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坦白(1 / 2)

('孟清云在快乐地拎着装了戒指的购物袋回到家之后,迎来了晴天霹雳。

她可爱的夕月睁着无辜的眼睛,对她说:“清云,你的妈妈来过了。”她这样说着,不知道为什么还轻轻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情。

被、被发现了?!孟清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暴露,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对妈妈说她想和Omega结婚呢。她胆战心惊地问:“是、是哪个妈妈?”

“她说她叫晏语。”

啊,还好还好。孟清云松了一口气,晏语是最疼爱她也最好说话的,看来不需要太担心了。她一下子轻松下来:“你们都说了什么?”她侥幸地想,说不定妈妈会以为她们只是朋友呢。

“她问了我的名字,问我在哪里上学,我就说,之前没有上学在工作……”

孟清云望着表情如常的夕月,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她有些紧张地望着她,问:“你说了是什么工作吗?”

夕月自然地点了头:“嗯,说了。”

胸口传来了被什么揪紧的感觉,不详的预感完全成真了,孟清云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她的逃避计划完全宣告失败了。她刚开始为自己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猛地又坐了起来:“她有说什么吗?”她急切地看着夕月,担忧又焦急。她完全无法想象母亲知道这些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会不会,会不会对夕月说了什么呢?夕月会不会被伤害到了呢?

“她好像很吃惊……”夕月努力想了想:“但是之后也和我聊天了,她喝完茶就走了。”她觉得清云妈妈问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寻常,但她都好好地回答了,她应该没有犯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担忧。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本想再准备一下,等想出完美的、能令母亲她们接受夕月的方案之后,再把夕月介绍给她们。但现在,她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恐怕对于知道这件事的母亲来说,她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解释呢?她们该不会因为家长反对而被强行拆散吧?孟清云闷闷地抱住夕月,在对方身上蹭个不停。少女身上有着好闻的香味,香甜又醉人,闻着夕月的气味,她不知不觉就会放松下来。

柔软的身躯无论哪里都那么惹人怜爱,孟清云只要抱住她就一点都不想放手。她抱着温软的Omega,还是觉得忧心忡忡的:“为什么说出来了呢?”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之前说过了不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吧?”

夕月并没有什么外面的常识,孟清云在对她交待这些事情的时候特意用了暧昧含糊的说法,害怕会伤害到她。她只是告诉夕月,这样做是违法的,外面的很多人不会喜欢这种职业,所以最好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她之前做过的事。

“啊……”少女的声音细细的:“对不起,但是,她是清云的妈妈……”她听到夕月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对妈妈,应该说真话的吧?”

孟清云呆了一阵,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夕月的头发。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这真是完美的好孩子发言。

大概也只有夕月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了,在孟清云看来,就算是亲人之间,也会有需要隐瞒的事情,也会有不得不说谎的时候,也会需要能令彼此喘息的空间。她懒洋洋地抚摸着夕月的后颈,在想出该如何解释之前,又听见了夕月带着几分向往的感叹:“清云的妈妈好漂亮,也好温柔。”

孟清云想到她之前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很喜欢她吗?”她对此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忧。

“嗯!”夕月应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雀跃:“虽然记不清了,但感觉很像我的妈妈……清云的妈妈还会来找清云玩,真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想起自己不久之前知道的事情,一时感到有些难过。

夕月早就没有妈妈了。

她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从小就在令人羡慕的家庭中长大,家境优渥的同时,两位母亲都爱着她,愿意好好听她说话,从来都不会摆出一副了不起的家长姿态来,而是事事都考虑着她的感受,总会耐心地与她沟通。没有家人陪伴着成长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她只是想想都感到悲伤。

她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到了夕月轻声的自言自语:“我的妈妈也很好的。”

孟清云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刺了一下。

“很好的,很温柔的……”

夕月的声音很轻很轻,她像是沉浸在了什么回忆之中,尾音飘荡着消散,显得寂寥又落寞。

孟清云说不出话来,她只能静静地抱着、搂着自己的恋人,夕月的身体温暖又柔软,她呼吸着甜甜的香味,再一次下定决心——她一定、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夕月在与她相遇之前缺少的一切,她都会努力帮夕月加倍补回来的。就算孟清云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就算她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但她也一定要为她喜欢的人做点什么才行。

至少,至少她不能再怕妈妈了。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孟清云这两天心血来潮换的欢快的曲子。这首曲子对应的联络人,好像是……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翻出手机,来电显示告诉她,她的记忆没有错,是晏语打来的电话。她用颤抖的手把夕月放开,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喂,妈妈?”

“你在哪里?”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分别,孟清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家。”

“好。”晏语简短地说:“我现在就在隔壁,你过来一下。”

孟清云当然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叫她过去,也当然知道她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她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夕月,对方正好奇地望着她,好像很想知道她和妈妈都说了什么。

孟清云还记得她身体柔软的触感,她只要想起拥抱着夕月的感觉,心底自然而然地就变得一片柔软。

勇气似乎就在这一刻升了起来,之前心中的那一点点顾虑完全消散不见了。她又深呼吸了一次,对夕月笑了一下:“我出去一下。”她为了让夕月轻松一点,还加了一句:“说不定会给你带回来一个温柔的妈妈呢。”

“嗯。”夕月轻松地点头,也对着她笑了起来:“我会好好看家的。”

这句话似乎是夕月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孟清云觉得,“看家”这个词实在是太可爱了,由夕月说出来更是格外可爱——她的恋人,她的Omega在等着她回家呢。

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对着夕月愉快地摆了摆手:“嗯,我很快就回来。”

孟清云走出自己的公寓,穿过走廊来到另一边,握住了这层楼的另一套公寓的门把手。她在通过了指纹认证之后,慢慢地打开了房门。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亮着灯,显得明亮又温暖,孟清云穿过玄关处的走廊,发现晏语就在客厅等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云。”晏语一看到她就笑了起来:“最近怎么样?”

“啊,很好……之前还去旅游了。”看来她并没有生气,太好了……孟清云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妈妈温和地问:“和夕月一起去的?”

“……”孟清云有些警惕,她在和晏语对视了几秒之后,用小了一点的声音回答道:“是的。”

“你的这些事情我从来都不问。”晏语叹了一口气:“之前约好了,你觉得可以的人选会带来给我们看看……”

孟清云用力点头:“嗯!”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望着晏语:“那,夕月怎么样呢?”

室内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陷入了沉寂。

没有含糊其辞,而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晏语静静地望着她,并不说话。过了好久,孟清云才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像是叹息的出气声。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晏语轻声问。她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必须听女儿自己亲口说出来才行。

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脸上出现了羞涩的表情,眼神也有些躲闪,便又叹了一口气:“是你的朋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很清楚妈妈为什么会这样问,如果她选择逃避,那也许妈妈也会配合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但是……

但她今天连戒指都买好了。

不行,别做胆小鬼。孟清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强迫自己与母亲对视:“是,是我的女朋友。”她望着晏语似乎没什么变化的表情,抛开心中的犹疑与胆怯,尽可能坚定地说:“是我……想要结婚的对象。”好,做好从明天开始被断粮的准备吧。

“……”晏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直到现在都还乱糟糟的。她望着自己的女儿,望着女儿眼中的光,有些艰难地开口:“她……她是Omega……”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说出口的会是这种话。比起女儿的恋人也是Omega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但她完全说不出口。

普通人挑选恋爱对象和结婚对象的时候,考虑的无非就是外观、家世、学历、性格、能力,或许还有性能力之类的东西,但,夕月她……

晏语不知自己该怎么开口,她很明白,她所知道的一切,她对这件事会有的想法和态度,她的女儿也一定是清楚的。

但孟清云还是选择像这样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了实话。

晏语想起了一个多小时前,夕月用平淡的语气对她说的那句话。那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样,几乎要让她直接晕过去。很不幸,怒气已经在这一个多小时之内逐渐消散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苦笑着想,她们两个还真是诚实得让人难以承受。

“我知道。”孟清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稍微有些心虚。她忍不住移开视线:“孩子的话,可以以后再想办法,没有也没关系……”她小声嘀咕着,明明是想解释给母亲听,说到后面却又开始害怕母亲听到了之后会生气,声音自然就越来越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点也不是这个。晏语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一般不是都说要门当户对吗,像是这样……”她刚想说点什么,便看到了孟清云紧张又难过的表情,所有想说的话一时都噎在喉咙里了。

她今天震惊又气闷,女儿的所作所为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女儿选择的伴侣也完全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外,但即便如此,她居然也难以对女儿说出什么重话来。她突然觉得头好痛,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我,我……”她深深呼吸之后,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出完整的句子来:“我之前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Omega……”在她的印象之中,清云渴望的一直都是能够令她依靠的Alpha,Beta算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然而,夕月无论怎么看都是需要别人来保护的Omega,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她是了解自己的孩子的。

“我……呃……”孟清云小声说:“我之前也不知道。”

夕月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直到和夕月生活在一起,直到体会过那种只要和对方待在一起就会自心底感到开心的感觉,她才意识到什么才是喜欢。

不,她想,也许,也许可以用令人害羞的词汇说,这是爱情。

晏语盯着家中的时钟看,她死死地盯着钟摆瞧,看着它慢慢地荡过来,又荡过去,不知反复了多少次。

清云没有继续说什么,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沉默令人有些心焦,晏语在微微的焦躁中,忍不住又开口了:“你想怎么办?”她一想到女儿家里那个瘦弱又单纯的Omega,就感到心烦意乱,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带着那么纯真无邪的眼神说出自己是妓女这种话。

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Omega?

她确信孟清云受到了正常的、健全的教育,难道她对那个叫夕月的Omega的喜欢,足以让她忽略掉那么多重要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当然不是个多坏的孩子,这一点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但是……

怎么办?是说如何处理和夕月的关系吗?孟清云再一次挺起胸膛,理所当然地说:“我已经买好戒指了。”

“我不是说这个。”晏语头疼地又叹了一声气:“先不提结婚,就算……就算只是朋友关系,她才十八岁,你难道想要就这样一直把她养在家里吗?”戒指?她是打定主意要结婚了吗?

说实话,孟清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她不敢直接说出来。她小声说:“呃,夕月,夕月现在有在看教育平台的课程……在她找到工作之前,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可以养她的……”

“……”晏语看着小心翼翼的女儿,觉得自己似乎只能采取消极战术了。她被迫挫败地接受现实:至少目前,和哪家联姻的计划似乎完全泡汤了。沉迷肥皂剧的女儿的爱情观她非常清楚,如果要在女儿的热恋期拆散她们,说不定她们还真的能干出私奔这种麻烦事来。

孟清云的眼神她曾经见过,那么认真,那么热切,她在提起夕月时的那份喜悦,很显然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晏语避开了那样的眼神,她害怕她又要心软了。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等着热恋期过了自然分手也许也不错。她这样想着,转过身去望向窗外,轻声道:“凌君那边,你自己去说。”

她果然听到了女儿的惨叫声:“不——!!”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接近,孟清云从背后抱住她:“妈妈,你最好了,妈妈——”

今天全都是令人生气的事情,晏语想,她明明约好了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只是来补妆而已,却又遇上了这种事,不仅迫使她爽约了,还令她遭受了精神上的沉重打击。

但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糟糕,她果然还是生不起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月没有等很久,就等到了自己的恋人。

“夕月——”她的Omega蹦蹦跳跳的,开心的表情全都挂在脸上:“我点了外卖,是妈妈喜欢的鸡汤,可能有药材,你可以吃吗?要不要加点别的菜?”

清云的妈妈跟在清云身后,一起进来了。夕月呆呆地看着晏语,她其实一直很不安,之前清云妈妈的表现和清云的态度都显得很奇怪,她以为自己做错了,被清云的妈妈讨厌了。

但现在,温柔的妈妈在对着她笑。

是柔和的,夕月喜欢的笑容。

真的像是清云说的那样,她帮夕月把温柔的妈妈带回来了。

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在她说出什么之前,晏语便笑着对她打了招呼:“晚餐我也会一起吃,你不介意吧?”

“不会!”夕月拼命摇头,她笑着扑过去抱住清云,在清云奇怪的尖叫声中亲了她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清云的脸格外的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清云其实不太玩游戏,但经过在中二病兄妹身边几年的耳闻目染,她总算知道了一些简单的游戏用语。她觉得如果要用冒险游戏来比喻目前的状况,那她一定就是正要出发去打最终BOSS的勇者。

赢了才能把夕月公主带回家。

根据她观察蔺河打游戏的经验,这种时候一般都应该把游戏商店搬空,不惜代价地填满自己的口袋,为最后的战斗做好充足的准备。

所以孟清云觉得自己回到家里之后拼命把自己往夕月怀里塞也是非常正当的行为——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得到充足的勇气和治愈之后,才好去做重要的事。

这就是她崭新的充电方式。

樱桃酒的气味真好闻,嘴里甜甜的,头脑也晕乎乎的……孟清云放纵自己倒在夕月身上,最后还忍不住又蹭了蹭对方的脖颈。

温柔的手在抚摸她的头和脸颊,孟清云忍不住闭上眼睛,用脸去蹭了蹭少女温软的手心,幸福的感觉令她不禁从喉咙中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夕月发出了轻轻的笑声:“怎么啦?”她忍不住又摸了摸清云的头发,对方很自然地躺倒下来,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夕月……”孟清云拖长了尾音叫她。

“嗯?”

夕月应了一声之后,孟清云翻了个身,把脸埋到了夕月的腹部,闷闷地又叫:“夕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夕月理解了她只是在撒娇,带着笑意又应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快乐地抚摸自己的恋人了。

一直以来,似乎都是清云在为她做些什么。是清云把她从会受到惩罚的、每天都要工作的地方带出来,是清云给了她柔软的床铺、美味的食物和漂亮的衣服,还耐心地教她各种各样的事情。夕月偶尔会担心,她是不是太过依赖清云了,清云会不会负担太重了呢,但她现在又好像只能做到非常有限的事情,很难改变现状。所以,当孟清云表现出对她的依赖的时候,对她撒娇的时候,她就会感到非常开心。

以前老板说过,所有人都需要充电,单纯的身体接触是充电的好方法。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孟清云的脸碰到了少女柔软的腹部,这件她们一起挑的衣服上也带着淡淡的樱桃的香气。夕月似乎比较喜欢简洁的款式,孟清云对此感到有些意外,她问过夕月原因,夕月红着脸说是因为之前很少有机会能穿这样的衣服。现在孟清云看到夕月穿这样的衣服就感到很高兴,在她看来,这就像是夕月已经成功逃离魔爪的象征。

最近,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喜悦与幸福,似乎都是由夕月带来的,她好像已经越来越依赖夕月了,她完全没办法想象没有夕月的生活。和母亲的谈判要是失败了该怎么办呢,要是她的Alpha妈妈坚决反对,非要拆散她们,她又该怎么办呢?孟清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她又在夕月身上蹭了一阵之后,终于红着脸下定了决心。

“夕月。”她小声说:“如果妈妈不同意的话……”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充满了勇气和某种在中会被称为使命感的东西:“我们就私奔吧!”

她好好地想过了,如果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购物欲,每个月的固定收入其实也可以让她和夕月生存下去,根据她提前做过的功课,把这间市中心的公寓卖掉,换到偏远一些的地方,买更小一点的房子,差价也会是一个可观的数字。简单来说,如果搬去别的城市住,买几间房子或者商铺来收租,加上孟清云那些闹着玩的小小投资的分红,她们将来也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她可以和夕月一起,手牵着手私奔,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重新安家,然后继续过和现在差不多的幸福日子,直到妈妈她们想通为止。

——就像中常有的情节。

反正她好歹也有大学学历,实在不行也许可以试试去工作——对,实在不行的话。

孟清云在努力地把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想得尽可能简单,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也许会失去迈出第一步的勇气。但这一步,她是必须要牵着夕月去走的。

如果夕月不能继续跟着她生活,夕月会怎么样呢?她会去哪里呢?她今后会和别人恋爱,和别人结婚,给别人生下孩子吗?对方会好好爱护她吗?孟清云只是想想这些就感到无法忍受,夕月是应该由她来保护的、她的Omega,而且,都对她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了,夕月也该对她负起责任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私奔?”夕月显得很新奇,似乎一点都不为此烦恼。她想了一下,表情在某个瞬间变得有些灰暗,过了几秒钟,她笑着问:“是一起去很远的地方吗?”

孟清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试图用简单的解释令夕月安心一点:“嗯,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地方。什么都和现在一样,只是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妈妈不能来骂我们的地方。”

“嗯。”夕月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清云说了,什么都会和现在一样,那她当然没有理由反对了,但是……

“如果……”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小声问:“如果私奔之后,被妈妈抓到的话……”她想着清云看上去很温柔的妈妈,犹豫着问:“会被惩罚吗?”她回想着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回忆着逃跑失败的人遭受的惩罚,稍微有点害怕。

做错事情就会面临惩罚,而惩罚是痛苦而可怕的,她很担心清云。

“不会。”孟清云肯定地给出答复,她似乎能理解夕月在提到“惩罚”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笑着又摸了摸夕月的头:“没有人可以随便惩罚别人哦。只有犯法的人会被法律惩罚。”她又想了想,充满羞耻地小声加了一句:“如果有坏人要惩罚你的话,我也会保护你的。”

“好。”夕月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我也会保护清云的。”她总是重复孟清云的话,调换主语,在孟清云对她告白或是做出承诺的时候给出同等的回应,就像是不服输的小孩子一样。但即便是这样,孟清云也开心得要命。夕月还在学习正常世界的生活方式,还在一点一点地积累各方面的知识,即便如此,她也愿意尽力来回应,用显得有些幼稚的方式来表述自己的感情,真是太可爱了。

孟清云忍不住抱着夕月,又和她黏黏糊糊地在沙发上依偎了一阵。

夕月被她抱着,也乖顺地靠在她身上。她一边轻轻笑着,一边熟练地轻轻摸着孟清云的身体,很快就把她的恋人弄得全身发软,自己的体温也渐渐上升了。

“嗯嗯,唔、呼……”孟清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开始喘气了,她的Omega眉眼间带着满足的笑意,好像很喜欢看到她这幅样子,又似乎对于自己能轻易地把孟清云弄到有感觉而感到非常高兴。

不要太得意了!孟清云感到有些羞恼。她的经验远没有夕月丰富,也没有刻意去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结果就是,和夕月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一次都是孟清云被弄到全身瘫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都是Omega,这种事情也该有来有往才对吧!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也赌气一样胡乱摸着夕月的身体。女孩子的身体很柔软,摸起来感觉很好,她听着夕月的喘息声,感受着夕月身体的颤抖,不知不觉也兴奋起来了。

啊,她的夕月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可爱呢?丝毫不加掩饰的、诚实的呻吟和喘息,细细的,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一样,非常诱人,让她觉得心里好痒好痒。她又想起了之前夕月发情时的样子,少女红着脸,不断地喘着气,洁白丰满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她用带着信任的纯粹眼神望着孟清云,任她摆弄发热的身体。

那就像是,像是一开始,孟清云忍不住对她做了什么的那一次那样。

心里好痒好痒。

孟清云想起上一次夕月对她做的事情,几乎是立刻就觉得腰部有些发软。只有她被弄得那么失态,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她红着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把手搭上了夕月的大腿。

尽管对方是她的恋人,尽管她们已经做过很多次比这更加亲密的事情了,但当孟清云这样做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是对清纯无辜的少女伸出了咸猪手的犯罪者。她抿着唇,试着去慢慢抚摸少女的大腿,觉得脸上越来越热了。

夕月腿上的肌肤也是非常细腻的,摸起来感觉很好。孟清云偷偷地看着夕月的表情,对方眼睛湿湿的,乖巧地抱着她,看起来并不排斥她这样做,于是她颤抖着用手慢慢地向上摸,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她一直摸到夕月温软湿润的腿根,才又偷偷抬眼去看她的恋人。

“嗯……”少女的嘤咛声细细的,听上去非常勾人。孟清云颤抖着,心跳快得让她不知所措。不行,夕月还没有怎么样,她反而先害羞了。

醉人的香气已经慢慢溢出来了,孟清云觉得身体热得厉害,忍不住把脸埋进了夕月的颈间。她好喜欢她,好想再多碰碰她,好想和她做爱,好想让夕月一辈子都陪着她,永远都只想着她。

某种像是催促着她吞噬什么的欲望在胸口弥漫开来,她渴望着摸遍恋人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好想用手指、用唇齿确认所有部位的触感,好想让夕月的身体也好好地记住她,如同她记住夕月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孟清云把脸埋在夕月的肩上,向着女孩子身体最隐秘的部位伸出了罪恶的手。

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她渴望着碰触夕月的身体,同时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羞耻,明明她是想要一改之前的立场,把夕月弄舒服的,但她还没开始,就已经羞得不行了。

她发着抖,把发热的脸埋在恋人身上,用手指碰到了夕月已经微微湿润的内裤。

夕月的体液也带着淡淡的信息素的气味,那是甜甜的,令孟清云觉得头脑都被麻痹了的好闻香味。

“我,我也想……”她抬起头来,迎着恋人雾蒙蒙的眼神,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快:“我也想,试试……碰你的……”

柔软的,温暖而湿润的,滑滑的,可爱的……

夕月的私处。

她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征求夕月的意见一下,夕月在迷乱的情欲中稍稍回过神来,大脑仍在发热,她迷迷糊糊地看了孟清云一眼,突然笑了。

她的清云真可爱,在夕月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呢。

“嗯。”她搂着自己的恋人,配合地把腿分开:“想怎么碰呢?”她单纯地歪着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孟清云,感受到对方猛地抖了一下,清云的脸上红得像是要滴血,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似乎难以应对这个问题。为什么她会显得这么害羞呢?夕月想了一阵,也没能想出答案来,反而感觉到清云的身体像是僵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Omega看上去不知所措,她在夕月面前不安地东张西望,就是不敢看夕月本人,最后她咬着嘴唇,直接扑到了夕月身上,把脸再一次埋在了夕月胸口。

清甜的气味已经到处都是了,夕月觉得,她可能会想要洗一次牛奶浴。

胸口有着微妙而温暖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电视剧里说的喜欢,或者说是爱情吧。她想要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恋人,不管清云是怎么想的,她已经固执地认定了,这应该是属于她的Omega。

她很少会这么想要什么,也是第一次这么想要占有什么。

她似乎终于能够得到他人长久的陪伴了,但电视剧里的恋人也是会分开的。夕月每次想到这里就沮丧又警惕,她一点都不想清云移情别恋,如果她真的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也应该像女主角一样用纸巾捂住脸哭泣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清云一直喜欢她呢?让清云能够一直像是这样,温柔地抱着她,倚在她身上,和她做亲密又舒服的事情……

“呜……”清云现在正像小动物一样,把脸埋在她胸口,一边蹭,一边发出细小又可爱的声音。

明明是她先提出了要求,夕月也开心地答应了,现在孟清云却好像羞耻得没办法继续了。

但夕月想要做爱。

她喜欢清云,清云也喜欢她,所以她们当然应该抱在一起,做舒服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再尝一次上次令她沉迷的柔和甜香。

“我也想碰清云。”所以她抱着孟清云,自然地开始表露自己的欲望:“想要给清云口交。”

“呃、”孟清云的反应很奇怪,她终于抬起头来看夕月了,表情尴尬而复杂。这令夕月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明明是清云说的,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愿望全部说出来……

对了,清云似乎不是很喜欢这种直接的说法?夕月苦恼了几秒钟,换了一种说法,试图重新开始向清云许愿:“我想舔清云的下面。”

这次清云的反应也没有好多少,夕月歪了歪头,犹豫地再次修改措辞:“我想舔清云的……阴蒂和阴道?”

“别说了!!!”孟清云抱着头尖叫起来,夕月的说话方式对她来说有点太刺激了,她红着脸看着夕月,在发现夕月居然和她在想同一件事之后,感到更害羞了。

这当然算是两情相悦了,但是……那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孟清云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在这种时候总会焦虑又不安,又强迫自己伪装成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样子。夕月在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比她多得多,孟清云好担心自己会被嘲笑。

温柔的手扶住了她的身体,又用柔和的力道慢慢地将她推倒。

“唔……”她闭着眼睛,顺从地被夕月放倒在沙发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裙子被掀起来,柔软的手掌沿着她的大腿慢慢地向上抚摸,然后慢慢地将已经被沾湿的内裤扯了下来。

孟清云觉得脸上好烫,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冷静一点。

夕月对着她两腿之间的部分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这是恶作剧吗?孟清云轻轻抖了一下,有些羞恼地睁开眼,和她的恋人对上了视线。

少女的指尖轻轻划过了外面的部分,孟清云被刺激得忍不住抽着气,把腰向后缩了一点。

“清云……”少女把身体压上来,好闻的甜香变得更浓了,孟清云觉得意识有些模糊,那就像是酒醉时的感受。她听见夕月用柔软的声音轻轻问:“一起做舒服的事情,好不好?”

孟清云觉得自己除了点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少女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上的感觉非常舒适。非常好闻的香气熏得孟清云神志模糊。

赤裸的肌肤互相贴合,随着她们的动作不断地小幅度地摩擦着,那种感觉非常难以形容,让孟清云身体发热,心里发痒,小腹处也似乎慢慢积攒了某种需要得到排解的欲望。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私处,柔软细腻的舌尖挑逗一般沿着她的阴唇轻轻地舔过去,就好像想与她亲密地接吻一般。敏感的地方被那样碰触,孟清云顺理成章地发出了颤抖着的惊叫声。夕月正压在她身上,柔软的胸部压在她的小腹上,感觉柔腻又美好。她红着脸望着自己眼前的,少女粉嫩的私处,不知不觉微微张开嘴唇喘息,脑子里乱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曾经用嘴唇碰到过那里。

她至今仍记得那湿润的、细腻柔滑的触感,仍记得那股似乎要直接将她灌醉的甜香气息。

那是夕月的味道,她的Omega的味道。

是孟清云绝对不想放开的恋人的气息。

夕月仍在缓慢地舔着她的外阴,柔嫩的小舌不断地舔舐着会令她感到舒服的地方,却故意不去碰最关键的地方,孟清云不断地喘着气,快乐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她在喘息的间隙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呻吟声,连自己都感受得到有温热的液体在不断地从小穴中流出来。

好闻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了,孟清云望着少女已经湿得不行的下体,终于还是半闭着眼睛,试探着将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嗯、”她似乎听到了模糊的哼声,那像是夕月满足的声音。嘴唇很快便被温热黏腻的蜜液濡湿,孟清云闭着眼睛,觉得脸上快要烧起来了,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之前夕月说以为那是做梦,还说那样会高兴,那……

她压抑着心底的羞耻,颤抖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温热软腻的私处,触感非常细腻,带着稍高的热度和好闻的气味,感觉并不差。

“啊,哈嗯……!清、清云……”夕月发出了不加掩饰的呻吟声,她一边用软软的声音叫着孟清云的名字,一边用舌尖舔了一下孟清云的阴蒂,又富有技巧地用舌尖绕着最敏感的那块地方打着转。她像是坏心眼地故意要引起孟清云的焦躁一样,就是不直接去碰最舒服的地方。

“唔……!嗯、”激烈的快乐和焦躁一起涌上来,几乎要让孟清云丢脸地哭起来,过于舒服的感觉令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不断抖着。她一边发出再也忍不住的喘息声,一边半是委屈,半是想要报复地含住了夕月的阴蒂,一面用舌头磨蹭着,一面轻轻地吸吮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甜美而煽情的叫声立刻传入了她的耳中:“啊、啊!!啊嗯……!清、清云,好舒服,嗯,嗯啊……!再,再碰碰那里,哈、”

浓浓的信息素的气味令孟清云像是要醉倒了,她继续舔着、吸着会令夕月感到舒服的柔软蜜豆,感受到夕月也开始以同样的方式来舔弄她的阴蒂,被沿着脊髓向上,像是要让大脑都融化了一般的剧烈快感刺激得发出了变了调的哼声:“唔、唔嗯、嗯……!嗯、哼嗯、嗯——”

夕月的喘息声也已经完全乱了,她也是第一次被别人做这种事情,还从来,从来都没有人,为她做过这种会令她感到快乐的事情……

柔和而醇厚的香气已经充斥了夕月的口中,这是清云的味道,果然很好闻,夕月不介意再多尝一些。她一边舔着恋人柔软湿滑的阴部,一边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满足的声音。被直接刺激着阴蒂的感受实在是太好了,清云一定也很舒服吧,这样应该很容易就会高潮了,她也是,清云也是……

就这样再多舒服一些,再多高潮几次,这样……这样的话……

她和她的Omega,都会舒服得大脑热热的,什么都想不了,她们就可以只想着彼此、只拥有彼此地一直拥抱下去。

“唔、呜嗯……呃、嗯嗯——!”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夕月在意识即将抽离的时候,更用力地舔吸着恋人的阴蒂,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了对方剧烈的颤抖,听到了对方想要压住,却还是高到变调破音的尖叫声。有更多更多的液体溢出来,带着她的Omega的味道,夕月把它们全部舔干净了。

她们喘息着抱在一起,一起共享了令人愉快到头脑发热、无法思考的快乐。

在这种时候,夕月满脑子都只有和自己抱在一起的恋人,她希望清云在此刻也只想着她。

她温柔的,对她很好的,快乐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的恋人,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人会喜欢吧?但夕月自私地希望,她喜欢的人今后只属于她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想着她,只属于她,只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只和她一起做舒服的事情。

夕月想到这里,勉力支撑起高潮后有些疲惫的身体,凑过去和她的恋人接吻。

清云的舌头软软的,她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信息素的气味也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好喜欢这样黏黏糊糊的,像是完全融化在一起无法分开的感觉。

一段时间的温存之后,夕月有些昏昏欲睡的。她感到清云从沙发上起身,给她盖上了毯子。她抓住柔软的毯子,迷迷糊糊地想,清云不来一起睡吗?她想要先洗澡吗?

又过了一会,就在夕月几乎就要彻底坠入梦乡之时,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她有些困倦地抬眼,看到自己的恋人满脸紧张。

手掌被小心翼翼地托住,有什么微凉的东西碰到了她的手指。

夕月迷惑地抬起手,她的手指上已经被套上了一个银色的小环。

是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孟清云跪在沙发前,心虚而紧张地省略了跪地求婚和背诵肉麻台词表白的桥段,她把脸凑到夕月颈间,完全不敢看夕月的表情:“夕月是我的了。”

戒指她早就准备好了,但她对求婚该选在哪间餐厅或是哪个告白地点还没有头绪,所以迟迟没有行动。

但身体真正动起来,似乎也只是凭一时冲动。

她在高潮之后,和可爱的恋人抱在一起,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戒指。

虽然,虽然是给出去了,但夕月能够理解戒指的意义吗?电视剧里好像是有过……孟清云有些遗憾地想,就算只是被当做漂亮的小装饰也好,只要夕月愿意收下,她就很开心了。

她很快就听到了夕月听起来有些恍惚的,显得有些犹疑的声音:“那,清云也是我的吗?”

夕月看到孟清云手上同样的戒指,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又有些不敢相信。

清云喜欢的电视剧里,似乎戴了相同的戒指,就是会结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意思。

“嗯。”孟清云把脸又朝着夕月的脖颈处埋了埋,她整理好思绪之后,才抬起头来,脸上发热地迎着夕月的目光,小声而坚定地回答::“今后,很久以后……永远都是。”

“我、我想……”她握紧了夕月的手,鼓起勇气,压下心底酸甜交织的、令她快乐而亢奋的某种感受,深吸一口气,道:“我喜、我……我爱你。”她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个字眼,感到格外害羞:“我想和夕月结婚,想和你共度余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分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啊,孟清云自己都惊异于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早就想过告白的时候要说些什么,早就想过自己对夕月的感情该如何用言语表述出来,但思来想去,似乎也都只能想出这些陈腐的、在电视剧里只会由Alpha对Omega说的求婚台词。

然而孟清云已经找不出更合适的字句了。她紧张地望着看起来有些茫然的夕月,祈祷着夕月能够好好理解她的意思。

夕月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也许她已经睡过去了吧?她过了好久,才轻轻地笑了出来。

“我,我也……我也想和清云一直在一起。”她慢慢地用手撑着沙发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裸体暴露在孟清云眼前时,对方有些害羞地移开了视线。

夕月觉得这样不好,她严肃地扶着孟清云的肩,认真地说:“我也想和清云结婚,所以清云也应该要习惯我的身体才行。”她早就已经习惯清云的身体了,也差不多把敏感点都找到了,清云却还不太习惯看她的裸体,这样可不公平。

“嗯,嗯嗯……”孟清云慌乱而害羞地点着头,有些混乱。她呆呆地看着夕月,不敢置信地发觉,她的恋人答应她了。

这是她预想中最好的结局,也无疑是她所渴望的结果,但当她终于求婚成功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孟清云向自己第一次这么喜欢的人求婚了,无论是那股令她心里总是又酸又痒的爱意,还是求婚这件事本身,她都是第一次体验。

而那个对她来说最为特殊的女孩子,就这样笑着答应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孟清云的概念中,女性Omega和女性Omega之间的恋爱似乎会障碍重重,但现在看来,这和其他所有的爱都没有什么分别,简单纯粹得令人吃惊。

现在,夕月已经是她的未婚妻了。

看,她未来的妻子开心地笑着的样子,多么令人动心啊。

求婚成功之后,一般都该做点什么呢?孟清云望着夕月纯粹而明亮的笑容,想,总而言之,先来个电视剧惯例的,很长、很长的亲吻吧。

她将手掌与恋人的相合,与对方十指相扣。

呼吸交织在一起,她们的气味已经混杂到几乎不分彼此。

孟清云微微闭上了眼睛。

手心的温暖,和嘴唇上的柔软,令她满心都是幸福和甜蜜。

她只希望她和夕月一同生活的幸福时光能够永远地持续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清云的逃避持续了大约两周。她每天都能成功找到新的理由推迟计划,终于,最终BOSS自己找上门来了。

手机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

为这位特定对象设定的手机铃声是一曲庄严肃穆的宗教音乐,完美地符合孟清云每次被迫面对Alpha妈妈时悲壮又严肃的心情。

“清云?”孟凌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是的,有,而且有很多。

孟清云觉得自己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孟凌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微微的笑意:“嗯,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给我解释一下?餐厅你来选吧。”

孟清云真的好想立刻编几个借口说自己没有时间。

平心而论,孟凌君其实对她并没有太严格,孟清云的两位母亲都发自真心地爱着她,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孟清云其实有信心,就算她说要和Omega结婚然后离家出走,过不了多久,她的两位母亲也会无奈地原谅她的。

但她真的很心虚。

她早就已经答应了孟凌君会找一个合适的Alpha结婚,找到合适的人选来继承家业。她的两位母亲已经接受这件事这么多年了,各种各样的规划也都是以这个条件为前提来考虑的,如果现在才说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完全泡汤了,她们一定会生气,然后对出尔反尔的孟清云发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语那边似乎勉强蒙混过关了,孟清云看得出她不讨厌夕月,但晏语也只是说让她自己去应付孟凌君,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孟清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但按照她的Alpha妈妈的口风,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就算是孟清云搬出去住了,她之前也还是好好地和自己的双亲保持联系,每星期都至少要见一次面的。但之前孟凌君似乎有些忙,孟清云又心虚地以失恋了没有心情等理由百般推脱,导致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地进行家庭聚餐了。

孟清云一个人出发的时候,其实还稍微有些遗憾。在她看来,她的双亲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希望能让夕月也见一见。今天无疑就是摊牌的最好时机了,她必须好好地把她和夕月的事说出来,争取能在下一次聚餐的时候把夕月也带上,把她可爱的未婚妻介绍给母亲们认识。

没错,夕月已经是她的未婚妻了,反正她们是一定要结婚的,没有什么好怕的。孟清云为了以防万一,甚至提前联系了蔺河,让她见势不妙就快点报警。

但孟凌君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平淡。

当孟清云的Alpha妈妈问出“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孟清云紧张地坐直,抱着莫大的勇气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嗯,是好事。”孟凌君看起来很愉快:“是什么样的人呢,准备结婚吗?”

