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们清醒沉沦。 经过标记和疏解,余迢的烧退得很快,天蒙蒙亮,泛出鱼肚白的时候,路款冬又为他测量了一次体温。 余迢低语:“好冷。” “等你醒过来之后,又要讨厌我了。”路款冬轻声说,“好在是退烧了。” 不慢啊,明明流逝得很快,甚至比平时还要快,路款冬心说。 医生被他早早叫醒,吩咐半个小时来给余迢彻底检查。 只是那晚他早知道要见的是余迢,他设的网,却被网困住。 余迢那晚没有避开,所以他很自信,这段婚姻是必然。 路款冬放了药膏在床头柜,随后走出房间。 从前他喜欢用厌恶的目光审视余迢,知道自己是替身后,仍然是这样,因为像任安晗的眼睛,所以对余迢来说是惩罚。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余迢没提起这件事。从医生和管家那得知,他和平常一样。 所以余迢是接受自己标记他了吗? 好矛盾,前者概率小,又不希望是后者。他不希望余迢在他这有什么愧疚。 当晚路款冬还收到了余迢拖人给他的一大碗营养粥。 路款冬一愣,不知道余迢是什么意思,是不希望自己躲着他?还是希望自己去主动找他解释昨晚的事? 路款冬闷声喝完,过了会困意来袭,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隔日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蒙。 “余迢自杀了。” 60[咚咚——宿舍门传来响声,因发烧请假的余迢熟睡,没听见。 他负责查alpha和beta的寝室,早上在门口查纪的时候就没见到余迢,他这一个暑假都没怎么联系到,上次偶然在学校碰到还躲躲闪闪的,这让任安晗很不放心。 余迢的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和他住过的同学都申请搬出去。任安晗反锁住门,试图喊醒余迢,这么睡下去可不行。 余迢被扰醒,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在他耳边绕,他回:“我过会就好了,不能吃退烧药。” “什么叫不能吃,谁不让你吃药了?”任安晗觉得好笑,又怕他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他,问,“怎么发烧的?为什么最近都没去上课?我们余同学不是学习很努力吗。” 余迢“嗯”了声,疑问的轻轻上扬的语调:“你眼睛好看。” “学长,”余迢说,“你是学长。” 任安晗开玩笑地试探问:“是不是有其他的学长了啊?” “我失败了。”余迢忽的沮丧,捂住了那个让他丧失自尊的腺体,他讨厌他的病,讨厌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