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口头上去找韩郁影问问是最好的办法,但偏偏余迢被搅了进去。韩家两位父母又气又急,捧在掌心的小儿子在生日这天受这种委屈。 韩郁影仍然觉得,韩落冒着生命危险只为试探路款冬对他态度一事太蹊跷,这一点在路款冬上门寒暄几句,提到花生酥是余迢给的之后得到了证实。 多年相处的好友谈话也要拐弯抹角,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落落怎么样了?”路款冬亲昵地称呼,自然而然地利用韩郁影那一点点余存的情愫,“不好意思,余迢这两天也生病,所以耽误了,我在家里照顾他。” 路款冬怪得很,原本是想让韩郁影为此慌乱,不知为何见到他关心余迢的模样,慌的人反而成了自己:“感冒,发烧,没什么大事。” “好多了,就是总记挂着韩落,所以这不是让我过来看看。” “那是挺不巧。” 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周围全是人,隐晦地暗示了这是韩落的要求,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路款冬还是点头:“当然。” 同时对余迢也心生愧疚,只是这一点愧疚怎么可能抵得过亲弟弟。不过韩郁影自认为也是在帮忙,让韩落高兴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找余迢的麻烦。— 余迢想大概是自己身体太差,让路款冬每次都不尽兴。 “这个糖是从哪买的呀?”余迢装作不经意、不带任何目的地问。 塑料包装纸在手里揉搓,像一阵电流的滋滋声,余迢丢进垃圾桶:“不是,很好吃。只有每天喝药的时候才能吃吗?” “我记得我有一件鹅黄色的毛衣,不知道放哪了,可不可以帮我找找?”仿佛刚才只是一时兴起,迅速换了个话题,余迢稍微说了一嘴,点到即止,没再继续提起薄荷糖的事。 “好。” snowfke开业比他想象得要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附近就是大学城,哪怕在价格、单品上都没有什么优势,还是人满为患,回头客非常多,余迢认出很多“熟人”。 某一天晚上回到家,地上摆了整整五个箱子,走近打开,是余迢提了一嘴的薄荷糖。 因为他贪嘴,撕开一袋就会忍不住吃光。 包装袋上有行标注了下划线的批注,是余迢看不太懂的西班牙语。 [特别定制,未流通市场的非卖品。]删除搜索记录,余迢撕开一颗糖含在嘴里,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白杨树。 然后透过一点点缝隙吹进余迢的喉咙里,将薄荷的清凉彻底地化开,到胃、到五脏六腑。— 快要出门的时候,佣人没忍住问他:“不带点糖去店里吃吗?不是很喜欢吗?” “这两天就不用司机来接送了吧,反正也不远,就自己走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