“对,想要结婚。”孟清云望着自己的母亲,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还是陷入了沉默。

晏语没有说话,她望着孟清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气氛的变化十分明显,孟凌君在沉重的气氛中望了一眼孟清云,又望了一眼晏语,也叹了一口气。她慢慢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她最喜欢的普洱:“上个星期,程子玉到公司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为这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人名绷紧了神经,她胆战心惊地望着孟凌君,完全不知道这个早就已经被她抛在脑后的Beta会对母亲说什么。

啊,不如说,他居然还活着?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从侦探兄妹的秘密基地回家的那天,因为母亲突然来访把她吓了一大跳,让她忘记把好消息告诉夕月了。

蔺河说她看程子玉不爽很久了,于是和蔺星一起通过布下层层陷阱,让“温泉会所”那边能找到的所有证据最终都指向了他。

换言之,他被安排着背了黑锅,正代替着蔺星和蔺河被找麻烦。

“他看起来真惨,我只是找人警告了他一下,完全没有动粗。”孟凌君瞥了一眼孟清云,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结果他哭着跪下来,求我饶他一命,我当然就问了,他难道做了什么会让我想杀他的事情吗?”

“然后他说,你买下一个Omega杀掉了。”孟凌君带着古怪的笑意看着孟清云,重复了一遍某个关键词,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杀掉’了。”她看着孟清云,无聊地叹了一声:“你小时候把金鱼养死都哭了两天,还要给它立坟墓,让你杀蚊子还差不多。”

孟清云心虚地也看向了窗外,她小声说:“嗯,我……”

“我找人调查过了,最近你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Omega,对吧?”孟凌君有些头疼地看着孟清云,她觉得她差不多猜中了:“在妓院里,应该是叫夕月?”

调查?又是调查?孟清云有些头昏脑涨,但她已经没有闲心去为这个生气了:“不是妓院,是、是……”孟清云觉得这样说太难听了,她想要纠正母亲的说法,但她迎着母亲不太愉快的眼神,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了:“……呃,她,她的真名也叫夕月。”母亲的脸还是沉着,她越来越慌,开始自乱阵脚,声音都有些发虚了:“很好听不是吗?我觉得比我的名字好听一点……”

晏语和孟凌君一起陷入沉默,她们两个一起盯着孟清云,让孟清云感到压力陡增。她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还是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那个,我们继续来说……我新的恋人的事情吧?”她用颤抖的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只觉得好苦,完全没尝出别的味道来:“她叫夏夕月,是女孩子,是Omega,我想和她结婚。”她觉得自己声音深处也在颤抖,但她已经努力地挺直脊背,迎着母亲严格的目光,将想说的话好好说出来了。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只有这几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孟凌君好久都没有说话,孟清云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一般,强迫自己打破沉默:“她是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我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已经求婚了,她也答应了。”

“……”孟凌君头疼地喝了一口茶,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对方的表情非常平静,看上去情绪稳定,她猜对方可能也早就知道了。她看着孟清云,轻出一口气,开始了做恶人一般的盘问:“学历呢?”

“……没、没有学历。”孟清云心虚地低下头:“但是已经在努力了。”

“家庭出身呢?”

“双亲都去世了。”孟清云试图蒙混过关,但她想,母亲既然说了“调查”,那一定已经知道了。

孟凌君盯着孟清云,又叹了一口气:“兴趣?爱好?特长呢?”

这一次,孟清云终于可以回答了,她有些不确定地用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之前夕月告诉过她的特长:“琵琶和刺绣?”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古典的东西感兴趣了?”孟凌君又叹了一口气,她觉得今天自己可能要把一年份的气都叹出来了:“她有什么地方能让你喜欢?脸?”又或者是床上功夫?她确实感到难以理解,而孟清云的回复也同样令人难以理解。她的女儿带着有些茫然的表情望着她,说:“喜欢是一种感觉,不一定要有理由吧?”

Alpha怀疑自己在听那种只会说废话的恋爱讲座,她至今都认为当年自己为了追求妻子而去听这种东西,是她年轻时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之一。

“嗯,喜欢什么人是你的自由。”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终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前菜的桂花糯米藕。她本来想先吃点东西,但把藕夹到盘子里之后又因为心烦意乱而全无胃口。她把筷子戳进糯米里,盯着盘子看了几秒,终于按捺不住什么,抬起头来望着孟清云,直截了当地问:“只做情人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立刻明白了她在说些什么,她在下意识地设想了一下之后,立刻觉得心底一颤,脸色都变了:“不行!”她在叫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出了看起来十分过激的反应,但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满脑子都是夕月,她想着夕月温声细语地说只想和她在一起的样子,想着她们共度的柔软而幸福的时光,她自己绝对不能接受和另外的什么人像这样生活。而夕月也是,就算只是表面的形式,如果她知道孟清云会和别人在一起,她一定会难过的。

孟清云一想到这里,就难过得不能自已。她明明只是在设想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也就这样变得非常难过。夕月的世界很简单,她想要的,明明也是非常单纯的东西,孟清云却有可能给不了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她一下子被某种近似于悲伤的情绪冲溃,再也无法忍住眼泪。

夕月是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的,她在对着孟清云说着自己的愿望时,眼中亮晶晶的渴望,和颤抖着的不安,都绝不可能作假。

孟清云是不可能放弃夕月的,很少接触外界的Omega在被孟清云带着去到新的地方时,虽然会感到新奇和开心,但也总会有些紧张和不安地拉着孟清云的手,下意识地想要寻找可以依靠的人。夕月都还没有完全熟悉外面的世界,还不能自立生存,孟清云怎么可能放得下她,离开她生活呢?

如果,如果妈妈她们真的一定要反对的话……

“我,我喜欢她,我很喜欢她,我一定要……”她茫然地望着对面的母亲。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让她们伤心,但她也不想让夕月伤心,她的脑中混乱一片,胸口也闷闷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凌君看着这样的女儿,忍不住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她现在的心情绝对称不上愉快,她好想对孟清云说几句重话,但她硬是忍住了。她深呼吸了一次,望着孟清云,问:“那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她看到女儿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孟清云像是对这样的回复一点都不意外,并没有显得太惊讶,但她还是在一瞬间露出了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露出这种表情也没用,孟清云自己应该知道,她提出的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她想和来历不明的女性Omega结婚,那个“来历不明”还属于一言难尽的类型,如果事情传开,不知会有多少麻烦找上门。

在孟凌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孟清云便捂住嘴,发出了近似呜咽的声音。

孟清云自己也很惊讶,她的眼眶突然就酸了,鼻子好难受,胸口也有了疼痛的感觉。

她不该这样,成年人正好好地说着话,为什么要哭呢?但她一想到夕月,就觉得好伤心。

如果她不能好好地遵守承诺的话,夕月就太可怜了。她好不容易才被从那种地方救出来,现在却又要让她面对抛弃和背叛吗?

孟清云答应过的,答应得好好的。

所以,所以……她抹着眼泪,心里已经在想着,要是交涉失败,她和夕月该搬去哪座城市了。

山清水秀的小城镇也许会是不错的选择。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于母亲而言会很过分,她明白的,但是……

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她拼命地忍着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奇怪的响声。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孟清云流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抽着气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孟凌君在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捂着嘴流眼泪的女儿,竟然感到有些动摇。她本想看自己的妻子一眼,但她忍住了——晏语比她还要心软。

那似乎是个从妓院被买出来的Omega。

被当做玩物养大,没有受过正常的教育,只有外表很漂亮。

如果这是孟清云想要的玩具,就算她不太认同女儿的兴趣和品位,她也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孟清云现在说,她不准备找别人结婚了,她要和夕月结婚。

“那你给个解决方案出来。”孟凌君深吸一口气,尽量摆出不为所动的样子。她有些心慌地想要等着孟清云哭完,结果随着时间的流逝,孟清云非但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反而越哭越大声了。

“……”她呆滞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伴侣,颇有些手足无措。在她的印象中,孟清云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晏语的女儿,一直都很幼稚。孟清云有着自己的主见,却又非常天真,孟凌君毫不怀疑,她会轻易地被人欺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明明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却还像是孩子一样,相信着童话故事,像是孩子一样,有了想要的东西就非要得到手不可。

孟凌君在孟清云小时候起就想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能够得到手,并不是所有愿望都能得到实现。但女儿总是在不断地许愿,不断地期盼,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们作为母亲,已经给了所有女儿想要的东西。

她们明明很清楚,这是溺爱,不该继续下去,但是……

“为什么……”孟清云颤抖着的、模糊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中,她在感觉心口有点难过的同时,几乎有点想要让步了。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硬起心肠:不行,再怎么说,这次孟清云也太过分了。

孟清云满心委屈。

她越想越难过,她明明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已,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有哪里不对吗?

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为什么,一定要找个什么人来继承家业……”她觉得好难过,她才不想为了这种事情和夕月以外的人结婚:“夕月不行,我也不行吗?”她的喉咙好痛,很难再继续说出话来了,于是她胡乱地抓起桌面上的纸巾,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就算是做戏,她一想到她要和别的什么人装作和谐美满的伴侣,要和别的什么人登记结婚,全身都有了难以描述的巨大抗拒感。

她是夕月的,夕月也是她的,她现在只是想守住这样的承诺而已,只要可以和夕月结婚的话……

她抽噎着,用有点发抖的手拿起了茶杯,给了自己发痛的喉咙一口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发现空气再一次沉寂了。

孟清云在孟凌君和晏语一起瞪着她的时候,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

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虽然她也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咬牙把这个提案当做杀手锏抛出来的打算,但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太早了?她可以把这句话收回吗?

孟凌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深吸气,又慢慢呼气,但始终没办法压下自己心头的那团郁愤。她终于忍不住瞪着自己的女儿,用几乎难以压下来的音量说:“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孟凌君也没能忍住,其实她不该说出这句话来。

说出这句话来的那一刻,她似乎就承认了什么。

对,没错,她要求孟清云找一个可靠的、能够继承家业的伴侣的前提,是孟清云只想一辈子都做大小姐,一点都不想继承家业。

说到底,这也是当年沉迷偶像剧又胸无大志的女儿提出来的无理要求。

当这个前提都已经不能成立的时候……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能做什么?”她瞪着孟清云,在她和晏语默认不再指望孟清云的时候,一切就都随着孟清云喜欢的发展了。她的冷笑最终变成了苦笑:“你一天都没有工作过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孟清云事到如今才来反悔,说她愿意继承家业,孟凌君也不认为这么多年都在学艺术设计,毕业之后每天都在计划去哪里玩的女儿能帮上什么忙。她叹了一口气,正觉得烦闷不已的时候,妻子柔软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这令她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晏语的手在她的肩上温柔地抚摸着,像是在劝她消气。孟凌君气闷地转过头,这也不是和晏语没关系的事情,她家的产业也……

“好啦。”她的Omega居然在笑着,温柔地笑着,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声音也柔和得让人难以继续生气:“让她试试吧。”她居然像是一点都不紧张一样,还有闲情逸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孟凌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晏语,又看了一眼孟清云,发现自己的妻子好像已经站到女儿那边去了。

“让她试一试,不行再说,怎么样?”晏语摆出了要劝架的架势,只字不提女儿恋人的事情。

这听起来完全就是缓兵之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孟凌君盯着孟清云,她知道自己不该接着孟清云的思路继续往下,但这个方案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令人动心。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交给孟清云一定是最好的方案——如果,如果孟清云愿意,并且有能力把她们的心血接下来的话。

但就算是这样考虑,孟清云也太过分了,事到如今才说这种话,她们可是为女儿的伴侣问题还有公司的事情操心了十几年。孟凌君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是故意的吗,这么晚才来说这些。”她看着孟清云,觉得大事不妙:她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了——只要那个Omega不是太过令人难以接受,其实这样做也不是不行。

如果孟清云能承担起这份责任的话,总比交给其他人要令人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就算她想找个离谱的伴侣。

孟清云在心虚地反省。她在绝望地试图克服心理障碍的同时,小声说:“因为我最近才恋爱。”仔细想想,她之前也有恋爱过,但夕月和以前的那些交往对象完全不一样。她一想到夕月,就觉得好开心,连烦心事都忘了一大半。她吸了吸鼻子,望着自己的母亲,宣告道:“之前的都是假的,只有夕月是真的!”

“嗯。”孟凌君看着女儿两眼放光的样子,敷衍地点了一下头。她头疼地理解了,孟清云应该确实是认真的。

之前她和晏语也有试探性地提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孟清云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抗拒,谁知道……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

“说清楚。”孟凌君盯着孟清云,还是需要明确地确认她的态度:“之后我们家也不会迎来什么可靠的Alpha,只有你了,对吧?”

“我也很可靠的……”孟清云忍不住想要抗议,最终却在看到母亲微妙的表情时选择闭嘴——好吧,她也许,看起来,确实没有那么可靠。

孟凌君充满忧愁地盯着孟清云看了一阵,她甚至开始觉得,反正都是从零开始,她说不定该立刻把孟清云看上的Omega塞进学校里看看效果。

孟清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她犹豫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吸了吸鼻子,一时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困惑地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问:“我……我愿意继承家业的话,就可以和夕月结婚了吗?”她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明明之前母亲的态度都那么冷漠,甚至看起来有点生气,事情突然就变得这么顺利,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你做得到的话。”孟凌君被她弄得气闷无比,几乎想要磨一磨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孟清云没有再哭了,这样很好,她眼中期盼的亮光看起来其实不错,但……

“你给我等着。”心里有气的Alpha毫不犹豫地开始恐吓自己的女儿:“下星期开始准备,一个月之内开始入职培训。给我从最普通的开始做起,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轻松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果然立刻垮下了脸,又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她没好气地抛出这句话之后,孟清云立刻叫了出来:“不要!”

说实话,直到现在,孟清云都还是一点都不想去继承家业,当然也不想工作。这些事情在她看来太复杂、太麻烦了,她一向都只想坐享其成。但……

但如果把夕月摆到天秤的另一边,该怎么选就很明显了。

她当然绝对不可能放弃夕月,绝不可能。

夕月那么柔弱,那么脆弱,又那么漂亮,走在街上的时候总会有不少人盯着她看,万一她离开孟清云的身边,一定很快就会又被变态盯上的。

那是应该由孟清云来爱护和保护的Omega,是孟清云第一个想要与之共度终生的对象,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可能放弃夕月。

她想让夕月能在她身边安心地,快乐地生活,能自由地做任何夕月想做的事情,如果是为了达成这样的目标的话……

就算去试试看,其实也不是不行。

就当是先争取时间让母亲她们接受夕月,这个方案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孟清云有些心虚地望着母亲,尽量小声地说:“我会试试的。”

“不行的话就分、”孟凌君还没说完话,就被孟清云尖叫着打断:“不可能!一定行的!!”

孟凌君再度陷入了沉默,这好像是这二十多年以来,孟清云在这件事上态度最积极的一次。

她无奈地看着处于热恋状态,轻易地就开始张牙舞爪的女儿,想,也许熬过这段时期就好了,说不定孟清云也只是对那种她从未接触过的Omega有新鲜感而已。她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伴侣,对方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似乎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于是孟凌君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认命了。

她嫌弃地看了女儿一眼,终于带着难以形容的复杂心情将视线投向了餐桌。

菜都凉透了。

夕月又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

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梦见了小时候最好的朋友的手。

身体好冷,她好害怕,感觉很不好。她在醒来的时候似乎在挣扎,刚刚清醒过来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些微的痛觉令她有点想哭,她下意识地想找能令她安下心来的、能让她感到安全的Omega,但对方的气味已经变淡了,似乎离她很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月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清云出门了。

只是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她会回来的,清云不会骗她。她想起对方的脸,就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最近合拢手指的时候,某个小小的金属圈似乎总是在不断地强调它的存在感。夕月总是忍不住盯着它看,银色的小圈上,透明的小石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非常好看。

清云说这是她会一直和夕月在一起的证明。夕月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觉得心口有非常陌生的奇妙感受,她那时候好高兴好高兴,就算是现在,她一想起那时的事情,就又好想抱住清云和她接吻了。

她也想让清云这样高兴一下。

那么,下次就换她来给清云戴上戒指吧?夕月幻想着那样的事情,忍不住一个人笑了起来。

她和清云总是黏在一起,清云不在的时候,她总会有些不习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等待的时间实在很难熬,夕月跑回卧室,在床上抱紧了清云的枕头,把脸埋了进去。

微微有点甜的气味,夕月真的好喜欢。

她用脸蹭了好久枕头,才完全冷静下来。她仰躺在床上,望着自己已经开始熟悉的天花板,想,现在她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清云一起,住在这里。

这是足够令她感到幸福的事情,她摸着手上的戒指,又偷偷地开始笑了。

躺在床上,她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她和恋人时常在床上做的事情。

清云被弄得舒服就会露出迷茫的表情,高潮的时候显得羞涩又可爱,夕月看到她舒服的样子,听着她软绵绵的呻吟声,总会有好开心又好满足的感觉。

每次抱住柔软的Omega之后,夕月都完全不想放手,清云也会温柔地凑过来,在她的胸口慢慢地蹭着她,和她拥抱很久很久。

“呜……”她觉得身体慢慢热了起来。

清云还没有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边蹭着枕头,一边用已经不是很清晰的头脑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一直都只是在等着清云回家。

如果,如果她可以不是只是等待,也可以出门去找清云就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清云成功地让夕月见了家长。

她在放母亲们进家门之前紧张得不行,在门口重复了好多遍注意事项,希望她们不要显得太严肃吓到夕月。为此,她收获了双亲好多个白眼和无言以对的微妙表情。不过孟凌君好像还是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并没有对孟清云心爱的Omega进行恐吓或是威胁,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气氛还算融洽。

她的Alpha母亲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看起来并没有想要突然反悔拆散她们的意思,但她在某一天约孟清云出来喝下午茶的时候,若无其事地透露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们在过家家。”

过家家?才不是这样,她可是认真地想要和夕月厮守一生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孟清云又有点不服气,又有点娇羞地用手捂住嘴,小声地试图证明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我、我们……我们已经……有过了……”

“我不是说这个。”孟凌君几乎被气笑了,她盯着孟清云又看了几秒钟,就在孟清云被看得背后发凉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了令人心生不安的笑容。

孟清云正式进入公司的那天,其实对她来说非常特别。她忐忑不安地开始了她的入职培训,又在学习的间隙分神期待着什么事的发生。对于恐惧工作的她来说,在公司发生的一切都令她感到疲惫和沮丧,一定只有家里会温柔地包容她的夕月能让她得到治愈,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夕月一起打开电视等待新闻了。

但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孟清云在回到家之后,突然震惊地发现,夕月不见了。

她怎么叫都没有人应,也找不到人影。

她当然没有把夕月关起来,夕月当然是可以自由出门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孟清云在家里转了好几圈,急得差点爆炸。

要是她走丢了怎么办,要是她自己出门被人骗了该怎么办?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种事,比她小几岁的Omega在不健全的环境下被养大,完全没有自立的能力,也很容易就会被欺骗和伤害,自从把她接回家以来,孟清云从来都不敢放她一个人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在餐桌上看见了一张便签。

——我和妈妈出去一下。

这是第一次有谁给孟清云留便条,感觉还挺奇妙的,虽然孟清云觉得这大概是因为她忘记给夕月买手机了。

平心而论,夕月的字写得还是很好看的。

但……是哪个妈妈?她们要去做什么?为什么她第一天去公司夕月就不见了?难道夕月要被带走了吗?一切都是妈妈的缓兵之计?孟清云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焦急和伤心过,她开始不断地打电话,但她打了好多次,晏语和孟凌君都不接。

就在孟清云已经试图冲出门去查监控报警的时候,她的最后一通电话终于打通了。

在听到Alpha母亲的声音之前,她先是听到了熟悉的少女的笑声,这让孟清云松了一口气:看来夕月还没事。她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但声音还是在止不住地颤抖:“妈妈?你带夕月出去玩了吗?你们在哪里?”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夕月会在孟凌君那里。

接电话的却是晏语:“你怎么了?”她反而是笑着先问孟清云,声音里有着几分忍不住的笑意:“你这么急做什么,担心我们把夕月卖了吗?”

“没有!”孟清云又羞又气:“你们出去也要提前跟我说吧!”她听到晏语也在,稍微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晏语已经勉强接受了夕月,她一定不会对夕月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们很快就回来。”妈妈听起来心情不错,她忽视了孟清云的追问,用尾音上扬的愉快语调结束了通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在沙发上躺了十分钟来平复心情。沙发上那个属于夕月的玩偶抱枕上还有着夕月的味道,她把脸埋在里面,幻想着这是夕月的身体,开始想念不在家的夕月。

这还是夕月第一次不在家呢。

妈妈她们能有什么事呢?孟清云困惑地思考了好久,都无法得出答案。她叹了一口气,回忆起白天学的那些东西,又开始头痛了。

以后每天都要早上定时起床去上班,不能随心所欲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到多晚就睡到多晚,这样的日子对于安逸惯了的她来说太痛苦了。

不行,为了夕月,要忍住,忍住!坚持下去!

想到之后的日子,孟清云不禁在空荡的房间中发出了哀嚎。

大约一小时后,她苦苦等待着的夕月终于被送回家了。

“我带夕月去找私人教师了。”晏语笑眯眯的,她搂着夕月的肩,好像一下子就和夕月关系好了起来:“我想给她稍微补一下课,夕月也觉得这样很好。”

补,课?孟清云被这个离她已经很远很远的词吓得几乎要跳起来:“补、补什么课?”她惊恐地望着母亲,孟凌君在一边带着某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接了话:“看情况,明年,或者最晚后年,让她去接受学业水平评估。”

这又是一个已经离孟清云很远的噩梦。她惊恐地看着夕月:“夕月?你愿意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月茫然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孟清云好想当场抱头尖叫。

其实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也是想让夕月试试自学课程,然后去参加一次学业水平评估的,毕竟大部分工作都要视评估结果来决定录用资格。但如果换做是妈妈她们来实行这件事,她总觉得事情会变得复杂而可怕。在孟清云看来,就算夕月不想去考试,又或者不想去工作,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在母亲她们看来,一定不是这样的。

夕月真的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吗?学习,看很多书,写很多题,然后去考试,这怎么想都太痛苦了,但夕月居然同意了,这一定是因为她太好骗了。孟清云焦虑得要命,她好想立刻大叫着告诉夕月,上学可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要是想要认真学习,那就一定会面对写不完的题和看不完的书。这太累又太无趣了,孟清云才不想这样做。

“夕月是乖孩子。”晏语看着孟清云,笑眯眯地摸了摸夕月的头,似乎意有所指地道:“能静下心来专注看书,也不会讨厌学习。”

孟清云震惊地望着妈妈,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突然被当做反面例子了。

“夕月下星期开始去上课。”孟凌君看着孟清云,一脸要看好戏的表情:“你也给我好好做人。”

什么叫“好好做人”?孟清云下意识地想要抗议:这样说不就像她之前没有好好做人一样吗?但她望着母亲锐利的眼神,突然感觉有些理亏,默默地把话全部咽下去了。

目前,她还是必须要乖乖地做好孩子的。

“说起来……”孟凌君望着孟清云,突然笑着提起了什么:“今天下午,城西那边好像起山火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清云心下一惊,但她还是装作一无所知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很敷衍地应了一声:“哦。”

尽管她显得没什么兴趣,孟凌君还是挑了一下眉,望着她,继续道:“结果是有人报假警,恶作剧的人还没抓到。在消防队准备离开的时候,山脚下的度假酒店……好像叫什么温泉会所来着,突然真的起火了,幸好被及时扑灭了,无人伤亡,真巧啊。”

“嗯,好巧,太好了。”孟清云面无表情地拍了两下手,权当是鼓掌,但母亲似乎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她盯着孟清云的脸,问:“然后呢?”

孟清云尴尬地笑了两声:“呃,我还没有吃晚餐……”她心虚地拿起手机,开始用有点发抖的声音向大家征求外卖的意见:“吃火锅外卖怎么样?还是寿司?有家法餐的外卖我还没吃过,要不要试试?披萨也好像也不错?”

孟凌君又盯了她一阵,就在孟清云快要承受不住压力,差一点就要坦白的时候,她被放过了。

“火锅。”Alpha妈妈冷静地进行了投票。

晏语叹了一口气:“那寿司也一起点了吧,再加一份沙拉。”

孟凌君瞥着孟清云,凉凉地加了一句:“对了,再加一瓶酒,庆祝一下你第一天上班。”结合对方的态度,孟清云好像从中品出了嘲讽的意思,类似于“你到现在才第一天上班”之类的,但她现在完全不敢回嘴。

夕月从来都不挑食,她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孟清云,笑着说:“我什么都可以。”

孟清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跳又慢了半拍,总觉得自己又开始有勇气面对明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一定是值得的,一定。她轻出一口气,把烦心事全都抛在脑后,快乐地和夕月挤到一起,拉着家人开始点餐:“火锅的锅底选哪个?”

山火什么的,当然和她没关系。

有关某间温泉会所的奇怪传说,还有趁乱一拥而上的记者,以及在事件中显得极为可疑的二人组,当然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妈妈愿意帮忙,蔺河他们只要避一避风头就可以平安无事地回来继续正常生活了。

今后,夕月会安全地、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无论是想要去上学还是想要做别的什么,孟清云都一定会尽量满足她,让她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为了能让她的Omega一直开开心心的,孟清云什么都愿意试试。

一个月之后,孟清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天真。

她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和母亲谈判的时候不多撒撒娇,好歹能让她没那么难过。她现在每天都累得要在回家之后躺在夕月膝上哭诉半小时才有勇气继续下一天的生活。

夕月倒是好像很习惯被家长“压迫”的新生活,她甚至对课本都充满了新奇,作业之类的也都在认认真真地写。

糟糕,这样下去,说不定夕月要变成什么模范学生了。孟清云焦虑地捂住脸,最终还是决定明天再继续去公司试试。

说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习惯了呢?她闷闷地抱住夕月,对方温柔地回抱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孟清云一下子就放松而舒适地倒在了恋人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和夕月一起在家里无所事事,只想着玩乐和做爱的生活非常快乐。但现在忙碌的生活,居然也没有孟清云预想的那么痛苦。

她在艰难而缓慢地学习她需要的知识和技能,而夕月也在慢慢地从另一个切入点开始接触正常的世界。

除了彼此之外,她们的生活突然被很多其他的东西填满了,但累完一天回到家,她们还是能看到那个令自己感到安心和放松的身影。

她们好像突然就被从背后推着,被迫向前迈进了。

孟凌君提前已经说过,如果她觉得孟清云难堪大任,之前说的一切都只能作废。孟清云很清楚这是威胁,但她也只能接受,只能把牢骚和苦水默默吞下去,毕竟这似乎已经是母亲最大的让步了。

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少女柔软的手臂就缠上了她的肩膀和脖颈。

柔和的香味和少女的嘴唇一起缓缓地凑近,夕月微微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微微地颤抖着。孟清云羞涩又心动地闭上了眼,也主动地凑上去了。

身体抱在一起,嘴唇贴在一起的感觉太好了,孟清云清晰地感受到她和夕月的体温在互相触碰的过程中逐渐上升,她的呼吸自然而然地变得急促而灼热,感觉大脑和身体都要一起融化了。

“嗯、嗯……!”她在接吻的时候,因为太过舒服,又发出了难为情的声音。夕月的吻技比她好太多了,每次都是孟清云先被亲到全身发软。

在她投降之后,夕月轻笑着凑到她耳边,先是舔了一下她的耳根,又对着她耳中吹了一口气。就在孟清云觉得身体酥软得没有力气的时候,她的Omega用温柔的声音轻轻问:“清云累了吗?我给清云按摩,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孟清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很快感觉到腰间被慢慢地摸过了。她因对方的碰触而颤栗,发着抖倒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被碰触的是腹部,少女灵巧的手在不断地揉捏、抚摸着孟清云所有敏感的部位,很快就让孟清云发出了丢脸的呻吟声。

今天夕月摸得很慢,但迟迟没有进入正题,而是在将孟清云的情欲撩拨起来之后又开始不紧不慢地按摩无关紧要的地方,不断地吊着她的胃口。

“啊、”孟清云觉得自己的脸上一定充血了,她捂住了嘴,感觉比平时还要更加难熬,某种令人羞于出口的欲望正在越变越强。

胸部只有乳头被轻轻捏了一下,夕月为什么不揉一揉她的乳房呢,她喜欢被碰那里,还有下面,好想被夕月碰,一定会很舒服的……

但少女居然把她抱在怀里,轻笑着慢慢揉捏她的肩膀:“这样舒服吗?”

