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果子结的少也就罢了,连稻穗都要比往常小许多。 在发着幽幽荧光的灵田外,没有人看到在夜浓如墨的黑暗中有一道身影直直穿过曦照原上了望月山。 “吞天黑蟒的蛇胆我拿到了,我要的东西呢?” 罩袍人声音沙哑低沉却听不出声线,浑身裹在罩袍里也是连性别都分不出,只有一双眼睛在暗中闪着妖异的光芒。 黑袍人闻言嘲讽一笑,似乎听到了极其有趣的事:“给你看看也无妨,不过你看得出什么吗?” 这木盒没什么雕工,形状也不甚规整,要不是上面挂了一把小锁,看起来简直和刚锯下来的树桩没什么两样。 木盒上的锁开了。 生息木,千年不死,死而不腐,盛装血肉,十年如初。 从半月城到曦照原即便乘坐最快的飞行法器也得三日,更遑论从妖族的更深处。 要修复好司空妙的丹田,这蛇胆必须鲜活如新摘。 说完他也不等黑袍人反应转身朝木屋的一面墙走去,他走到墙边时,原本粗糙的木墙上突然如水面一般出现了道道涟漪。 黑袍人见状立刻提步跟上生怕慢了一步。 黑袍人察觉不对立即想跑。 司空郁面目狰狞,伸手去抓黑袍人的脖子。 “你当我这木屋这么好进?没有我的允许,进到这里的人谁都别想出去!” 黑袍人的脖子突然直挺挺的歪了下去,原本挣扎的四肢此刻都软绵绵的下垂,再无生息。 “能帮助妙儿取得这吞天黑蟒的蛇胆本是你的福气,可惜你太贪心了,我望月宗的不老根也是你配觊觎的东西?不过,你也算有功,便留个全尸吧。” 旁人都以为这石像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只有望月宗的历任掌门知道。 司空郁没有任何停滞的走进了石像当中。 不知是不是曦照原灵气不弱的缘故,这树似乎比几日前要更绿更大一些。 司空郁速度并不慢,很快就到了一处旷大的空间。 树根上正发着莹莹绿光,越靠近中央绿光越盛,最中央竟然宛如心脏一般在有规律的跳动,巨大的生命力便随着树根的每一次跳动充盈了整个空间。 但作为望月宗的宗主司空郁再清楚不过。 有不老根在,哪里都可以成为曦照原。 “妙儿。” 他轻唤一声,那树根上一阵波动,最后竟然浮现出了司空妙的身影。 这个望月宗的大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在她眼里,即便丹田被毁都不是什么大事。 丹田被毁那又如何?她父亲也一定会有办法帮她恢复。 “妙儿放心,很快了,如今吞天黑蟒的蛇胆已经找到,再差一味引子,为父就可以帮你恢复丹田。 “爹,我快在这里待的无聊死了,你要快啊,不行就把人手都派出去,总有人能找到的。”司空妙噘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司空郁摸着女儿的脸陷入了回忆。 他知道自己将司空妙宠的有些太过了,可每次这个女儿闯了祸,他对着那张极像亡妻的脸却总是说不出一句重话。 在司空郁安抚司空妙的时候,曦照原上角落里的一棵果树突然流出了黑紫色的液体。 那黑紫液体在树下越聚越多,最终竟然立了起来,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浓重的黑暗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棵灵果树的异常,第二天果树的主人来时只不过发现自己的果园里死了一棵树罢了。 陆离这个妖帝跟人修的统治者相比向来不太管事。 妖族从来都是天生地养,他们修行基本用不上什么功法秘籍,只靠着自己的先天禀赋就能杀出一条血路。 十万大山里,有数不清的宝地妖物,他们在这里繁衍、争斗、死去,不管是雄伟壮丽的英雄史诗,还是让人唏嘘不止的落幕挽歌,这个地方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虽然什么事都不管,但陆离还是偶尔会听一听妖族最近发生的一些近况。 其实最多的就是某某地盘的大妖陨落,另一只大妖接管。 在陆离刚当上妖帝的时候,这些事情他还听的比较认真。 但几百年过去,雀妖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它们嘴中或胜利,或失败的大妖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所以陆离如今听这些东西更像是成了一种习惯,不知什么时候,他发觉听着雀妖叽叽喳喳的念叨声,入眠起来格外的快,睡觉也格外舒服。 “金鸣山长牙獠晋升元婴后期陨落,金鸣山被多角犀接管” 陆离原本要合上的眼睛听到吞天黑蟒的名字突然睁开。 他将这名字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小璟曾经传过一道法旨就与吞天黑蟒有关。 虽然不知道陆璟什么时候跟吞天黑蟒扯上了关系,但自己既然听到了就顺便传过去。 这次没有任何消息再让陆离从昏昏欲睡中醒来,黑狐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自从两人捅破了窗户纸后,陆璟对姜越的照顾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就差替代姜越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