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救杨政南的命,还要尽量修复父子间的关系,当然如果实在修复不了,他也不会勉强。
毕竟报酬是睡江家的两个妮子,双份奖励可不就得把事办的面面俱到?
江可欣还好说。
要是陈一菲不听话,到时搬出江老爷子就能压住她。
想起陈一菲那么一本正经的人吃瘪,楚云不由得莞尔一笑。
“江老头子一直在找你的下落,他想补偿你。”
“他的补偿是你应得,从江家拿走一份产业,不香吗?”
如果真像江老头子说的那样,那么老头子也没什么大错。
该从江家拿的钱,没必要拒绝。
身为一个男人,谈钱并不丢人,江老头子想用钱弥补感情的亏欠,只要价格合适,楚云觉得未尝不可。
杨政南苦笑一下,脸上一闪而过落寞与讽刺。
“楚先生以为我会清高到有钱不拿吗?江家的钱,哪有那么容易吗?”
楚云一听,这里边有故事啊!
“怎么说?江老头子食言了?”
“我想那老头子肯定没告诉过楚先生,他误会我贪污公款,把我从江家集团赶出来的事。”
杨政南脸色变了变,靠在椅子背上,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开始诉说往事。
当初江老爷子知道了杨政南的存在,立刻找到他,父子相认,并把他安排进江家集团。
“当时老东西在我面前诉苦,说他对我母亲的愧疚之情,我信以为真,还以为往后能父慈子孝。”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看清了他,他恨我母亲一家,同时也看不起我。”
“江家人从没把我当家人。”
楚云不置可否,等着杨政南说下去。
毕竟之前他只听过江老头子一面之词,还没听过另一个当事人杨政南的话,所以不好评价。
当时,杨政南在江家集团负责一个建筑公司,因为他之前就是一个小包工头,有一定工作经验。
他发现偷工减料的问题。
于是立刻告诉了同样是负责人的江建国。
江建国并不在意,还让他不要声张,说这都是建筑公司的常规操作。
“验收的时候给监理塞个红包就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大惊小怪!”
杨政南震惊。
这还不算大事?
钢筋细了一个号,原本能支撑七十年的建筑,现在只能支撑六十年。
这种缺德钱,杨政南不想赚。
他想把工程叫停,更换建筑用料重新开工。
可是工程已经建造了一半,若是停下反工,损失巨大,说不定整个江家的家底都要赔上。
“那就按照六十年建筑寿命去卖,这事本来就是江家的错!”
杨政南不依不饶。
还擅自把事情告诉了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义愤填膺,说会严查,落实责任。
可没多久,出事了。
江建国污蔑他贪污公款。
“老东西竟然信了江建国的话,当众给了我一巴掌,骂我只会坑自己人。”
杨政南一气之下离开江家。
如此,偷工减料的事无人再提。
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可是杨政南每每想起来,都气的全身发抖。
“他不想认我,毕竟我是私生子,是江家的耻辱。”
“可是因为对我母亲的亏欠,他又不得不认我,终于找到机会把我贬低到尘埃,这样,一切就都是我的错了。”
杨政南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去。
虽然年过四十,可是他身材精瘦,脸庞线条流畅,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如水。
岁月与痛苦,仿佛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楚先生,我没你想的那么强硬,我不会为了一口怨气不去认那个老东西,我认了他当爸,但他只拿我当舔狗啊!”
杨政南情绪激动,一拳砸在桌子上,额前碎发也因为激动在发抖,眼角布满了血丝。
楚云眉头一皱。
靠!这家伙有狂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