“快、点……”孟清云全身都使不出力气,她倒在夕月身上,不断地发着抖,感觉到自己的内裤都已经快湿透了:“快点开始……”

“我已经在捏了。”夕月的表情显得很无辜,孟清云绝望地发现,最近夕月似乎从电视剧里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咬牙切齿地亲了上去,闭着眼睛抓住夕月的手,引着她去碰了自己的阴部。

啊,这样……她迷迷糊糊地回忆起,之前夕月似乎也拉着她的手做过这种事。

她是跟着夕月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她就毫无心理负担地靠在夕月身上,用舒服得变得轻飘飘的声音开始呻吟了。

温热的身躯和自己的贴在一起,孟清云被技巧娴熟的恋人弄得不断地颤抖,不甘心地也去试着摸对方的身体,夕月也要被弄得像她这么舒服才公平。

肢体交缠在一起,津液和信息素的味道全部交织在一起,孟清云在令人无法思考的快乐中,抓紧了夕月的手。

手指碰到的那个略显坚硬的小物件令她满心甜蜜,这像是她成功留住了夕月的爱的证明。

如果她和夕月能够就这样融为一体,也许也是不错的事情——就算她们将来不知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只要她能继续牵着夕月的手,她就一定会带着夕月走下去。

带着樱桃和酒的香气的Omega,已经是她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

她迷迷糊糊地亲着夕月,感觉到夕月握着她的手指,慢慢地把她的戒指摘了下来。

“嗯?”在她闭着眼睛发出疑问的声音的时候,她感觉到手指上又被套上了温度明显不同的另一枚戒指。

孟清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样的场景她很熟悉,甚至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在不断地幻想了。她好想立刻睁开眼睛,但又没有勇气立刻睁开眼睛:这种时候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才比较好,又该说什么样的话才比较浪漫呢?她颤抖着微微睁开眼睛,本以为夕月会按照电视剧的惯例背出几句求婚台词,但夕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略微急促的呼吸凑上来,再度吻上了孟清云的唇。

唇舌再度纠缠在一起,带来的愉悦和刺激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唔、唔嗯……”孟清云发着抖,觉得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又开始升温了。

和夕月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觉得怎么做都不够,不知不觉就会做很多次,然后累到睡着,今天恐怕也会是相同的结局吧。

这样其实也足够了。

少女带着甜味的醉人吐息,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更加令她心动。

夕月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

孟清云闭着眼睛,在心底小声地做出了承诺——她以后也是属于夕月的了。

永远、永远。

任何人,任何事,乃至于漫长而悠久的时间,都将无法使她们分开。

她将一生都沉浸在樱桃酒味的柔软甜梦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特蕾西亚步履匆匆地来到了会客室。

低跟皮鞋的硬质鞋跟在大理石走廊上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响声,她在进门之前,罕见地在门前停留了一阵。

心跳比平时快了不少,她深呼吸了一下,为了打消身后侍从的疑虑,开始装作自己在整理衣领,审视自己的衣着是否得体。

今天她穿着的还是毫无变化的工作装:白色的丝绸衬衫,黑色的丝绒马甲,以及同样是黑色的长裙和黑色的低跟皮鞋。没办法,在市政厅工作,也只有这类衣服可以选择了,如果她工作日想要打扮,也只能在乏味的黑白装束上搭配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夸张的首饰。她在又整理了一次衣领之后,终于示意身后的侍从为她打开会客室的门。

沙发上果然已经坐了一个人。

女人穿着深色的法师袍,有着一头深红色的长卷发,特蕾西亚认识她,这是银翼佣兵团的艾丽莎,颇有名气的一位自由法师,以高超的法术和美丽的容貌闻名。她已经是现今所有Beta和Omega中最厉害的法师了,但最新的一期高阶法师排位战,她仍屈居五名Alpha之下。

对方来这里找她是为了什么,特蕾西亚非常清楚。壁钟正对着门口,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是市政厅的下班时间了。当这位声名显赫的女法师在午休时间前来要求见她的时候,特蕾西亚随意地让侍从回复她,等她结束两点的会议之后便可以见她。

这场会议的内容主要是关于这座城镇新兴旅游产业的宣传策略,还附带一次经费划拨的讨论会。宣传部门和旅游部门的负责人在她的暗示下,一起迟到了,特蕾西亚相信他们两个一定是在盥洗室里一起躲足了半小时。于是会议顺理成章地延迟,等会议终于开始之后,特蕾西亚又故意装作心情不好,开始对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要求详细的说明,并在计划书上一些用词含糊不清的地方进行严厉的追问和质询,最后,会议又迟了大约一小时结束。

会议结束时还不到五点,特蕾西亚摆出疲累的样子,喝了一杯冰水提神,又为了自己的形象对着镜子仔细地梳理有些微乱的长发。当侍从终于忍不住提醒她,艾丽莎还在等她的时候,特蕾西亚才装作已经忘了这件事,匆忙地赶到了会客室。

艾丽莎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像特蕾西亚想象中的那样面露愠色,而是保持着克制与冷静,特蕾西亚甚至看不出她的不满。

“敬爱的市政官阁下。”女法师用完美无缺的动作向她行了礼:“请允许我表达我的谢意,感谢你愿意抽出时间与我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抱歉,会议结束得比我想象的要晚不少。”特蕾西亚摆出了虚伪的笑容,她从中午开始便一直希望对方快点离开。再怎么说,艾丽莎也是那个银翼佣兵团的两名副团长之一,她应该也有不少工作需要处理,特蕾西亚希望她能自行离去。

房间内的接待女仆很快为她们端上红茶,就在特蕾西亚慢条斯理地往红茶杯里加方糖的时候,艾丽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开口直奔主题:“请问,团长的行踪……”

“我很抱歉。”特蕾西亚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你们,呃……不只是你们,还有其他人,在她失踪之前,真的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不。”艾丽莎摇摇头,这不是她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了,每一次,她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一切都很正常。”

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特蕾西亚在感觉时机成熟的时候,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不要灰心,我们也会继续尽力调查这件事的。玄笙小姐对我们非常重要,无论是为这座城市考虑,还是为我亲爱的妹妹考虑,我们都会尽全力进行搜索。”

这个来自异乡的名字真的非常拗口,特蕾西亚每次说出口时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发错音了。但这也没办法,这位异乡来客的地位实在不低,与她的关系也有些复杂,即便她身为贵族市政官,在与玄笙有关的事情上,也必须谨言慎行。

“恕我直言。”艾丽莎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明显带了几分不满,甚至有了几分怒意:“请问,你们考虑过,可可·拉特利与这件事的关联吗?我们在去团长家调查的时候,她看起来可一点都不伤心。”

特蕾西亚完全没想过对方会直接毫不客气地说出这种话来,她的脸色微微变了:“艾丽莎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你很担心玄笙小姐,我也知道你对可可有所不满,但是!”她自然地板起脸来,以极为严厉的口吻指责对方:“出于肮脏卑劣的心理,像是这样毫无证据地指控一位常年卧病在床,虚弱得随时都有可能去世的Omega,你不觉得羞耻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但事情一涉及到她的妹妹,她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甚至连每年祈求神明降临的祭典都无法参加,无法得到神明的祝福,现在她还失去了自己的伴侣。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心把这种罪名加到她头上!”

好,做得很好,气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变得极为紧张和尴尬,特蕾西亚想,她大概很快便可以逐客,又或是气愤地转身离开了。

可可的事情,这座城内几乎所有人都有所耳闻。人人都知道,特蕾西亚最疼自己病弱的妹妹,因此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可可的坏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位失踪的玄笙小姐,正是可可的结婚对象。一位身体虚弱的病人,在妻子失踪之后,还要面临毫无根据的指责和怀疑,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极为悲惨的遭遇,更不要提向来维护她的亲姐姐了。特蕾西亚谨慎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否该在市政厅的范围内怒吼,在得出否定的结论之后,她选择狠狠瞪了对面的Omega一眼。

“肮脏?卑劣?”女法师显然是被她刺痛了,但她显得毫无退缩之意,针锋相对地盯着特蕾西亚,质问道:“市政官阁下,你确定要以这样的词来形容我,而不是形容你自己的妹妹吗?偷拆信件,窃听通话,甚至跟踪自己的妻子,藏匿重要物资,妨碍佣兵团的正常工作。这种毫无教养的行为,真的是一位精神正常的贵族小姐做得出来的吗?我一直在怀疑,是拉特利家的教育出了问题,还是这位拉特利小姐的精神早就出了问题?”

对方在故意用难听的话来刺激她,特蕾西亚本该暴跳如雷,毕竟大家都知道,她不是什么性格温和、不会生气的女性。但她在听到某个表述之后,心中一跳,实在没有办法装出愤怒的样子,只能面无表情地用冰冷的声音说:“请允许我提醒你,这些指控,同样毫无证据。”

特蕾西亚端起了红茶,她望着茶水,在对方开口之前,突兀地道:“而且,我相信,就算她真的做了这些……”她说到这里,已经难以压抑自己的怒气,甚至连一口茶水都喝不下了。她尽可能轻地放下茶杯,冷声道:“也都是你们导致的。”

艾丽莎看上去想说什么,特蕾西亚在她发出声音之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和失踪案没有关联,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提起过。我希望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位美丽的法师小姐,这个月已经来过市政厅五次了。她这么焦急怎么想都很正常,毕竟失踪的是她的朋友、同事、战友,兼情人。

没错,玄笙是可可的妻子,同时,玄笙有情人,而艾丽莎正是特蕾西亚可以确认的玄笙的情人之一。

大约半年前,可可确实因为察觉到了蛛丝马迹,而像所有被迫面对这种事的Omega一样变得慌乱而神经质。特蕾西亚受她委托,轻而易举地便查出了许多事情,一位成功、富有、强大的Alpha,在婚前或是婚后拥有情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这位年轻的天才,居然在迎娶了领主的小女儿之后,还与那么多情人维持着联系。

这样的人,就算哪天突然被哪位情人刺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特蕾西亚满意地发现,艾丽莎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眼神也显得有些躲闪。于是她维持着高傲的姿态,优雅地起身:“办公时间已经结束,市政厅六点钟以后不准逗留,请自便。”她缓步走出会客室,等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只有身后跟着贴身侍从的时候,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幕餐厅以幽静雅致的环境而闻名,特蕾西亚喜欢这里,无论是暗色调的环境,还是轻缓优雅,带着几分忧郁的音乐,都令她感到安心。

她是这里的常客,不仅是因为这间餐厅独特的环境和菜品,更是因为,这里是可可的餐厅。

一位体弱多病,从未学过经营知识的贵族小姐,突然有一天说想要开一家店,实在是闻所未闻的荒唐事情。

但那位玄笙小姐一直充满热情地支持可可,她和可可一起筹划了半年,从选址到经营范围,到菜色,再到室内装饰,一切都是她们两人一起选定的。

最终,这间餐厅顺利地开张了。开业初期,几乎所有客人都是因可可和玄笙而来,而现在,雨幕餐厅已经声名远扬,就连从其他城市来的商人都会慕名前来用餐。可可因此得到了丰厚而稳定的收入。

清静幽雅的单间内,可可已经在等着她了。

“可可。”特蕾西亚自然地流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今天过得好吗?”她一边向妹妹打招呼,一边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人,真是高明的隐身魔法,应该又是佣兵团的人吧。

每周的周五,她们都会在这里共进晚餐,有人特意来窃听也不奇怪。

“我很好。”虽然已经嫁为人妻,可可却还是显得像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她脸上满是纯粹的笑容:“你呢?”

“我也很好。”特蕾西亚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呃,今天,佣兵团的艾丽莎又来找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轻轻掩住嘴唇,显得有些惊讶:“艾丽莎小姐吗?”她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姐姐:“你们没有吵架吧,我知道,艾丽莎小姐很担心玄笙……”

“嗯,不算吵架吧。”特蕾西亚叹了一口气:“你呢,你担心她吗?”她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房间的角落:“艾丽莎居然说,你一点都不担心玄笙,这真是太荒谬了。你可是她的妻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她呢?”

“我当然担心。”可可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我相信她,她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回来的。也许她只是觉得累了,想要自己静一静……一定是这样的。”

特蕾西亚微笑着点头:“希望如此,我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慢慢地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明显十分悲伤的颤抖声音:“怎么会这样呢?我,我只是想,想让她多看看我……我没有想和她吵架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某一瞬间,特蕾西亚甚至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发酸、发颤,但她还是拼尽全力,露出了缓和的笑容,安慰她道:“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她们开始用餐之后,没有谁再提起可可失踪的妻子,特蕾西亚笑着说了一些日常的趣闻,以及家中父母的情况,可可听得很开心,决定周末回家探望父母。

姐妹间友好的晚餐就这样结束了。

特蕾西亚回到家后照常洗漱,读书,然后在固定的时间上了床。

如雾的床幔被侍女放下之后,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盯着床幔看了一阵,不期然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日。

那时,可可和玄笙还没有结婚。

银翼佣兵团的团长对她的妹妹非常热情,三天两头带着礼物和她精彩的冒险故事来探望受到诅咒,常年卧病在床的不幸少女,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意图。

一定有人劝过玄笙,叫她不要接近被诅咒的可可。但那个奇特的外乡人一向不信邪,总是会做出人意料的事情,这些忠告也一定拦不住她。

那一天,特蕾西亚的侍女告诉她,今天玄笙也登门拜访,陪可可一起在花园里喝了下午茶。

晚餐时间,她没有见到妹妹的人影,可可的贴身侍女禀报说可可小姐今天睡得很早。特蕾西亚感到有些担忧,便抛下晚餐,直接跑去了可可的卧室。

那时,她先是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可可没有应答,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一路走进了可可的睡房。

“可可?”她轻声呼唤着妹妹,在掀开床幔之后,果然看到了大床中间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

特蕾西亚不知不觉屏住呼吸,悄悄地走过去,她在妹妹床边蹲下,在确认了妹妹还有微弱的呼吸时,才放下心来:看来是她想得太多了。

在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特蕾西亚僵住了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股恶寒在沿着她的脊椎慢慢地向上爬升。

不祥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特蕾西亚没有自己能够驱散这股邪气的自信。难道,小时候父亲告诉她的所谓“诅咒”就是这个……

她的妹妹,在一片黑暗之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特蕾西亚。”她的声音显得娇媚又可爱,没了平时的虚弱与胆怯,多了几分魅惑与诱惑的意味,听起来竟有些令人生畏:“她给我戒指了。”

可可对她弯起眼睛,抱起了她的兔子玩偶。

十九岁的平民少女,大多都已嫁为人妇,就算是贵族,也大多都已经订婚了。但可可无法出门,异性也顾忌着传言中的诅咒,不敢接近她,导致她几乎没有出过家门,每日都与故事书和玩偶为伴,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少女带着纯洁无垢的笑容,在特蕾西亚面前,把她最喜欢的兔子布偶慢慢地撕开了。

“看。”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多漂亮啊,戒指……”

她从兔子的腹部取出了那枚镶嵌了昂贵宝石的戒指,自己为自己戴上了。

“我要和她结婚。”她笑着如此宣布:“像她说的那样,永远、永远不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远不分离,特蕾西亚相信,这是几乎所有情侣都用过至少一次的山盟海誓。

但可可是认真的。

特蕾西亚将永远记得半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卧房的门在深夜被敲响,浑身湿淋淋的妹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门前。

没有任何佣人来通报可可小姐的来访,而在这种深夜,可可应该还在她城外的新家才对。

体弱多病的妹妹平时受了一点寒都会发烧,但那个夜晚,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妹妹却看起来像是感受不到温度一样。

“姐姐。”她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她身上的衣服在不断地滴着水,把门口的地毯打湿了一大片。邪恶的气息几乎笼罩了整间宅邸,特蕾西亚震惊而害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她面前的,不像是她的妹妹可可,而像是某种雕塑,又或是某种变化成可可模样的可怖怪物。

少女唇边带着甜蜜的笑容,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期待着与恋人相见一般。

“姐姐,”她带着纯真无垢的眼神,望着神色恐惧的姐姐,说:“帮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可永远记得玄笙送给她戒指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和玄笙一起在花园里共度了下午茶时光。茶点非常美味,蜂蜜起司蛋糕甜度适中,柯塞尔甜品店的蛋糕是下午茶的最佳选择,可可小姐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可可喜欢在红茶中加上牛奶和砂糖,有时也会加蜂蜜或是枫糖浆。

女仆帮她和客人把杯子添满,可可看着有描金小猫图案的茶具,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来客。

这是她最喜欢的茶具,虽然总是被家人笑幼稚,但她每一次都会特意拿出来招待这位客人。这是她觉得最好的东西,如果玄笙小姐能喜欢就好了。

虽然对方从来没有夸过她的小猫茶具,但对方也没有拿这个开过玩笑,可可非常开心。

面前的女性Alpha是近几年才来到这片大陆的探险家,玄笙小姐。

她凭借过人的才能与领袖魅力,在短短几年间便建立了有名的佣兵团,据点正是可可的父亲统治的城镇。

她和玄笙小姐已经认识一年了,这一次,胆识过人的Alpha接取了父亲发布的悬赏,前往边境的沉眠森林讨伐魔狼,一去就是一个月,音讯全无。就在可可担心得不得了的时候,她听说玄笙小姐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姐姐告诉她,玄笙小姐带着她的佣兵团凯旋归来的时候,用五辆马车一起拖着巨大的魔狼的尸体通过中心大道,向饱受困扰的市民展示。那一天,银翼佣兵团威风得不得了,他们被所有市民夹道欢迎,感激和赞美的声音溢满了整条街道。但那一天可可也因病躺在床上,她为自己没能亲眼见证这一切而感到非常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喜欢玄笙,她想,她也许已经对这位Alpha萌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感。她想再多和对方玩一玩,想再多和对方说说话,每次玄笙离开的时候,她都感到非常不舍,恨不得让玄笙天天留宿,每天都给她讲各种各样有趣的故事。

但可可也有一些担忧。她很少能出门,知道的事情很少,她不确定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让见多识广的玄笙小姐感到厌烦。她不想被对方瞧不起,她也想被对方喜欢。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能知道玄笙小姐在想什么就好了。

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会被玄笙小姐喜欢上了呢。

【攻略进度有多少了?】

突然,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像是……玄笙小姐的声音。

【78%。】另一个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将这当做是自己的幻觉。

“玄笙小姐,你今天也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她笑了起来:“可以再讲一讲你这次的冒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上一个人好像非常容易。

可可几乎没有朋友,她也没有什么机会去交朋友。她常年受病痛纠缠,身体虚弱,几乎无法离开这座宅邸。她因诅咒的事情被不少人所畏惧,就算她是领主的女儿,也几乎不会有人接近她。

如果是为了父亲的财富或是权势的话,他们会选择追求姐姐,而不是她这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小女儿。

不畏惧她身上的诅咒,会专程登门拜访可可的,只有玄笙小姐而已。

玄笙小姐每次登门拜访都会给她带礼物来,有时是她喜欢的甜点,有时是精致的首饰,有时是有趣的书本。还有一次,玄笙居然将可可从幼年时起便向往不已的白昼鸟羽毛送给了可可当书签。那可是非常珍贵的魔法材料,拿去拍卖的话,得来的钱说不定能买下一个郊外的大庄园。

可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什么,她想,玄笙小姐一定费了心思去探听了她的喜好,又花了许多时间去找她喜欢的东西。

尽管每一次可可都说不需要玄笙继续破费了,但玄笙下一次依旧会带礼物来。可可觉得心底有什么在逐渐变化,她觉得,她好像终于要有朋友了。

和异国的冒险者一起度过的下午茶时光总是过得那么、那么快,每一次和玄笙小姐的分别都那么令人不舍与难过,可可真想和她住在一起,这样就可以随时和她说话了。

可可向往地听着玄笙小姐叙述着她的冒险见闻,时而惊喜,时而担忧,她在惊心动魄而又引人入胜的冒险故事中沉醉,等她终于有空抬头看一眼挂钟时,她发现,已经又到了下午五点。

又到分别的时刻了,玄笙小姐很少会留下来吃晚餐,她总会在六点之前匆匆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发的女人拿出了一个礼物盒,笑着用双手将它递到可可面前:“可可小姐,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请务必收下。”她用清澈而坚定的眼神望着可可的眼睛,可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害羞。

由异邦而来的探险家有着纯黑色的长发和眼睛,这在芬斯克郡,不,在整个王国都是很少见的。可可在此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黑色的眼睛,她曾想象过,觉得一定是黯淡无光又可怕的,就像是传说中的魔女一样。玄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拥有黑色眼睛的人,可可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的时候,不禁看呆了。

女人的眼睛非常清澈,总是带着醉人的微微笑意。

可可喜欢她的眼睛,她凭这双美丽的眼睛,轻易地就认定了,这一定是一个好人。她深吸一口气,遵循礼仪,在收到礼物的第一时间便将礼物盒拆开了。

黑色的丝绒底布上,有着金光闪闪的小物件。

她惊奇地望着丝绒布上的一枚金色的戒指,鹿角和叶子一起围成了一个环,中心镶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看上去很好看。

戒、戒指?可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给的礼物会是戒指。就算对方是异邦人,也已经在这片大陆生活了三年了,无论如何,玄笙都应该明白在这里,赠送戒指意味着什么吧?

可可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她觉得心脏跳得好快,脸上也好热好热——怎么回事,怎么办……玄笙小姐是不是搞错了礼物呢?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戒指……

她茫然地看了看依旧微笑着的玄笙小姐,又不安地看了看这戒指,感到非常混乱。她好想开口问一问对方是不是不知道赠送戒指意味着什么,但这样问似乎太唐突和无礼了。沉默实在太过尴尬,可可觉得自己该感激地笑一笑,装作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但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好僵硬。

“这个戒指……真漂亮……”她在最后,只好有些吞吞吐吐地赞美了对方的礼物:“谢谢你,玄笙,我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努力了一阵,还是无法压下自己心中的顾虑,她鼓起勇气,试图向异乡人说明赠送戒指在这片大陆的意思:“送戒指,在这里是求婚的意思。”

玄笙小姐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中满是宠溺:“我知道。”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可可又轻而易举地变得晕晕的了。她听到女人说:“那我们就这样结婚,今后永远、永远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这太突然了,可可高兴又惊讶,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不……”她下意识地拒绝了:“这,太……突然了,而且,我……”

她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顾虑了,父亲和姐姐的意见,还有,玄笙小姐的命运。她可是受到诅咒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不可能陪伴玄笙小姐一辈子。而且,比起她这样的人,玄笙小姐应该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共度余生吧。

这世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可可也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她喜欢缀满蕾丝和宝石的华丽长裙,喜欢做工复杂精致的首饰,喜欢描绘异国风情的冒险故事,但这些都不是可可最想要的。她一直憧憬着,期待着,不知是否有可能降临在她这样的人身上的,美好的爱情。

奇怪的声音又在脑中响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对话一样。

【系统提示,求婚失败,求婚类物品应在好感度满100%时赠送。】

【有什么关系,好感度应该有升吧?】

【好感度实时监测,可可·拉特利:关系为挚友,好感度82%。】

【这么贵的戒指,只升了3%吗?真离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发烧了。

从幼时起,大概是因为她身上的诅咒,她总是能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但那些声音一向都非常模糊。她感到恐惧和痛苦,每次在听到奇怪的声音之后就会开始发烧,八岁的那一年,她的病情不断地反复,这令她几乎一整年都躺在病床上,差一点死去。

这一次的声音,也一定是可怕的魔鬼的低语。

她闭上眼睛,绝望地开始向女神祈祷。

她想要得到幸福,想要逃离邪恶的诅咒,想要像是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健康地、开心地生活。

她也想要走到阳光普照的地方,在郊外大片的花田和草地中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她也好想被父亲牵着手,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提着雪白婚纱的裙摆,踩上结婚典礼现场的红毯,被父亲珍而重之地交到喜欢的人手里。

但这一切对可可而言,都像是奢望。

“可可?”女人关切地凑过来,可可觉得她身上的气味非常好闻,却不敢和她太亲近。对方可是Alpha,如果被谁看她和对方这么亲近的话,会有奇怪的传言的……那对玄笙小姐恐怕不太好。

可可是被诅咒的,命不久矣的人,大家都应该离她远一点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被温柔地握住,可可晕晕的,觉得有稍微有点凉的什么碰到了手指。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左手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那枚金色的鹿角戒指。

“真漂亮,果然很适合你。”女人离她很近,但也并不会近到令可可感到不适,玄笙笑着,她脸上的笑容纯粹又明亮,可可忍不住也想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Alpha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她适时地离开了可可身边,有礼貌地在合适的时机告辞,朝着门外走去。可可有些不舍地一路跟着她,想要把她送到门口再回自己的房间。

宅邸的大门在管家的指示下被侍从们拉开,玄笙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望着她:“对了,可可。”她笑着问:“我最近休假,周末想要去郊外走走,听说花开得很漂亮呢。你想不想一起来?”她温柔地凝视着可可,声音放轻了一些:“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这像是一次约会的邀约,可可突然觉得心脏跳得好快,脸上也变热了。她觉得,戒指加上对方的邀约,这就像是,像是某种预兆……

她好想一口答应,她好想去郊外玩,但是……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等有了结果,把答复告诉特蕾西亚就好。”

告、告诉姐姐吗?可可红着脸点头,摆手向对方道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可的床上堆满了洋娃娃和玩偶,柜子上也几乎都是漂亮的人偶。这看上去像是某个儿童的房间,而不像是已经十九岁的少女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也没办法,可可几乎没办法出门,只能一直待在屋子里,父亲和姐姐为了让她开心,便总是四处搜集可爱的玩偶娃娃和玩具给她。等可可稍微长大一些,能够看故事书的时候,她就会抱着喜欢的娃娃,和小熊小兔一起去书房看书。

她在书中看到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了美丽的风景、帅气的勇者、惊心动魄的冒险,还有美好的恋情。

可可渴望着这一切,这些都是她注定无法拥有的。

她抱起陪伴了自己大概有十年的白兔玩偶,兔子抱着一颗草莓,看起来非常可爱。她小声地向兔子小姐讲述了自己今天的见闻之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装进了那颗草莓里。这颗红色的草莓其实是一个有暗扣的小袋子,是可可的秘密小金库,里面放着可可最珍视的、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东西。

这枚漂亮的戒指,是她这一生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她想把它好好地藏起来,藏到很深、很深的、没有人能够发现的地方。

可可扣好暗扣之后,笑着把白兔抱在怀里蹭了蹭。

她又想起了玄笙小姐的邀约,距离周末还有三天,要尽快做出决定,然后告诉姐姐才好。她深吸一口气,想象着郊外的风景,慢慢地又觉得好累。

可可的身体一直都很容易就会变得虚弱,今天也是一样,她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又已经累得动不了了。她明白自己这样会令她所爱的姐姐和父亲担心,但她真的好累,真的好想再睡一觉……

她抱着兔子玩偶,把手指伸进了那颗小草莓里,想要再碰一下那枚戒指,但在彻底入睡之前,她都没能在草莓形状的小袋子里找到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玄笙在黑暗与死寂中醒来。

睁不睁开眼睛,她都什么都无法看见。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呢?她也许疯了,也许没有,但她确信,她有时会身处无法醒来的梦境之中。那个梦里通常有着童话故事一般的漂亮布景,她会被自己的Omega拖着手不断前行,两人一同穿过满是萤火虫的幽暗森林,又来到了满是玩偶、小动物和糖果甜品的城镇,进入草莓、奶油、蛋糕和甜甜圈构筑的宫殿,在里面快乐地玩耍,和平地在花园里喝下午茶,和小动物们一起开茶会。

——她果然是疯了吧。

她试图在浓郁虚无的黑暗中翻个身,果然又碰到了温柔地禁锢着她的什么。这像是一股风一般的作用力,不会伤到她,但会在她的身体越过某个范围之后柔和而坚定地把她推回来。

而所谓“某个范围”,其实非常、非常小,玄笙之前曾经试着丈量过这个范围,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这么大,向上的空间也没有多少,她几乎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棺材之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空虚、绝望和孤独几乎要将她逼疯。

系统面板无法调出,她的呼叫永远都没有回应,她感受不到疲惫,也没有进食或是排泄的欲望,她的身体的时间就这样停止了,但她的精神却在不断地枯萎。

她的恐惧、她的愤怒,都被局限在这副棺材之中,她无法挣扎,也无法反抗。时间久了,她的感情似乎再也难以变得鲜明,连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对一切充满了怀疑,她已经无法确定,自己脑中的记忆是否正确,自己是否就是记忆中、认知中的那个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得到某个系统前的记忆,已经被强行抹消掉了不少,但她始终有着自己永远是异世界来客的自觉。她原来的名字叫什么,她也已经彻底忘记了,现在,只有“玄笙”这个系统掷骰子随机生成的名字属于她。

这不是她经历的第一个世界,她也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了。稍微有点强迫症的她在所有地图和可攻略角色都解锁,探索进度全部都达到100%之后,便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大概一年之前,她居住的探索者绿洲迎来了一次更新,更新完成之后,这个世界的探索进度突然由100%变成了94.7%。

系统的提示和说明写着:“已达成前置条件,隐藏人物已解锁”。

玄笙理所当然地再度进入了这个世界,开始寻找并攻略那位神秘的隐藏人物。从小就因为诅咒而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的大小姐,身份高贵很难接近,但以玄笙的身份想要和她搭上话也不难。可可·拉特利这个人物,比玄笙记忆中这个世界最难攻略的冰霜美人女法师还要更难。

Omega的性格单纯又天真,和她对话是很容易的,几乎不可能因为说错话而降低好感度。她的好感度事件很少,送礼物能提升的好感度也比别人更少,但只要长期去找她聊天、喝下午茶,好感度也会缓慢而稳定地上升。

终于,在努力了一年之后,玄笙对可可的攻略度达到了95%。

隐藏人物不愧是隐藏人物,确实相当难搞,最后的5%进度必须靠求婚和结婚来达成,别的可攻略角色明明只要告白或是直接上本垒就可以完成攻略了,同等好感度下的可可却只允许她拥抱。但她总不能在这里放弃,玄笙便无可奈何地和可可结了婚。在她的努力之下,其他之前攻略过的对象也对此表示了谅解,仍和她保持着友好而亲密的关系,偶尔还会和她玩一玩紧张刺激的出轨游戏。

事情是什么时候产生变化的呢?也许,玄笙和可可结婚之后,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可可对她的好感度已经锁定在了100%,世界综合探索度却只有98%,剩下的2%的部分似乎在地图类别中。玄笙试着问了可可,她家有没有不许外人进入的家族领地或是秘密基地,可可一脸她在说笑的天真笑容,笑着问她是不是看了太多冒险。

玄笙想,就算有家族秘境,会被告知的应该也只有可可的姐姐,那位不可攻略的执政官。毕竟,特蕾西亚才是那位大领主的继承人,病弱又天真的可可,充其量也只是家里的花瓶罢了。

她很快便判断出,也许这会是随着时间推移才能触发的特殊事件。可可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也许她的病情会在某一天恶化,然后推进剧情,让玄笙不得不去哪个神秘的地方寻找良药。

日子就在她无聊的等待中一天一天过去了。她很少能像这样放假,过着不用烦恼主线任务和世界探索度的悠闲生活,每天在自己的豪宅中和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妻子一起玩乐,腻烦了就出去找其他她已经攻略的人物玩玩刺激的偷情,偶尔亲自接下委托去探险。一切都不需要她担心,她的事业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顺风顺水,她的情人们也都没有再互相争风吃醋,金钱和资源都不需要她费心,她在这个世界的冒险等级已经封顶,也已经拿到了稀有度最高的装备和道具,对于已经大致通关了这个世界的玄笙来说,她简直就是可以在这片大陆呼风唤雨的神——她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可可的好感度系统似乎出了问题,总会有奇妙的变化。

玄笙也是第一次和别人结婚,她不确定结婚之后妻子总是怀疑她出轨——虽然她确实出了——是否算是正常现象。但既然对方都已经开始跟踪她,那她正好可以用这件事当做借口,以“你不相信我”堵住对方质疑自己的嘴。

可可的好感度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毫无征兆、毫无理由地开始变动的。

100%,99%,98%,97%,98%,97%,96%,97%,98%,99%,100%,99%,100%……

玄笙对好感度变动的历史记录感到十分不解。应有的好感度变动说明全都不见了,这是BUG吗,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很快就把这种小事抛在脑后,继续在等待特殊事件的过程中寻欢作乐。

可可虽然好感度很难升,但玄笙早就已经摸索出了有效的攻略法。Omega喜欢可爱的东西,喜欢甜食,喜欢浪漫的约会,那么就在约会开始时先送一只可爱的玩偶,再去一次可可最喜欢的柯塞尔甜品店,最后再说些漂亮的情话,这样好感度一定会稳定上升0.7%左右。没错,这位最难搞的隐藏人物和其他可攻略人物不同,她的好感度居然是以0.1%为单位在增加的。

但这终归是个有系统、有设定、一切都有数值规范的世界,所以,就算好感度下降了,再刷回来就好了。

某一天,可可的好感度莫名其妙又掉到了98%。玄笙早晨抱着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她无奈地想:这会是什么七年之痒剧情吗?还是要早点把好感度刷回来,今天再来一套约会套餐好了。于是,那一天,她理所当然地带着可可去了老地方约会,又送了妻子玩偶店的浣熊玩偶。

但可可的表现显得有些奇怪。她先是笑着道谢,接过了柔软的小浣熊,表现得好像很开心。但在一段时间之后,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当时,玄笙正一边悠闲地喝着香草拿铁,一边从甜品店风景最好的二楼平台上眺望街景,然后她听到可可用有些虚浮的声音问:“为什么……总是送我一样的东西呢?”

玄笙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她回过头去,审视了一遍她的Omega,对方脸上一脸的茫然,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意思。玄笙一边回答“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个”应付了事,一边觉得有趣——啊,她终于发现了?她还以为可可没有这种个性设定呢。她每次都会送可可同一家商店的同一款玩偶,原因其实很简单:既然确认了这样商品能提升好感度,就没有必要再送别的了,一次批发几十个还有金币折扣,省钱省力又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的眼神又黯然了一些,她抬起头来,望着玄笙,轻声道:“我,我后天想去郊外看花……”

这听起来是不错的好感度事件,但很遗憾,玄笙那天已经和蜂蜜旅社的老板娘桑妮约好一起去逛跳蚤市场了。按照正常的思考方式,她当然是应该优先考虑妻子的需求的,但从功利的角度考虑,在接受邀约之后取消约会将会扣除好感度,从一开始就不接受邀约反而不会扣除好感度。所以,数学一向不错的玄笙理所当然地找借口拒绝了可可。

和桑妮的约会结束之后,玄笙回了家。陪可可一起嫁过来的贴身侍女担忧地告诉她,可可在哭。

玄笙下意识地拖出了好感度面板,跌到96%了,她是在为没能去看花而伤心吗?怀着微妙的歉疚心理,玄笙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又一个浣熊布偶,送给了可可。

然后——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她在安眠之中,坠入了荒芜的死寂。

光明总是来得非常突兀。

白色的、青色的小鸟扑闪着翅膀,从林间飞过,留下悦耳的振翅声。

天空是温柔的浅蓝色,又或是水蓝色,却没有真实的蓝天会有的那种清透感。这种蓝色就像是学艺不精的画匠调错了颜色一样,总让人产生微妙的倒错感。

阳光从树枝间漏下来,松鼠在树枝间跳跃,让投射在地上的斑驳树影摇摇晃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潺潺的流水清澈而凉爽,声音也轻灵悦耳,为这片寂静的森林带来了几分生气。

玄笙和可可踩在厚厚的落叶上。

金色的、红色的、棕色的落叶,在地上铺成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她们踩在上面,每走一步都会吱呀作响。

吱呀、吱呀。

少女有着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温暖,长相也温柔可爱。玄笙曾经很喜欢她的长相,很喜欢自己巧克力味的Omega。

吱呀、吱呀。

这声音似乎有着某种节奏和规律,玄笙只能静默地望着前方,任可可牵着她前行。

吱呀、吱呀、吱呀。

可可在前面走,而她跟着可可。

吱呀——

这声音真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吱呀。

她机械地迈着脚步,没有权利拒绝。

白色的、毛绒绒的小兔子,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好奇地观察了一阵她们之后,快乐地跟了上来。

小鸟欢快地降落在可可的肩上、头上,还有玄笙的手腕上。

小松鼠更是已经跟了她们一路。

睁着无辜双眼的小鹿很快也跟了上来。

白色的石拱桥近在眼前,那是玄笙熟悉的风格,可可应当是没有见过的。

她们慢慢地走过白石桥,然后沿着小路,和小动物们一起,走进了点心做的城镇。

墙壁是饼干,窗户是水果硬糖,屋顶是巧克力,烟囱是华夫饼。

街道是曲奇饼,路牌是马卡龙,树木是拐杖糖,喷泉是冰淇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驶过了蛋糕做的马车,跑过了奶油做的马,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香气。

远处的城堡看起来闪闪发亮,她们没有接近那里,她们在喷泉边坐了下来。

可可快乐地抱着小兔子和小猫,她没有只顾着自己快乐,还往玄笙怀里塞了一只小狗。

小狗活泼好动,不断地蹭着、舔着玄笙的手心。玄笙机械地,慢慢地抚摸着它,摸着它的头,顺着脖颈摸到背部,又挠了挠它的脖子,在它翻起肚皮给她看的时候,又温柔地爱抚了它柔软的腹部。

可可拿着小巧可爱的冰晶勺子,在冰淇淋喷泉里舀了一勺,喂给了玄笙。

喷泉里的液体,在碰到勺子之后立刻变成了固体的冰淇淋,玄笙嘴里冰冰凉凉的,满是巧克力的味道。

可可又舀了一勺,玄笙再度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嘴。

这次是香草味。

小动物排着队,挨个跳到她们膝盖上,等待她们的“宠幸”。

蛋糕马车停在她们面前,水果片做的马车门打开,一碗长了筷子脚的双皮奶从里面摇摇晃晃地跳下来,跳到了她们中间。可可又一勺一勺地把整碗双皮奶喂给玄笙之后,空碗便欢快地跳下去,又摇摇晃晃地跑回了马车里,就这样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玄笙喜欢的甜品,这也是这个世界里理应只有玄笙知道的东西。

手被Omega轻轻地握住,她们非常自然地十指相扣。

“我今天很高兴。”少女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略带羞涩地望着玄笙。

即便是在结婚之后,她也还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显得天真又纯洁。

“谢谢你。”温柔甜美的香气接近了,玄笙的脸颊上传来了轻柔的触感。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

玄笙又回到了无尽的黑暗,与无形的棺材之中。

她再一次被迫绝望地认识到,她并不是什么命运的主人。

现在,她是魔女的玩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艾丽莎连续第四天出现在市政厅。

政府的权利由市民赋予,每一位市民都有权利使用这座用市民税金建造的市政厅大楼。

特蕾西亚在心底重复了十遍这句话,才能继续面无表情地面对艾丽莎。

公事公办,她确信自己尽到了身为市政官的义务,但她没想到,对方这一次会在她下班之后继续纠缠她。

女法师追到了雨幕餐厅的包厢里,特蕾西亚试图把她赶出去,结果对方用魔法把门封住了。

外面乱作一团,她的侍卫在门外不断地撞击着门,甚至还询问她是否可以把墙砸穿。特蕾西亚叹着气安抚了他们的情绪,她在门外终于安静之后,无奈地看看对准自己的法杖,冷静地问:“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她不想继续和对方纠缠下去了,干脆在休息时间抛弃了执政官应有的礼仪与风度。她故意对着女性Omega露出傲慢的笑容:“因为玄笙不在了,你想再找一个Alpha?”

