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使力,把余迢往自己身上挪。路款冬的心跳很快,余迢的左耳贴在他胸口,能听到有力的砰砰声,他的上半身随着路款冬的呼吸而起伏。 身体折磨没有,精神折磨还是有的,果不其然,过了两分钟,路款冬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果然是beta。” “闻不到信息素。” “你是花朵吗,只能摆来看看。” 余迢少见地反驳:“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也不是不行’?” 余迢听出来了。 “你也不是不行”——也。 余迢不是没有预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一直没找到那个人。 “在想什么?” “不许想其他事。” “过几天我想去医院,可不可以出门?”余迢问。 “只是想体检。”余迢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的腺体做过手术,需要定期复查。” 他闻不到信息素,只能感受到缓缓而来的温热的吐息,余迢在路款冬怀里渐渐睡去,那时候他大概也没想到,这次体检会打乱他的人生轨迹——在之后,余迢对路款冬的最后一点愧疚也没有了。— “如果之后出现无故发热的症状一定要重视,目前看来没什么事。”医生将单子给他,“再去皮肤科挂个号看看吧。” 余迢不想让人操心,提前回复已经到家,而后去皮肤科室就诊,和刚才的医生一样的回答。 余迢下意识摸了摸,这颗痣不是天生就有的,至于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他也记不太清楚。 余迢立马晃了晃头,又慢慢停止这个动作——是在犹豫,路款冬和他说过,喜欢这里。 可转而一想,路款冬终究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怀念的方式不是要找个人彻底替代。不能这样。 “很快的,点掉之后注意三天内别碰水。洗漱的时候要避开这个地方,不然可能会留疤。” “好的。” 从医院出来,余迢完全不顾医嘱,去吃了一碗麻辣烫,回家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路款冬从车上下来——暮色洇染,如雾一般把天地都吞没,唯独勾勒住了他的身形。他皱着眉,外套披在肩上,手用力扯着领带显出青筋和分明的骨节。 “您别介意,少爷他今天心情不好——”管家过来和他解释,突然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存疑,“您眉心这怎么有点红?” 他看到管家的眼神从平静到汹涌,如同化石定格,一向稳重的管家也开始急不择言:“余先生,如果少爷对你说了什么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从小在家里就没得到过什么偏爱,心思其实很敏感,也不懂爱,您不要和他计较。” 管家含糊其辞:“在宴会上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