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并不能完全遮挡,雨水依旧从外面灌进来,淋在她的身上。
她给白昌倒了一碗粥,然后说道:“你饿了吗?”
白昌撇撇嘴,什么都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杨月夏,大概是没料到,她威胁完之后,还不离开吧。
杨月夏看着白昌不说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和白昌相对而坐,然后端着汤勺,大口大口的吃着。
说是剩饭,其实我又加入了一些蔬菜,熬成了稀饭,吃起来还挺香的。杨?夏开启了直播模式。
白昌那张冷峻的面孔,这时候才有一些变化,他说:“多谢。”
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白昌的脑袋。
白昌脸色再次一凝,有些愤怒,如果不是她还留在这里,她早就死了!他怕是要失控了。
白昌语气冰冷,他在干嘛?
她又不是感冒,干嘛要跟我道谢?
白昌:难道她对自己有那么差?
白昌抬头望了杨月夏一眼:“还好你没有离开。”
白昌这一次说得很严肃,杨月夏听出了白昌话语中的诚意,这时候,杨月夏已经没有了反驳的心思。
是的,她就是仗着白昌动弹不得,所以才会用这一杯粥,逼得白昌向她低头,这样她就有机会报仇了。
她把自己的粥盛到另一个碗里,用汤匙喂白昌吃。
白昌的四肢还有些发麻,估计连那一碗米粥都端不起来,她有责任去照顾病人。
无论如何,白昌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患者。
白昌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有些不适应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他放缓了声音:放在一边,等下我就自己吃饭。
“你确定?”你现在身体冷得厉害,也许来点儿辣的会舒服一点?
白昌脸色一沉,没必要。
“嗯。”
说完,她就在旁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偶尔还会瞟一眼旁边的白昌。
过了一阵,她才说道:“白昌,你不用这么在意,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也没看见啊,不就是往你肩上扎了两根银针嘛,用得着像个贞洁烈男似的?
白昌脸色一黑,心说你都结婚了!难道你丈夫就一点都不在意?
杨月霞惊讶地望向白昌,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老公早就不在了么?
杨月夏自己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她想,就算她这么说了,以白昌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太在意。
白昌有些惊讶的望向杨月夏,他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刚才杨月夏说的话,他还真想不起来。
人都没了,又怎么会在乎我,别说我今日要为你诊治,就算我明天再嫁,他也不会在乎!除非他能从坟墓中爬起来!“好啊。”
白昌从未遇到过,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得如此轻松的人。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他不禁想起,在自己假死前,陆府中人给他安排了一个女子,他并不清楚对方的名字,也不清楚对方来自何处,对方是否也能像杨月夏一样冷静?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他不愿亏欠谁,虽说此事并非他有意为之,但终究是他自己的失误,让松风前来补救。
片刻后,杨月夏感觉差不多了,便开始帮白昌把银针拔出来。
而拔针则相对简单一些,起码不会出现误刺的情况。
不多时,杨月夏便将银针放在了一边,准备等杜筠熬制的药水用完了,她就将这些银针放在一边。
白昌的四肢还有些僵直,他努力地举起双手,试图将自己的衣衫重新系好,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提不起来任何的力量。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将白昌的衣衫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又来了一个人。
杜筠一进门,便看到白昌狼狈不堪的样子,而旁边的杨?霞,正拉着白昌的衣角。
杜筠微微一怔,随后便离开了。
杨月夏一惊,赶紧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她有一种感觉,杜筠肯定是理解错了!她不是故意的!
她走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内传出杜筠的声音:“小夏,你先等等。
杜筠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裳也被打湿了,哪怕他戴着帽子,也挡不住所有的雨。
杨月霞对杜筠说道:“白昌刚刚突然发作,我用银针刺了一下。
杨月夏说到这里,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杜筠,这丫头刚刚学会针灸,就这么做了,杜筠会不会怪罪她?
杜筠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然后连忙跑到白昌的房间。
杜筠到来,先是查看白昌的伤势,然后再把白昌的脉搏摸了一遍。
杜筠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有些担忧的杨月夏,说道:“干的不错。
不过,你还没有毕业,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杜筠的语气很小,但杨月夏却能从杜筠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凝重。
杜筠也是担心杨月夏学会了这一招之后,会做出一些鲁莽的事情来,到时候麻烦的只会是杨月夏。
“嗯,我明白了。”
白昌对杨月夏说道:“你也别怨她,是我把她逼急了。
杨月夏有些惊讶的看了白昌一眼,她也没有料到,白昌竟然会帮她,看来,她今日的良知,并没有白费。
白昌总算没有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白昌,你吃饭吧,我给你熬点药。杜筠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杨月夏紧随其后:有事?
杜筠点了点头,然后从药柜的柜子里将药材一件一件的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