怒气在一瞬间冲上头脑,但艾丽莎仍保持了最低限度的理智。在她看来,这位市政官并没有这么愚蠢,会在身边没有护卫,并且被一位法师用法杖指着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面前的Alpha似乎很清楚什么样的话能成功激怒她,特蕾西亚是故意的。想到这里,艾丽莎的眼神更加冰冷,她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玄笙在哪里?”

“我不知道。”特蕾西亚坐在餐桌前,甚至都没有站起身来,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向女法师摊摊手:“你知道的吧,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知道。”

特蕾西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觉得’是非常情绪化的用词,请不要用你毫无根据的臆测来浪费我的私人时间。”她伸出手,用长勺搅了搅面前玻璃杯里的招牌特制混合果汁:“如你所见,我今天没有喝酒的心情,我恐怕你不会有机会和我在酒后发生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丽莎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便知道对方在故意激怒自己,她也要很努力才能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们为这座城市,以及附近的市镇,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特蕾西亚看看自己面前的牛排,叹着气用了一个小小的魔法将它重新加热。她慢条斯理地举起她的果汁,向面前的佣兵团副团长表示敬意:“感谢你们。”

“然而你们却忘恩负义。”艾丽莎的声音充满了憎恨与愤怒,特蕾西亚拿起餐具,她又叹了一口气:“每笔报酬,我们都有按时给付。”

“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呢。她那么强大,不可能有人对她产生危害,她一定是自己走了吧。”特蕾西亚慢条斯理地切着上好的带骨肉排:“你是不是该找医生谈一谈?”

她维持着漫不经心的态度,笃定对方不敢伤害她,所以面前的Omega越生气,她就越高兴。

“这种关系,本身就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吧。对了,她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情人吧?说不定是玄笙小姐认为,她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难以应付,所以换了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特蕾西亚在漫长的拉锯中中,通过观察对方的细微表情和手指的动作,轻易地摸清了艾丽莎的痛点:“你是一位出色的法师,无论是容貌、法术还是家世都无可挑剔,你的双亲要是知道你去做了别人的情妇,一定会伤心的。”

这句话造成的伤害似乎相当之大,她又说了两句,便迎来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特蕾西亚悠然坐在座位上,根本没有想过要躲开。火球点燃了桌布和桌子,她打着哈欠,为她还没来得及享用的蔬菜沙拉以及焦糖水果布丁感到惋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没能烧多久,外面的人闻到烟味,又骚动起来,特蕾西亚笑着盯着艾丽莎看,终于等到了对方的水球魔法。

女法师就这样气冲冲地从窗户跳了出去,那之后,包厢的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特蕾西亚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只有她和她身下的椅子完好无损。她冷静地对贴身的侍从下了指令:“统计损失,计算赔偿,明天就把账单送过去。”

特蕾西亚再次见到艾丽莎,是在五天后的一次酒会上。

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的冰霜美人穿着低胸露背的晚礼服,美丽的身体曲线在几秒钟之内顺利地吸引了特蕾西亚的目光。

她很漂亮。

特蕾西亚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Omega,她从身旁侍者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自然地前行几步,开始与自己认识的几位商人对话。

艾丽莎就这样跟了她一路,几乎所有人都会欲言又止地看看她身后美丽的Omega,但特蕾西亚选择无视她。

女法师越是跟着她,她心中就越是恼怒。

终于,在酒会结束之后,艾丽莎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她上了马车。

“好了。”特蕾西亚没有把她赶下去,她只是冷笑着看着对方:“今天之后,大家都会知道,你想当我的情人却被嫌弃地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怎么说,我都没有意见。”

面前的Omega令人难以理解,特蕾西亚盯着她:“我记得你的双亲在首都是颇有名气的学者,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名誉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艾丽莎脸上的表情没有变:“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不得不说,特蕾西亚在听到对方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被吓得有几秒钟都说不出话来。她盯着对方看了几眼,感到非常费解的同时,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对你没有兴趣。”

“我对你也没有兴趣。”Omega面色不变:“但你们需要这个。我知道,你们想和我们建立更加亲密、更加牢固的关系。”

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在所有人看来,这个佣兵团都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和玄笙有关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可思议。

她那个只成立了不到五年的佣兵团中,所有的正式成员都不容小觑,名誉顾问甚至包括传说中的大法师。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当年皇家骑兵团长和炼金术师协会会长的女儿会甘于加入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佣兵团,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位异乡人会坚持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建立起一支不受任何势力控制的巨大力量。

很多人都期盼着银翼佣兵团的解散,但特蕾西亚对此持相反态度,在她看来,这股力量对她的家族所控制的地区非常有益。父亲不加犹豫地同意可可和异乡女人的婚事,也有着这方面的考虑。

玄笙的失踪惊动了不知多少大人物,但没有一个人能推测得出她的去向。有人怀疑她已经遇害,但更多人宁愿相信她是抛下一切去办一件大事了——毕竟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杀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找得到她,就算找来再高明的侦探,找来再擅长追踪法术的法师,也没有人能找得到关于她去向的蛛丝马迹。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她还活着,这就是特蕾西亚所知的一切。

但她面前的Omega不这么认为,她凑了上来,像是毫无羞耻心一般,直接坐到了特蕾西亚的腿上,搂住她的脖子,主动地投怀送抱。柔软的胸部紧贴着特蕾西亚的上半身,此刻的艾丽莎看起来就像在熟练地勾引客人的妓女一样。

在某一瞬间,特蕾西亚确实陷入了无法思考的状态。

偏淡的甜味从她怀中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身体被触碰,Omega目标明确地伸手摸到了她两腿之间的部分。最敏感的地方被隔着衣服碰到,被女人用柔软的手带着某种暗示揉捏,这令特蕾西亚激烈地颤抖起来,她震惊地抽了一口气,狠狠地把艾丽莎的手打开:“住手。”她原本还以为对方在装样子激她,她完全没想到一向显得高傲而冷漠的女法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是硬了吗?”Omega做着这样的事,口气却依旧冷淡:“我可以和你做爱,只要你想。”她很快又把身体贴了上来,把漂亮的脸凑到了特蕾西亚面前,像是想要亲吻她。

Alpha皱着眉头,努力把上半身向后缩,“……我建议你住手,你会后悔的。”

其实她并不介意和漂亮的Omega共度良宵,即便她并不喜欢对方。但她绝对不认为艾丽莎会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对方会愿意为了打探消息做出这种事。

“你那么爱她吗?”特蕾西亚一边推开对方,一边困惑地问。

她承认,玄笙是一位卓有成就的优秀人才,但她并不认为对方的人格,或是人品,有多么优秀。那个女人,她妹妹的妻子,看起来并不会是一位合格的恋人,因此,特蕾西亚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的女性会愿意做她的情人,难道她对她们用了什么魅惑的魔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有别的情人,你也知道吧。”特蕾西亚费解地看着艾丽莎,她毫无顾忌地说着一定会伤到对方的话:“你永远都不会是她最爱的那个。”

女法师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她迷茫地从特蕾西亚脸上移开视线:“我……我想确认她的安危,我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这太离谱了。特蕾西亚认为这比她看过最离奇的爱情故事都要可怕。她确信任何人都会有嫉妒心,任何人都对喜欢的人有占有欲,但这么多优秀的、骄傲的女性,包括Alpha、Beta和Omega,都心甘情愿地做同一个人的情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比起她们,也许可可才是正常的。

“十二年前,教会的精锐部队曾经来过这里,目的是为可可小姐驱邪,顺便狩猎魔女,我说的没错吧?”

艾丽莎似乎顾虑着她的想法,没有直呼其名,用了“可可小姐”这个特蕾西亚勉强可以接受的称呼。

特蕾西亚抿着嘴唇,她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她只是自然地保持着沉默。

“她的重病与驱邪有关吗?她身上有邪祟寄生吗?”

这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猜测,特蕾西亚自然地无视了对方,她沉默着将视线投向窗外。

她想起了可可的眼泪,想起了可可悲伤得甚至发不出哭声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妹妹脸上满是绝望的样子。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他,我那么爱她,为什么她不愿意看我呢?她说过的,承诺过会爱我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可没有哭泣,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她只是无力地靠在窗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话,好像全身的力气连同灵魂都被抽离了一样。

“她说过,想和我去更多地方,看更多风景的……”

少女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扣着窗棂:“她忘记了,不记得了。”

“我是她的妻子。”她背对着特蕾西亚,望着窗外花园的一角喃喃自语:“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让她想起来的。”

特蕾西亚的妹妹一向体弱多病,她很难出门玩耍,又因为伤人的传言很难交到朋友。

从懂事时起,特蕾西亚便一直处于随时都可能失去她的恐惧之中。她总是在搜罗各种少女会喜欢的东西,试图让可可每一天都过得无忧无虑,她总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位合格的姐姐,总在深夜陷入焦虑与痛苦之中。

她希望可可能够高兴。

所以,我,我应该,我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识有一瞬间是模糊不清的。

特蕾西亚在回过神来之后,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会帮她的。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有谁阻拦,她都一定会帮她。

女法师的问题正变得越来越离谱:“你的母亲来自盖尔加勒地区,对吧?有人说她是异教徒,你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特蕾西亚再一次把试图贴上来勾引她的艾丽莎推开,这一次她用足了力气,对方被推得不得不退后几步。她再度用冷漠而严肃的态度试图逼退对方:“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同时,我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好了——我到家了,我不希望你跟过来。”

艾丽莎确实没有再跟过来,但女人身体软绵绵的触感仍长久地留存在她的感知之中。

她躺在卧房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床幔。有生以来,她的心绪第一次如此混乱。

直到入睡,特蕾西亚都无法彻底将那份奇妙的触感从记忆中移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可为玄笙换上了华美的连衣裙。

来自遥远东方的刺绣工艺正受到贵族女性的狂热追捧,异国裁缝店的订单堆积如山,可可订的这条裙子,在付过加急费用之后,也等了足足三个月才拿到手。

这条裙子是浅灰色的,剪裁好好地勾勒出了玄笙的腰身,露出了女人背后一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裙摆和拖尾的纱显得飘逸而透明,可可对它很满意。

裙子上的刺绣是白色的美丽鸟类,据说这种鸟叫做仙鸟,可可从未亲眼见过这种鸟,但她想,玄笙也许见过。

“真漂亮。”她衷心地称赞道:“很适合你。”

玄笙面对着镜子,望着身着抹胸连衣裙,肩膀和双臂都暴露在外的自己,感到非常别扭。

Alpha是不会穿这种裙子的,这种繁复层叠的裙摆,还有那么多的蕾丝边,只会属于柔弱美丽的Omega。

无论是她之前生活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Alpha都不会穿太华丽的衣服。就算同为女性,就算衣着的款式相近,玄笙也只会穿素色的、款式简单的裙子。这种礼服,她一次都没有穿过,也从来没有想要试穿的想法。

平心而论,这条裙子的确精致又美丽,灰色的拖尾由纱和绸制成;它也的确很合身,镜中的高挑美人似乎带着某种飘逸的仙气。玄笙唯一不满意的是,穿上这条裙子的是她——她不想被打扮得一眼就能看得出是Omega。

她不是Omega,也不该是Omega。

“还没有习惯吗?”可可有些担忧地望着她,少女脸上的表情几近天真:“玄笙是Omega,是Omega哦。”她不知是害怕玄笙没听清楚,还是嫌玄笙不够痛苦,笑着又强调了一遍:“和我一样,是Omeg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女人在混乱地喃喃自语:“我,我是——!”

“是Omega。”可可贴心地帮她接了话:“是可爱的,温柔的,会被好好爱护的Omega哦。”

女人绝望地望着她,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可可听到了她心底歇斯底里的咒骂。

“不要这样。”可可难过了起来,她摸摸妻子的眼角,对方没有哭出来,但她觉得作为Omega的对方,此刻应该正在哭。

玄笙是可以哭的,她很难过,但她还在陷在社会规定的身份之中走不出来。没有谁该痛苦地强忍眼泪,哭泣又不是Omega的特权。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那就试着去接受,去乐观地看待……这不是你教过我的吗?”少女用纯真无邪的表情望着玄笙,她想让对方心情好一点,但她只在对方心底听到了潮水一般的后悔。

但可可不是恶魔,可可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让她痛苦。

可可希望能和自己爱的人能够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很快就可以习惯了……”她抱着女人撒娇,试图安慰对方,但玄笙只是在发抖,心里还是不能平静下来。于是,可可红着脸,稍微踮起脚尖,凑到妻子耳边,小声说:“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哦。”

玄笙也许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已经闻到了馥郁香甜的,巧克力的气味,那是她的Omega的信息素。

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呼吸间满是甜腻的气味,玄笙就像是醉了一样。她被可可温柔地拥抱着,身体相接触的地方在不断地升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惊恐地发现,陌生的渴望感,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阳光很好。

今天的城堡是古典而美丽的白色建筑,她们坐在花园喝下午茶。脚下绿草如茵,遮阳伞和刨冰驱散了些微暑意,白色的长毛中型犬不断地蹭着玄笙的腿,看起来对刨冰十分渴望。

玄笙瞥了狗一眼,没有理它,她用颤抖的手又舀了一勺冰,送进了自己口中。

银色的金属小勺做得很精致,柄上有着镂空的音符纹样,玄笙记得这套甜品叉勺套装,这是她送给可可的见面礼。

平心而论,玄笙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甜食。

她用颤抖的手一勺接着一勺吃冰沙,口腔和牙齿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温度,她该歇息一下,但身体那么燥热、那么干渴,令她只能不断地这样做。

巧克力的甜美香气散得到处都是,玄笙光是闻着这股气味就感觉全身发软。她感到惊讶又害怕:可可发情了,她的Omega发情了,但这和玄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失去了身为Alpha应该拥有的某个器官,就算可可发情了,她也无能为力。

但为什么……身体这么热,好累,好想休息……

玄笙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的勺子落在玻璃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热度来自身体内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惊恐地体会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深深的饥渴与焦躁。

意识轻易地被什么奇妙的东西侵蚀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接近可可,想要抱住她、想要咬她脖子的冲动根本压不下来。那是她的Omega,即便玄笙不愿意想起这一点,她也还是不断地被迫认知这样的事实。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玄笙勉力抬起头来,望向对面的少女,愕然发现对方的坐姿端正,看起来若无其事。

怎么可能会这样,信息素,明明已经那么浓了……

少女穿着长长的宫廷礼服,她优雅地握着茶杯的柄,慢慢地喝了一口红茶。

“要吃糖吗?”她从白底金纹的骨瓷小糖罐里,用漂亮的金属小夹子,夹出了一粒柠檬色的星星状糖果,然后用另一只手托着手腕,轻轻地将那粒糖果放到了玄笙面前的茶杯里。

可可小姐的淑女礼仪依旧无可挑剔。

玄笙绝望地看着那粒糖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这是什么,以前可可经常都会吃。

这个世界,要在中上阶层才能见到这种糖果。这种俗称“小星星”、在药店叫做“康曼德草糖”的东西,是唯一能起到类似抑制剂效果的东西。

这也是只有Omega才会吃的东西。

她茫然又痛苦地望着自己的妻子,想,这是对她的羞辱吗?

不,不是的。

可可表面上没有哭,心里却很难过。

她吃了一颗小星星,她该等着糖果在舌头上自己慢慢融化的,但她实在太难过了,于是她慢慢地用牙齿咬碎了硬质的星星糖。

牙齿磨碎了糖果,发出了小小的、闷闷的声音。

甜味很快布满口腔,她却还是开心不起来,于是,她又吃了一颗糖。

每次都是这样,她感到难过的时候就会想起玄笙,想要被拥抱,想要被亲吻,想要被安慰,但她的妻子并不是一直都会在,所以她只能难过地吃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嚼碎星星糖的时候,舌头会有微微的刺痛感,她需要这种疼痛,所以她每次都会吃很多、很多。

萨摩耶低下头来蹭了蹭她的膝盖,于是可可伸出手去,摸摸它的头,又喂了一点水果冰沙给它吃。

狗狗毛茸茸的,白色的长毛看起来像雪一样干净洁白。它很高兴,抬头望着可可,吐着舌头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在对她笑。

她听见了玄笙的呜咽声:“可可,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

玄笙以前说过,她们可以一起养一条狗,就养可可喜欢的,温柔的、白色的大狗。

但她忘了。

连这件事也忘记了。

可可抱紧了它,把脸埋在了它的颈部。

她倾听着爱人的哭泣声,咬住了嘴唇。她明明眼睛发酸,想和玄笙一起哭,却不知为何,慢慢地笑了起来。

承诺和约定,是不该被遗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会帮助玄笙,一点一点,全部想起来的。

女人的步伐有些不稳,她穿着不好走路的细跟高跟鞋,只能把大部分的体重倚靠在比她还矮一些的可可身上。

清脆而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狼狈,可可的心跳也跟着一起变乱了。

玄笙的身体很热,她不断地喘着气,脸上有着可爱的红晕,眼睛里也起了一层雾。可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情动的样子,她看上去太漂亮了。

“可、可……!嗯、”女人的声音也有些变调了,可可从来没有听过她这么甜的声音。玄笙的声音在发颤,她在喘息的间隙吐出了软弱无力的句子:“对、对不起……嗯、我……想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呢?可可摇摇头,温柔地把玄笙扶进了最近的房间。

推开门的时候,她希望这里是她的卧室,推开门之后,里面果然就是她最喜欢的房间了。

在结婚之后,可可搬进了她的新家,玄笙为了她们本应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建造了一个豪华的庄园。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可可和玄笙除了主卧室之外,还有各自的卧室。

可可的卧室依旧堆满了充满少女气息的一切。粉蓝色的墙壁,大大的奶茶色泰迪熊,优雅又可爱的蕾丝装饰,甜腻腻的香氛,还有可可心爱的那些可爱又精致的小物件。

在结婚之后,可可才发觉,原来玄笙很嫌弃这些,她喜欢非常简洁的风格,但可可并不能接受那种一片空白、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室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可可还是得到了一间她喜欢的房间作为专属的卧室。她开心地和妻子一起装饰,一起选了壁纸、地砖和地毯,玄笙还又送了她很多毛绒布偶,让这个略显空旷的房间显得稍微可爱了一些。

“嗯,啊……可可,等……”女人在看到床的时候,似乎有些惊慌,可可努力地试图安慰她,她一边柔声说着话,一边把已经脚步虚浮、无力抵抗的妻子带到了床边。

现在,可可的妻子不再是需要整日在外奔波工作的Alpha,而是需要被照顾、被爱护、可以每天都待在家里的Omega了。

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可可还记得,她哭着问,为什么玄笙不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候,玄笙理所当然地想着,因为她是Alpha。

因为可可的爱人是Alpha,所以可可每天都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就算是在夜晚终于能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也不一定会被拥抱和亲吻。

因为可可爱上的是Alpha,是可以标记多个Omega的Alpha,所以可可才不能拥有她,不能独占她,所以可可才会那么痛苦。

但现在,她不必再担心这一切了。

她想要拥有她,想要独占她,想要长久地和她在一起,但这些愿望都无法实现——因为玄笙是Alpha。那如果,玄笙不再是Alpha,可可的心愿,是不是就能够实现了呢?

只要玄笙变成Omega,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可可这么做了。

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太喜欢她,太想要她了。她每天都想着她,在梦境与现实的罅隙间,逐渐因空虚和绝望而失去理智。

没关系的,玄笙在婚礼上立下过誓言,她愿意一辈子都和可可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与她分离。那可可就算为了让她遵守诺言,对她的身体动一点小手脚,应该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没有谁规定过Omega不能和Omega做爱。

“哈、哈……啊……”女人被可可放在了床上,她无力地倒在柔软的被子上,不断地喘息着,柔软的胸部在随着呼吸起伏,眼神也已经有些涣散。看来,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可可想,也许她也不想反抗。可可很清楚发情期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她总会发疯一样渴望标记了自己的Alpha,玄笙不在家的时候,她会不受控制地哭泣,疯了一样拼命闻妻子的衣服和枕头,在床上呜咽着蹭来蹭去,最后把自己完全埋在玄笙的衣服堆里。现在玄笙也是Omega了,玄笙也和她一起发情了,那,她的妻子,是不是终于能够理解她的感受了呢?

“可可、可可……”少女听见了平时根本听不到的好听声音,女人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这么软过:“好难受……”

可可近乎沉醉地欣赏着床上的女人。

她穿着可可定做的美丽礼服,显得优雅又美丽,她的身体有着漂亮的曲线,从未懈怠过锻炼的身体看上去健康而有力。可可以前一直对她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感兴趣,总会趁睡觉的时候偷偷摸一摸。

但现在,美丽而强大的她,已经不再是Alpha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是只属于可可的Omega,只能无力地软倒在可可的床上。

看啊,发情的她多么漂亮,微红的脸颊,迷蒙的眼神,还有微张的嘴唇、柔软的胸部、发着抖想要合上的双腿……

“你应该吃糖的。”可可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哑,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也变热了吧。她慢吞吞地爬上床,望着像是正在等待着她的恋人,感受着在体内激荡的焦躁与骚动,脸上也慢慢地热了起来。

她伸出微微发抖的手,将女人身上漂亮的礼裙一点一点撩起来往上推,把下半身的裙子都堆到了玄笙的腹部。

这下,可可就能清晰地看到女人的私处了。她没有让玄笙穿内衣,对方显得羞耻又无可奈何,但可可觉得,反正都是很快就要脱下来的,那么麻烦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穿上。

玄笙的双腿,和双腿之间的部分,都非常美丽。

可可盯着那里看,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面红耳赤: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别的Omega的私处呢。她听着女人近乎呜咽的哼声,感受到了对方羞耻又害怕的情绪,于是安抚一般摸了摸她。

嘴里还残留着糖果的甜味,可可想,自己的Omega大概也会是甜味的。她没有急着去碰玄笙的下体,而是先倒在床上,抱紧了对方,撒娇一般用脸蹭着对方的颈部。可可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是温和的红茶的香气,虽然没有像其他Omega一样带着甜味,但可可已经对此十分满意了。

“嗯……哈啊……可可,抑制剂……”女人的声音很软很软,非常勾人,她迷离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漂亮又那么可爱,可可沉醉地凑过去,轻轻地亲了她的嘴唇:果然,玄笙还是比较适合做Omega。

可可知道玄笙在想什么,她在想,Omega之间是不可能做爱的,可可只是在玩弄她而已,只要表现得顺从和听话,等可可玩够了,消气了,玄笙就可以哄着可可把她放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不对的。可可闭上眼睛,抱紧了自己的妻子。她其实知道该怎么做,但可可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得主动,因此感到紧张又害羞。

但她可不能退缩——眼前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早就想好应该要做什么了,绝对不能临时退缩。她已经下定决心,她要负起责任来,爱护和保护她的妻子。

伴侣发情的时候应该做什么,其实是无需多言的事情。

可可闭起眼睛,在把自己往玄笙怀里缩的同时,害羞地用手抚上了女人的胸部。

女人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她甚至还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惊呼声。可可在此之前从未听过她的恋人发出这种声音来,现在她满心只有陶醉与兴奋:玄笙的声音真好听,她觉得很舒服吗?可可被她的喘息声鼓励了,她没有再犹豫,尽管脸上还是热热的,她也还是带着不安与羞愧,开始隔着质料柔软的衣物,缓缓地揉捏女人柔软的乳房。

“哈、啊……!唔,可可,别……!”玄笙好像被她吓到了,在发出舒服的呻吟声的同时,理所当然地试图阻止她。

可可当然是不会就此停手的。她在此之前已经充分地准备过了,她用另一只手抱紧了自己的妻子,又轻轻地蹭了蹭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此时此刻,充斥心底的,温暖的感觉,一定就是幸福了。

“唔,嗯嗯……”可可一边抱着玄笙,一边发着抖,尽管她咬着嘴唇,也还是漏出了颤抖的呻吟声。

手中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这其实是她第一次主动去碰玄笙的胸部。Omega是被动的,在床上只要放心地全部交给Alpha就好,但既然现在她们都是Omega,可可就必须要学着主动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自遥远异国的女人,现在被可可压在身下,看起来妩媚又美丽。可可喜欢她黑色的眼睛和长发,喜欢她轮廓柔和、看起来很温柔的五官,喜欢她比起别人略显娇小的身材。

看,她的妻子原来这么适合做Omega。

可可轻轻地、慢慢地抚摸、揉捏着女人的胸部,她很快就迷上了这样的触感,妻子胸部的肌肤细腻柔滑,她就像是在碰触着温软的牛奶布丁一样。她听见对方不断地发出愉悦又焦躁的喘息声,心中充满了满足和甜蜜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让喜欢的人感到舒服是那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玄笙一定也很开心,可可知道,她喜欢下流的事情。现在,尽管她会感到害怕、畏惧和不甘,但她实际上已经舒服到失神了。这种陌生的快感在令她感到困惑和抗拒的同时,也令她开始沉沦。

“嗯、唔……”女人的声音更软了,她一边发着抖,一边讨好一般搂住了可可。

温热的躯体紧紧相贴,可可的呼吸也变得凌乱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这副模样,看起来太色情了……她一边害羞地闭着眼睛,一边羞怯地用手摸着所有自己想要碰触的地方,从女人背后裸露的肌肤到线条漂亮的腰部,从柔软的小腹到丰满的胸部。这是多么美好的触感、多么美好的体验啊,可可光是感受着恋人的颤抖,听着对方诱人的喘息声,身体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

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溢出来了,焦躁与渴望的感觉从腹部缓缓升起,但可可知道,今天她必须忍耐。如果是以前,她在发情期的时候一定会渴望被自己的Alpha拥抱,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在婚礼上起誓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已经是Omega了,可可身为妻子,不对她负起责任来可不行。

“啊,玄笙……”可可听到了自己发颤的声音,她的身体不断地发着抖,下体娇嫩的小穴难耐地吐出了粘腻的蜜液,情欲几乎要冲昏她的头脑,但她还是努力地试图保持清醒:“等一等哦,不要急……”

女人呜咽起来,她的喘息声听起来已经像是在哭了,看来她一定很难受、一定和可可一样难受。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可可胸中有某种愉快的感情一下子炸开了——啊,她也和我一样了,她也终于能体会到和我一样的感受了。

精神突然变得亢奋,这份认知带来的满足感甚至影响到了她的生理反应,可可抽着气把膝盖合拢,连自己都有一点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体里面酸酸胀胀的,好想被碰一碰,摸一摸……玄笙一定也是一样的吧?可可觉得自己的眼睛和牙齿也有些发酸了,她轻轻地咬着妻子的锁骨,鼓起勇气,把手探到了女人已经完全湿透了的下体。

“唔!”女人像是被她吓到了,更加害怕地合拢双腿,可可压着她,温柔地把她的腿分开,再度试着用手指去碰女人的阴部。

“别怕。”她温声安慰自己的妻子:“我会帮你的,不会疼的……”

“哈、啊……!不,为、什么、呃,我……”女人不断地摇着头,想是想要拒绝,但她在身体被碰到的时候又总是会发出可爱的呻吟和喘息,很明显,她其实在渴望着被碰触。

可可知道她在想什么,玄笙似乎终于明白可可想做什么了,她愤怒、害怕又绝望,可可其实不想让她难过,但玄笙迟早是要习惯的,可可必须要狠下心来帮助她——就像是教育孩子一样。

可可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妻子温热柔软的身体,她跪在女人的双腿之间,一边用手把她没有力气的腿分得更开,一边红着脸,羞耻又渴望地盯着妻子正流着水的小穴看。

那里的颜色比周围的肌肤更深一些,看上去十分柔软。可可刚才已经用手指确认过那里的触感了,是温热而软腻的、令人脸红心跳的触感。

可可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和Omega肌肤相亲的经历,她决定按照自己喜欢的方法来。她觉得脸上好热,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看上去有多红。少女又做了几秒的心理准备,终于除掉了女人身上的礼裙,慢慢地再度压上妻子的身体,将她柔嫩可爱的乳尖含在了嘴里。

“呜、啊……!你、你!”玄笙吓了一跳,她感到耻辱又焦躁,更糟糕的是,舒适得快要令大脑麻痹的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令人难为情的呻吟和喘息在她想到要忍耐之前便已经出了口。

“呜……!嗯、啊嗯!!”女人颤抖着抬起手,她想要推开可可,却因为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把手搭在可可肩上,像是在抚摸她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红着脸把手抚上了玄笙另一边的胸部,一边吸着,一边揉捏,努力地想要把两边都一起照顾到。她用指尖轻轻地像是瘙痒一样不断地重复刮过玄笙的乳尖,妻子的反应很激烈,腰部扭了起来,声音也顺利地出来了:“啊、啊啊……!嗯、别!”

她因为胸部的刺激又出水了,气味真好闻。

“流了好多出来。”可可知道她在因身体自然的反应而羞耻,便故意用天真的声音笑着感叹:“你已经习惯了,真是乖孩子。”

她又蹭了蹭对方的身体,努力地压下自己体内的情潮,开始试着用手指碰触玄笙的阴部。平坦的,几乎只有一条小缝的私处,比可可想的还要更适合她。

那根不听话的坏东西,已经哪里都找不到了。

可可为此感到兴奋,她笑着拨开女人的阴唇,看着沾了透明液体的穴口:“已经想被进去了吗?还是再等等呢?”她的语气天真无邪,甚至有点像是在唱歌。不等对方反应,她便开始用手指试探性地触碰女人的阴蒂:“你会喜欢这里的吧,我也喜欢呢。”

“啊!”女人被碰到阴蒂的时候,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的腰部突然向上抬起了一点,又下意识地向后缩了。她在为自己会感到舒服而害怕。

躲闪的样子真可爱。可可觉得自己心动了,她笑起来,紧追不舍地又凑过去:“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不会弄疼你的。”她想了想,又爬到女人身上,压着她、抱着她,用甜蜜的声音做出承诺:“我会好好地做你的妻子,今后也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不,不行,我,我是Alpha!”女人还在绝望地垂死挣扎,说着已经脱离现实的话。可可摇着头,温柔地拉着玄笙的手,让她自己摸自己的下体:“现在不是了,你看,你已经是Omega了,现在正在和我一起发情哦。”

玄笙依旧不断地摇头,混乱地拒绝接受现实:“不、不!”她刚才已经被迫摸到了,湿润滑腻的,完全不该属于她的什么,她只是完全不想面对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的妻子有时候是很顽固的,可可叹了一口气,试图给出自己作为前辈的劝告:“做Omega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一边撒娇,一边亲吻着女人,小声说:“虽然发情的时候会难受,但是也会很舒服的……做爱的时候会比平时舒服很多哦?”

妻子像是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她哭了出来,不断地说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话,像是“我不要”、“还给我”、“对不起”、“放过我”之类的,可可一点都不想听。

她有些难过地安静下来,耐心地等待着女人身体的变化。很快,可可就又听到了好像很难过的细碎呻吟。玄笙明明也已经很想做了,再那么不诚实的话,可是会变得很难过的。

“呃、啊……”女人咬着嘴唇,脸上带着耻辱又迷乱的神情,她好像想要忍住声音,但喘息的时候,还是会漏出一点来:“唔、呜,嗯、”

真是可爱。

可可用柔软的脸颊蹭着女人的,亲吻着对方流泪的眼睛:“为什么这样不好呢?”她枕在女人的长发上,露出纯真的笑容:“你喜欢做爱吧?我知道的,你很喜欢变舒服的感觉,很喜欢和女孩子抱在一起高潮。这样的话,做Omega会更好哦?只要在发情期,无论做多少次都能快乐地继续舒服下去,Alpha的话,高潮几次就不能继续了吧?”

