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垂下手,撑着床往后挪,说:“别释放你那破信息素了!” 路款冬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主要是旁边的信息素检测仪已经发出警报,他往后退了一步:“我现在没有办法控制,打了针才缓解一点,我离你远一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你先别这么激动,余迢……” 尽管他心里知道自己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是有私心,完全标记对alpha和oga的影响都是一样的,他太想看见余迢了。 “我不是有意想要标记你,”路款冬说,“你昨晚情况有些不好,去医院来不及,医生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路款冬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解释余迢都不会听了,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余迢责骂,只要他能消气。 路款冬张开嘴,却被异物卡住喉咙一般沉默,医生好像没和他说具体的情况,但他太害怕余迢发生意外。 余迢平静地说出一句绝望的话:“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愿意去死还是愿意被你完全标记。” “可我不想你有事,”路款冬再一次说,“你这些天,怎么瘦了这么多。” 余迢说的话真假掺半:“是啊,是又怎么样。我宁愿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想看见你,不想待在你身边。” “安晗怎么爱你的,你可以教我吗?”路款冬嗓音沙哑地问。 原来不是什么都可以用强制解决。 余迢很累地笑了下,说:“可惜,我不是那个需要从你身上找影子的余迢了。” 说完,余迢从床头柜里拿出医生刚刚说的镇静剂。 余迢根本不听他的,直接往胳膊里扎,而后他丢到地上,躺下来,将被子盖在身上,抬手按了按腺体,把阻隔贴贴的更紧。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了,只求你在我洗标记之前别再对我做什么亲密举动,留个好聚好散的结局,对你对我都好。” “我说了我宁愿死都不想和你捆绑在一起,听不懂吗?”枕头上洇湿一小片,余迢的声音像隔着一层雾,有一丝委屈不易察觉,“那么多针我都打了,洗标记又算什么……” 看着余迢的心跳逐渐规律,信息素浓度也慢慢恢复正常,路款冬就知道他是睡着了。 数据不会说假话,路款冬的信息素对余迢确实有安抚作用,在这里待着,能让余迢舒服一点。 他发现余迢体温是正常的,为什么指尖这么冰凉,又去把空调温度调高,拿了个暖手袋搁置在他的手心。 路款冬突然想到很久之前被身边余迢的体温烫醒,然后他是怎么对余迢的? 再继续往前,余迢点痣的那一天,他只是听了医生的建议,就被一通数落,是从那天开始余迢知道了自己是替身吧。命运的转折点——不,不对,转折点要更早,或许是结婚,或许是在feelg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