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人想搬来301住,接受两位文理第一光芒熏陶,对此,谢宛亭表示拒绝。她是这么解释的:“我太能说了,有两个做起题来不理人的管着正好,多一个不能自制的别被我带偏。”……主任在沉默中同意了。平日宿舍里的确就谢宛亭话最多,不能玩手机的时间就说个不停,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白雪会在她说很多后符合几句,宿灼是做起题来根本不理耳后的聒噪,真有重要事情会拍她的。这个平衡太容易打破了,不管孟念欢还是叶如生,甚至班里任何一个人来了,和谢宛亭搭上话,那宿舍里就彻底安静不下来了。所以为了宿舍学习,宿灼也赞同不能再加人了。对于一班的学生,主任比较满足她们在生活上的小要求。因此,调动气氛的谢宛亭回家后,两个本身话就不多的人在宿舍做了一晚上的题,到点准时熄灯,闭眼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背着收拾好的包最先坐上学校的大巴,等待朋友们的到来。由于一周前的物理集训,文科班学生没有参加资格,“万事大吉”事务屋的成员决定一起参加国庆的活动,报在了同一个行程里,就当联络团队感情了。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想公费出去玩罢了。陆陆续续有人上来了,孟念欢上车时还带了爸爸做的包子给白雪和宿灼做早餐,谢宛亭无耻地分走了半个,又被追着打。两次外出活动凑得太近了,以至于很多学生选择回家,门口的两辆大巴坐满后,司机就踩下油门。前三天的活动很普通,按照孟念欢的说法,是固定行程,和之前一样爬爬山,逛逛博物馆,每天走上上万步,也就是和朋友们一起才不无聊。一群人白天说说笑笑闹闹,拼了命地走,晚上回酒店洗完澡倒头就睡,还说晚上溜出去吃宵夜,宿灼定好闹钟起来,一个也没叫的醒。最后两天倒是新奇,所有人被拉到了一个训练基地,训练一天□□射击后,在第五天进行真人团队作战比赛。每个人都发一把□□,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粉末,代表不同队,在偌大的障碍场地里射击淘汰敌方成员。十个人一组,总共五组,八个事务屋的成员加上沐子和她的朋友,正好凑成一组。比赛时间一个小时,每队队员分开,随机由教练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宿灼被安置在一堵草墙后,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别队成员,哨声响起,她迅速抬手射击,正中红心。这种比赛宿灼得心应手,从小巷子里的斗争让她在收敛气息和寻找敌人方面极为擅长。别的同学还没进入状态时,她已经蹲着干掉了三个傻傻探出头的人。很快,外侧偏左位置出现了一个以草墙为中心的真空圆,没有一个存活者。等了几分钟,没人过来,可能是被接连响起的淘汰声吓到了,宿灼打算考虑换地盘。腰上别的对讲机里,孟念欢正哭嚎着喊救命,有人在追她,就是枪法不好,老打歪。问到位置坐标后,宿灼指挥着孟念欢就近找掩体多的地方躲起来,她慢慢向中心位置移动。等到周边脚步声和惨叫声同对讲机里的声音完全重合,已经瞄准敌方的枪,按下了扳机。砰!以为胜券在握的男生大笑着被打了一脸的黑色色素粉,下场了。“过来吧,看见你的腿了。”宿灼找好掩体位置,把孟念欢拉过来,“把枪架这,有人主动靠近就打,不管打不打的中,打就是了。”她选的位置易守难攻,很适合已经跑不动的孟念欢。交代清楚后,她又继续向里扫荡,像是挥着镰刀的死神,准确地将一个个敌方击中,一颗气弹都没浪费,引起不小恐慌。等到游戏结束,队里只剩下三人活着,她,郑义,还有白雪。孟念欢在她离开不久后就被陈潇然从背后偷袭,谢宛亭追得太嚣张被别队围攻,其他人没什么战斗力的人一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战斗中牺牲。只有白雪,找了个非常好的角落藏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吹哨了才跑出来。最后,“万事大吉”小队获得了最终胜利,黑色神枪手的传说也在参加了国庆活动的人口中流传开来。早知道宿灼身手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毕竟上次在KTV里大家都很慌,没太注意,被淘汰后站在屏幕前一看,才她发现像猎豹一样敏捷,出手冷静,不给一丝反击机会。当晚的夜宵上,孟念欢差点把她夸出花来,直到叶如生忍无可忍,塞了块粘牙的糕点进她嘴里,世界才安静下来。从市郊回来后,还有两天的国庆假,宿灼回了一趟宿家,却发现宿家人都不在,她还是找谢宛亭要的大门钥匙才进了门。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宿父宿母带着两个孩子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去了,一点也没想起来还有个孩子怎么办。宿灼从没见过爷爷奶奶,也没憧憬过,没搭理电话那头宿赐的挑衅,挂了电话。家里没人,她更不想在宿家待了,免得丢东西少了啥要赖在她身上,要知道,家里的沐浴露轻了几克都是她洗澡浪费掉的。后来,宿母骂得多了,她自己买了香皂,平日藏在柜子里,放假回家自己用,宿母再骂,她就怼回去。把柜子里属于自己的洗衣液和香皂拿回学校用,她在学校宿舍待完了剩下假期,比想象中要宁静的多。和白雪在宿舍时那种安静不同,是完全一个人呆着,呼吸声都听不见的那种安静。快快乐乐的五天玩过去后,有时,她也会想起去年在家里听着外面礼炮声和花车队巡游的热闹,还有卜渡在楼下挥手喊她下楼爬山的样子,还有深夜里姥姥的咳嗽。要说寂寞倒也没有,只是觉得恍惚,好像现在才是她该有的人生轨迹,冷漠的,孤身一人走过所有的路。所有的插曲,喧闹的音符还有突兀的靓丽色彩,好像都是由那个人带来的。她突然就想卜渡了。打电话的手还没按下去,楼道里传来一声碰撞声,她醒过来,扣上手机,抽出一张新的卷子。想什么想,就是太闲了,才会想一个莫明其妙闯进她生活,又总是不告而别的人。病房前的承诺,从她踏出楼梯间后就没再想起了,不管卜渡说得再好,生活都还是她自己要过的。亲生父母都靠不住,她又怎么将希望寄托于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她只能靠自己。短暂的软弱过去,理智告诉她不要依靠任何人。读完高中,考上一个好大学,离开余海市,供自己读完大学后,找一份好工作,脱离宿家过好日子的同时,为社会和国家发挥贡献。她高傲地定下对她来说困难重重的目标,却又坚定地相信这一切一定会实现。这是藏在她冷漠外表下,最疯狂燃烧在心里的火焰。楼道里撞翻东西的人抱怨着将东西捡起来,又走远了,周围又安静下来。她低下头,提笔写下一个数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