这一定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可可如此坚信。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揉对方的胸,女人的挣扎已经变得微弱,可可明白这是为什么,身为Omega的她完全明白——发情的时候,身体会很难受,很想做爱,就算不甘心,就算不是合适的时机,Omega的身体也会轻易地背叛意志。

柔软的小缝已经又滑又腻,黏腻的汁水早就溢出了不少。这里早就已经想被爱抚了,让可爱的小花等了这么久,一定是不解风情的可可的错。不过这也没办法,可可也是第一次和Omega做爱呢,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不会让妻子等太久的。

可可只是用手指在入口处缓缓地摩擦,就感到兴奋不已。心跳得好快,她好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玄笙也是一样吧,她只是被碰到这里,就在意识模糊地扭着腰了。

“啊、啊……!呃、嗯嗯——!”女人的呻吟声开始变得甜腻,可可想,她一定很舒服吧,真是令人羡慕,她也想被玄笙这样温柔地摸摸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的手指慢慢地、慢慢地挤入了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碰过的,幽深温暖的地方。女人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抽气声在她听来简直就像是催情剂,让她的身体也起了反应。

原来Omega和Omega抱在一起做爱,会是这样的感觉吗?被彼此的信息素影响,一起变得越来越糟糕,一起陷入黏腻狂乱又甜美的深渊之中。可可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快乐的事情,她决定了,她要拖着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人,一起坠落到最深最深的地方。

“我会陪着你的。”她感受着手指碰到的,温暖的、柔滑的,像是口中的奶油蛋糕一般的触感,内心被巨大的满足感席卷,快乐得颤抖起来:“我们、我们可以成为最好最好的伴侣,我们今后也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可以一起做舒服的事情。”她只是想象着这样美好又理想的未来,胸口就已经被喜悦填满。

温软淫荡的穴肉已经变得很乖了,又软又滑的内壁不断地吸着可可的手指,显得乖巧又顺从。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里面,她带着高昂的兴奋感,用手指在女人从未被别人碰到过的内里一寸一寸地摸过去。她摸着、按着,很快就听到玄笙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呻吟声也越来越高昂。她已经忍不住声音了,真可爱。可可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曾经在发情期也被玄笙弄到这么舒服过,但这也只是新婚时的事情了——在婚后,玄笙对她的兴趣变淡之后,可可几乎都是靠吃糖度过发情期的。

可可绝不会做这种事,她是不会让自己曾经感受过的那股绝望与悲伤降临到自己心爱的人身上的。

女人的神色迷离,她脸上已经满是红潮,眼角有一点湿漉漉的,看上去有几分妖媚。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小幅度地自己动着腰,不自觉地迎合着可可手指的侵犯,显得淫荡而不知满足。

“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可可望着她,感到口干舌燥:“一直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孤单,我,我……”她望着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自己最喜欢的人,几乎感到有些悲伤:“就算,就算你不会这么喜欢我,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女人夺走了可可的心,成为了可可的另一半。就算可可在梦境的世界中无所不能,就算她得到了能够掌控一切的力量,她也无法将自己的另一半灵魂拿回来。

可可能怎么办呢,即便她伤心、痛苦、失望,她也依旧爱着她。

如果,玄笙能够更爱她一点,如果她能够彻底占有自己的妻子,她们是不是就能过上幸福完满的生活了呢?就像是童话里的,就像是婚礼誓词里描绘的,满是甜味的、令人宛若置身天堂的那种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唔嗯、啊、啊啊——!可、可可,唔,嗯、刚才那里——!”她听见女人的叫声变了调,手指已经被温暖潮湿的蜜穴吞到根部了,小穴的入口还在贪婪地不断吸吮着,连可可都在为妻子淫乱的身体感到脸红。

温热的蜜汁在随着她手指的进出不断地流出来,可可望着女人的小穴吞吐着自己的手指的景象,几乎看得入迷了。

真可爱,湿湿软软的。之前玄笙对可可那么冷漠,变成Omega之后,可爱的花穴却那么热情,那么喜欢可可,一直在淫荡地吸着她的手指呢。

“刚才那里比较好吗?”可可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快要融化了,她近乎痴迷地望着自己最爱的人,赤裸的女人在她面前无力地分开双腿,裸露在外的胸部不断地起伏着,看上去那么柔软,可可不知不觉就又去舔着、吸着她的乳头了。

“呼、唔!别咬,啊,啊啊,嗯、怎么会,唔……”细细地舔着女人的乳头时,可可确实听到了对方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像是强行压下了尖叫的声音:“你,你对我,啊!我的身体,怎么会……可可、你、”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算她被安上了Omega的生殖器官,但只是被Omega柔软纤细的手指插到身体里,怎么可能会这么舒服?

可可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有些委屈地为自己辩白:“我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哦。”她故意按压着玄笙会感到舒服的地方,慢慢地动着手指,蹭着、揉着渴望被侵犯的柔软内壁:“嗯,嗯嗯,你现在,只是变成了Omega而已。普通的,发情的Omega,就是会这么舒服哦?”而且,“安上”这个说法可不太好。

女人的理智在强烈的快感中几乎要被完全瓦解,她无法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她哭着摇头,可可无奈地叹气,继续用手指安慰着任性的妻子:“没事的,很快就会习惯了。”

少女的声音十分甜美,但言语内容那么可怕,玄笙几乎要昏死过去:“唔,嗯,别碰那里,啊,呃嗯!”激烈的快感冲上头脑,她下意识地拒绝,可可非常自然地按照相反的方向理解:“嗯,这里也喜欢?你的敏感点比我要深一点呢。”

玄笙很生气,很绝望,她在心里骂着可可,可可开心地笑了起来:“没办法嘛,因为,对待不诚实的坏孩子只能这样做吧?”

“唔,啊嗯、对、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别再、嗯、”玄笙的声音尖锐又绝望,她最喜欢的快感在不断地蚕食她的意志,她在快感的浪潮之中试图挣扎,她有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样下去,真的在这种状态下被可可弄到高潮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可可又开始用空出的那只手慢慢地爱抚妻子的身体,她快乐地摸过女人的锁骨,又摸过柔软的胸部,温软的手掌长久地在妻子的腹部停留:“我们,我们要变得一样才可以吧?都是Omega的话,才能好好地互相理解吧?你看,你也终于知道发情是什么感觉了,你也终于知道,被插到身体里面会有多舒服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玄笙的乳尖好像特别敏感,可可只是轻轻地摸摸那里,或者舔舔那里,她就会受不了地扭动腰部,试图缩起身体,喘息也会变得更乱。只要一边慢慢舔她的乳头,一边用手指揉小穴里的敏感点,湿淋淋的花穴就会很快开始缠着她的手指收缩,然后舒舒服服地高潮。

“哈、别、不要——!啊、啊啊、嗯,可可,可可,啊啊……!”女人在挣扎着,她在哭着尖叫,还在高潮的小穴缠着可可,流着蜜水。她想要合拢双腿,但根本做不到,她的腿甚至被一向显得柔弱又羞涩的少女分得更开了一点。她的妻子,本应被她压在身下的Omega此刻正在极近的距离下观察她被Omega的手指插到高潮、正在不受控制地不断收缩的小穴,这样的事实令她完全无法接受。她尖叫着,哭着,挣扎着,被高昂的快感冲昏头脑,就好像真的变成了淫荡而敏感的Omega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欢愉。

不行、不行、不行,为什么会这么舒服,从身体的最深处开始,冲昏头脑,蔓延到全身的,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

“很舒服吧?”少女的声音甚至在发抖,她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沉醉地望着属于自己的Omega:“就像之前说的,我们,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哦?”

温柔甜美的声音带来了恶魔的引诱:“无论多少次,都可以一直让你继续舒服下去的。”

可可数不清她们一共做了多少次,她唯一明白的是,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她快乐地叫出日历先生,让水彩刷小姐把代表今天的那个格子涂上了半透明的、带着漂亮闪粉的淡粉色颜料。

玄笙已经昏睡过去,可可用还沾着黏腻液体的手指摸了她的脸颊。毕竟是玄笙自己的淫水,她应该也并不介意吧?玄笙的体质相当不错,这一点在她成为Omega之后依旧没有改变。这样其实很好,这代表她以后也能像今天这样,高潮很多、很多次,才彻底崩溃掉呢。

可可抱着她,蹭着她柔软的胸部,摸着她还湿漉漉的下体,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终于,慢慢地开始变得和可可一样了。

今天,她也终于明白了吧?作为Omega,可可是如何度过发情期的,作为Omega,能和心爱的伴侣拥抱在一起做爱,会有多么舒服、多么幸福。

接下来,她就该试试,该如何哭着咬碎星星糖,在伴侣就在身边的情况下独自熬过发情期了。

你也来摸摸我嘛。她想这样向对方撒娇,但妻子已经很累了。可可懂事地没有强求什么,她闭上眼睛,靠在女人身上,一边蹭着对方柔软的身体、闻着对方好闻的气味,一边自己用手开始自慰。

“嗯、呃嗯,玄笙、笙,嗯……!”她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异国的名字时起,心里就有了奇妙的感觉。她向往着外界的一切,从异国远道而来,身上充满谜团的冒险家显然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友人了。

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产生变化的,可可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她似乎逐渐地,开始对什么产生了渴望。

她很少有需要期望、渴望的事物。只要她想,姐姐和父亲就会竭尽所能地满足她的一切愿望,为她找来异国的昂贵香料、美丽的宝石,还有表演技艺精湛的音乐家和舞蹈家。但她平生第一次接触的异国朋友不是什么物件,也不是因为需要旅费而卖艺的艺术家。她似乎总是在想着可可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在谋划着远比可可的世界更加宏大的什么。即便无法理解她的理想,即便无法触及她的本心,可可也被她吸引了。

我喜欢你。她曾在心底做出纯净而热烈的告白:所以,你也可以喜欢我吗?你可以多看看我吗,可以多来陪陪我吗,可以让我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永远都陪在我身边吗?

我想要你,我想拥有你,我想要牢不可破的关系,我想和你缔结永恒的誓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以为她想要的是婚姻,但她似乎错了。那是可可受过的教育中,她能与他人结成的最为亲密的关系,但这离可可想要的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尤其是,在她理解了一切,在她获得了一切之后。

可可半闭着眼睛,在拥抱着妻子高潮之后,心中满是宁静的幸福与满足。

像是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她是第一次和Omega做爱,她虽然也还不太习惯,但她也在努力适应了。以后,等她熟悉该怎么做之后,一定能做得更好的。

接下来,也请让她继续这样,和她最心爱的妻子,一起玩耍下去吧。

女人的身体温暖又柔软,她只是抱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就高兴得想哭。她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机会,像这样静静地拥抱自己的爱人了。

玄笙总是很忙。

有时她真的很忙,有时所谓的“忙”是谎言,可可全部都知道,她知道艾丽莎、瑞秋、蕾娜她们究竟和自己的妻子是什么关系,她知道玄笙的所有想法。

可可曾经许过愿,她想要更加了解玄笙,她想要知道玄笙心里都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愿望实现了,但可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才比较好。

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请再多看看我吧,请再多在意我一点吧,请再多陪陪我吧——

她不断地哭着,但这也无济于事,在不知不觉间,她又慢慢地开始沉浸于梦境之中。

可可从小就好像总是睡不够,大家都非常担心她,并将其归结于诅咒导致的身体虚弱。

大家都认为,从出生起就被诅咒的可可,根本不可能活过二十岁,可可本人也是这样以为的。

但她在二十岁的这一年,突然发现,大家都错了。

——从来都没有什么诅咒。

可可的梦境总是很长很长,无论她睡多久,醒来时,她都一定会虚弱又疲惫。梦中,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有时是快乐的,有时是痛苦的,但当意识回归现实,与梦境相关的记忆便会迅速地崩塌瓦解。在可可理解了自己身处何处之时,所有的,虚伪的、虚幻的记忆,都会消散,只在她心底留下模糊的一缕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机在可可十八岁时出现,从成年的那一日起,奇妙的变化便开始渗入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一两年之后,她终于能够保留梦境之中的记忆了。

可可在梦境的世界中无所不能,甜蜜的幻想在接连变为现实。她的世界正在不断地扩张,她将现实蒙上了一张水彩纸,让梦境的颜色一点一点滴在上面,将一切浸透、覆盖,最终掌握在手心。

她所许下的一切愿望,无论多么离奇的愿望,都在逐渐实现。

可可察觉到了这一点。

所以,她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忘记了那个她心底最深处的心愿。

——请你,爱上我吧。

她不该有这样的愿望。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长久地在一起,只是想要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如果这不是玄笙自己产生的感情,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她要忘记这个心愿,她要忘记这句话,她要——

忘记“爱”这个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可牵着玄笙的手,和她一起来到了广场。

少女脸上带着纯真的期待,她说,她想和玄笙跳一支舞。

这是玄笙难得地被允许自己控制身体的时刻,她想过要反抗,想过要攻击对方,但她已经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这样做的勇气。

她是赢不了的。

心底冒出这样的想法已经令她感到非常耻辱,而她的理性与感性都一致认同了这个想法,更令她感到绝望。

在异变发生之后,她曾无数次地呼唤自己所拥有的系统,但她一次回音都没有收到过。

玄笙突然被自己理应柔弱而无知的妻子囚禁了起来,像是玩偶一样,在不被需要的时候被封在漆黑的盒子里面。

这个世界存在时间的流逝吗?她无法确定这一点,她看不到昼夜的更替,这里没有任何能让她计时的参照物或是机械。她的许多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但她至今都很清晰地记得,她惊恐地在陌生的地方苏醒过来的那一天。

可可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可可在抱着她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然喜欢你了,不要乱想。这是她早已说惯的安抚话语,她从来都是这样说的。这句话对可可还算有效,对别人就没那么有用了。

“你有别人了吧?”少女的眼中满是泪花,就算已经和玄笙结婚,她也依旧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那么像是可爱的洋娃娃。玄笙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头疼,可可最近一直在纠缠这些事情,令她感到有些烦心。

说实话,她对此有些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系统并没有在她结婚之后把其他攻略对象的好感度清零,这说明同时维持数段关系是没有被禁止的,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在游戏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

可可是她的妻子,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其他人都比不上她。这样还不够吗?

她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可却哭得更伤心了。

玄笙想要叹气,想要站起来一走了之,逃离这种令人烦躁的状况,但她惊恐地发觉,她动不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呢?”可可在哭,在不断地自言自语。玄笙想向她求救,却也做不到,只能在惊慌中看着可可不断地抹眼泪。

哭到后面,可可还在流着眼泪,但几乎不会发出声音了,只是偶尔会抽噎一两声。

“为什么你不愿意碰碰我呢?”少女的声音很轻很轻:“为什么你不愿意看看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笙被问了莫名其妙的话。她觉得自己很冤枉,她按照系统说明书保证了每个月和可可做爱和交流的最低次数,也顺利地化解了信任危机事件。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令人心慌的问话呢?

BUG吗?她习惯性地调出系统,半透明的面板在眼前逐渐浮现。

逐渐……浮现……

玄笙慢慢地眨了眨眼,她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什么幻觉。

【系统?调出系统面板,调出主操作面板,调出状态栏,调出地图——】

面板如往常一样逐渐浮现,又在成型之前如雾般散去。

这恐怕真的是什么可怕的BUG。玄笙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可名状的恐怖,她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但她甚至无法控制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震惊又害怕,她开始在精神世界中大叫大嚷,好像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焦虑:【为什么,调出系统?系统助手?系统?回答我啊!你在哪里?故障吗?BUG吗?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现在的情况也太诡异了。对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之前,之前,我醒来之前——

只是,在睡前送了可可一个最普通的好感度道具而已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妻子红着眼眶望着她,像是委屈又伤心:“你不是说过,我才是最重要的吗?”

其实玄笙并不想看到可可哭泣,她在心底叹着气,想,对,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可可要为了别的情人的事情离婚的话,玄笙一定会放弃别人的。

可可很可爱,她确实是玄笙在这个世界中最喜欢的攻略对象,仅次于上上个世界里的圣女兰黛尔。

“那,”少女抽泣着,泪眼婆娑的模样令人自然而然地心生怜惜:“你为什么会为了什么收集度,期盼着我去死呢?”

玄笙开始无法理解面前的一切。

收集度?刚才,可可说了这个词吗?

这是可可应该知道的、这是可可能够理解的东西吗?

不,其实,玄笙也没有期盼着她去死。玄笙只是想着,既然是隐藏人物,那说不定会有隐藏剧情或是特殊的好感度事件,可可的身体一直都不好,那最有可能的事件应该就是病情恶化了吧?就算到了那一天,玄笙也会努力帮她寻找治疗方法,在拯救妻子的同时把最后的一块拼图拼上。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玄笙期待新的支线剧情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错。

玄笙说不出话,但可可又开始哭了,少女的眼泪像雨滴一样,不断地、一滴一滴地落到玄笙的脸上,流到她的嘴角,尝起来咸咸的。

“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玄笙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哭得这么厉害,就算是Omega,这种程度也不能说是纤细或是敏感,而该说是神经质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因为是Alpha吗?”

可可突然说出了令玄笙难以理解的话语。

什么Alpha?玄笙觉得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系统像是完全卡住了,她一点回音都听不到,也无法叫出面板,甚至连身体都无法控制。该怎么办,她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她要就这样变成植物人了吗?

“Alpha的性欲很强,我明白的。”少女在喃喃自语,她望着玄笙,像是在对现实做出解释,又像是在编造虚构的谎言:“所以,才会没有办法只喜欢我,只陪着我吧?你只是喜欢舒服的事情,所以……所以,才会去和别人做爱,对吧?”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玄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发抖。可可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在外面有情人呢,之前不是顺利蒙混过关了吗?而且,腼腆害羞又天真纯洁的贵族小姐,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把“性欲”这个词说出口呢?

少女抱着她,柔软的胸部贴着她的脸颊,馥郁甜美的气息令玄笙感到非常舒适,意识轻飘飘的。这毕竟是她的Omega,她会自然而然地对可可产生渴望,这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她的妻子的原因。

可可在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脸和头,她们像是正在共度安宁平和的幸福时光。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对劲。

窗外仍是黑夜,可可为什么会不睡觉,对着她哭,说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抱住她呢?

而且,玄笙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焦急而无奈地看着可可,难道可可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少女的声音很轻,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你会走的吧?”

玄笙不能确定她所谓的“会走”是指什么。她应该是不会和可可离婚的,这样很麻烦,和领主的女儿离婚对她在这个世界的事业也会有一定的影响。但她确实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陪着可可,等她把这个世界的更新内容也完全收集通关,她还要去下一个世界呢。

就算喜欢可可,玄笙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耗费在爱情上,她又不是只在意爱情的Omega。

“你也不知道,不明白……”少女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玄笙忍不住想叹气,她希望系统快点恢复正常。不知道睡一觉起来,BUG会不会修好。

果然是因为新增了隐藏人物,所以出了相关的BUG吧?是可可的设定没有做好吗?玄笙无聊地开始回忆可可的人物设定。

也许是因为隐藏人物的缘故,她并没有找到可可的角色设定页面,甚至看不到人物简介和数值栏。和可可有关的情报收集她做得十分艰难,她必须守在酒馆,在城中居民喝得酩酊大醉时才能打听到有关她的只字片语,然后辛苦地用手抄在笔记本上。

拉特利家的小女儿,很少有人见过她,甚至有人猜想她是不是已经无声无息地死去然后秘密下葬了。她的母亲来自遥远的国度,在怀孕时受到魔女的诅咒,生下可可之后便撒手人寰。可可从出生时起便受到诅咒,身体虚弱,城里传闻,这份诅咒会为接近她的人带来不幸。

她从不会出现在社交场合,大家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却没有人能够描述出她的样貌。

玄笙通过拜访特蕾西亚,“偶遇”了花园里的可可。

传言一般都带有相当大的水分,可可只是身体虚弱的贵族小姐而已。她长得很好看,信息素很好闻,性格也温顺甜美,玄笙在攻略她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很愉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只在传言中出现的“魔女”,玄笙连影子都没有见过。和“魔女”这个词有关的,只有这个世界的某个边缘教派。教徒们坚信创世的女神因人类的污秽而堕落成了魔女,但魔女依旧是无所不能的女神,能够掌控一切,拥有比其他神灵都要强大的力量。这很显然与会诅咒人类的魔女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况,玄笙觉得,所谓“诅咒”,其实也只是因可可和特蕾西亚的母亲身体不好才传出来的奇妙流言。

她在心里不停地叹气,期盼着她的系统尽快恢复正常。不知为何,少女突然用手碰到了她的阴茎,隔着内裤,一下子握住了。

说实话,玄笙吓了一跳。她惊愕地望着可可,她的妻子从未如此主动过。要做爱吗,现在吗?虽然她们已经结婚了,但现在玄笙没什么兴致——她连动都不能动,要怎么拥抱可可呢?

今天可可有点不对劲。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够证明玄笙确实出轨了吗?她今天会说那么多奇怪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就在玄笙感到非常头痛的时候,她感受到,可可抓着她的生殖器,试探性地扯了一下。

玄笙说不出话来,她惊愕地望着可可,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什么。对方拉扯的力气很小,这像是某种尝试,但这依旧令她很不适——那么敏感的地方,怎么能这样玩呢?可可该不会不知道该怎么抚慰那里吧?

“如果,如果没有这个的话……”少女的轻声细语令人毛骨悚然:“没有这个,就可以了吧?”

没有……哪个?玄笙被吓得寒毛直竖,她不情不愿地认识到,可可说的“这个”应该没有第二种可能性。她在说什么,她疯了吗,Alpha怎么可能没有这个,她在恐吓玄笙吗?

“切掉的话,”可可带着天真烂漫的表情自言自语:“再按照Omega的身体来做,嗯……就会变成Omega了吧?”

玄笙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带着几乎要令她窒息的震惊与恐惧,看着可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

可爱的,并不锋利的,玫瑰金色的小餐刀。

这是在开玩笑吧,不可能的吧?

但可可并没有在和她开玩笑。

她用轻柔的动作脱掉了玄笙的衣服,带着难得明快灿烂的笑容,将有着精致玫瑰花浮雕的漂亮餐具刺了下去。

意识被固定在身体中挣扎和哀号,痛苦无处排解,她连惨叫出声都做不到。

可可先是刺破了一个小口,然后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像是在切割难切的牛排一般,用并不那么锋利的锯齿刀刃,努力地把小刀往下压,一点一点地磨着。

她的表情很认真,像是在做什么手工作品一般。她切着、磨着,用了很久很久,才把不需要的部分从玄笙身上切下来。

这世上可能不会有比这更可怕的酷刑,她的精神几乎在这场酷刑中消磨殆尽。

玄笙在一开始就希望自己立刻失去意识。她无法区分精神上的耻辱和肉体上的痛苦哪个更令人难以承受。每一次钝刀的切割都会带来非常可怕的剧痛,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因疼痛抽搐和痉挛,汗水浸湿了衣物,泪水浸湿了枕头,但她动不了,挣扎不了,反抗不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可可手下就像是一块橡皮泥,可以被可可随意地切割成任何她想要的形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她如何在意识中哀嚎、嘶吼或是咒骂,一切都不会有改变。没有谁来救她,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只能绝望而无助地持续承受无边无际、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的痛苦。痛苦在她的记忆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即便她忘记了不少事情,她也永远无法忘怀这段残酷而屈辱的经历。

她像是没有被当做人类来阉割和处理,她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像是不应感受到疼痛的木头人偶。

但比起怨恨与痛苦,更深地留存在她的意识中,不断地制约着她的行动的,是她在面对可可的时候“无法反抗”、“不能反抗”这件事。

现在的她,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她在意识到自己暂时无法反抗之后,只好屈辱地审时度势,努力地在主人面前表现得顺从和乖巧。这样做了之后,她的日子果然好过了不少,至少,她没有再被关进那个漆黑一片的“棺材”里了。

可可喜欢娃娃。

在玄笙的概念中,娃娃有很多种,有用来扮家家酒的人偶娃娃,有放在床边的装饰玩偶,有用作陪伴的仿真人偶,还有用于满足性欲的的性爱玩具。

但现在的她,似乎成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娃娃的集合体。她可以是陪少女喝下午茶的陪伴人偶,可以是房间里一动不动的装饰,可以是可可在床上可以尽情玩弄的情趣玩具。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屈辱,但她无能为力、无法反抗。所有的力量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的身体似乎被彻底变成了Omega,可可味的香气一直萦绕鼻端,身体一直被无法满足的渴求折磨。只是拉着可可柔软的小手,她都能轻易地回想起,少女漂亮纤细的手指插进她的身体时,她体会到了何等高昂激烈的快乐。

她记得令她忍不住想要尖叫,忍不住想要扭动身体去迎合的快感,她记得高潮时的快乐,记得在渴求之后被满足的安心与幸福。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应有的身体,这不是她应该渴望的事物。但身体已经再度变得干涸,她几乎被渴望的感觉逼疯。她知道什么能够缓解这种焦渴,她想要做爱,想要变得舒服,想要舒舒服服地高潮,像之前一样,高潮很多次,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还沉浸在余韵之中的时候,就再一次被抛上云端。

在Omega面前被打开双腿,被用手指侵犯,被弄到高潮,这是多么可怕又耻辱的事情,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的身体确实记下了,那会有多舒服、有多令人想要回味。

玄笙的脚上踩着晶莹剔透的玻璃高跟鞋。

她的平衡能力其实不错,但她不喜欢高跟鞋,这会让她觉得行动不太方便。但可可喜欢让她穿着华丽的礼服,穿着细跟的高跟鞋,说这样最漂亮。

她和可可拥抱在一起,在有着漂亮喷泉的广场上旋转着起舞。

在跳什么舞步,在以什么节奏起舞,似乎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裙摆随着她们的动作飞了起来,边牧和萨摩耶坐在喷泉边,好奇地看着她们跳舞。小猫和小兔子谨慎地坐在广场边缘观察她们,斑马和长颈鹿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小鹿在广场上快活地跑来跑去,甚至跟上了她们的舞步,偶尔还要来绕着她们转一圈才跑开。

眼前梦幻而美好的童话乐园,为何会如此令人绝望呢?

空气的温度和湿度都那么令人舒服。身体变热了,气温便变得凉爽了一些,高跟鞋不断地在平整的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可可在笑着,快活地笑着,玄笙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这么纯粹、这么放松的笑容了。她曾经以为,可可已经变成了邪恶可怖的怪物,只是有着温柔无害的少女的皮囊。但似乎不是这样的,少女依旧如同她们初见时那样,看起来简单而纯粹,每天都只想着童话故事中那些幻想出来的美好事物。

玄笙曾经的猜想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确实没有什么诅咒。

可可的母亲,只是因为体质虚弱,难以承受魔女降临的代价,所以才会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女正带着天真甜美的笑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迷幻绚烂的梦境之中起舞。

身体好热好热,从身体深处,到她的指尖,到她的脑髓,都在不断地尖叫着,诉说着无法得偿所愿的痛苦。

“啊……”她终于在喘息的间隙,发出了像哭一样的声音。

传入耳中的呻吟声非常软弱,像是在示弱和求饶,但她已经顾不上维护尊严这种事了。

腿根湿漉漉的,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缓缓地流下,她甚至觉得,一边的小动物好像正在好奇地看着她。

不要看我,这不是我愿意的,这是,这是因为……

玄笙脑中一片混乱,她羞耻又焦躁,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

她错了,她终于知道,Omega在发情期会有多么痛苦了。曾经身为Alpha的她对“发情期”这个词只有旖旎而下流的联想,如果有Omega像她现在这样,在发情的时候在外面跳舞,湿得淫水都流到衣服外面,她一定会觉得对方天性淫荡,不知羞耻,在故意引诱别人来侵犯。

啊,也许,也许也并没有什么错,她现在……

“可可,可可……!”女人终于无法再忍受这种煎熬,情欲完全冲昏了她的大脑。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几乎要烧起来了,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妻子:“可可,嗯、对不起,对不起,我,啊……”她根本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只是停下了舞步,她就像是力气全都被抽离了一般,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呜咽着抱着可可跌坐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难受,好难受,小腹深处像是有着会吞噬什么的可怕冲动,不断地叫嚣着想要做爱,想要被满足,想要被侵犯,想……

“可可,嗯……”她太难过了,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被可可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便只好把脸埋到了可可的颈边。

Omega甜美的气息很浓很浓,她甚至觉得自己嘴里满是甜味。

身体深处无法被满足的焦躁因此再一次被加重。她还记得,上一次,她也是闻着可可香甜的信息素,被可可拿手指侵犯,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在床上不断地发出淫乱的叫声。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她当然是不情愿又害怕的,但是,但是……

很舒服,真的很舒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快乐的事情——

“抑制剂、嗯……”她软绵绵地发出丢脸的哭声,不知什么时候在妻子怀里缩成了一团,看起来真的就像是抑制不住本能,渴望着被侵犯的Omega。

不,抑制剂,Omega当然是需要抑制剂的,但她可不是、她才不是,Omega……

我,我想要的是……

“哼、嗯,嗯……”大脑深处留下的,甜美快乐的记忆,再一次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的脖颈柔软而纤细,玄笙曾经在她的颈部做过标记,她发着抖,一边流着泪,一边张开嘴,想要咬下去,却没有力气,最终只能讨好一般舔了舔可可的颈侧。

“和、和我……”她不该这样的,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Alpha了吧,她记得很清楚,她被可可切掉了生殖器,改造了身体。她会变得这么奇怪,变得这么想要依赖别人,变得甚至没有办法站起来,下体不知羞耻地不断缩着、不断流着下流的汁水,都是因为可可吧?

她想做爱,想被抚摸身体,想要被抚慰身体里面,想要变得舒服,想要变得像上次一样,不断地高潮,意识好像飘在云端一样,在飘忽、迷幻又快乐的感觉中沉沦。

不行,不行,她不停地摇着头,从喉咙中发出细碎的呻吟声和哭声。身体酥软得不行,她下意识地蹭着可可,想要纾解令人难以忍受的情欲,但身体反而更难受了。她的眼泪似乎就要止不住了,她想要,想要——

“可可,可可……!嗯!”她的精神终于在焦躁与渴望之中崩溃:“可可,和我,和我做爱吧,我想要你,我、”

这似乎就是她的妻子一直在等待的话语。

嘴唇上覆上了温软的什么,馥郁香甜的气息令她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Omega的口腔内部是温暖而柔软的,身体内部也是一样。

快乐的感觉令人头脑发晕,玄笙很快就忍不住又发出了柔软的呻吟声。她知道这很丢脸,但声音就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根本忍不住。

可可的身体和她纠缠在一起。少女只是用手揉着她的阴蒂,就把她弄得黏黏糊糊的,很快就去了第一次。玄笙感到有些不服气,自暴自弃地也用手去帮可可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记得上次,可可在她睡过去之后蹭着她的身体自慰,用可爱的、好听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她的身体丢脸地因为这种事又湿了。

如果玄笙没有回应的话,Omega在这种性爱中根本舒服不起来。直到现在,她都还是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可也该自作自受地尝一尝性欲无法得到满足的滋味。但她用甜腻的声音说了太多次“我喜欢你”、“我爱你”,玄笙就算愤恨,也还是没办法长期保持她的恨意。

“啊,嗯……!”少女的身体在因快乐而不断颤抖,她妩媚的眼神和沉沦在情欲之中的迷乱表情,轻易地唤起了玄笙的性欲。以前她也会像这样,和妻子抱在一起做爱,但那时候的形式,要更加正常,更加……

“嗯,嗯嗯,玄笙是,是Omega哦。”少女一边呻吟着,一边在她耳边,不断地重复着:“是我的,是我的妻子,我的Omega,是、呃、嗯嗯……!是我、的……!”她的手指深深地插在玄笙的身体里,不断地按揉、抽插,搅弄着娇嫩敏感的穴肉。

触感清晰暧昧得让人想哭,就算再怎么催眠自己,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她也千真万确地正因被碰触陌生的地方而感到快乐。

柔软的肌肤贴在一起,不断地互相摩擦着、蹭着。玄笙很快沉沦在过于舒适的温柔乡之中,和Omega抱在一起的感觉太过温暖,太过柔软,意识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的耻辱与恐惧在性欲面前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她舒服得不断发抖,快感沿着脊柱不停地刺激着大脑,她一边用手指侵犯着妻子,一边分开腿被妻子侵犯。此时此刻,她们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一定不堪入目吧,但她想到这一点,竟感到小腹发热,情绪更加高涨了。

“唔啊、嗯、可可,再里面一点,对、嗯嗯,啊——!”她尖叫着,在少女的手指更加深入的时候体会到了令她头皮发麻的快感。她正在被自己的Omega侵犯,她明明是Alpha,却被进到了身体里那么深的地方,这太不对劲了,但她现在却因为欲求不满而主动打开双腿,几近饥渴地用身体迎接自己的妻子。

“嗯,那、那里,再弄一下那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可可压在她的身上,柔软娇嫩的乳房磨蹭着她的,感觉非常刺激,甜美的信息素已经彻底瓦解了她的理智:“呃嗯,啊、啊嗯嗯!唔,对,那、那里——!”她因奇妙的地方被手指按着揉弄而舒服得大脑一片空白。这就像是某个可怕的开关被打开了一样,她几乎无法想象的快感如潮水一般猛扑过来,将她彻底淹没:“啊、啊啊——!!嗯,再多弄那里,嗯、”

可可的小穴也在不断地溢出蜜水,软肉在紧紧地夹着她,就算玄笙不太习惯用手去帮她,可可也还是显得非常舒服,她只是用手指帮她揉着里面,就也听得到可可又细又软的呻吟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的声音令她兴奋,她意外地发现,她不堪入耳的呻吟声似乎也对可可有一定的影响。她正想取笑对方性癖奇怪,便感到少女赌气一般,又将手指往里面探了一点,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非常奇妙的感觉涌了上来,极度的舒适,夹杂着恐惧与刺激,令她一边哭一边尖叫起来:“别、咿——!你,别再进去了,那、那里不行的吧!!”她一时被快乐的感觉冲得头昏脑涨,完全想不到那会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自己小腹发紧,焦躁又恐惧的本能自然地令她认为,那是不能被碰到的地方。

但可可完全不听她的,反而故意用指尖去蹂躏最深的那一小块地方。玄笙根本止不住自己的尖叫声,她只感觉眼泪在非常自然地不停流出来,那份过于强烈的快感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非常尖锐又非常刺激,她的嗓子都要被她叫哑了:“啊、啊啊啊!!可可,可可——!!不要,别,嗯、呃嗯嗯,我,错了,不要弄那里,会、嗯,会变得,啊——!!!”

