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她失去了最爱的儿子。” 任张微偏身子,右肩抵着余迢的左肩,使得余迢也慢慢往一边倾斜。 余迢下意识想去抢,又觉得自己没资格,他是自愿赠与,这笔钱两位长辈想给谁、想怎么用,都和他无关。 “我就是来提醒你,之前和你说,你不给我钱,我就去找我爸妈要,这句话不是开玩笑,我就是这么不要脸。” “毕竟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已经死了,而他们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再生育,风水轮流转,还不是得照顾一下‘他们看不上的儿子’,我么。” “你做梦,”尽管是不占上风的那一方,尽管他现在看上去弱小无助,余迢还是反驳,不留余地,“你听清楚了,我对你仅存的一点仁善不过是因为你是安晗的哥哥。” 好像只要有一个人来伸手凑近,那一阵暖溜就会顺着大 月退 内 亻则缓缓流下。 “算了,不打扰你和弟弟叙旧了,他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怕不是在天上急得团团转,晚上要来梦里埋怨我这个哥哥对你不好。” 背影逐渐缩小,直至不见。余迢在那一刻脱力,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瘫倒在地。 余迢撑力,两只胳膊慢慢揽过刚刚散落一地的花,袖子蹭过灰尘与石子,留下明显的污痕。 一秒、两秒、三秒,余迢别过眼,不敢再看,“对不起……给你准备的花都乱了。” 路款冬从国外赶回来,闭着眼小憩,车窗开了一点缝隙,路灯在黑夜里一条条地透进来,照在他薄薄地眼皮上。 佣人在门外侯着,其中一个oga格外殷勤:“知道您回来得晚,饭菜一直温在那。” “十点刚过五分。” 管家招呼人为他披上外套,路款冬点了支烟,最近烦心事太多,烟瘾又犯了。 路款冬眯起眼,点点火光“斯拉”一声,他吐出一口白烟,垂下手,打算仔细听听这两天余迢在家的情况。 路款冬没察觉到管家的心虚,只问:“还是因为店里生意太好累到了?” 何柳明上次和他说,余迢有嗜睡犯困的情况是正常的。路款冬点头,抬腿往室内走。 “这么晚还没回来?”路款冬蹙眉,“派人跟着了么。” 偏头往这位佣人身上看了几秒,这位是桑非梦派在他身边长大的oga。但路款冬的记忆点是另一件事——这个人把汤撒在余迢腿上了。 管家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正琢磨找个挨骂垫背的——余迢太迟回家路款冬不会高兴,下次再也不要相信夫人说的“马上回来”,他心道。 “哪、哪里不一样?少爷,我没懂。”oga害羞得偏过脸。 oga愣了愣,之前因为余迢发烧,路款冬斥责他们没照顾好时,他是对余迢恭敬了一段时间,张口闭口“夫人”叫着。 “我、对不起少爷,我该叫夫人的。”oga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