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秦肃白日被他的话吓着了,今晚倒十分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所以抓三个人来换一个人,是可行的。 秦宴抬头看天,无星无月,一片暗沉。 若无事,那自然最好。 一个想着要图谋篡位的人,秦宴知道他有底牌,杀他没那么轻松。 也许秦肃手里的人还不止这些。 都是儿子,天差地别的对待。 “乌漆嘛黑的,风又大,在外面站着干嘛,进来啊。” 他回头,就见温尧裹着被子站在门口冲他招手。 他一把将温尧连人带被地抱起往床边走, “不是说了不许下床吗?” “就说秦肃那王八蛋不简单,但也没那么麻烦,只要他死了,剩下那些人群龙无首,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他不想犯这样的错,秦肃除了一条命没什么可威胁的了,但自己不一样,他有了在乎的人。 被放到床上后,温尧也不放秦宴离开,勾着他脖子让他同自己一块儿躺下,伸手抚平秦宴眉心, “你就是愁太多,这样会老的快,小心到时还年轻貌美的我嫌弃你。” 温尧叽叽咕咕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好看说话又好听,为什么不能长,温尧用鼻子哼哼他。 温尧发现,秦宴几乎没称呼先帝为父皇,可见心中是恨的。 温尧便问秦宴, “你杀了多少先帝留给秦肃的人?” “很多,”秦宴道, “朕登基借着报仇的名义,杀了很多人。” “嗯,无事了,睡吧,朕陪着你,”秦宴也觉得自己愁太多,便决定不去想了,过了今晚再看。 引得秦宴捏他鼻子, “像小猪一样,”尤像自己送他的琉璃小猪。 暗卫禀报道: “丞相府如今只剩三人,薛盛远和薛清婉以及那位薛家庶子,肃王的人全军覆没,包括去恭王府的。” “地牢那边呢?”秦宴问。 秦宴想了片刻,问道: “秦肃能撑过去吗?” 秦宴说: “那就等秦肃死了再谈斩首的事吧,”活着的时候他不会动秦肃,但死了可以下旨砍头。 这个年,会过的很好,秦宴想。 李长英来禀, “皇上,薛盛远求见。” 秦宴知道薛盛远为何要见他,吩咐李长英, “告诉他,明日朕会让他来赴群臣宴,让他自己想好留薛家的谁,不想留的那个带入宫。” 李长英领命而去,屋内响起了温尧的干呕声。 “来人,宣御医!”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秦宴抓着温尧的手紧了些,安慰他, “兴许是吃油腻或者着凉了,御医开几剂药吃完就能好。” “得了什么假孕症?” 指不定就是那毒害的,瘤子冒充孩子,还让他吐! 御医来把脉的时候,温尧和秦宴都有些紧张,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御医。 吓得温尧脸都白了,不会吧,不会他肚子里真的长了个瘤子? 温尧委屈的想哭,还催御医, “怎么样,您给个痛快话行吗?” 御医也很为难, “皇上,这不是直说的问题,是臣也不知该如何说啊。” 幸运的是,昭仪身子骨挺结实,毒对他没甚影响,所以御医也活的挺好。 御医甚至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秦宴眉头一皱,问温尧, “除了想吐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是良性的。 温尧丧着脸,对御医道: “您直说吧,我扛的住。” 御医一咬牙一闭眼,躬身道: “臣医术不精,竟从昭仪的脉象上诊出了喜脉,请皇上昭仪责罚。” 反而是温尧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同秦宴说: “果然是假孕症!” 秦宴也不相信,男子怎会诊出喜脉,他拧着眉问御医, “你确定没诊错?” “男子怎会有孕,荒谬!” 这时旁边的红月插了句话, “公子最近的口味也有些奇怪,过于贪酸,便是吃果子也要酸口的。” 秦宴想到昨日出门前,温尧吃完饭还剥了个橘子,吩咐红月, “去剥个酸橘来。” 御医心想,得,这胃口也像极了有孕的。 他看向御医, “你说喜脉,多久了?” 秦宴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两个月前,温尧淫毒发作,他替温尧解了药性。