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余迢觉得很冤,刚刚路款冬看都没看他一眼,怎么就知道他不高兴,就知道他在闹了,闹字在他这的界限这么低吗? 余迢偏过头,乌澈的眸子似在颤动,连同着眼里的路款冬一起。捂着后颈的手自然地垂在大腿上,而后说:“不是我让管家去和你说的啊你也可以不上来。” “不是。”路款冬大概是世界上最不会揣摩他的人,余迢上身微微离座,沙发的坐垫回弹又陷落,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路款冬这一切细小的动作都被放大似的。他背过身,指着刚刚磕到桌角的地方,澄清,“是真的摔了。” 余迢想这下路款冬不会给他安罪名了,又听他开口:“偏偏就你站不稳,装什么可怜。” “去拿点药过来。”路款冬对管家微扬下巴。 “嗯?哦,这里。”余迢停顿了许久才搞清楚路款冬的意思,是在问他还有哪里磕着了。对他的耐心真是很少,连话都不愿意说完整。 “反正看不见。”余迢向前挪了点,路款冬的指尖和他的发尾隔出一小段距离,“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我已经没事了,去楼下陪他们吃饭吧。” 而后又补充一句:“朋友难得来一回。” 管家从门外进来,看到路款冬的脸色比出门的时候更黑了些,心想这又是怎么了。随后路款冬站起身,大步离开,留下一句:“自己涂。” 平时在家都睡到中午,路款冬把snowfke交给余迢之后每天都醒的很早,秦最这两天没来,说是最近家里有事,还没正式开业,余迢和他说没关系。 不过总归是好事。 余迢忍了一晚上当早饭,因为他很容易积食,有一次半夜难受的睡不着,把路款冬吵醒,那次之后说什么都不让余迢吃夜宵,饿了也只能喝水或者牛奶。 为了防止意外,余迢今天不仅贴了阻隔贴,还打了一针特殊抑制剂——可以为一些手术病人或其他特殊群体提供的非处方药,是他自己去药店买的。 也不怪店员这么问,余迢长得很显嫩。单看圆溜溜的眼睛就容易让人联想到下半张脸,应该是婴儿肥的脸型。 路款冬在车里等他,抱肘而坐,闭着眼。车窗透了点缝隙,一束光从外面透进来,正好照在他的下眼睑,把那一块略显疲态的乌青都照得很清楚。 “愣着做什么,风吹进来冷死了。”路款冬说。 “拿的什么?”路款冬皱着眉问。 “没吃早饭?” “”路款冬很嫌弃,“不知道的以为我在家每天把你关起来。” 韩落是韩家小儿子,全家把他当宝贝宠着,宴会办得盛大又张扬。管他从商还是从政,都给足了韩家面子前来赴宴。 等会第一句话是该说你好还是生日快乐?他好讨厌和人交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路款冬生活太久的应激症,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刺,这世界就完了,他内心腹诽。 余迢没仔细听,他注意到路款冬对两个佣人笑了笑,笑起来的样子和脑海闪过的影子太像,目光痴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