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卓、李、姜四族之首,安家不像姜家还从本族找了一个族女,直接不知从哪找了一个女子,给了个安如的名字就匆匆送进了宫。 “安娘娘?” 浸淫宫斗剧多年的姜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怎么她要找萧禀,睡一觉起来就有人送消息? “安娘娘宫里的姑姑说昨晚陛下因为三皇子发了好一通怒火,安娘娘吓了一跳,今早叮嘱她们说三皇子今天要入宫,在宫里都长点眼睛。” 宫里的人要是都避着萧禀她再冲上去岂不是太显眼? 如今他俩都有些寄人篱下的意味,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姜越重新开始巴拉起了饭,“不用了,下午我还练剑,小翠你看着别让别人来后院就行。” 见四下无人,小翠又压低声音道,“娘娘要我说陛下虽然老了点,但年纪也还不大,您又是九嫔之首,安安稳稳怎么过都是好日子,何必牵扯上皇子呢。” 一个昭仪算什么安稳日子?我在另一个世界还是权力排行榜前排的人物呢。 但是一张嘴姜越就是一副乖巧的认错样,“嗯嗯,我觉得你说的对。” 一下午的时间照旧很快,夜幕降临。 这些宫人不知道萧禀的私宅在哪里,但永宁坊都知道,打听起来没费什么力气。 这下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她不在床上。 灯火摇曳当然照亮了黑暗,但灯火照不到的地方却要比不点灯时更黑。 通往宫门的是一条青砖砌成的石道,宫人们进进出出将砖面磨的有些凹凸不平,在两旁的烛火下这些坑坑洼洼呈现出或深或浅的暗色。 姜越原本打算直接溜出去,没想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宫道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师徒,一眼认出自己的徒弟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他一步一步走的极稳,却也极慢。 不对劲,这不像是伺候皇子的宫人,更像是派来监视的人。 开始离得远她察觉不到,但随着萧禀的走近,姜越很快察觉了不对。 但走近了看才发现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双唇紧抿一副极力忍受着什么的样子,只有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眼看萧禀要出宫门,宫门口有一辆马车已经等着,车夫正焦急的隔着宫门朝里面探,应当是来接萧禀的人。 车夫接到萧禀将人送上了马车后一挥鞭果然发现马车不动,他四下张望了一阵看到正躺在路中央的零件便飞快下车去取。 察觉有人进来,萧禀刚要出声,姜越速度却更快。 “师尊?”黑暗中的萧禀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师尊竟然也在这里。 刚进车厢的姜越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她松开了捂住萧禀嘴巴的手,另一只手碰巧碰到了萧禀的腿。 她心再大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怪不得那两个太监要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姜越一半生气一半心疼,她从来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弟子,才来凡间多久就成了这副样子? “无事,回府吧。” 人还真是奇怪,父皇让他下午跪钉床的时候感觉没这么痛,后来拖着一双血流不止的腿硬生生走到了宫门也好像没那么痛,怎么这会见到了师尊,突然觉得双腿疼的钻心。 姜越将马车中的蜡烛点亮,伸手想看萧禀腿上的伤。 “别碰!全是血污,脏!” “离府邸还有一些距离,马车上没有水,师尊不必脏了手。” 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什么脏不脏的,不过她到底没再往前伸手。 看着萧禀此刻有些迟钝的反应,姜越将自己身上的罩袍脱下盖在了萧禀身上,又伸手捂住了对方冷的像冰块一样的手。 马车一路在飞奔,但姜越仍旧觉得慢。 萧禀原本靠在车厢上,他原本坐的还算挺拔,颠簸之下人下滑了不少,没有靠的地方整个人已经窝在了角落。 “冷” 萧禀在破虚峰上向来是最沉默寡言的,他不会撒娇,不会甜甜的叫师尊,也从不闯祸,不与 姜越只能将人抱的更紧,温度是她此刻唯一可以给予萧禀的东西。 好在车夫也知晓情况紧急,将马儿赶的飞快,没过多久就停在了府门前。 对于姜越的出现其他人刚开始还有疑惑,但当车夫沉默着朝众人点点头后便也没有人管了。 姜越想进去看着却被提着药箱的老大夫拦在了门外。 以她的修为,屋里的模样站在门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第三盆血水端出来的时候姜越彻底忍不住了。 “大夫你不用管我,我在旁边看着才能放心一点。” 萧禀双膝已经血肉模糊,部分伤口虽然不再往出渗血但仍旧狰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