快感很快冲破某个临界点,她又尖声哭着,丢脸地扭着身体,抬高上半身和腰部,再一次被Omega用手指弄到高潮了。

小穴内部不断地缩着、吸着入侵进来的异物,就好像十分满意、十分眷恋一样。玄笙舒服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觉得这太丢脸了,呜咽着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被可可温柔地按着头抱在了怀里。

休息片刻之后,她又有些不服气地开始弄可可,对方十分配合,声音又轻又软,非常悦耳。玄笙一边泄愤一般轻轻咬着她的乳头,一边用手指在Omega的蜜穴中抽插,很快就让可可也在她身上高潮了。

妻子高潮时的叫声非常动听,她用让人受不了的甜腻声音不停地叫她的名字,不停地蹭她。在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玄笙绝望地发现,自己又湿了。

她们究竟做了多久,做了多少次,到最后,已经谁都没有力气去数了。

这也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玄笙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妻子以什么方式转移到床上的。她累得连合上双腿的力气都没有,她感觉得到自己双腿之间黏黏腻腻的,全部都是从她还没能完全习惯的小穴里流出的淫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巧克力的气味和红茶的香气混杂在一起,玄笙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拨弄了一下。

是可可吧,也只能是可可了。

她在累得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绝望地想,她也许要一辈子被可可关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了——以Omega的身体,以Omega的身份,作为可可的玩偶,永远被她无法战胜的魔女玩弄下去。

玄笙睡过去一小段时间之后,她似乎听到了少女刻意压低了的喜悦声音:“做好了!”

她疲惫地抬眼,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赤裸的妻子躺在她身边,显得一点都不害羞,她手里托着一个编好的发辫,正有一点惊喜,有一点得意地展示给玄笙看。可可竟然趁她睡着,认真地用她们的头发编了一个麻花辫。

玄笙说不出话来。她对可可为什么会这样做并不是毫无头绪,她想,这也许该算是她自作自受,她以前在无聊的时候和可可提过结发的典故,但她相信结发并不是这个意思,至少不该是这种只能让她们成为连体婴儿的麻花辫。

“你看,”可可依旧显得非常高兴,她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我们是连在一起的。”

玄笙沉默着,她依旧没有说话,只觉得心情异常复杂。

说实话,她该怎么办呢,她该恨她吗,该爱她吗,她该继续作为玩物活下去吗,该为了保全尊严找机会自行了断吗?她现在对一切都还非常迷茫。

少女却不管她的想法,她凑过来,亲了亲玄笙的嘴唇,娇憨羞涩的模样看上去温柔又可爱,令人怦然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都是假象。

就算她显得再纯真无害,她现在也是玄笙无法反抗,无法战胜的了。

面前的她究竟是什么呢,是魔女吗,是邪神吗,是系统漏洞吗,又或者,她也许只是玄笙的妻子?

她为无聊的猜想合上眼睑,试图让自己陷入沉睡。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了少女甜甜的、像是在哄小孩子的声音:“嗯,想回去的话,就要继续做乖孩子哦。”

这无疑是简单过头的诱饵,但玄笙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激烈得让人无法忘怀的快感已经在接连不断的快乐之中,刻在了她脑海的最深处。

或许,就如可可不断重复,不断宣告的那样——

她成为了可可的Omeg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艾伯特·霍克的招待极具热情。

海滨城市繁星城是王国的第三大城市,相当繁华,以海鲜大餐和浓厚的艺术氛围享誉全国。

魔女小姐享用了最高规格的宴席,得到了一整盒成色上佳的宝石和一块巨大的珊瑚,她又慢条斯理地在魔药师的店内挑挑拣拣,拿走了满意的材料和成品药剂。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迎着魔药师肉痛又期待的眼神,终于松口了:“好吧,但只有一个月。”

她对好友露出了魅惑人心的微笑:“也就是三十天。守时的商人,就算是兼职商人,应该也明白该怎么做吧?”

松了一口气的魔药师拼命点头:“当然,当然!契约精神万岁!没有意外的话,三十天足够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看店,不包括帮你卖东西。”魔女在擅自地定义“看店”这个词。

艾伯特·霍克看上去早已准备好了对策:“是的,没错,如果有人进了店想要买东西,就让他们把钱或者魔晶放在柜台。每一天结束的时候,请帮我将收入收进柜子里,这样如何?”

“嗯……”魔女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好吧,就这样办。”

“好!”魔药师眼睛亮亮的,他又很快地交待了不少事,在他迅速地敲定一切之后,他立刻宣布:“我明天早上就出发!”

“嗯。”魔女打了个哈欠,她看着情绪高涨的艾伯特,想,他还真是奢侈,只是去一处秘境探险罢了,居然要大陆最负盛名的魔女替他看店。

“爱芙拉!”艾伯特的笑容一直止不住:“上门捣乱的人不用客气,想把他们怎么样都可以。啊,真是太好了,这下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宝物库了……等一下我们回来之后,我就把宝物库的钥匙给你。”

“我说了不要这样叫我……”爱芙罗黛蒂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她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这个世时间,大部分人类都应该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最后一项繁星城特色的活动呢。”艾伯特神秘地笑着:“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魔药师神神秘秘的,最终也只是把爱芙罗黛蒂带到了一间剧院罢了。

剧院门口的巨大海报上画着黑夜的森林与弯得诡异的苍白月亮,剧名写着:《魔女》。

也许魔女会喜欢叫做《魔女》的戏剧?爱芙罗黛蒂想,好歹是她的好友,艾伯特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吧?这么一想,她突然对这出戏有所期待了。

普通人类对于魔女的印象,无非是纯黑色的宽大衣袍、尖顶的帽子、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釜,还有飞天的扫帚和邪恶的心——也许还有黑猫。

对,没错,魔女小姐其实很喜欢黑色的斗篷,还喜欢一直戴着兜帽,就像是标准的传说中的魔女一样,但她可没有尖顶的帽子——在她看来,那太丑了;也没有什么黑猫——她其实不太受猫的欢迎。

至于其他的,其实也许她也无法否定,毕竟她偶尔也还是会为了方便而使用扫帚飞行的。

那么,这场无疑充斥了普通人对魔女的想象的戏剧,有什么有意思到能让魔药师向真正的魔女推荐的地方呢?

艾伯特理所当然地订了视野最好的贵宾包厢,魔女在开场之前扫了一眼下方的观众席,座无虚席,大部分人都衣着华贵。

这一点都不奇怪,戏剧是人类常见的消遣,但……

爱芙罗黛蒂不懂时尚与衣着,但她的眼睛能轻易地找出名贵的矿物。

观众席中,有好多、好多的金银宝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再怎么说也太多了,甚至比起王宫宴席上的宝石数量都不差。

她又随意地看了一眼正对面的包厢,有个身上金饰不少的公子哥带着好几位随从,正满脸期待与陶醉地望着尚未开幕的舞台。

灯光很快暗了下去,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厚重的天鹅绒幕布缓缓地拉开了。

舞台上是黑夜的森林,黑衣黑发的魔女坐在树枝上,望着头顶皎洁的弯月。

衣着华贵的贵族少女走进了森林,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有着金色的长发,看起来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

爱芙罗黛蒂皱着眉,以挑剔的目光观赏着这场戏剧。

既然这场戏用了《魔女》的名字,那就该接受魔女的审视。如果内容有辱魔女的尊严,可是会招来灾厄的哦?

剧场的音乐伴奏引人入胜,布景也精美又巧妙,剧情不算出彩,只是题材比较新颖罢了。

但爱芙罗黛蒂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剧名叫做《魔女》,主角却是后上场的人类少女。

作恶多端的魔女意外救下了贵族少女莎莉丝特,二人成为了好友。魔女为了帮助朋友,做下了更多的坏事,通过爱之诅咒让莎莉丝特喜欢的男人抛弃未婚妻,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莎莉丝特。最终,发现了一切的莎莉丝特从魔女的蛊惑中清醒过来,她选择与魔女决裂,解除所爱之人身上的诅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无聊的故事。

但魔女无法从舞台上移开视线。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魔药师诧异地看了过来:“你在看谁?”他充满兴趣地小声发问。

爱芙罗黛蒂摇了摇头,看都没看他,只是用手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舞台之上,只剩下了一束幽暗的光。音乐声幽深诡异,伴舞的舞姿激烈而有力,魔女的身姿也变得模糊。

爱芙罗黛蒂以为魔女会跟着伴舞一起跳起诡异的舞蹈,但她却只是悠然自得地,踏着简单的舞步,自在而优雅地转着圈。光缓缓地变得亮了一些,她抬起手来,朝着有光的地方微微仰起头,纤细美丽的手指缓缓地合拢,握住,像是想要在一片幽暗之中抓住漏过指间的光一样。

魔女的面容美丽,脸色苍白,在刻意营造的阴森氛围中,她却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不可思议地吸引着所有的目光。

纯黑的柔顺长发随着舞步而旋转飘荡,魔女走到了灯光投射的地方,缀在黑色长发上的金饰在光下也熠熠生辉,流转着美丽的光芒。

“啊,啊啊——我美丽的莎莉丝特,请,请你,务必收下我最后的礼物。”魔女的声音清澈纯粹,又带着几分勾人的魔力。

女主角做出了拒绝的动作,在她开口说话之前,魔女开口了:“这并非施舍,也并非馈赠,只是你最忠实的朋友最后的希望——”

在解除诅咒之后,魔女向女主角献上了纯白的花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爱的朋友啊,这是祝福之花,愿你能拥有幸福的人生。这是魔女的饯别之礼,如若你接受这花束,你将与我永别。”

女主角摇了摇头,魔女叹了一口气,朝着女主角抛出了花束。

雪白的花瓣飘落在女主角身上,舞台蓦地陷入黑暗,下一秒,灯光再度亮起,魔女已经不见踪影。

旁白响起,大意是,从此之后,女主角再也没有见过魔女,即便在获得幸福,与男主角结婚之后,她也常常眺望着远方的森林发呆。

戏剧结束之后,演员们一齐出现在舞台上,手挽着手向观众谢幕。

女主角左手挽着魔女,右手挽着男主角。

台上的假货魔女对着观众扬起了明媚而温和的微笑,和其他演员一起向台下的观众鞠躬谢幕。

爱芙罗黛蒂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她盯着魔女的演员看,好像要把对方的脸看穿一样。

魔女小姐茫然又震惊——她居然沉迷于这种弱智戏剧之中了。

在幕布缓缓合上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在舞台上响起。

高跟厚底的靴子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的响声欢快又悦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着朴素黑衣的魔女演员笑着冲出来,向着观众席抛出了手中的花束之后,顺势转身,又匆匆地冲回了幕后。

她像是跑出来转了个圈,又像是跳了一个简短的舞步,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像是能将黑夜照亮。

幕布在演员小姐身后彻底合上了。

爱芙罗黛蒂下意识地朝着观众席看去,接到了白色花束的年轻小姐满脸惊喜,她身边的观众们也望着她微笑,向她送上了祝福。

魔女觉得她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无聊,除了混淆了真与假的界线,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魔女之外,这场戏根本没有可取之处。

话虽如此……

直到她和魔药师乘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回到了巷尾的小店,她都无法忘记台上的那个冒牌魔女。

剧中恣意而冷漠地笑着的魔女,和谢幕之后笑得那么灿烂的魔女,让爱芙罗黛蒂心中产生了某种古怪的情绪。

她皱了皱眉,在魔药师打着哈欠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道:“刚才的戏,我想再看一场,要同样演员的。”

“啊?噢……没问题。”魔药师的作息良好,到了深夜,他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了:“《魔女》一天一场,只有晚上有……白天可以,可以去剧场预定座位……”

“嗯。”爱芙罗黛蒂简短地应答了之后,便继续紧锁眉头,走去了艾伯特为她安排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阁楼的房间一般都会被作为仓库使用,作为招待客人的客房其实并不合适。

但爱芙罗黛蒂喜欢这样的地方,想必好友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安排她住在这里。

屋顶有着玻璃天窗,柔和的月光自剔透的玻璃窗外倾斜而下,仰起头来,就能清晰地望见夜幕和星星。

爱芙罗黛蒂望着黯淡的星星,稍微有些出神。

按照以往的习惯,她似乎该拿出一块水晶或者别的什么来进行占卜,但今天时间实在有些晚了,星星又这么美丽,她突然感到有些疲惫,什么都不想做了。

也好,她想,帮艾伯特看店而已,短短的一个月,当做是休假也不错。

那个演员的脸不知为何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她第一次被从未接触过的人吸引。

真奇怪,她想,舞台上的魔女,说不定也是个真正的魔女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曾作恶无数,也曾施行善举,这一切无需任何人来审判与裁决,人类的是非善恶与魔女无关,魔女只会做魔女想做的事,这便是魔女的‘善’。”

黑衣的女子脸上有着一片阴翳,语气高傲而冷漠,声音深处却带着不解与微微的颤抖:“我杀死过无辜之人,但也曾救下你的性命,在知晓一切之后,你仍决定要离开我吗,只因你以人类的标准将我断定为‘恶’吗?我唯一的朋友,我亲爱的莎莉丝特?”

第二次观看这出戏时,爱芙罗黛蒂比第一次时冷静多了。她至少没有浑然忘我地沉醉其中,像是没有观赏过戏剧的土包子一样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魔女看。

《魔女》的剧本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爱芙罗黛蒂来看这出一无是处的戏的唯一理由,也许只是想再看看那位演员。

下面依旧座无虚席,爱芙罗黛蒂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观赏一出剧本毫无亮点的戏剧。非要说的话,舞台上唯一能令她欣赏的,大概也只有演员的美貌和演技了吧。

愚蠢而固执的女主角和戏份极少的白痴男主角令人生厌,爱芙罗黛蒂在台上只剩下他们时,终于有闲心去看看周围。

对面的贵宾包厢中,依旧坐着昨晚那个公子哥。他身后有两个骑士、一个魔法师,还有一个牧师。

就算把公子哥的保镖团打包在一起,也弱小到令爱芙罗黛蒂觉得将眼神分给他们都是一种浪费。

无论观众有什么反应,台上的演员依旧在尽力地演绎着自己的角色,按照预定的步调推动剧情。接下来的一切,与昨天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让爱芙罗黛蒂感到愚蠢而幼稚。

如果她是那个费力不讨好的魔女,那她在诀别之际向女主角抛出的一定会是诅咒之花。但人类就是喜欢描绘充满了不可理喻的善良与宽恕的故事,爱芙罗黛蒂讨厌这些——难道他们自己看不清楚现实吗?在她看来,这些所谓的宽恕,最终也只会孕育更多的恶。

谢幕之后,在幕布逐渐合上的过程中,急促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演员小姐又带着灿烂的笑容,拿着花束冲了出来。

哦,原来是固定环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芙罗黛蒂懒洋洋支着手肘,用手掌托着脸,在笑得灿烂的魔女小姐抛出花束之后,轻轻动了一下手指。

今天的花束被抛得很高很高,在其他观众看来,坐在楼上贵宾包厢的女士轻松地伸手一捞,就将那束白色的祝福之花接住了。

真正的魔女小姐把玩着手中的白色花束,翻来覆去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一束普通的月光花,只是用质地不错的绸缎包裹,又用漂亮的丝带打了漂亮的结而已。

花上一点魔力的痕迹都没有,台上的魔女毫无疑问是假货——这是理所当然的,魔女只是戏剧中的身份罢了,然而爱芙罗黛蒂却在为此感到困惑与不安。

台上的少女并不是魔女,她没有使用魔法,也并没有使用有魅惑效果的魔法道具。

正牌魔女轻轻皱了一下眉,双手捧着花束,缓缓地嗅了一下:“呼……”花有着淡淡的香气,她并不讨厌。于是她对着花束吹了一口气,有花瓣被她吹飞,一路飘上空中,又无助地翻滚着落下,乘着无形的气流,一路穿过了幕布的间隙,飞进幕后,飞进后台,飞过其他演员身边,最终遵从主人的愿望,落在了气喘吁吁的少女肩上。

魔女的演员在上台演出时戴了假发,她原本的头发是微卷的棕色头发。为了方便戴演出时的假发,她的头发并没有留得很长,棕色卷发的发梢只到肩膀。

可怜的小小花瓣在不久之后就被别的演员发现,被毫不经意地扫落在地上了。

“哎呀,我真是太后悔了……”身着白色连身纱裙礼服的女主角正对着黑衣的魔女演员叹气:“早知道我就不该和你换角色的,我也想扔花呀。你看,最受欢迎的角色是魔女,到最后大家记住的都是你。”

“别这么说,伊芙琳。你才是女主角,魔女只是反派而已。”魔女的演员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回答得十分熟练。

“可是你看,连剧名都是《魔女》……唉。”伊芙琳叹着气,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结束了这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少女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也该回家了。”她转过身,在内心不断地叹着气——当初说魔女连名字都没有,非要和我换角色的不是你吗?

身后传来了清晰的声音:“辛西娅新买的房子又大又漂亮,还在那么好的街区,换成是我也会每天都盼着回家呢,我也想要拥有那样的房子啊……”

“先别急着羡慕,霍华德少爷今天也派人来送花了,说不定我们的辛西娅哪天就和贵族攀上关系了呢。”

“……”辛西娅装作自己没有听到这一切,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团长肖恩等在大门边,向辛西娅转交了昂贵美丽的大捧花束。

辛西娅冷漠地看着和胖胖的团长一样宽的花束,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她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拆掉它,用来做布景和花环吧。”

“好的,感谢你,节俭又美丽的剧团之花,道具组会感激你的。”肖恩露出了宽厚的笑容:“不过,情书还是收下为好,这是礼貌。”

情书?辛西娅凑过去,果然看到花束中夹着一个小信封。它实在太小了,埋在那么多花里面,第一眼根本看不到。她一下子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她胡乱地点了点头,近乎粗暴地将那信封抽出来,放进了随身的手提袋中,向团长道别之后便离开了剧团。

直到从剧团的后门离开,坐上剧团安排的接送马车,她都一直死死地咬着牙。

魔女小姐含着笑,单手握着花束,迈着轻快的脚步,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

有醉汉摇摇晃晃地迎面走过来,在距离魔女小姐两步的时候,突然很想看看街边商店橱窗中的商品,便蹒跚着转身改变路线,最后趴在了玻璃上。魔女小姐因此得以在不改变行进路线的情况下避开了他。

这可是纯洁的希望与祝福之花,可不能蹭到了熏人的酒臭味,对不对,我亲爱的魔女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光花随处可见,是颇受欢迎的观赏花朵,就算带回临时的住处,插在花瓶里也不错——魔女小姐早就觉得魔药师的小店没什么格调,要摆些美丽而无用的东西稍微装饰一下才好。

贵宾包厢似乎非常抢手。今天爱芙罗黛蒂在售票咨询处发现自己只能订到一星期以后的包厢之后,某位刚好路过附近的贵族临时改变主意,亲自来到售票处取消了今日的预定,将观看演出的时间改到了一星期之后。这可真是帮了大忙,爱芙罗黛蒂因此才能愉快而合法地坐在宽阔舒适的空间观看演出。

只是又打发了两小时的时间罢了,如果说有什么收获的话,大概也只有确定了台上的魔女小姐真的是假货,以及,得知了魔女的演员名叫辛西娅。

这还要多亏谢幕的时候,有个勇敢而无礼的小伙子从观众席上站起来,发出了全场都能听见的吼声:“辛西娅小姐,我爱你——!!!”

辛西娅。

灿烂地笑着的、痛苦的小羊羔。

鞋跟敲在石板铺的路面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魔女小姐用愉快的节奏记住了这个名字。

好了,可爱的辛西娅小姐——来和我做朋友吧。

——今天开始,你就是女主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辛西娅在薄雾笼罩城镇的清晨早早地起了床。

睡意全无,她轻手轻脚地走近父亲的房间,隔着门听到了不小的鼾声——他昨晚比辛西娅还晚回家,在宿醉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这么早就醒过来。

说来也真奇怪,辛西娅每日都要深夜才能回到家,匆忙洗漱之后,就会疲累地在床上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时最早也已经是早晨九点了。她会慢吞吞地走到厨房拿两块面包果腹,再自由地利用剩下的时间做点什么,等吃过午餐之后,再匆匆地在下午一点之前赶到剧团。

但……但现在,才六点。她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颇有些茫然——中途醒过来又继续倒头大睡的事情她当然也经历过,但现在她居然感到精力充沛,神清气爽,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了。

她走到厨房,本想照旧切两片面包果腹,却发现,厨房里并没有任何食物了——看来昨天父亲又忘记买面包了。她叹了一口气,只有在这时才会想,要是家里有人帮忙该有多好。

辛西娅家请不起女仆,尽管父亲总是嚷着要请一个,但就连买这间房子都背上了令人喘不过气来的贷款,辛西娅实在不想再花钱在无谓的事情上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该被什么人服侍,她根本不该是他人服务的对象,连她赖以生存的工作都是服务与取悦他人。

父亲向往的富裕阶层的生活,和她应该扯不上关系才对。

就连这栋地段良好的房子,都是父亲坚持着非要买的。

他毫无意义的虚荣心让辛西娅这么多年来的存款全部归零,还背上了一大笔债务,辛西娅心有不忿,却还是为了维系亲子关系而选择忍气吞声。

她其实不喜欢待在家里,和父亲交流时,总是几句话就会吵起来。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便拎起她最喜欢的丝绒布包,怀着隐秘的期待与兴奋,冲入了晨雾弥漫的街道。

自从成为剧团正式的演员,辛西娅就很少在清晨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突然对自己曾经见惯了的晨间街景产生了某种深切的怀念之情,她穿着朴素的衣服,没有化妆,只是草草地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就跑出了门。

少女愉快地穿行在早市的小摊之间,她先是在从小就熟悉的大婶那里买了两块牛奶甜糕,又在兜售手工小饰品的小女孩那里买了一个绢花发卡。

几个铜币的消费,现在对她来说是可以随性的小小奢侈。

异国的时尚似乎是从头饰上垂下一些什么来——也许是流苏,也许是丝带,也有可能是金属细链,总而言之,有个遥远的、辛西娅不知道名字的国家,以头饰上垂下一些条状物衬在披散的头发上为美。这朵纯白的绢花,下面缀着两根细细的丝带,材料和做工都稍微有些粗糙,禁不起细看,但第一眼看上去还是很可爱的。

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暴露——不会有人认出她的,会在早市出现的大家一般都不会去曙光剧院。何况,舞台上的她有那么厚的妆,演员在台上台下判若两人才比较正常。

逛完早市之后,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条小巷她曾经走过一次,尽头连接着一条商店街。

也许,也许,现在有些商店已经开了呢?她想着要去打发时间,便踏进了小巷之中。

雾气仍未散去,辛西娅在雾中听到了一声隐隐约约的铃铛声,她下意识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家已经亮起灯的小店。

招牌上写着她看不懂的异国文字,橱窗内放置着……

一束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不知不觉凑近了橱窗,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橱窗内的花——白色的展示台上,躺着一束纯白的月光花,用高级的绸缎包裹起来,又用昂贵而精致的丝带打了复杂美丽的结。

怎么看都是剧团每天都要准备一束的道具捧花。最上等的绸缎和丝带都是商人那里大减价时买的最后一批货,全城大概也没有别的人会用这些昂贵材料加上廉价的月光花来制作捧花了。

难道道具组在做副业卖捧花吗?这可不好,如果被别人发现这种捧花能在外面轻易买到的话,团长引以为豪的扔花环节将会价值大减……他为了散布接到捧花将会得到祝福的谣言可费了不少功夫。

不过,也有可能是观众接到了捧花,并自满地把它放在橱窗展示。

犹豫片刻之后,辛西娅选择推开这间商店的门,进去一探究竟。

“叮铃。”清脆的铃铛挂在门后,发出了似曾相识的清脆响声。

门内的空间比辛西娅在进门前想的要宽广多了,至少在她看来,这间商店的天花板很高。

沉稳而内敛的漆木陈列柜几乎布满墙壁,只有陈列柜之间的空隙间放置的装饰品令人感觉好像能稍微喘一口气。

在没有陈列柜的地方,有着被剔透的玻璃罩子保护着的展示台。

辛西娅看看展示台,又看看墙上的陈列柜,感到一头雾水——她居然看不出这家店是卖什么的。离她最近的架子上摆着不少装着液体或是粉末的瓶瓶罐罐,颜色各异,也许是化学原料之类的东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稍远的架子上,却摆着像是干草和干花,甚至还有像是蛇皮和野兽牙齿一样的东西。

辛西娅好奇地往里走,展示台上被玻璃保护起来的是一些首饰和小物件,其中也有一些美丽夺目的宝石项链,虽然辛西娅觉得它们很美丽,但是不巧,她现在没有钱来支持这种消费。

走到店铺的中间,可以看到左右有贴着墙壁修建的楼梯,可以通向二楼,架设在半空的二楼的面积似乎只有一楼的一半那么大。辛西娅抬起头,努力踮起脚眺望上方,隐约还能看到通向三楼的阶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把这一层看完再上楼。

一楼的最深处,有着一个像是收银用的柜台,柜台后空无一人,周围的墙上展示着一些衣物,像是寻常服装店出售商品时的挂法。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化学原料商店?草药商店?还是服装店?

而且,店主或是店员在哪里呢?店铺的所有者难道就不怕有人趁机偷走东西吗?

辛西娅摇摇头,转过身去,准备先上二楼一探究竟之时,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嗒、嗒、嗒,是有规律的,不急不忙的响声,却奇妙地令人心中生出了几分轻松的感觉,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有着散漫又稳重的心。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摇摆的黑色裙摆。

袖子十分宽大,看起来好像会十分舒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楼的是位黑衣的女性,她的步伐优雅而缓慢,宽大的衣衫随着对方的动作摇荡着,辛西娅隐隐约约能看出其下的曼妙曲线。

奇怪的是,黑衣女子戴着遮掩了大半张脸的兜帽,辛西娅只看得见对方光洁如玉的下半张脸。女人有着小巧玲珑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向上勾着,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欢迎。”女人的声音沉稳而悦耳,上扬的尾音透露出一股勾人的韵味。

“啊,你好,请问你是店主吗?”辛西娅面对着黑衣的女子,居然感觉自己有些慌乱和狼狈。对方身上似乎有着一股令她下意识想要低下头避让的气场,但辛西娅只是一位好奇地进了店的客人,也没有任何不良企图,根本就不需要心虚或是畏惧对方。

“不。”出乎辛西娅的意料,对方缓缓地摇了摇头:“店主不在,我只是来帮忙看店。”

“哦,这样啊,今天早晨的雾真大……”辛西娅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想了想,才问:“请问,这家店是卖什么的呢?”她好奇地向四周打量,心中颇有些不可思议——从外面看,店面明明那么小,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女子微微地笑了:“如你所见,一些药水,一些原材料,一些首饰和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如果说是杂货铺,应该比较确切。”

对方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辛西娅居然有些沉迷其中。她在好几秒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动了一下,她居然一直在盯着对方形状好看的嘴唇看,这太没礼貌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慌忙地装作自己在看商品:“我第一次来……唔,请问,有什么推荐的商品吗?”

“这里几乎没有相同的商品。”帮忙看店的黑衣女人笑着,轻声道:“适合每个人的商品也都不同,你可以自己慢慢看。”她用轻柔的嗓音说完这些后,走到了摆满了首饰的展示台边:“我想,比起药水,也许这些首饰会更适合你。”

她对着辛西娅微微颔首之后,接着道:“二楼还有不少东西,我也会待在那里。如果想要喝茶,欢迎上来找我。”说完这些之后,她便转过身,踏上了楼梯,在辛西娅的视野中缓缓地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在对方离开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好紧张,手心都沁出了汗,心脏也跳得好快。那位女士礼貌而亲切,但为什么会一直戴着兜帽呢?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脸吗,好像确实有宗教会要求女性信徒蒙面。又或者……她的脸上有伤?

不,我不该想这些。辛西娅摇摇头:这是那位女士的隐私,她不该深究的。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店员女士的提议,仔细地观察着那些首饰。

金色和银色的首饰,有项链,有戒指,有耳环,有手镯和手链,还有胸针。上面多多少少都镶嵌了宝石,看上去价格不菲。

辛西娅又忍不住环视了一圈——这家店虽然格调沉稳高雅,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买得起这些东西的贵族喜欢光顾的那种店。难道,这些只是仿冒宝石的首饰吗?

这么说就说得通了,就算这些首饰被玻璃保护着,店员小姐看上去却并不是很关心这些商品。如果有歹徒来到这里,只要打破玻璃就能轻易地抢走这些首饰。如果真的是名贵的首饰,店主是不可能就像这样把它们随意地摆在这里的。

辛西娅被一个小鸟形状的胸针吸引了目光。银色的小鸟雕刻得十分精致,眼睛和喙是用彩色的宝石镶嵌的——不,也许是水晶。总之,辛西娅轻易地被可爱的胸针俘虏了,可惜她虽然想要,心中却生不出购买欲来。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钱来进行不必要的花费,在早市买两块甜糕和一朵绢花,对她来说都已经是略显奢侈的消费了。而银质的,带着水晶装饰的饰品,就算不是极为昂贵,恐怕也能抵上她家好多日的伙食费了。

她恋恋不舍地盯着小鸟胸针看了一阵,想,希望等她攒到足够的钱之后,这个胸针还能在这里等着她。

虽然辛西娅手头并不宽裕,连价格都不敢问,但这不妨碍她在玻璃柜前打发时间。店内的首饰数量很多,每一件都十分精美,这里看起来应该会是贵族小姐或者富商家的女儿才会光顾的店,不知为何,居然开在这种小巷子里。

欣赏完这些饰品,辛西娅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还很充裕,于是她抱着有点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木质的阶梯,走上了二楼。

令她感到惊讶的是,二楼比起一楼来,气氛和摆设全然不同,简直不像是一家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楼的一切,都在低调中透露出高贵的气息,令辛西娅下意识地有些畏缩,觉得自己一定买不起这里的东西。但二楼看上去就像寻常的杂货小铺,一些简单朴素的木桌上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竹编的提篮,有野餐布,有木桶,有画笔、颜料和画布,有帽子和围巾,有香水和化妆品,有银质的精致餐具,旁边的柜子里还有厚重的精装书。

不,和普通的杂货店还是不同,辛西娅从未见过哪一间杂货铺里有这么多不同种类的东西。

“你来了。”女人优雅而醇厚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那声音像是有不可思议的魔力一般,不断地诱惑着辛西娅:“逛累了吗,一起来喝杯茶吧。”

辛西娅觉得晕晕的,她不知不觉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直到她在一张木质圆桌前停下脚步,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面对着桌后的窗户,薄雾已经散去,窗外是清晨的大海与天空。晨光熹微,天空的颜色由淡淡的金橙色慢慢过渡到渐变的蓝色和紫色,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沉迷其中,一直仰望着那梦幻一般的颜色。辛西娅也喜欢这样的天空,她在小时候时常幻想着要用手去摸一摸被染成蓝紫色的美丽云彩。

窗外的景色没有任何遮挡,能一直看到海与天的交界处,外面的世界看上去辽阔又宽广。

帮忙看店的女士坐在辛西娅的右手边,她依旧戴着斗篷的兜帽,辛西娅看不见她的上半张脸,却能看见她弯起的嘴角:“坐下吧。”

辛西娅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在女人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白瓷描金的茶具看上去昂贵又高雅,红茶被注入茶杯的声音十分美妙,辛西娅听到这声音,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样,甚至猛地抖了一下。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她今天怎么总是发呆,明明还是早上……啊,对,她今天还没有吃早餐。她看到桌上没有茶点,便有些忐忑地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了她刚才在集市上买的牛奶甜糕。一个人在别人店里吃独食实在不像样,好在有两块,可以和面前的女士分享。

“配上茶点吃吧。”辛西娅把干净的树叶裹着的甜点放在她们中间,对陌生的女士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这是我很喜欢的牛奶甜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士像是愣了一下,下一秒,她又勾起了嘴角:“好的,谢谢你。”她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之后,才伸出手来,用素白纤细的手捻起一块甜糕,缓缓地凑到唇边,咬了一小口。

辛西娅有些欣喜地笑了起来,对方接受了她的示好,这令她感到有些开心。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她突然觉得有点羞涩,便也捧起茶杯,想要掩饰自己不太正常的态度。茶水是温热的,温度刚好适合入口,她只喝了一小口,便被浓郁而奇特的茶香惊艳了。

“是的,很美味。”对面的女士又轻轻笑了,她表现得沉稳而优雅,就这样在辛西娅面前,慢慢地把那块甜糕吃完了。辛西娅突然感觉有些羞愧,这位女士气质高雅,举止和态度也像是那些贵妇夫人一样,应该是身份不凡的人物,她却让对方吃只值几个铜币的平民食物……

“事物的价值,取决于人们对它的判断。”对面的女士突然说了这样的话,辛西娅愣了一下,差点以为对方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下一刻,女士又笑了一下:“你觉得,这家店里最有价值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无论是作为代为看店的人还是普通的朋友,辛西娅都想不到对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实话说,对于这个问题,她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店内那些美丽的珠宝首饰。

但既然这位女士之前说了那种话……辛西娅笑着,随着对方的思路答道:“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她想,这样说倒也没错,她看上的小鸟胸针上,镶嵌的宝石,又或是水晶,其实并不多,周围有不少看起来更加昂贵的宝石项链和宝石戒指,但她此时此刻最想要的,却还是那只朴素又可爱的小鸟。

辛西娅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一边拿起了剩下的那块甜糕,就着美味的茶水,慢慢吃下去了——其实她饿得很想狼吞虎咽,但对面的女士那样从容而优雅,她不知不觉也坐得笔直,开始学着对方的姿态细嚼慢咽。

对方慢慢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什么。辛西娅喝完一杯茶,对方便又拿起茶壶,帮她添满。

“很好喝的红茶,谢谢你。”辛西娅感激地向对方笑了一下,美味的茶水令她唇齿留香,一定是昂贵的茶叶泡出来的吧。剧团也时常收到贵族和商人的昂贵礼物,其中也包括异国的茶叶,但泡出来的茶也没有现在她喝到的好喝。她总觉得,既然都一起喝过茶,吃过点心了,那她们总该认识一下,就算她今天不买东西,说不定哪一天也还会再来这间奇特的店看看呢。于是辛西娅好奇地望着对面的女士:“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爱芙罗黛蒂。”对方说出了一个少见的名字,令辛西娅忍不住陷入了思考,虽然她从未遇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但她又总觉得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她想事情的时候,她听到对方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不知为何,有些恍恍惚惚的,她用梦游一般的声音道:“梅……”她突然向后仰了一下,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她轻轻喘着气:“啊,抱歉,刚才有点走神……”她摸着狂跳的心口,小声说:“我叫辛西娅。”

“辛西娅。”对方唇边含着古怪的笑容,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你好。”女人形状姣好的唇轻轻地动着,不知为何,辛西娅觉得心脏跳得更快了,甚至,她觉得自己脸上都有些发热。

这令辛西娅有些惊恐地移开了视线,她总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不太正常。她轻轻出了一口气,在试图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啊,请问,请问外面橱窗的那束花……”她这才想起了正事——自己进这家店是为了确认那束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很漂亮的月光花,不是吗?”女士笑得非常优雅:“我昨天在曙光剧院观看了一场不错的戏剧,这是在谢幕之后收到的捧花。”说到这里,她唇边的笑容愈来愈深:“街头巷尾有着不错的传闻,收到捧花的人将会收获魔女的祝福,收获幸运和爱情……”

爱芙罗黛蒂对传闻很感兴趣。

在她眼中,虽然大多数的传闻与事实都相差甚远,可参考性极低,但若是拿来和事实比较,就会产生不错的娱乐效果。

街头巷尾有关《魔女》的传闻可真不少,她昨夜在入睡之时也进入了不少人的梦中。

——说不定《魔女》里的魔女真的是魔女呢……

——收到那个花束,真的会发生好事!我认识的商人的女儿拿到了捧花,过了两周,她的父亲就做成了一大笔生意!

