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浓以为他就是说说, 没想到他真的给阮瑜打了电话,而且还故意?挑她?走到自己家门口才说了最后两句。
“当?然,夜总监已经答应了。”
“那就谢谢阮总了。”
隔着不远, 却也一点都不近的走廊, 夜浓气得跺脚:“沈屹骁,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沈屹骁半个身子隐在门里侧, 已经被他挂断的手机被他扬手挥了挥。
“周一见, 我的...”他还故意?停顿了一秒:“夜总监。”
门锁“滴答”一声的同时,夜浓口袋里的手机也震了。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本来没想把沈屹骁和雾色的关系跟阮瑜说的,眼下,不说也不行了。
“喂?”
“怎么回事?”阮瑜整个人?一头?雾水:“刚刚沈屹骁给我打电话,说要把你借调到他那边。”
甲方向乙方借调员工, 虽说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过。
但是真正让阮瑜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还说雾色是他名下的公司, 你知道这事吗?”
夜浓深吸一口气:“知道。”
“你——”
夜浓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她?:“但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还没来及跟你说。”
阮瑜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夜浓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刚刚电话里都跟你说什么了?”
阮瑜:“他上来就说两家合同快到期了,然而我们这边却还拿不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方案,他问我要解释, 我当?时都愣了,问他和雾色什么关系,结果?他说雾色是他名下的公司,还说我若是不信, 可以给我看?他和祁孟的协议。”
“然后呢?”夜浓问。
“然后他就问我方不方便?把你调去他那边,我说当?然不方便?, 毕竟你手里不 止这一个项目,然后他就说如果?我们这边有事,你可以随时走,我就有点犹豫嘛,然后他声音就变了,说若是这样也不行,那以后咱们莱欧就别想在京市接到项目。”
夜浓:“......”
刚刚阮瑜在电话里没来及琢磨,如今自己再?说一遍过程,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突然这么不讲情面,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夜浓想都没想就否认:“没有。”
隔着手机,阮瑜看?不到她?表情,只能从声音里辨她?情绪:“所以他把你调过去,是假公济私还是真的为了沟通方案?”
夜浓当?然希望是后者?,但眼下,他的目的已经很不单纯。
不该妥协的。
毕竟只是一份工作。
可真的就要因为他,放弃这四年来的努力吗?
凭什么。
原本眼里失焦的闪烁突然凝出了坚定。
不是说要对她?用?‘强’的吗,她?倒要看?看?,他能‘强’出什么花样来。
夜浓走到落地?窗前,“我会尽快把方案定下来,你放心吧。”
*
周末两天,夜浓都没有见到沈屹骁,也没去注意?听隔壁的动?静。
直到周一早上她?出门,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公司。
晨雾笼着冬日?里难得的绿色,也将叶片上晶莹明亮的露珠笼出微光。
夜浓裹紧及膝的黑色大衣。
虽说她?的衣柜里添了几件看?似轻薄却很保暖的羽绒服,可她?还是觉得臃肿而没有穿。
更别说带绒里的高跟鞋了,更是难看?。
两只脚的脚趾都快要冻僵了的时候,还是没等来一辆出租车。倒是一辆黑色的车从小区里驶出来,继而停在她?身侧。
后座玻璃窗落下时,夜浓刚好瞥过去一眼。
和里面那双黑漆漆看?过来的眼神一对上,夜浓就递过去一双白眼,外加一道“嘁”声。
沈屹骁不理她?的各种冷眼嘲调,“上来。”
一大清早的,开口就命令人?,还真拿自己是她?的上司了。
夜浓不仅不上,反倒走远了两步。
沈屹骁坐在车后座,八风不动?里,他视线从头?到尾将夜浓打量了两个来回。
“非得我用?强的?”
夜浓一个眼神瞪过去,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大庭广众之下,沈总准备怎么——”
话还没说完,后座车门就打开了。
夜浓条件反射地?往后连退两步:“你干嘛?”
她?眼里的防备让人?看?着实在是......
可爱。
生动?到可爱。
沈屹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奇怪的感觉。
总之比她?昨天中?午,被他搂住腰时的不反抗要让他心安,又喜欢。
沈屹骁在她半米远的距离处停下,就这么凝眸看?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