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落过敏发作后……仍然是这样。 沿着路走到尽头，有个刚从夜市吃完东西的大学生走到他面前问路。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麻烦你啦。”学生露出真诚的笑。 头一次，他对路款冬毫无办法。 让他无措时又安心，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心安理得地把他当做影子。 可路款冬开始动情，余迢该怎么办。余迢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或许找他要钱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余迢和学生打完招呼后又开始思虑对策。 只是一想到要把“这场婚姻是彻底的交易，对他毫无任何感情”在路款冬心里稳固，坐实，他又会生出一种……矛盾。 对影子，也会有戒断反应的。 路款冬先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 佣人应该是被提前通知，匆匆从家里拿出了轮椅。 弯下腰，凑到韩落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余迢就那样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都开始酸涩，快要闷出泪来。 望向远方，门口似乎又多了几盏路灯，形成一片暖黄色的、漂浮的帷幕，却唯独隔开了余迢。 刚才一路的担心、思虑随着风飘过去，心突然空出来，却又很快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大概是糅杂了世间所有的酸苦，才会如此复杂。 视线被慢慢踱过来的黑影覆盖，被风吹太久了，余迢茫然地抬起头，路款冬手里夹杂着一根烟，烟雾缭撩。 “嗯？”在路款冬面前，余迢很快变成了那副呆滞的模样，“我……我……” 为什么佣人对他的态度与从前大相径庭。 “老抓你那个腺体干什么？”路款冬皱眉，像刚才凑到韩落耳边那样弯下腰，蛮横且不容拒绝地把余迢的手拿下来。 路款冬脑中飘过何柳明那句“腺体的好坏和情绪挂钩”，很突然地问:“怎么了。” 路款冬忙得两天没合眼，又要满足韩落，所以脑子慢，过了片刻，才零零碎碎地从管家给他汇报的情况里找出一个合理的原因:“缺钱？” “听佣人说，你把我给你的东西都卖了。”似乎是看到余迢又开始不安分地抓腺体，路款冬直接省去了询问，想着越快解决他的麻烦越好，直言，“需要多少？” 余迢垂下脑袋，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停顿了很久，余迢甚至给自己找好了一个理由——自己是在想金额，在想路款冬为什么结婚的时候都问的那么清楚，现在却这么爽快利索。 他在易感期 余迢想自己留在这里是对的，刚好不会打扰到他们。 “屋子里太闷，想出来散散步。”回家的时候佣人告诉他，雇了为余迢指路的人，沿路的草坪也都挂了小灯，应该是快到家了，结果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 缕缕烟草直扑余迢的脸，他低低地咳了一声，路款冬垂眼瞥过，目光从余迢头顶挪到了指尖。 没有任何犹豫，将烟头按在风衣的袖口，火光渐渐燃灭，宛如电流的“呲呲”声被风模糊。瞬间烫出一个黑洞，而后把没抽完的烟塞到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