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去岭南之前,他低声承诺,待他归来,便会迎娶她。然而,那时他的眼底并未流露出如今这般近乎痛楚的神情。
“云汐,此生我誓将竭尽全力守护你,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那些曾对你造成伤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血腥的气息。
他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发出来,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岭南火药库一战后,无人知晓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目睹了怎样的惨状。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迫使他必须顽强地活下去,只为了回来守护她。
云汐微微怔住,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所认识的慕奕寒都未曾有过如此强烈的爱恨情仇。
他向来对世事淡漠,即便是面对武安侯夫人的冷落和赵松言的厌恶,他也只是恪守本分,从未有过丝毫怨言。
这样一个淡漠的人,如今却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让云汐感到震惊。
她深知,一个人的性格要想发生彻底的变化,唯有在生死关头才能得以实现。
因此,她可以断定,慕奕寒此番经历必定异常凶险,甚至险些丧命。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他的衣袖,只见一只金属手从手腕处一直延伸到手肘,仿佛与皮肉相连,活动自如。
她试图拉动金属手,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取不下来了,这金属手是东方皇叔为我制作的。”
慕奕寒解释道:“我醒来的时候,它已经和我的皮肉连在了一起。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它的活动却异常灵活,简直就像真手一样。”
云汐好奇地触摸着金属手,感觉它冰凉而坚硬,与骨骼的触感颇为相似。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东西。”
慕奕寒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他试着活动了一下金属手指,只见它们灵活自如地弯曲伸直,与真手无异。
“矿石吗?看起来也不像。”云汐皱眉道。
“应该不是矿石。”慕奕寒笑道,“我曾试图用如意剑砍它,但丝毫无损。这东西比矿石还要坚硬得多。”
云汐闻言更加好奇了,“比矿石还要坚硬?那究竟是什么材质呢?真是神奇极了。”
慕奕寒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我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云汐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墨发,柔声道:“是的,活着回来就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缱绻的柔情,“回去之后,你若愿意,我便去向你提亲。”
云汐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可能不行。”
慕奕寒的眸色瞬间黯淡下来,“你不信我会对你好?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云汐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沉重而忧伤的眸子说道:“在你离京的时候,我已经嫁人了。”
慕奕寒闻言如遭雷击,他失声问道:“你……你果然还是嫁给了赵松言?不行!你必须和他和离!否则我回京之后定会杀了他!你就算不愿嫁给我,也绝不能嫁给赵松言!绝不能嫁入武安侯府!”
云汐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嫁给了赵松言?为什么不能是武安侯府?”
慕奕寒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你别问为什么了。总之不行!你若是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回去以你的功劳向太皇太后请奏和离。她老人家会恩准的。”
云汐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有重生的经历,自然会想他会不会也有重生的经历。
但是即便是重生,也顶多是回到以前,而在前世,他也比她早死,也不可能知道她嫁给赵松言之后的悲惨遭遇。
她几乎要冲动地问他是否也有重生的经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些事实在太过荒诞,她不想因此打破两人之间的平静。
她淡淡地扬起眉毛,哀怨地说道:“我确实是嫁入了武安侯府,但并不是嫁给赵松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