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桐心中焦急,玉瑶公主如此,穆梓桐也为李玉金感到担忧,恨不得第一时间将玉瑶公主保护起来,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你爱怎么对我就怎么对,这天下王臣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穆梓桐语气中透着几分威胁。
玉瑶公主一开口,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穆梓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玉瑶公主又是一阵无语,过了许久,她才轻轻一笑:“你是不是害怕了?”
说完,她便不再搭理穆梓桐和李玉金,吩咐着那辆马车继续前行。
李玉金见穆梓桐一脸警惕,便走了过来,“你误会她了。”
穆梓桐摇了摇头,“阿玉,你有所不知,玉瑶公主能有这样的出身,虽然不能怪她,但是,她却是个聪明人,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
从十三岁的时候,她就学会了这样的手段,这让穆梓桐很难相信。
可不知为何,穆梓桐听着车厢内传来的冷漠声音,心里却莫名地一疼。
她肯定是想要伤害阿玉,所以,我怕阿玉心里不舒服。肯定是如此。
穆梓桐虽然这样想着,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玉瑶公主的轿子离开了。
穆梓桐这才想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玉瑶公主的马车,以往玉瑶见到他,都会跑得很远,等着他离开,而她却要站在那里,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李玉金注意到,穆梓桐的眼神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等这次事情结束后,他会想办法给穆梓桐打个预防针。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对过往的追求中,对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李玉金当然不会再来太白楼,而是朝着薛四的住处走了过去。
薛四公的脸色有些难看,顾扬弘跟他算是至交好友,如今好友死在了淮南,但碍于皇室的关系,他也被关在了淮南。
顾扬弘在淮南发现了一件李玉金随身携带的物品,他一直想让薛四过目,毕竟他对西方的收藏很感兴趣。
李玉金收买了一个孩子,给了他一些糖和几个铜板,让他在薛家的大门前停下来。
那是一个包裹,写了一封信,交给薛四。
薛四在院子里得到消息,说有一个陌生男子送了一份礼物,他走过去,拿起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很普通的字,看不懂,但内容却很古怪。
打开一瞧,竟是一架西方的望远镜。
薛四呆若木鸡,一秒、两秒、三息,忽然伸出手,一把揪住看门人,逼问对方在哪里。
看门的是个半大孩子,嘴里还叼着一颗糖果,嘴里还流着哈喇子,说不出话来。
薛四疯狂地跑出薛家,环顾四周,寻找着当年在院子里,在树林里,在石狮上叫自己的人:“嘿,薛四!来吧,王大人给你安排一件好玩的事情!
他们曾在冯尚书府上焚书抹鼻,解手,在刘阁家里拔掉两头仙鹤的羽毛,又在老宁亲王府上偷偷砍伐桂花树。
两个人都是这样。
薛四没找到人,在门外怔了片刻,才哈哈大笑起来。
看门的感觉很奇怪,四公子所望的那个地方明明没有人,可是薛四公子似乎就在自己面前,正微笑着朝自己微笑,那笑容很灿烂。
果然,你还活着。
而薛家如何驱除薛四公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老宁王府中,宁王世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说过,不让你种这种植物!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宁王世额角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魔鬼一般的家伙,居然又冒了出来。
老宁王冷静了下来,对于自己的儿子,他是彻底的失去了信心,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孙子了。
成均世只有七八岁,正在吩咐丫鬟采桂。
如果徐医生在这里,一定会说出这株桂花树的来历,因为它长得很像淮南和甘南。
那是一种名为木桂的花朵,类似于桂花,密密麻麻的生长在树上,只是没有那种特殊的香气。
这种花有剧毒,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桂花,还好春季开花,到了秋季,就会变成黑夜,所以很少会发生意外。
不过,成均世如此用心地搜集这些东西,显然是有目的的。
宁王世想要阻止侍女,但刚踏出两步,便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十字弩,在他看来,这把十字弩就像是一个小玩意儿,不过,这把十字弩是用上等的鹿筋和弯曲的柳树做成的,威力很大。
起码,宁王世被一支箭矢射穿了膝盖,连爬都爬不起来。
“成均你!”叶子晨朝着他喊了一声。
宁王世心中一痛,不管怎么说,成均是他与前妻子生下的孩子,长得也像是前任妻子。
正因如此,宁王世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儿子,免得他更加想念自己,更加心痛。
却没有想到,程均世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的,程钧世是老宁王这一系中最聪明的孩子,不但读书好,武功也是六岁就开始学习的,而且程钧世脑子里也有不少新奇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