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真进屋,将小蛋糕递给时清辞说: “吃吧。”时清辞“哦”一声,手足无措地接过,偷偷觑了眼谢朝真,又被抓个正着。她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神仿佛微风中的湖水,荡着微微的清波。“家里没有小勺子吗”谢朝真蹙眉问。时清辞连连点头: “有的。”蛋糕盒子不像是店里卖的,难不成是谢朝真做的她什么时候学了烘烤小蛋糕时清辞思绪有些混乱,坐在餐桌边时,还在想事情。谢朝真读懂了时清辞的困惑,轻描淡写道: “在那边空闲的时候学的。”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她只能找些有趣的又不会让她联想到时清辞的事学起来,让自己没空去伤春悲秋。后来她没沉浸在自我情绪里了,一些兴趣捡起又丢了,倒是能厚待自己肠胃的事儿没扔下。时清辞轻声道: “这样吗”谢朝真笑了笑,说: “比不上店里卖的,但应该能入口。危崖她们都觉得还不错。”在听到“危崖”两个字的时候,时清辞的心还是被刺了一下。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品尝的人,她的缺席只会成为她自己的遗憾。谢朝真看着默不作声的时清辞,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又说: “猫和狗怎么没在”时清辞回答: “在老家,我妈很喜欢它们,替我照应一段时间。”谢朝真随口问: “准备远行吗”时清辞没犹豫: “想出去旅游,很多年没出去看看了。”谢朝真试探地问: “去哪”时清辞笑了笑: “还没决定呢。”谢朝真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还是一种托辞。反正不管怎么样,那句到了舌尖的“一个人吗”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看着紧捏着勺子的时清辞,察觉到了她身上萦绕的紧张情绪。她适时地截住对话,一扬眉,故作轻快道: “我回去啦”时清辞没有将谢朝真留住的理由,她踌躇片刻后,朝着谢朝真扬起一抹笑,说: “晚安。”顿了顿,又补充了句, “谢谢。”谢朝真微微一笑: “不用谢,晚安。”时清辞目送谢朝真离开,在门被关上的时候,补充了一句: “再见。”在同一个小区里,她们还会相见的吧-时清辞吃得饱,没什么睡意。夏槐安知道她今天回到市里,给她发消息。前几天夏槐安还邀请她打游戏,结果中途夏槐安就被她妈喊走干活去了,夏槐安跟她说“戒断几天”,就没怎么再联系。“你这几天忙什么呢不会背着我有情况吧”时清辞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字: “能有什么情况”“谁知道呢,你这两天都没跟我聊天。”时清辞眼也不眨: “还不是因为你忙呢,连打完一局的时间都没有。”其实不是,她压根没想起夏槐安来,但这话绝对不能说。“明天能自由一天,毕竟后天就得上班了。”紧接着,夏槐安又发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时清辞不拿自己的逍遥去刺激社畜,直接约了第二天的烧烤,才将手机扔到一边。没有小猫小狗在闹,时清辞睡了个真正意义的懒觉。她跟夏槐安约的烧烤是晚上,两个人都懒,只想着搓一顿,就没打算提早出门去哪儿玩。时清辞闲着,看了会儿书,可谢朝真的身影总是在她的眼前晃。她又把那个沉甸甸的承载着旧事的箱子抱出来了,只挑了几封没分手时的看。其实那会儿她们有手机了,可要说的话总没有尽时,写信的时候又冒出很多的话。她不太记得自己寄出去的信件里的内容了,但是那种挑灯写信的酸甜,紧张,期待都很清晰,像是在昨天。时清辞抽出了一张笺纸,一张碧绿的树叶跟着掉了下来。时清辞想起来了,她跟谢朝真抱怨,说北方的秋冬都是枯败和凋零。谢朝真给她寄了树叶,说送她一个永不消失的春天。可春天还是走了。时清辞抱着旧物看了很久,临到出门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幸好妆容可以遮掩,就夏槐安那眼力,看不出来。走出小区时,时清辞撞上迎面走来的谢朝真。时清辞飞快地避开谢朝真探究的眼神,掩着唇咳嗽两声,说: “我跟夏槐安约了烧烤。”谢朝真很平静地点头: “天还冷,别再着凉了。”时清辞说了句“好的”,在跟谢朝真擦肩而过的事情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看出来。但是很快的,她又耷拉着脑袋。就算看出来了,谢朝真也不会问。烧烤店很热闹。大约是社畜们都在捕捉假期的尾巴。时清辞庆幸自己提早定了位置,而不是坐在门口干等着。两个人都是踩着点到的,一见面,夏槐安便急不可耐地抓住时清辞,张嘴就是“我跟你说”。往年的老章程了,春节假吐槽亲戚,其他时候就吐槽领导,同事,真是饱经摧残。“你妈没催吗”看着一脸淡定的时清辞,夏槐安困惑地询问。两人同龄,在周围同学的烘托下,她们明明顶着一样的压力。时清辞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 “催了。”夏槐安: “你不急”时清辞: “催得不多。”夏槐安: “……那不就是没催”在夏槐安一脸无语中,时清辞甩下一个惊雷: “我怀疑我妈知道点什么”夏槐安: “什么”眼疾手快将一块牛肉捞到碗里,夏槐安混沌的思绪瞬间被打通,她一脸错愕地看着时清辞,喃喃道, “我下次见你是不是得提着花篮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