把她吃掉的东西,如今却反过来劝她别死。
周玉烟想笑,但现在似乎不是该笑的时候,所以她选择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剑。
沉默许久,才道:
“我这不叫找死,而是——”
“求活。”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