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单看着不给我维权？”周逸两步追上去，说，“太无情了哈。” “有了你的照片，她能更加努力学习，这么正能量一事儿，还给你维什么权。” 陈肆川敛去笑意，皮笑肉不笑地回：“谢了，但我学习很努力，用不着。” 陈肆川：“……” 他知道他不喜欢背书、揣摩文字，只喜欢研究理科知识。不过他还是说了句：“知道你理科好，以后能走竞赛保送，但肯定不偏科最好。” 陈肆川先是一顿，眼神不易察觉地黯淡了几分，没几秒便又恢复如初。他颠着球，回：“听没听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见对方吃瘪，陈肆川扳回一局，声音懒洋洋地：“明天几点的飞机？” 今天周逸他们班办毕业典礼，办完后正巧学校放学，他于是就没回家，约陈肆川在自己临走前再打场篮球。 “七点半，”周逸问，“怎么，你要来送我？” - 她仰头喝下一大口，才总算清醒了不少。 梁如夏把杯子放回原位置，在沙发上坐下。 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这么躺在自己手心，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尴尬地令人脚趾头扣地的场景。 去哪等不可以要在荣誉墙这里等，还一边看她心虚地裁照片一边等。 告密就告密，不告就不告，还看心情，这么拽肯定是没遭过社会的毒打。 啊啊啊啊，别再让她看到他！ 可又一想，明天就放暑假了，校领导看见后可能也就随口说几句。 梁如夏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来了点。 看一眼钟表，她发现以往二十分钟前就到家的秦莉现在还没回来。 接连打了好几个，那边都没有接。 她给自己催眠，努力让自己别多想，甚至把电视机打开，声音放到最大，以驱赶那些不知来由的恐惧感。 刚做好一道，她就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了厨房。 她弯着腰，摇摇晃晃的，似是随时都要倒地。 刚问出口，她就闻到一阵很浓的酒味。 秦莉靠在沙发背上，接过杯子却不喝，而是抬眼看向梁如夏：“放学回来就一直在看电视？” 即便周围都充斥着电视里主持人大叫的声音，这句质问却依然清晰地传到了梁如夏的耳朵里。 “没有？没有电视声音放这么大，生怕听不见是吧？！”秦莉闭了闭眼，继续说，“我辛辛苦苦干活加班，应酬喝一晚上的酒，就是为了让你把时间都用来看电视的吗？！” 梁如夏静静地听着，心里涌出的那股酸涩感越来越强烈。 过了好长时间，秦莉起身收拾自己。经过厨房时，看见了里面放在案板上的一盘菜。 “出来吃饭，吃完再去学习。” “你听没听见？” “随你，”秦莉说，“辅导班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后天就去上。暑假里我要出差一周，饭钱给你放在桌上，你心里最好有点数，待在家老老实实学习，回来我会向老师询问你补习的成果。” 一门之隔，梁如夏从被窝里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拉开凳子坐下。 这个世界太矛盾了。 一整个暑假，梁如夏大部分时间都在补习班度过，每天的日常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张张试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却又没法做到把它们全放在角落一张不做。 她没忘记和徐莹的约定，于是她从凳子上起身去衣橱里找衣服准备外出。 她没多看，很快离开出了家门。 梁如夏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落地窗位置的徐莹。 徐莹听见动静打了个哆嗦，看到梁如夏后，她也笑：“幼稚不幼稚啊。” 徐莹把面前两杯奶茶的其中之一推给她：“热不热？快喝两口你最喜欢的西瓜啵啵解解热。”插进去喝了一口，“对了，等会儿我带你吃我去补习班的路上吃到的非常好吃的章鱼小丸子！” 梁如夏没说话，而是指了指自己的一双眼睛。 “秦女士对你也太严格了。”徐莹看着心疼地说。 她把放暑假前那天下午的事告诉了徐莹。 梁如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吸了口果茶，语气有点飘飘然：“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胆小一人，有生之年也大胆了一次，一会儿我要吃两份章鱼小丸子！” “这是两回事，”梁如夏摇摇头说，“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胆小鬼，估计我整个高中也就大胆这么一次啦。” 梁如夏表面看上去是个古灵精怪的小话唠，阳光开朗，其实特别敏感。她把自己套在了一个罩子里，没人能进去，她也不让自己出来，就静静地待在里面。 梁如夏笑笑：“因为一直在犹豫，最后教室人都走光了才确定，就没告诉你。” “没被人发现吧？”徐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