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一把擦了擦嘴角的血, 把书包从背上拿下来，拉开拉链翻找。 而是紧紧盯着陈肆川。 周理厌透了他对什么都胸有成竹、一切掌控在手的样子。 凭什么？！ 漆黑的夜晚里, 这动作来得毫无征兆，饶是陈肆川反应再迅速也没能接住。 陈肆川觉察到, 却没在意。 周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 表情有些满足。 “找我？把我脸打成这样，我他妈不找他都算好的。” 所幸的是，因为下面有泥土垫着，钥匙链并没有摔坏。 他拿起来放到手心，用衣袖把它沾到的泥土擦了擦。 “周理，那句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周理走路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下。 秋风配着昏暗的灯光，营造出萧瑟寂静的氛围。 “陈肆川？是你吗？” 梁如夏本想在下晚自习后去医院陪秦莉。 于是只得照做。 见前面的人没动静，梁如夏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可她刚要抬脚时，那人忽然说话了。 这熟悉的声音，梁如夏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没认错人。 “我脸疼。” 脸疼？ “为什么脸疼？” “你把身子侧过来我看看。” 借着微弱的灯光，梁如夏看到他左脸上有一道很细的伤口，正往外冒着细小的血珠。 “嗯。”陈肆川接过贴到了脸上。 门卫大爷的声音适时传来。 等出了门口，创可贴也被她拿了出来。 陈肆川看过去，眉心一跳。 不敢相信贴在脸上显得他有多蠢。 “给。” “怎么了？”梁如夏歪了歪头，疑惑道。 他直白地吐出两个字。 “而且天这么黑，又没有别人，就别在意那么多了。” 正要开口说“不疼了，就不贴了”的时候，梁如夏忽地出声：“你能贴到吗？需要我帮忙吗？” “那你弯下腰，你太高了我够不到。”梁如夏招手，示意他。 弯到两人视线得以齐平那刻，梁如夏认真地把创可贴贴到他侧脸上，贴完还轻轻按了按。 那眼睛又黑又亮、深邃，看久了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 “贴好了，你可以站直了。” 两人肩并肩走着。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 从哪件事说起呢？ 公交站牌前，梁如夏攥着书包带，双眸看向地面。 “奥。”梁如夏很有分寸地没再问下去。 “家里有事。” “因为手机没电了。” 气氛重归于平静。 “其实还行，”陈肆川说着，借机看向她，“可能因为你精力都在给你送情书的那男的身上，所以才产生了这种感觉。” 陈肆川提了提嘴角。反正不在他身上。 “没有，”梁如夏知道他在问什么，摇摇头，“我说我高中不打算谈恋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