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想了想,“问问你木大叔和隔壁村的人。”
“成,我明天就跑一趟。”周宴宴应下了,“需要什么木材我把银子留给你,你们去买。”说着把怀中七十两分红拿了出来。
拿出十两给周父,再给了十两给李氏,自己挣了钱,肯定是要给点父母的,周宴宴拿了五十两留着备用,店里的装修估计得要二十几两两,再加上买米面等杂物,做店铺的,自然还得重新买锅碗瓢盆一大堆,前期得投十多两吧。
还有给大伯一家工钱。还有其他帮手的工钱。
这么一算,周宴宴顿时感觉银子多少都不够花,明年还要盖房子,盖厂房呢,得抓紧多赚点才行。
心事重重的睡下,周宴宴在梦中还在指挥工人装修跑腿呢,这一觉睡得极累。
翌日,周宴,早早的去了那几家问问情况,木大叔和隔壁村的李大叔都表示愿意一起干。
怕人不够,周宴宴又让木大叔在村里找了两个靠谱的,一共四个人赶着木大叔的牛车去镇上买木材去了。
周宴,看着这四个人,想着以后木工厂子建起来差不多这几人就是元老了,再给配几个小工打杂,很完美。
一连四天,她这边装修忙的团团转,书院那边林向鄞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周宴宴是发生了什么事三天都没来上学,想着上次萧凌好像去过周宴宴家,便让萧樟寒带了句话给萧凌,让他有空来一下书院。
第二天萧凌就去了,从萧樟寒的口中,他得知周宴宴已数日未去学堂,心中忧虑那丫头是否遭遇不测,随即策马直奔书院方向。
“我清楚周宴宴家在何处,上马吧,我带你前去探个究竟。”言罢,萧凌将林向鄞拉上马背,两人风驰电掣般穿梭于乡间小道,直至辛花村。
周父等人正忙碌于院中,进行着木工活计,连周老爷子也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而李氏因周老爷子在自家院子中帮忙,她一直躲在屋内,没敢出来向周老爷子打招呼。
此刻,萧凌与林向鄞突然出现在院子中,瞬息间汇聚了全场所有的视线。
正当众人纷纷揣测这二位尊贵来客的身份之际,周父的目光触及萧凌,竟是猛地站起,手持拐杖,快步迎上前去:“少将军亲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进屋。”
“少将军?”
这一称呼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木大叔等人仔细端详着萧凌,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县城上那位时常巡街、威风凛凛的少将军吗?
众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这位高高在上的少将军,怎会屈尊驾临他们这偏远的辛花村?念头一闪而过,众人连忙起身,欲行大礼。
萧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欲跪的周父:“伯父,您直接唤我萧凌便是,无需多礼,更不必提及少将军之名,今日我等皆以朋友之礼相待。”
随后,他转而向周父介绍道:“伯父,这位是宴宴在青山书院的授业恩师,林先生。我注意到宴宴已有数日未去书院,心中担忧,不知家中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
“您好,周宴宴乃是我的学子,数日未去书院,我心甚忧,故恳请少将军引路至此,唐突造访,望乞见谅。”林向鄞以文人特有的温文尔雅行礼,言语间尽显谦逊之意。
“原来是宴宴的恩师啊,有失远迎,请多见谅。”周父回应道,“家中并无变故,宴宴只是于县城承租一铺,近日忙于装饰,是以未能前往书院,让林先生挂念,这是不该啊。”
“这孩子,竟未先向林先生说明,这也算是我的疏忽,还请包涵..”周父略带歉意地补充道。
林向鄞与萧凌相视一眼,心中明了,林向鄞虽略感不悦,却未形于色,他强抑情绪,温和问道:“那么,能否烦请告知,周宴宴此刻身在何处?“
周父连忙回答:“她此刻正在镇上,南市街道附近。“见二人面露疑惑,一旁的木大叔补充道:“就在那家杂货铺的周边。”
萧凌闻言,心中有了数,二人礼貌地致谢后,便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
人家一走,木大叔等人围着周父七嘴八舌的问周宴宴和少将军的关系,简直比女人还要八卦。
当听说周宴宴和少将军是朋友关系,众人又羡慕又惊叹,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们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也能和将军做朋友。
马上,林向鄞离开辛花村后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他绷着脸沉声道,“她竟然为了这连书院都不去了,真是根本没把读书放在心上!如此散漫,又轻看读书学问,不打她十戒尺都难消我心头之气。”
林向鄞一直把读书看的很重,书是他的信仰,教书育人更是神圣的。
可他从没见过像周宴宴这样的,从入学第一天起就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只认认真真的学字,从不在乎书中的那些大道理。怎么教训都那个态度,偏偏她聪明的又让他舍不得放弃,真是又爱又恨。
可能是他从来都没有为柴米油盐而发愁过,所以不能理解周宴宴身上的担子和压力吧。
他的话却让萧凌皱起眉头,他语气沉重的反驳道,“周宴宴要养家,你没看到她家的情况吗?屋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呢,有两个龙凤胎都还不会走路。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撑起那个家有多么的不容易,她上学只是不想自己以后在赚钱的时候吃亏。”
“别拿你的那些大道理约束她,甚至改变她,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即便学会了那些大道理又不能科考做官,不如按她自己的心意来。”
一番话,堵的林向鄞沉默了下来,想到周宴宴的父亲,还有她们一家住的房子,林向鄞现在才真正了解寒门学子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