——不仅女主角莎莉丝特被迷惑了,伯爵的次子也被那个魔女迷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昨天晚上?辛西娅忍不住惊讶地掩住嘴唇——昨天晚上,她确实丢出了花束,她记得,那束花意外地飞得很高,好像是被二楼贵宾包厢的客人接到了……

仔细想想,那束花看上去还很新鲜,确实有可能就是昨天的花。辛西娅忍不住想要从女士的下半张脸看出点什么来,最终还是失败了。

贵宾包厢可是很贵的,原来这位帮忙看店的女士这么富有吗?也许,也许她是某位富商的妻子或是女儿?

“啊,这真是太好了。”辛西娅露出了笑容:“爱芙罗黛蒂小姐,祝你能得到幸运与爱情。”她一时不能确定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来,应该不会吧。座位离舞台有一段距离,她又上了那么厚的妆,衣服也那么夸张古怪,大家在舞台上和舞台下几乎都是判若两人的,面前的女士应该不可能认出她来才对。

爱芙罗黛蒂愣了一下,才笑着说:“谢谢。”普通的人类,应该会在这时候道谢吧?虽然爱芙罗黛蒂认为这口头上的祝福毫无意义,但她还是笑了起来。

多有趣啊。

幸运和爱情,这就是现在普通的人类向往的东西吗?她记得,以前应该是金钱与幸运才对。

辛西娅又和她闲聊了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女人的兜帽:“恕我冒昧,请问爱芙罗黛蒂小姐正在信仰什么宗教呢?”

女人像是微微怔了一下:“宗教?”辛西娅看到她的嘴唇慢慢勾了起来:“啊,你是说兜帽吗?只是习惯性地戴着而已。你想看我的脸吗?”

爱芙罗黛蒂并不介意他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在她看来,遮掩容貌,不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脸,对平凡世界的普通人来说,反而是她的慈悲。普通人要是记住了她的脸,与她产生了联系,反而可能会惹来灾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可以的话?”辛西娅的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和谨慎:“我怕在街上遇到却认不出爱芙罗黛蒂小姐。”按照对方刚才的反应来看,恐怕她遮掩容貌并不是出于什么宗教原因。辛西娅想,难道是脸上有伤,又或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吗?

爱芙罗黛蒂的嘴角微微扬起。

和魔女扯上关系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本人在试图避免这种事,小羊羔却主动想要和她建立什么联系。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即使你不知道我是魔女,之后你也没得后悔了,辛西娅小姐。

爱芙罗黛蒂的笑容就像是成功找到新玩具的小孩子,她抿着唇,慢慢地将兜帽摘了下来。

被拢起来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女人有着乌木一般的黑色长发,深绿色的眼眸,和略显苍白的肌肤。

辛西娅看呆了。

爱芙罗黛蒂小姐很漂亮,比剧团的首席女演员还要更加吸引人。不过比起外貌,她神秘而优雅的气质更让辛西娅想要深究。

女人有着黑色的长发,辛西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么纯粹的黑色头发,在这一带是很少见的,也许爱芙罗黛蒂小姐是异乡人呢?她想到“异乡”这个词,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包里的异国风情头饰。她呆呆地望着爱芙罗黛蒂小姐,想,白色的头饰缀在黑色的长发上,一定也会很好看的。

黑色的头发,苍白的肌肤,宽大的黑色衣袍……辛西娅莫名想起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她原本觉得自己那顶假发就已经很完美了,但爱芙罗黛蒂小姐天生的黑色长发看上去还要更加美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异乡的……魔女?

辛西娅产生了一种想要把那个发饰拿出来的冲动,但这实在是太唐突了,她想,初次见面就要送女孩发饰,如果换做是男人这样做,她一定会轻易地做出对方是花花公子的判断。

但……她望着自己茶杯中香气浓郁的茶水,想,爱芙罗黛蒂小姐给了她这么好的茶,她总不能真的用一块甜糕抵过了吧?当然,就算加上那个发饰也应该买不到一壶好茶,但至少这可以作为她的心意……

这样想着,辛西娅就有了勇气。她不再犹豫,从自己的小包中掏出了那个也许有些简陋的发饰:“爱芙罗黛蒂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收下这个吧。”

少女的眼神清澈又纯粹,爱芙罗黛蒂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居然感到有几分浮躁。

“这是……”魔女垂下眼,望着辛西娅双手捧着的那朵白色绢花。

看上去是手工制作的小饰品,非常平凡,出现在哪个寻常少女身上都不奇怪。

“要送给我吗?”爱芙罗黛蒂一时居然有些不可思议。

被魔女迷住的男人一向不少,但初次见面的女性想要送她礼物,这还是第一次。她只是引诱对方来了这里,想好好看看有趣的小羊而已,并没有使用魅惑的魔法。

还是说,她有什么企图吗?爱芙罗黛蒂将目光移到少女脸上,一瞬间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慢慢地勾起嘴角,接过了那朵白色的绢花:“是发饰吗……谢谢你。”

少女对着她展颜一笑,看起来居然很开心。她很快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有些匆忙地站起身来:“啊,我应该回家了,有时间我会再来的。”她这样说了之后,便有些仓促地走向了楼梯。

“等一下。”在辛西娅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魔女……不,爱芙罗黛蒂小姐慢慢走过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方盒子:“请收下这个吧。”女人眉眼间含着浅浅的笑意:“这是初次光临的赠品,欢迎下次再来,辛西娅小姐。”

初次光临的赠品?辛西娅愣了一下,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她之前都没有见过这家店,说不定这家店是最近新开的。之前她也见过一些店铺在刚刚开业的时候会以赠送新客小礼物的手段吸引客人,这并不奇怪。于是她笑着接过了小盒子,道谢之后便匆匆赶回了家。

真奇怪,她想,和爱芙罗黛蒂小姐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虽然她好像只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不知为何,辛西娅只是刚刚离开,就又开始想再见她一面了。这位神秘的、美丽的女士,似乎有着某种不断地吸引着她的魔力。

下一次再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辛西娅直到下午来到剧团,在剧团成员专用的休息区坐下,才有了喘息的空隙。

说实话,在家的时光令她感到十分难过。她一点都不否认,她讨厌自己的父亲。在母亲过世之后,她的父亲便开始酗酒,每当他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辛西娅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闭着眼睛装睡,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就会成为父亲发泄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的出气筒。

自从辛西娅在十岁的时候进入剧团,能够通过干各种杂活挣到一份微薄的薪水之后,父亲的态度就稍微好转了一些。等辛西娅在十二岁开始接受演员培训,在十四岁开始能够登台演出的时候,父亲的态度就变得更好了。

他从前总是打骂她,用不堪的言语羞辱她,但现在却显得像是一位典型的好父亲,总是赞美她,甚至显得有些谄媚。现在父亲已经不再工作,心安理得地依赖着辛西娅这个经济来源,每天都待在家里或是出门闲逛,也没有再对辛西娅动粗了。即便如此,在他和辛西娅的意见产生分歧之时,他还是会摆出父亲的威严来,强迫辛西娅顺从他的意愿,辛西娅为此感到非常难过。

她很清楚,她只是可以赚钱的孩子而已,并不是被爱着的孩子。

现在辛西娅二十岁,是曙光剧团当红的女演员,比她小五岁的伊芙琳,无论是名气还是演技,比起她来都还稍微差一些,对方也因此有些敌视她。但这其实不重要,辛西娅暂时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她只是想继续好好地工作,趁年纪还能当主演的时候挣够钱,等年纪大一些就退下去当配角,今后也继续像现在这样过着能满足温饱的生活而已。

她最多还有十年时间,过了三十岁,就算厚重的妆容能掩盖老化的征兆,那些挑剔的观众大约也不会想看她的演出了。到时候,会有更加年轻的少女会接替她的位置,成为新的当红演员。

到时候,她大概就只能演主角的姐姐或是母亲了。

辛西娅想着这些,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神秘的看店女士给她的赠品小盒子,便从随身的小包里把它拿了出来。

还真像是用来装求婚戒指的那种盒子。她这样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朴素的黑色小盒被她打开的时候,辛西娅完全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丝绒底布上,静静地躺着一枚精巧可爱的小鸟胸针,毫无疑问就是辛西娅看上的那一枚。

心脏突然跳得好快,欣喜和不安席卷了她的思绪——真是太好了,爱芙罗黛蒂小姐送了我这么可爱的东西——不,一定是弄错了什么,这枚胸针看上去价值不菲,不可能就这样白白送给我。

辛西娅越想越笃定:一定是这样的,爱芙罗黛蒂小姐可能拿错盒子了。小鸟胸针做工精致,就算上面镶嵌的只是水晶,也应该值不少钱,不可能是赠品。她轻轻出了一口气,决定趁明天的休假时间去拜访爱芙罗黛蒂小姐,把这枚胸针还给她。如果丢失了这么贵重的物品,她也一定会心急如焚的吧。

“哎呀,好漂亮的胸针!一定很贵吧?”身旁响起的声音吓了辛西娅一跳,她连忙合上盒子,不想让别人看到它。

但为时已晚,伊芙琳站在旁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望着她:“是霍华德少爷送的吧?”

“不,你误会了。”辛西娅急忙否定:“这是别人借给我用的,明天就要还回去的。”她说完这话,就把盒子收好,继续复习着《魔女》的剧本和她下个月将要出演的《粉色山茶花》的剧本。

《魔女》她已经很熟悉,不必再多看了。《粉色山茶花》的台词她已经背下来了,但他们后天才会开始第一次的排练,辛西娅想要尽量深入地理解剧本,这样才能和其他演员好好配合,但……

这剧本真可怕。

她光是看着这个剧本就有点头疼。剧团的主编剧卡珊德拉女士好像是故意想要整他们一样,写出了一个集所有俗套情节于一体,显得毫无新意,甚至显得十分好笑的爱情悲剧故事。

团长居然还通过了这个剧本。

辛西娅皱着眉看完剧本之后抬起头来,被身侧的人影吓了一跳——伊芙琳居然还没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事吗?”她想要显得友好一点,显得若无其事一点。她现在还是不太擅长应付这位比她小几岁的同事。话音刚落,伊芙琳便在她身旁坐下了:“就算这个胸针不是,”她怀疑地看着辛西娅:“你总收到过别的礼物吧——从霍华德少爷那里。”

辛西娅真的被她吓到了,她用力地摇着头,甚至显得有点生气地说:“从来没有,别乱说!”她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偏高,便压下音量,道:“我除了花和信之外,什么都没有收过。”

剧团没有演员不能收礼物的规定,但如果收下了来自支持者的礼物,事情总会变得非常麻烦。实话说,辛西娅需要钱,但她更希望通过自己长期勤恳的工作来获得报酬,而不是以这种暧昧不明的,在某种程度上像是“剥削”一样的形式。

演员的支持者之间也常常出现类似攀比的现象,假如辛西娅收下一件礼物,那一定会有人送来更加昂贵的礼物,试图证明自己的爱比别人更多。就算收下礼物,辛西娅也没有义务回应他们的期待,这听起来像是非常合算的好事,但她觉得如果她也这样做的话,喜欢她的观众未免也太可怜了。

“是吗?”伊芙琳显得将信将疑:“上次我好像看到有人送了宝石项链来。”

“我没有收。”辛西娅庆幸自己能果断地给出这样的回复:“你可以去问团长。”

伊芙琳又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笑了起来:“这么紧张做什么,辛西娅,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呀。”

是这样就好了。辛西娅在心底苦笑,她并不想用恶意去揣测他人,但这种事情,她在这十年间见过、听过太多了。如果她真的收了昂贵的礼物,她一定会迅速地在流言中成为送礼的那个人的情人。

当然,并不是说有这种潜规则在,但收下礼物意味着接受了对方的示好,在各种情况的应对上,当然也就会受到影响。

目的,对方的目的……辛西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地想起她收到的卡片和信件,烦躁和绝望的心情再一次涌了上来,令她焦躁得想要立刻站起来绕着休息室走几圈。

霍华德少爷,阿奇博尔德·霍华德,是霍华德伯爵最宠爱的小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几个月前便总是来看辛西娅的演出,不断地试图让人带给她昂贵的礼物和大捧的花束,但他留下的卡片和信件中始终都只有酒店的房间号。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明显到令辛西娅感到害怕。

她拒绝了,回避了,无视了,但花束还是不断地被送到她的面前。

这种事辛西娅见过很多次了,戏剧演员对于贵族来说不过是新奇一些的玩物,只要给一点甜头,就会有不知多少人争着想当他们的情人。

一般来说,只要不加理会,那些有修养和自尊的上层人也很快就会忘记他们这种小人物。但辛西娅遇到的这一位,似乎是个例外。

他对辛西娅的热忱,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

霍华德少爷显得越执着,辛西娅就感到越害怕。

她不认为做贵族的情人会是一个多么好的选择,她总有一天会衰老,对方也总有一天会腻烦,到那时候,就算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分手费,她也难以想象自己接下来会怎样生活。

辛西娅并不想卖身,她从小就经常被醉酒的父亲用相关的字眼辱骂,这令她对一切涉及金钱和身体的事情都充满了反感和抵触。她多希望对方能快点转移注意力,去追求别的女演员,但这个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

“接受不好吗?”伊芙琳问:“有哪里不好吗?”她问出问题的模样看起来天真而单纯,辛西娅却忍不住看向了别处,没有办法继续与她对视。

不,辛西娅一点都不想和她谈论这种事情:“我……”她在眼尖地发现剧本上某个并不是很通畅的句子时,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她立刻道:“这句台词好像有问题,我去找卡珊德拉女士确认一下!”她不等伊芙琳回应,便跑去了卡珊德拉女士专用的写作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辛西娅确实跑去了写作间。她在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地收回了手。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向后退了半步,如临大敌地望着写作间的大门。

卡珊德拉似乎也不是真名,在剧团中使用真名的人实在很少,辛西娅也懒得去深究,记住的也只有他们愿意让别人记住的名字。

门上挂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斜斜的“可”,意思是可以进门,这牌子反面也言简意赅地刻了“否”,当卡珊德拉女士不想被打搅的时候,就会把牌子翻过来,这时谁都不能进去。

但上一次,上一次辛西娅来这里的时候,她们都忘了将牌子翻过来。

那天,辛西娅自然地走进了写作间。编剧女士一般听不到敲门声,大家也都习惯了看门上的牌子来判断是否能进入房间。写作间其实不小,里面的东西全都乱七八糟地堆着,几乎要堆到屋顶,凌乱程度足以令那些一定要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家庭妇女失声尖叫。

卡珊德拉女士一般都会在房间最深处的书桌后工作。辛西娅在即将转过那个能看到书桌的转角的时候,听到了不妙的声音。

“啊、哈……啊……嗯,乖,乖孩子、啊、”用作隔断的帘子之后,有女人发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嗯、嗯……!嗯,继续,再,啊、啊……!”

辛西娅一时被惊得愣在了原地。

凌乱的喘息声,和女人愉悦的呻吟声,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是明白的。

她应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逃跑的,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脸上一下子热了起来,过于窘迫的感受令她一时根本无法行动:卡珊德拉女士怎么可以在工作时间做这种事情!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的啊!

“唔嗯,嗯……乖孩子,真努力啊……哈,唔……也给你点奖励吧……”

辛西娅开始慌乱地环顾四周,她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一步一步后退,试图原路返回,只要轻轻地走到门口,再轻轻地关上门,说不定就不会被发现……

在她颤抖着屏气慢慢移动的时候,她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呻吟声。

“啊、啊!嗯,请、别……!!啊啊、”声音比编剧女士的更加甜美,更加年轻,并且……

那也是女性的声音。

“别停下来,继续舔,嗯……!嗯,对,舌头,嗯,伸进来,哈、啊……!”辛西娅听见了木椅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的声音,紧接着,女人十分享受的呻吟声便不断地传出来:“唔、嗯、嗯嗯……!好、嗯,再里面一点、啊……!”

与此同时,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在不断地传出来:“嗯、嗯嗯、哼嗯、唔、”她的喘息声中带着微微的哭腔,好像也和卡珊德拉一同沉沦在欢愉之中了。

两个,女人……?

辛西娅觉得心脏跳得厉害,震惊令她的指尖甚至都发起抖来,她现在只觉得除了卡珊德拉女士之外,另一名女性的声音,实在非常耳熟……

“乖孩子、啊,伊芙、嗯……!!对,用吸的,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会的……

辛西娅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这样的现实——伊芙琳才十五岁,甚至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也从没有交过男友,她是不会,不会做这种事的……

卡珊德拉女士今年三十四岁,离过一次婚,有关她的绯闻,辛西娅可以算是从小听到大,但她从未听过,卡珊德拉女士会……

会和,和女人……

这怎么可能呢,女人怎么可能和女人,做,做这种事……

辛西娅对世界的认知好像突然破碎了,她惊慌失措地开始朝着门口奔跑,中间不小心踢倒了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掉得到处都是。房间深处传来了模糊的惊呼声,她们一定已经听到声音了,但辛西娅已经没有力气顾及这些了,她拼尽全力地冲刺,逃命一样夺门而出。卡珊德拉女士喜欢清静的环境,这区域少有人造访,走廊中空空荡荡的,辛西娅拼命地奔跑着,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事后,辛西娅像是没有受到怀疑,那两人看起来也和平日一样正常,一点异状都没有。就在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的时候,团长突然宣布,伊芙琳将饰演《魔女》中的主要角色,身着黑衣的神秘魔女,而辛西娅分到了女主角的角色。这个决定令辛西娅感到有些震惊和不解,伊芙琳才进剧团不到两年,虽然她富有表演天分,但演技还差一些火候,按理说,她现在只能先演伴舞角色,或者在演员名单上排在第五位以后的小角色,慢慢磨炼演技才对。这样的安排,一点都不正常。

因此,她忍不住私下装作无意地问了团长一句,胖胖的老好人团长对她耸了耸肩,苦笑着说,这是“女神”的旨意。

“女神”是团长给卡珊德拉女士起的外号。

辛西娅好像明白了什么,也确认了什么。

她为此担忧和消沉了好几天,几天之后,伊芙琳跑来征求她的意见,说想要和她换角色,想演女主角。辛西娅很难再好好面对她,便疲惫地答应了。就这样——辛西娅成为了魔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望着写作间的门,犹豫再三,还是又退了一步。

算了,算了吧,她想,这台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必要去打搅繁忙的主笔编剧。

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写作间的门被推开了。

辛西娅背后发麻,她加快了脚步,想要装作自己只是路过,但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辛西娅。”成熟女性慵懒的嗓音传入耳中:“不进来喝杯咖啡吗?”

“不,不必了,我只是,只是随处走走。”辛西娅转过身去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笑脸可能显得有些僵硬:“谢谢你的好意,卡珊德拉女士。”

卡珊德拉盯着她看了几秒之后,笑着朝她摆摆手:“好吧。”她转过身,状似无意地道:“但也别躲着我太久了,辛西娅,这样很不自然。”

辛西娅心下一惊,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编剧女士已经走回了她不可侵犯的城堡,关上了写作间的门。

她,她知道了?不,这也许只是试探……辛西娅呆呆地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化妆间。

化妆师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在脸上重新换上灿烂的笑容,开始欢快地向熟人打招呼。

今天,她也将登上夜间的舞台,站在聚光灯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舞台上的她,也将是无所不能的魔女。

幽异而绚丽的梦境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辛西娅在卸完妆,提着自己的丝绒布包走到剧场的后门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贵宾包厢也有人,但辛西娅没有去注意那是不是之前每天都来的那个人。今天没有人来送花或是礼物,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来他已经看厌了。

她乘上马车,在家门口看到了一辆华贵马车和几名侍从的时候,原本良好的心情在一瞬间跌落谷底。

什么,是谁?她突然紧张起来,是父亲认识的人吗?不,如果他认识有钱人的话,一定早就对她炫耀几百遍了。

她走下马车,门口几名侍从中的一人,见她回来便立刻进了她家的家门。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随意进出?这可是我的家,是我还要向银行还十五年份的贷款才能彻底拥有的家。这里该是她的避风港,该是能让她彻底安下心来的保护所。

为什么,这些人是谁?心底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微微的晕眩夹杂着令人想吐的恶心感,令辛西娅几乎难以稳住脚步。她踩着虚浮的步子,咬紧牙关走进了家门,再一次强迫自己面对现实。

家中罕见地灯火通明,似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

父亲和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在客厅中坐着,父亲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看上去令人恶心。

辛西娅在看清楚青年男子的脸时,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冻成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辛西娅小姐,很抱歉在深夜来访。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在剧场之外见面吧,请允许我冒昧地说出真心话,舞台下的你也非常美丽。”

属于男人的体温和过于亲密的接触令她全身发毛,她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她也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是该由女性主动伸出手来的。并非亲密对象的男性主动去触碰女性的手,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极其无礼的举动。

啊,但是,他也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对她这样的人讲礼仪。她强忍着恐惧和把手抽回来的冲动,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实话实说,她从不觉得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好的父亲,但他,无论如何,也是她的父亲——会摆出好像很了不起的长辈架子来保护她的父亲。

辛西娅在一瞬间呆住了。

男人亲吻了她的手背。

而她的父亲,正看着这边——心满意足地微笑着,看着这边。

霍华德少爷并没有在她家停留太久。也对,虽然这是令辛西娅心满意足的小家,但对于他那样的贵族少爷来说,这一定是寒酸得不得了、让人难以待下去的寒舍吧,这一点她,从对方细微的表情中就能轻易地看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坐了好久。

现在,这应该是这栋屋子里唯一的光了。

她盯着摇曳不定的烛火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地一声将它吹灭了。

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之后,屋子里彻底陷入了黑暗。她沉默地望着窗外黑暗而寂静的街道,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了路旁的街灯上。

夜里有灯真好。

夜晚的街道,非常,非常宁静,街灯亮着寂寞而暗淡的光。

她突然好想投身其中——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二十岁的她,终于第一次在这种危险的、绝不该出门的寂静深夜,踏出了家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想,这也许是离家出走。

很快,她便强迫自己否认了这个念头:不,这不是。

辛西娅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晚上很冷、很冷,原来这个时间外面会这么冷,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今晚似乎格外寂静,眼前的道路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马车,没有巡逻的警察,也没有或许会突然从暗巷中窜出来的醉汉或是歹徒。

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辛西娅一个人了,如果放在以前叫她想象一下身处这样的场景她会有何反应,她一定会觉得自己会惊慌失措,甚至崩溃哭泣。但当她真正行走在黑夜之中,她居然感到无比地安心。

辛西娅不可能离家出走,现在那栋让她背上了十五年贷款的小楼就是她唯一的归处。她没有能够收留她过夜的朋友,也不可能冒着让剧团被父亲找麻烦的风险回剧团宿舍住,就算她在争吵之后跑出家门,她也只不过,只可能是出来走走而已。

她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有家可以回明明应该是令人高兴的事情,但辛西娅现在想到她还要回那个有父亲在的家,就感到非常绝望。

——做情妇有什么不好的?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说出那样的话。

辛西娅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那样激动过了,她哭着和父亲争吵,现在眼睛很痛,头也很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必要和他争吵,没有必要为那种人生气,辛西娅早就知道,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的,但她还是为此感到异常难过,难过到没有办法继续在自己的家里待下去。

缺乏休息的身体非常疲惫,她自己能够感受到,她的步子已经摇摇晃晃的了。

但她还是不想回家。

前方出现了人影,那像是个醉得走路都走不稳的醉汉,他的步伐东倒西歪,辛西娅抱紧了自己的丝绒布包,低下头去,加快了脚步。

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为好,面前的中年男人醉倒的样子可恨地熟悉,她曾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人,很多次很多次……所以她很清楚,和这种状态下的人没有沟通的可能。她希望对方最好醉得看不见她,毕竟这种醉汉总会骚扰和调戏过路的女人。

她胆战心惊地与醉汉擦肩而过,对方似乎真的没有看见她。辛西娅又走过一段路之后才偷偷回过头去,她在发现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时,才松了一口气。

她似乎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但在她看来,她没有必要去旅馆浪费钱,如果去剧团过夜……不,现在太晚了,而且步行过去也有些远。

“……唉。”辛西娅叹了一口气,夜里起了雾,街道显得越来越陌生,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她实在走累了,就随意地在陌生小巷中的一个空置的玻璃橱窗前坐下歇脚。

她的行为非常危险,非常不可取,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她现在的心情不知为何非常轻松,好像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辛西娅出门时,带上了她的丝绒布包。她现在才有空翻一翻里面都有什么:一串自家的钥匙;一些零钱,节省一些的话,大概够她在外面吃两天饭,或者她也可以用这些钱在旅馆的三人间住一晚;一叠剧本,等一下还是要抽空把台词背熟,除此之外,还有……

黑色的小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把盒子打开,小鸟胸针还是显得那么可爱,黑色的小眼睛显得那么机灵活泼,银色的翅膀上用颜料细细地上了色,彩色的羽毛工艺非常精细,无论看多少次,辛西娅都好想拥有它。她恋恋不舍地把胸针拿出来,捧在手心观赏了一阵之后,还是把它放回去了。

它很漂亮,她很想要它,但这不是应当属于她的东西,爱芙罗黛蒂小姐弄丢了重要的东西,也一定很心急吧。

不如……她昏昏沉沉地想,不如就在那家店开门之前一直等着吧,这样的话,店主或是爱芙罗黛蒂小姐,应该也会……放心的……

爱芙罗黛蒂……爱芙罗黛蒂……真是少见,不,根本闻所未闻的名字……但辛西娅居然觉得有些耳熟。

爱芙罗黛蒂……爱……

街上的雾气似乎更浓了。

她终于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什么,但她实在是太困太累了,眼皮好像要粘在一起了一样。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在街边睡过去,但她还是失去了意识。

直到——

空灵的铃声在寂静之中响起,像是许多小店都会在门后挂着的铃铛发出的声音。

辛西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意识也一片混沌,但她好像看见了,自己面前有人。

不,她看不清楚……奇妙的昏沉感很快包围了她,她皱着眉头闭上眼,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她在梦里听到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小羊怎么会睡在这里?”

辛西娅再醒过来的时候,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

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枕头上有陌生的幽幽香气,这,这里,这是……辛西娅被吓得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衣物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也没有异常的感觉。

她松了一口气,又试图寻找自己的财物,发现她的丝绒布包好好地躺在床边的椅子上。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她困惑地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大房间,她看到了很多她感到陌生的器具,甚至在桌上看到了一堆像是宝石的东西——不,那一定是彩色玻璃吧。头顶有一扇窗,阳光从那里洒进来,辛西娅观察了一下房顶的形状,觉得这间房间也许是阁楼。

犹豫片刻之后,辛西娅警惕地拿上自己的布包,推开了房门。

面前是通向楼下的楼梯,这里果然是最顶层的阁楼。那么,这里是哪里呢?她抱着疑惑,往下走了一层,看到了好几道房门。她没有一探究竟的欲望,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便又向下走了一层。

这里她倒是认得了。

辛西娅呆呆地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布局,许多张木桌上摆着许多不同类别的商品,不远处窗边的小桌前的黑色身影也非常眼熟。

这里是她昨天误入的杂货铺,而前方不远处的,大概就是……

“爱芙罗黛蒂小姐?”她小心翼翼地出声,女人果然回过头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对方没有再戴上兜帽,辛西娅再一次真切地将对方的容貌尽收眼底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呆了一下。女人翡翠一般的美丽眼睛深邃而诱人,辛西娅与她对视的时候,总觉得心跳好像有些不对。

她在好几秒之后,才有些慌乱地反应过来:“对了,”她顾不上去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家店里,迫不及待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那个小盒子:“这个可能搞错了,里面是胸针……”

她将盒子打开,捧着打开的盒子,将小鸟胸针展示给对方看:“它看上去真漂亮,一定很贵吧。感谢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收下它。”她低着头,在勉强组织好语言之后,才敢抬头看向女人的脸。

女人依旧从容地微笑着,她看着胸针,眼神中没有丝毫惊讶:“我觉得它很适合你。”她的声线优雅又柔和,辛西娅不知不觉就静下心来,一心只想听她继续说话了。

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地伸向了胸针,辛西娅望着她的指尖,觉得连时间都慢了下来。爱芙罗黛蒂小姐的指尖非常好看,指甲修剪得圆润而完美,她并没有留贵妇人会有的长指甲,也没有涂上指甲油,辛西娅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没有任何装饰的女性的手指,也能这么美丽。

“你昨天晚上,睡在店门口了。”

她完全听不进去女人说的话,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女人的手,几乎移不开视线。她回过神来之后,有些紧张地站直身体,甚至显得有些僵硬地继续维持着捧着小盒子的姿势。这个小盒子实在很像是装戒指的那种盒子,她现在的姿势……从侧面看,可真像是求婚。

辛西娅几乎要被自己逗笑了,先不提胸针其实是爱芙罗黛蒂小姐的所有物,女性和女性,怎么能……她突然想起了某件事,大脑像是卡住了一样,一时没有办法继续思考下去了。

“你有使用过它吗?”女人悠悠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如先试试吧。”

在辛西娅反应过来之前,某种清幽的香气便飘到了她的身侧。爱芙罗黛蒂蓦地凑近,将那枚小鸟胸针给辛西娅别上了。

辛西娅惊讶地低头,她出门的时候只穿了朴素的黑色连衣裙——服装店里最便宜的那种长裙,大街上随处可见,她甚至觉得大概大多数平民女性的衣柜里都会有这条裙子。她看着自己廉价简朴的衣服配上那么漂亮的胸针,一时居然有些焦急:“不,这样……不配的……”她觉得,大概只有美丽昂贵的礼服,又或是贵妇小姐会穿的高档衣服,才配得上这枚胸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芙罗黛蒂的唇边带着一抹浅笑:“在我看来还不错。”她牵起辛西娅的手,将她带到座位上坐下:“早安,辛西娅,要来杯早茶吗?或者,你想先去洗漱吗?”

