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以上为第三组的报告，谢谢大家！」 「真的吗？」申海娜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垂下了头：「但要是我突然忘词了怎麽办，连累了其他组员怎麽办，害我们组被……」 徐百川坐在带滚轮的电脑椅上，一脚连人带椅滑到申海娜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娜娜，不要担心。」 「你不会突然忘词，不会连累组员，也不会害你们组被扣分。」 「当然是真的罗。」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用温柔抚平焦躁不安的眉眼。「你已经准备好了，我知道。」 徐百川笑而不语。 同样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裴清默默收回视线，用手轴顶了顶旁边的唐妧钰：「这对话今天重复几次了？」 「无数次？这是一个很含糊的不清回答。」裴清撇嘴一笑，「这就是你面对问题的态度，我知道了。」 填上答案，唐妧钰啪一声放下笔，「怎样，我说得对吗？」 「你──」 一如往常，两人又逗起嘴来，最後话题又回到下次期末考输的人要怎样怎样，赢的人可以怎样怎样，然後又开始各自算起考古题。 「真好啊。」她眼中满是向往。「我什麽时候也可以遇到一个和我相ai的人。」 余姗生命中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虽然对正在恋ai中朋友们有很多羡慕，但是她不着急。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哇，下雨了，下得好大。」 当然，在「那天」到来之前，她不介意替自己撑伞。 啊，忘了说，其中有一个是写题目写到睡着了。 顾佳曦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此时，漆黑的萤幕亮了，在黑暗中照亮她的脸庞，也照亮了她的心。 「喂？听得见吗？」伴随着众多杂音，属於男人的低沉嗓音传来。 那头沈默了了一下，依稀可以听见零碎的脚步声：「这样呢？」 「嗯。」脚步声停下。「要视讯吗？」 额头上无数个因为熬夜而冒出的小痘痘，稀稀疏疏的眉毛，还有眼下两道沈重的黑眼圈……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我又不是没看过。」 「可是我觉得漂亮。」 「漂──」 这绝对是可以被当成丑照的图，那表情不仅滑稽又ga0笑，还很蠢。 这个人温柔，真诚，善良。不需要恋人的滤镜加持，他美好的品格已经显现在脸上，藏在一言一行之间。 顾佳曦之於他亦是如此。 今天学校举办了一场校内的小型排球b赛，身为nv友兼头号粉丝的申海娜当然也到场了。 裁判吹响口中的哨子，长长的「哔－－」一声过去，排球被抛向空中的同时，申海娜忍不住用手圈住嘴巴大喊：「徐百川加油啊──！」 笑声和悉悉簇簇的讨论声一下从人群中蔓延，无一不是往她这里来，她甚至还听到有人说：「又来了，就是她。」 球场上，只见徐百川奋力向前冲，一个俐落的侧翻救球，把差点要触地的球不偏不倚又打了起来，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另一名队友纵身一跃── 赢了！徐百川赢了！ 在外头吹着凉风，等了一会，自得分的那刻起眼神就不曾离开过申海娜的徐百川也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条乾净的毛巾。 「娜娜，谢谢你。多亏有你，我才能救到那一球。」 「不，有时候这种东西光靠练习不够。」徐百川认真地说，几滴汗从他的发梢滑落。「你知道吗？每次b赛听到你的声音，我一瞬间就变得很有力量，跑得很快，简直无敌了。若在线上游戏里，这就是放大绝了。」 「嗯！」和手背交叠，指尖穿过指缝，他们十指相扣。 「我也是！」申海娜扭过头来，「每次我紧张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就把台下的人都换成你的脸，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我们在一起，就是最bang的。」握着她，他的大掌控制她的手向前击拳，「也是最强的。」 这个道理在徐百川和申海娜两人身上得到最好的应证。 某一次和裴清从市立图书馆出来，两人发现不起眼的巷口有一只橘se的流浪猫。 唐妧钰悄悄靠近，橘猫趴在那边对她喵喵叫，没有闪躲。 唐妧钰惊喜抬头：「裴清你看，好可ai。」 裴清始终盯着她。有别於平时高冷的模样，此时的唐妧钰像孩童一般。 他偷偷从口袋拿出手机，解锁，想要偷拍。 橘猫吓坏了，不到一秒钟就挣脱人类的手跑开了。 唐妧钰搓着手，叹了口气：「好可惜喔。」 在她眼里可ai的猫，在他眼里可ai的人儿。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x1进的每一口气都像渗了薄荷般令人舒爽。金灿灿的yan光从天空倾洒而下，照亮了各式建筑、花草树木、车辆行人、巷口睡觉的小狗还有余姗的头发。 在她想着待会回宿舍连衣服都不换了，要直接躲回被窝呼呼大睡时，哐当一声，一堆脏宝特瓶、酒瓶、和铁铝罐滚入她的视线。 老伯伯弯着腰看起来很吃力，他甚至空不出手来给自己擦汗。几个学生滑着手机经过，看到一地狼藉很有默契地绕了过去。 「伯伯，我这些要放哪里？」 余姗摇摇头，丝毫不介意手沾上了从这些瓶子中流出来的yet。「我跟您一起捡。」 傍晚的时候，室友有上课的、和男朋友吃饭读书的也去了，所以她自己去觅食。 在公车上，她自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到了某一站，一对情侣上车，因为没有空的两人座位了，他们必须一人坐在余姗旁边，另一人坐在一个婆婆旁边。 「我那边给你们坐。」 抵达小吃店，人很多，她被要求和一个高中生并桌。一个小小的桌子放两个人的餐点还是太挤，高中生不小心把水打翻了，连忙道歉。好险他们坐的位子旁边就是摆卫生纸的地方，所以很快就擦乾净了。 饱餐一顿後，余姗不打算搭公车，而是慢慢散步回宿舍。 一整天下来她也困了，已经等不及在睡梦中迎来新的明天。 这样的她非常美丽，她还没有发觉。有时候身处光亮的人，会忘记低头欣赏自己的光。 唐妧钰非常害怕蟑螂，申海娜也是。 「妧、妧玉……」她无法克制自己向後退了几步，神se惊恐，「你……你的……」 她像一只冻僵的冰bang，强装的镇定至少弱了一半，还在用残存的理智苦撑着。 申海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神锁si在那个深褐se的身影。 申海娜惊叫出声，双腿自己後退了几步。唐妧钰快急哭了，颤抖着要低头查看的时候，裴清一把抱住了她。 他眉头紧锁，食指竖在嘴前，示意申海娜不要乱鬼叫。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裴清已经放开她了。 「什麽？」裴清一脸疑惑，在她四周绕了一圈：「什麽都没有。」 她提了提肩，想到要是有蟑螂停在自己身上── 「嗯，没有虫。」裴清r0ur0u她的头发，「别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