手上传来温暖又柔软的触感,不知为何,这份轻柔舒适的触感令人感觉有些飘飘然的。辛西娅在座位上坐了好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啊。”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她怎么会突然发起呆来呢?这可太没礼貌了。她局促地站起来,小声说:“方便的话,我想先借用一下盥洗室……”

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认为自己还是在不久之后直接前往剧团会比较好。

爱芙罗黛蒂将辛西娅带到盥洗室后,便慢慢地走回了她喜爱的小桌之前,她随意地挥挥手,桌上的茶具便自己动了起来,她自己则是缓缓地下楼,从陈列柜的间隙中穿过店铺,走出了小铺的大门。

临窗的小桌上,小巧可爱的茶杯和茶碟像是小动物一样一跳一跳地前进,乖乖地自己跳到了应该在的位置。不远处的柜门缓缓打开,精致的小木盒飞了过来,在将茶叶倒进茶壶之后,又规规矩矩地飞回柜子里乖乖躺好了。清水从中被无形的力量抽出来,在半空中沸腾,然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滴不少地注满了茶壶。

在茶香飘出来的时候,爱芙罗黛蒂再一次踏入了店中。

她像是只离开了两分钟,像是在店外透了透气便回来了,但她怀中已经多了一个纸袋。魔女缓缓走上楼梯,在座位上落座之后,正好听到了楼上盥洗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艾伯特一直都有着这样的怪癖,他十分喜欢老旧木门发出的难听响声,他在爱尔兹群岛的住所甚至像是年代久远的危房一样,每走一步,地板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人不禁怀疑自己向前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地板会不会塌掉。

辛西娅回到二楼的时候,看到了仍冒着热气的清茶和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她有些惊异地看着女人,对方从容地对她微笑:“来,过来坐吧。”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诱惑着辛西娅,令她在完全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就照做了。

“不介意的话,想和我一起吃早餐吗?”

辛西娅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坐下来的,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女人对面落座了。

切成片的面包柔软而蓬松,还是温热的,像是才刚出炉。辛西娅为它抹上果酱,有些忐忑地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包柔和的香气与柔软的口感,和果酱酸甜的味道结合在一起,令她忍不住舒展了眉眼。

“你喜欢面包。”爱芙罗黛蒂只是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观察着她:“也喜欢草莓果酱。”

辛西娅咽下面包,笑着点头表示认同:“很美味的果酱,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女人失笑:“是在街角买的,我对烹饪一窍不通。”

这个说法令辛西娅感到有些惊讶,家庭事务被默认为女性的工作,每个女孩都会从小被母亲教导如何下厨,如果说有女性不必学习这些,不必为家人做饭,那……爱芙罗黛蒂小姐果然出生在非常富裕的家庭吧?

女人像是并不在意她在想什么,她将视线移到辛西娅胸前,缓缓地陈述道:“你也喜欢这个胸针。”

辛西娅在一瞬间有些惊讶,她想要否认,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表述。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收下呢?”女人唇边的笑容非常诱人,她问了一个像是富家小姐才会问出的、非常天真的问题: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拥有呢?

辛西娅压下内心奇怪的悸动,缓缓摇头:“我不该收下它。”

这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她有很多喜欢的、想要拥有的东西,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早就明白,不是一切她想要的东西,她都能够拥有。

心仪的角色、她真正喜欢的那栋房子、曾经在宴会上吃过一次的昂贵的海鲜烩面、温暖平和的家庭环境、慈祥的父母、真正愿意了解她的朋友和恋人……这些她全都无法拥有,可爱的小鸟胸针不过是平凡的其中之一罢了。虽然心中总会留下遗憾,但她已经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致漂亮的、看起来很昂贵的胸针,是现在的她不该拥有的东西。

如果说是不能拥有,那么也许其中还存在可能令她产生不该有的欲望和幻想的空间,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她不该拥有的东西。

不要多想,忘了那些东西吧,她将要付出的代价远高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女人笑着,漂亮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点着桌子,她的指甲上没有任何装饰,指尖看起来莹润自然,非常完美。辛西娅在忍不住盯着她的手看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就当作是回礼。”

回礼?

辛西娅感到有些迷茫:她今天是第二次见到爱芙罗黛蒂,之前也没有做过任何应该得到回报的事情……她在茫然之中,看见女人缓缓地笑了起来:“点心是茶的回礼,胸针是发饰的回礼,这很合理。”

点心?茶?发饰?辛西娅在混乱之中,似乎理解了什么:爱芙罗黛蒂小姐是在说,这个胸针是发饰的回礼?她下意识地拼命摇头:“不,那个,那个发饰……”那实在太廉价了,廉价到辛西娅难以把它的价格当着女人说出口。

“那个发饰很可爱。”爱芙罗黛蒂轻轻笑着:“谢谢你。”从来没有人试图给魔女送这种东西,说实话,她觉得这还挺有趣的。魔女不喜欢欠下任何东西,包括债务和人情,给予对方价值更高的回礼对她来说理所应当。

女人的笑容看上去非常好看,辛西娅呆呆地望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又闻到了女人身上的幽香。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她看到女人伸出了手,她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被微凉的指尖碰到,脸颊上的一缕碎发被女人慢慢拨到她的耳后,辛西娅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她望着浅浅笑着的女人,总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长发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丽和柔顺,纯粹的黑色衬得女人的肌肤有些苍白,甚至令辛西娅觉得她看上去有些柔弱。

“收下它吧,这是我的愿望。”女人的声音依旧慢悠悠的。辛西娅有些迷迷糊糊的,差一点就点头了,但她突然惊醒过来:“不,这,这实在差得太多了,不能作为……”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女人依旧笑着,她轻松地说出了像是在炫耀财富一般的话语,但奇迹般地没有令辛西娅反感,也许是因为,爱芙罗黛蒂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自然了。她似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身上像是带着一股令人着迷的神秘气质,令人忍不住想要一直注视着她。虽然女人对她十分温和,举止也十分优雅,但辛西娅没有来由地觉得,似乎没有事情能令她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能被她掌控。

辛西娅望着她,忍不住喃喃道:“这不对等……”真奇怪,她没有来由地就想听从女人的话,想要满足对方的愿望,这是一种奇怪的欲望,她在此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感受。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不对等,”女人依旧在笑着坚持:“那就用其他的东西来补偿我吧。”

其他的东西?辛西娅刚想说自己没有钱,便看见女人站起身来,弯下身子,从上方凑近了她的脸。

好闻的奇异香气在一瞬间接近了,辛西娅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脸,只觉得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

柔软的手指再一次碰到了她的脸颊,女人用手掌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脸,这种举动太过亲昵和暧昧,辛西娅觉得自己脸上好烫。她晕乎乎地看着对方,如果是男性对她做出这种事情,她恐怕已经在尖叫了,但,但是……

啊,说不定是因为,爱芙罗黛蒂小姐来自异国,所以不太熟悉这里的礼仪,也许这在外国是很正常的事情……

心脏跳得好快,胸口传来的感觉非常刺激,令她的喘息都有点发抖。“补偿”……她不禁又想起了某件她不愿回想起来的事情,难、难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间的时候,就过来陪陪我吧。”女人对着她轻轻地笑着:“你也看到了,这家店很冷清,我平时也很寂寞呢。就当是我雇你来陪我喝茶,怎么样?”

原来“补偿”是指这个,我在想什么啊……辛西娅为自己心底的下流想法不会被爱芙罗黛蒂小姐知道而感到庆幸。她很快笑着开口:“当然可以,但这种事,我不需要任何报酬就……”

“不要急着拒绝。”女人望着她,轻声说:“不会太久的,辛西娅。我只答应了远行的店主,会在这里待三十天。从现在算起,还有二十七天。”

二十七天?辛西娅望着她,不知为何有些失落:“那之后,你……”

“也许会继续四处转转呢。”女人望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啊,之前没有说过吧,我其实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去各种很少有人会去的地方,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

辛西娅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她只在故事中见过这样的冒险家,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人,并且……对方还是女性。

世界各地,少有人去的地方,真好啊。她从寥寥数语中幻想出了美好而陌生的异国风景,从心底感到羡慕与向往。她从小就没有踏出过这座城市,她没有钱去旅行,也有些害怕陌生的地方,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今后,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还会来这里,所以……常来陪陪我吧,辛西娅,胸针就当作是你认识过我的纪念品。”

对方都说了这种话,辛西娅相信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时候继续拒绝。她没有再犹豫,有些难过地答应了对方,同时想着临别时该准备什么礼物,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上午来就好,我会准备好早餐等你的。”女人对着她轻轻笑着:“毕竟你晚上还要工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如此,辛西娅感激地对她点点头,觉得她真是体贴又亲切。但下一刻,她便有些惊讶地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知道我是……”她震惊地望着对方,她还以为对方没有认出她来呢。

魔女微微颔首:“你的表演相当精彩。”她从来不吝于赞美她认可的对象:“下一部戏在什么时候,我会去看的。”

“下、下一次,是……”热流一下子冲上大脑,辛西娅突然觉得非常羞耻。她面对着看过她演出的爱芙罗黛蒂,总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舞台上的她和舞台下的她似乎一向都是割裂的,她总觉得,面对喜欢她的表演的人,她应该表现得更,更……

而且,新的那部戏剧,连她自己都……说实话,如果她有选择的权利,她一点都不想演那么奇怪的剧本。

“大概,要等到下个月……”辛西娅在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是十月初,爱芙罗黛蒂小姐还有二十七天就要离开了,而《粉色山茶花》要在下个月的月底才会第一次公演,无论怎么想,都是赶不上的。辛西娅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她呆呆地道:“不能,不能晚些再走吗,你可以住在我家……”她和女人才第二次见面,但她居然会因为对方将要离开的事实感到沮丧,这真奇怪。

“恐怕不行。”爱芙罗黛蒂有些遗憾地道:“下一站是阿德洛半岛,已经确定好了。”十月中旬,正是那里的药草长势最好的时期。

辛西娅有些失落地看着她,真心实意地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她想,如果爱芙罗黛蒂小姐愿意来看的话,她应该能为她争取到除贵宾包厢之外最好的座位。主演和重要配角一向都有安排一两个好位置的特权,但辛西娅的父亲几乎不会来看她的演出,她一向都会放弃这项权利,选择多拿一点工资。

“说起来……”女人像是为了缓解稍显沉重的气氛一般,轻声道:“辛西娅,是艺名吗?”

辛西娅愣了一下,她很快苦笑着承认了:“是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她昨夜在街边睡着之前,终于想到了,她为什么会觉得爱芙罗黛蒂这个名字耳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大概十二岁左右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来剧团兼职帮忙处理剧本的作家,他叫艾森,是个和善的中年男性,从衣着打扮看来过得稍显困窘。辛西娅那时候还小,是被在剧团负责搬运大型道具的邻居介绍进来打工的,她被分给这位要求颇多的作家干杂活,而不识字的她时常会帮不上忙,那位作家便偶尔会在休息时间教她识字和读写。

艾森待了半年就走了,说是要搬到首都去继续写作。辛西娅从他那里学到的不多,但珍贵的基础知识加上她之后断断续续的自学,也令她慢慢地可以开始读书了。她直到现在都非常感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恐怕连剧本都读不懂,自然也不可能有登上舞台的机会了。

就是在那段时间,辛西娅在作家的废稿中接触到了“爱芙罗黛蒂”这个名字。

这是个很少见的名字,她这样感叹之后,艾森尴尬地笑着说,这其实是维纳斯在北方的卡特那王国的名字,他想写一个女神和人类男子相恋的故事,但无论是谁都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最后这个故事变成了只有三章半的废稿。

那之后辛西娅自己查过资料,维纳斯女神在本国象征着爱与美,每间教堂的侧面都会有她的雕塑,是一位会温柔地祝福新人的女神。而在遥远的北方的一些国家,她却有着略显不同的身份。爱芙罗黛蒂女神掌管着爱情、美丽与性欲,在带来这些的同时,也会带来由爱情、美丽与性欲催生的灾祸。她会温柔地祝福新人,然后温柔地注视着新人之间的爱情因灾厄而走向终结。因此,在北方,向新人赠送爱之女神的雕塑属于一种类似诅咒的行为。

这个名字恐怕并没有什么好的含义,辛西娅认为不会有任何父母想给自己的女儿起与灾厄有关的女神的名字。

辛西娅是假名,而爱芙罗黛蒂无疑也是假名。

这看起来还算公平,她们对彼此报上的都不是真正的名字。她以为在自己承认了辛西娅是艺名之后,会被问到真名,她默默地准备好要在这时也问问对方的真名,但女人居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问出辛西娅预想中的问题。

“这个名字很好听。”爱芙罗黛蒂笑了一下:“美丽的月亮女神。”

辛西娅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在夸她,但她却不自觉地感到脸红。她似乎总会在面对她时感到有些羞涩,这是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之后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早晨十点。辛西娅发现这点之后,慌慌张张地告辞了,她准备直接去剧团,找点东西果腹——好吧,准确来说,就是剧团免费提供的干巴巴的面包。今天运气好的话,也许会有味道还不错的汤。

按照剧团的预定,明天才是《粉色山茶花》第一次彩排的日子,结果剧本的作者卡珊德拉女士还有导演林赛女士突然一同决定将彩排提前到今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并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这次突然提前的排练感到吃力,演出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也有很多很多。林赛女士在排练开始之后不久便显得非常不快,中途开始,表现最差、没能好好背出台词来的男主角突然开始被发狂的林赛女士激烈地训斥,一边的女主角辛西娅和第二女主角伊芙琳都战战兢兢的,完全不敢出声。结果,今天一整天下来,他们都没能排练完一半。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明天最好能给我拿出更好的表现来,否则,我会考虑换掉不适合出演的人。”林赛女士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练习室里的所有人都还能通过她鞋跟发出的清脆声音感受她的愤怒。在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之后,男主角便开始低声咒骂这位脾气一向不太好的导演,伊芙琳则是跟着卡珊德拉女士离开了。疲累的辛西娅看看时钟,叹着气和其他人一起走出练习室,然后独自走去了剧院的后门。

今天《魔女》停演一天,辛西娅和伊芙琳都很闲,也许这就是她们突然决定把彩排提前的原因吧。辛西娅对这部剧本没什么自信,但总算没犯什么错,而伊芙琳今天的表现却让她有些惊讶。伊芙琳饰演男主角的妹妹,演技比之前竟然有了不小的进步,虽然她对台词还不太熟,但作为第一次彩排,这也算得上是令人满意的表现了。

辛西娅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摸出自己的小小怀表,心情稍微有些复杂。这是她在成为演员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她其实只是个很小很小的配角,他却显得非常高兴,甚至比她本人都还要高兴。

他清醒的时候……其实……

马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辛西娅松了一口气,虽然屋内仍亮着灯,但门口没有那些穿得比她还好的侍从在。父亲似乎还醒着,他今天没有喝到深夜才回家吗?辛西娅快乐地踏入门厅之后,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

客厅的桌上有好几个酒瓶,其中有几个空瓶已经倒在桌上了。

醉醺醺的男人原本趴在桌上,他听到声响,慢慢地抬起了头:“你回来了?”

就在辛西娅想要出声的那一瞬,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他踢倒椅子,朝着辛西娅扑了过来,面容因愤怒而显得狰狞:“你昨天去哪个男人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西娅躲过了他的突然袭击,她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咬牙切齿地提起裙子朝楼上跑。

身后追逐的脚步一直紧紧跟着她,直到踏上楼梯才变慢了一些,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她惊慌又恐惧,拼命地奔跑着,直到冲进自己的卧室,拼尽全力地把门反锁,然后搬了重物来堵住这扇门。

沉重、可怕的撞击声很快响了起来,辛西娅用被子盖住自己,缩在床上,止不住地发抖。

“梅兰莎!给我开门!你这个婊子!!你昨天半夜去哪个男人家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安心跟着昨天那位先生,和他生活就行了吗!”

“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我辛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

她的呼吸异常凌乱,充斥胸口的那份慌乱与悲伤,和她小时候所经历的一点分别都没有。

“不知检点!我早就知道,在那种地方工作出不了正经人!你都去过多少男观众家里了?!”

他老了,他长期被劣酒毒害的身体远没有十几年前灵活,只要她想逃跑,他就已经打不到她了。

“砰、砰”,可怕的砸门声不断地传来,门外是男人的怒吼与不堪入耳的咒骂,辛西娅沉默着松开自己的棉被,慢慢地走到了房间的窗前。

脸上湿湿的,眼前模糊不清,她用力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内一片漆黑,仅有窗边有着微弱而温柔的月光。

她低着头,静静地望着自己握成拳的、正在颤抖的手。

而她,已经成长了。她今年二十岁了,能够自己养活自己,能够在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的同时获得一笔对女性而言十分丰厚的收入,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从贫民窟搬出来,甚至买下中上层家庭才能负担得起的房子。

她曾经为此沾沾自喜,甚至洋洋得意,但这其实远远不够。

其实愚蠢的她,在非常勉强地顺从了父亲,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心底有着不该有的无聊想法。

那时她以为,也许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她有不错的薪水,能负担基本的生活,甚至能有小小的娱乐,父亲也不需要再为了生计去做那些苦力活了。在不再需要为生计发愁之后,他们是否能回到一开始那样的生活呢,像是妈妈尚未去世之时那样的,幸福而和睦的生活?

现在她很清楚,那些都只是愚蠢的想法而已,她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不切实际的妄想了。人很难控制自己的想法,却有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她下定决心,以后决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她再也不会——

再也不会做梅兰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的一天来临,辛西娅依旧没能提起精神来。

她早晨醒来的时候,父亲似乎已经回房间去睡了。

又一天过去了。

消极一点来想,她又衰老了一天,距离演员生涯的终结又近了一天。

对了,昨天爱芙罗黛蒂小姐说,还有二十七天,今天恐怕就只有二十六天了。她一想到这个,心情更沉重了——她难得有谈得来的朋友,但她很快也要失去她了。

辛西娅简单地洗漱之后,从厨房拿了一点东西果腹,接着她便换上外出的衣服,提着自己的小包,踏上了前往那条小巷的路。

在走向爱芙罗黛蒂小姐所在的那家店时,她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变得高昂和快乐了起来。那里不是她的家,却能令她放松下来,安心下来,那里没有她的家人,却有温柔的朋友和温暖的红茶。

至少,那里不会让她感到难过。

辛西娅很清楚,自己不该为这种事感到难过的,这不值得。但她确实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幸好她躲避得及时,没有被打到,幸好昨晚哭得不多,眼睛没有肿。被别人发现她的家庭问题是一个麻烦,影响到演出又是一个更大的麻烦。

她之前以为,爱芙罗黛蒂也许会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但清晨,那家古怪的杂货店内亮起的灯令她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天色都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在这么早的时间就开店,她就算只是在帮店主看店,也显得十分认真和负责,难怪店主能够信任地把店铺托付给她。辛西娅站在店门之前,突然想起要看一眼招牌,但她居然没找到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因为这家店才刚刚开起来,还没能来得及定制招牌吗?她很快就抛开了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推开了店门。

今天,爱芙罗黛蒂小姐居然在一楼。她听到门后铃铛的响声,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是辛西娅一样,笑着转过身来:“早上好。”

“早上好。”辛西娅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甚至产生了类似庆幸的情绪——还好,她还在这里。

她似乎有点开始依赖爱芙罗黛蒂了。这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能和她心平气和地交往、只是轻松地一起喝茶和说话的朋友了。在剧团工作的生活繁忙得令她喘不过气来,总会有旧成员离开,又总有新成员加入,勉强维持目前的人际关系对于她来说已经非常困难了,而且,她也一直都想要剧团成员以外的朋友。

能和面前这位温和又有修养的女士成为朋友,就算仅仅只是做一个月她用来排遣寂寞的对象,也令辛西娅感到很开心。

“今天我准备了牛奶和红茶乳酪蛋糕。”女人微笑着,放下手中装着草药粉末的玻璃瓶,领着辛西娅缓缓地登上二楼:“你喜欢甜的东西吧?”

乳酪蛋糕!辛西娅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甚至有些激动和震惊,她很快便不安起来,这是她很喜欢,但平时又舍不得购买的食物。她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是的,我很喜欢。”

切成三角形的乳酪蛋糕被盛在精致漂亮的瓷碟里,配了银色的小勺子和小叉子,看起来好看又美味。但它看起来太高级了,辛西娅总觉得有些心虚。

她平时其实很少吃甜食,剧团的女演员一向吃得不多。今天就算破例,偶尔吃一次,也……

冰冰凉凉的乳酪蛋糕入口时带着丝滑醇厚的口感,红茶的香味、微微的酸味和甜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这可能是辛西娅吃过最完美的蛋糕了。

“如何?这是一位朋友做多了分给我的,我还没有吃过呢。”女人笑着这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其实是昨晚爱芙罗黛蒂从骑着扫帚经过繁星城的魔女朋友身上搜刮的。布莱妮身上一向带着数量远超一般人想象范围的甜食,她在推开这家商店的门来购买补给品,却看到爱芙罗黛蒂的时候,毫无礼貌地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作为赔礼,爱芙罗黛蒂毫不客气地伸手问她要了不少甜品,这样她就没有必要为她今后和小羊的早餐要吃什么而发愁了。

魔女难得地对自己的早餐时间产生了期待。

她温顺的、无害的、可爱的、柔软的小羊羔,会乖乖地自己来找她玩。

舞台上的魔女看上去神秘、冷酷又美丽,脱下假发和戏服的辛西娅却和那样的角色截然相反,温柔得甚至显得有一点懦弱。

但那又不是纯粹的、无聊的善良和温柔。爱芙罗黛蒂并不认为舞台上的她与舞台下的她毫无关联,不如说,吸引了魔女目光的,正是舞台上的魔女令人惊异的表现。

辛西娅应该没有接触过魔女,但对方在舞台上的表现却奇迹般地像个真正的魔女。爱芙罗黛蒂确信这并不是台词或是演技方面的问题。她从辛西娅身上隐约感受到了某种她很熟悉的特质,这种特质将会怎样在辛西娅身上表现出来,加以引导或是袖手旁观分别会导致怎样的发展,都是令人非常感兴趣的课题。

“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乳酪蛋糕。”少女脸上的是纯粹的笑容,她的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放松而愉快,这块蛋糕似乎成功地讨取了她的欢心。

爱芙罗黛蒂也微微笑了起来,她望着少女脸上纯真的笑容,又回忆起舞台上魔女在剧中某处露出的朦胧微笑,越来越期待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新剧发生在拉尔特郡,爱芙罗黛蒂小姐有去过吗?”辛西娅的眼中带着某种期待,爱芙罗黛蒂看得出,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想听拉尔特郡的事情,辛西娅似乎只是想多和她说说话。

拉尔特郡……是那颗紫红果古树在的地方吧?爱芙罗黛蒂一边思考着要把自己的旅行经历去掉哪些部分讲述出来,一边笑着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嗯……”她停顿了一下,带着有些微妙的表情,她本想说“爱芙拉”,但辛西娅以为她在烦恼,便用不确定的语气提议道:“爱芙?”

爱芙罗黛蒂微笑着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还叫她“爱芙拉”的,只有这家店的主人艾伯特了。她并不是太喜欢被这样称呼,这总会让她想起,在很多年前,会这样称呼她的人还有十个左右。

活到现在的,只有爱芙罗黛蒂一个。

“好的,爱芙。”得到某种许可的辛西娅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被融化了,她很少这么高兴了,在一瞬间,她兴奋得几乎想要笑出声来。女人看起来总是那么优雅,脸上一直都有着礼貌的微笑,这让辛西娅难以读出她的情绪,难以判断对方对自己的看法。但既然现在对方愿意自己叫这个,至少算是现用名的假名的昵称……也许,她确实已经被承认是爱芙罗黛蒂小姐的朋友了?

爱芙罗黛蒂对她微笑颔首。

加上这位只能短暂相处的朋友,现在会叫她昵称的活人总算是变成两个了。

好了。她终于决定好了——把来抢夺果实的魔药学阀的老头子们改成强盗,不就可以顺利地让辛西娅理解这个故事了吗?

伊芙琳又背错了一段台词,准确地来说,她跳过了好几段台词。今天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这是她在第三幕中犯的第五个错误了,导演林赛女士变得暴跳如雷,抓着她开始大骂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努力不求进取,男主角托马斯在旁边试图打圆场,被她一起狠狠地骂了。

辛西娅叹着气,垂着头开始等待。她在剧团待了这么多年,这些老成员的脾性她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都早有耳闻。林赛女士对辛西娅来说不算陌生,她是一名优秀的资深导演,而她的优秀恐怕正是来源于她对自己和身边所有人一丝不苟的严苛要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这份严厉,没错——至少伊芙琳看起来不行。

大家一向都对这位十五岁的少女演员很宽容,伊芙琳很少被这样严厉地教训,她看起来快要哭了。辛西娅感到有些后悔:也许刚才她应该拉住托马斯,林赛女士最讨厌有人在她说教的时候插嘴,这一点她也是知道的。

旁观的伴舞演员们也都低着头,谁都不想被抓住,成为下一个迎接狂风暴雨的“幸运儿”。

平心而论,辛西娅觉得自己是捏着鼻子把台词背下来的。天知道编剧们在做些什么,团长又在想些什么,这个剧本实在太糟了。因此,她对无法背下台词的演员充满了同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试图想点开心的事情让自己的心情轻快一点,她很快便想到了今天早晨爱芙罗黛蒂小姐对她说过的旅行趣闻。据说拉尔特郡的某个大瀑布下,有一棵美丽的参天古树,它每年都会结出一些甜美的果实,就在爱芙罗黛蒂小姐准备采摘一颗果子的时候,几个蛮不讲理的老人家出现,声称那棵树属于他们,甚至还对一位淑女施加暴力……最后他们全都被爱芙罗黛蒂小姐教训了一顿。

辛西娅回想起爱芙罗黛蒂叙述这件事时的神情,便忍不住会心一笑。当时女人带着愉快的微笑,满脸快意地叙述着几个老人被迫在她面前坐成一排听她讲道理的情景,辛西娅觉得,那样的场景看上去一定很有趣。

想过了这些,她又开始想今天早晨的乳酪蛋糕。那实在是太美味了,她问了好几次爱芙罗黛蒂那是从哪里买的,对方坚持说那是朋友给的,辛西娅便不知该如何支付蛋糕的费用。她发觉爱芙罗黛蒂小姐不希望她太在意金钱方面的事情,便只好绞尽脑汁地想该拿什么来回报对方。

看起来神秘而富有的女人会缺少什么呢,辛西娅总觉得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对方,甚至有些害怕看起来十分富有的对方嫌弃自己穷酸。如果对方真的只是感到寂寞和无聊……那就算和她聊天的不是辛西娅,也是无所谓的吧?

想到这一点,她不知为何,开始变得沮丧了。

爱芙罗黛蒂对她来说,是相当神秘的人物。虽然她总是和辛西娅聊天,但她几乎从来不提及自己的出身,辛西娅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今年几岁、有什么样的家庭、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平心而论,想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只能和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普通朋友来说,似乎有些过界了,但辛西娅真的好想知道这一切。她平时明明知道该如何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但在面对这位神秘而美丽的女士时,她甚至对女人日常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感到渴望。

那也许就是艾森曾经玩笑般和她提过的所谓“神秘的芳香”。这似乎是某种写作理论,当作者在某个角色身上设置越多的谜团和悬念,读者就会对这个角色越感兴趣。这换到现实生活中,也许也是相同的。也许是因为女人的刻意隐藏,辛西娅轻易地就对爱芙罗黛蒂的一切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甚至有些过界的兴趣。

她现在似乎一个人住,她和这家店的店主真的只是朋友吗,她结婚了吗,她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成员,她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什么样的食物呢?她有什么爱好,又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

辛西娅承认,她对拥有一位关系亲密的友人感到非常渴望,她迫切地想要了解她,想要和她变成更加亲近的密友,想和她变成能互相分享秘密的亲密关系。

但既然爱芙罗黛蒂没有向她透露更多的个人信息以及隐私,那就说明辛西娅对她来说只是一名普通的朋友,并不那么值得她托付她的秘密。辛西娅明白这一点,但她就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探究这一切。她也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求知欲来源于什么而感到困惑,在思考了一阵后,她得出了结论:这也许是因为,爱芙罗黛蒂实在是太接近她理想中的女性形态了。

不,也许,不该说是“理想中的女性形态”,而该说是“理想中的自己的形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几乎具备了一切辛西娅所憧憬的特质,她美丽而优雅,谈吐高贵又令人舒服,她看上去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拥有着神秘的身份,又十分富有。辛西娅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拥有像是她那样,似乎能轻易地解决所有困难的悠然态度。

爱芙罗黛蒂就像是从她的幻想中走出来的角色,她有着黑色的长发,容颜美丽,神秘又强大,就好像……就好像魔女一样。

就像是,辛西娅在舞台上,在人造的森林和星空之下穿行之时,会扮演的那个角色一样。

这说出来似乎很荒谬又很可笑,但她确实想成为那样的人。

魔女美丽、坚韧而冷漠,却并非完全冷酷无情,只会对特定的对象展现出慈悲与柔情——如同她儿时的模糊幻想。

现在她正在工作,但辛西娅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她不断地想着美丽的女人,不断地想着那间神秘小店中的“魔女”,她好想再和她说说话,也许,也许……

下午的时光在纷乱的思绪中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晚上,辛西娅在走出剧场的后门时,忍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今日《魔女》停演,辛西娅可以在排练结束之后便回家休息,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间偏僻小巷中的小店。

于是,顺理成章地,她在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这里。

辛西娅带着微微恍惚的表情,再一次拉开了这扇门。

就连门后铃铛发出的响声,都能轻易地动摇她的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到有人说,”爱芙罗黛蒂微笑着抛出了话题:“《魔女》的女演员就像真正的魔女一样。”

辛西娅正有些紧张地用精美的小匙搅拌着漂亮茶杯中的茶和奶。她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女人,然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她被这个说法逗笑了,剧中的魔女确实有着她所向往的特质,但她却没有可能成为那样的人。

“如果我真的是就好了。”辛西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可能有点奇怪的真心话。她很清楚,普通语境中的魔女是邪恶又可怕的,在几十年之前,魔女会被教会的圣者用神圣的审判法从人群中找出来,然后处死。但既然爱芙罗黛蒂也看过《魔女》,那她应该能理解辛西娅的意思吧?

“嗯?”女人没有对他的发言表现出震惊或是厌恶,她微微歪着头,微笑着问:“为什么,魔女有什么让你向往的地方吗?”

“魔女的魔法能做很多事吧?”既然对方问了,辛西娅便不再顾忌,放心地开始诉说自己幼稚的幻想:“能变出金子,能改变人的心意,能让什么人爱上另一个人——”

这倒确实可以做到。爱芙罗黛蒂微笑着颔首,继续聆听着少女的话语:“也许还能翱翔天际,还能长生不死,这样的话……”

少女说到这里,突然显得又些扭捏:“我想……至少,我还能去更多地方,见到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美好的事……也许……”

“也许,那之中就会有……”辛西娅犹豫了一下,她觉得已经二十岁的她要在日常生活中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实在太羞人了,但迎着女人温和的、似乎带着鼓励的眼神,她还是小声说了出来:“美好的邂逅……?”剩下的半句话,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她还记得以往的某部剧本上的台词:旅行会带来美好的邂逅,与甜美醉人的爱情。

“爱情。”爱芙罗黛蒂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弯起嘴角,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词了。诸位魔女似乎都对这个词抱有敬而远之的心态,甚至羞于将它说出口,爱芙罗黛蒂倒是不太相信这些。她支起手肘,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笑着问:“你相信爱情吗?”

她原本以为,这个年纪的少女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笑着回答说每个人一定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但辛西娅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少女犹豫了一阵,才不确定地道:“我……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会有吧。”

她的反应很有趣,爱芙罗黛蒂自然地开始了下一个话题。其实这是她突然想到的问题,因为觉得很有趣,所以她便无所顾忌地问了出来:“这么说来,你有什么愿望吗?”她望着迷惑不解的小羊,解释道:“在我的故乡,据说是可以向魔女许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神灯传说那样可以许三个愿望吗?”辛西娅喜欢听异乡的风土人情,偶尔有空去市民图书馆时,她也对游记类的书籍特别感兴趣。她想,就算她本人去不了那些地方,从书中读一读,然后在寂静的夜晚抱着枕头幻想,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而面前的爱芙罗黛蒂小姐是真正来自异乡的旅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更多。

倒不至于有三个愿望那么多,也并不是许了愿就一定会实现,不过爱芙罗黛蒂看着她脸上期待的表情,还是决定先听一听对方的愿望,当作是消遣:“嗯。”她又抿了一口没有加奶和糖的红茶,才悠然问道:“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辛西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面前的就是传说中可以实现愿望的魔女,她单纯地享受着无拘无束的茶话时光,在思索片刻后,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嗯,首先……我想要改变人的心意,像是父亲与霍、”话要说出口之前,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及时地把那个名字咽了下去。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爱芙罗黛蒂轻松地笑了起来:“那个伯爵还是子爵的儿子吗?”

“是的,但是你怎么会……”辛西娅惊讶地看着她,女人只是优雅地虚掩嘴唇,轻声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多。”

有这么多人知道这种事吗?辛西娅在一瞬间甚至感到有些绝望,她一点都不希望这种事情传开。她对那位贵族少爷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只想继续像这样在舞台上活动,不想做任何人的情人,也不希望成为那些桃色新闻的主角。她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强迫自己继续愿望的话题:“第二个愿望的话……既然是魔女,一定会骑着扫帚在天上飞翔吧?我也想试试飞到天上去,说不定还可以乘着风和鸟群一起飞,我想碰碰天上的云,然后像小鸟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的想法相当浪漫,爱芙罗黛蒂不禁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随着年月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没有情趣了。她在十分幼小的时候,也想过要去碰碰天上的云彩,但当她真正能做到这件事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再想过要去做这件事,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钻研魔法和熬制魔药上了。

想要改变谁的想法非常容易,记忆修改和催眠对于魔女而言一点都不难,这种事就算只用魔药都能做到。飞到天上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虽然扫帚从舒适性上来说并不是最佳的载具,但偶尔用一用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后一个愿望,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美好的爱情。”辛西娅在把愿望说出口之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不,找魔女许这种愿望是不行的吧,故事里这种强求来的爱情都是悲剧结局。”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女人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辛西娅想,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她刚刚还对那个是否相信爱情的问题表现得模棱两可,现在却许下了这样的愿望,一定显得很奇怪吧?她以为女人会调笑她两句,没想到对方问出了她意想不到的问题:“这样三个愿望就用完了,你不想要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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